「早晨呀各位!」一見到主人家來到,會議室內在座的小股東們,不論年齡,個個都主動起身給予當年對待老司馬生那份同等的尊重。
「司馬生早晨!」
「早晨呀司馬生!」
也就得鄭文和同何曾兩位Uncle之前還夠膽當眾稱呼他做世侄。但直至老司馬生過身後,鄭董及何董兩位都逐漸開始改口,其他股東就更加好給面。
平日一有公司高層會議召開,擺放在會議室正中這張長方檯近主席位右邊三個位,誰都不敢爭,必定是留給鄭王何三位Uncle坐。
對面一排以前則是楊駿大舅及公司各部門的負責人,以及法律顧問等人坐。故此其他小股東都衹能坐靠後甚至長檯以外的位置。
主席位隨著阿爸過身後則改為楊駿大舅坐。可他現在出了事,董事會主席之位自然空出。
以司馬晉惠的膽量,一日未經大家決出新任董事會主席由邊個負責前,也不敢貿然當眾擺出少東的姿態,問都不問一聲就直接入座那麼無規矩。
照理講,以他的身份最適合就是坐到落主席位左邊那排的頭一個位,正好等開會那陣坐正鄭董的對面。弊在細佬同杜大狀兩個都還未到,攪到司馬晉惠成個人都好無信心,惟有一直站在董事會主席個位置隔籬。
哪怕聽到在場有股東招呼他「請坐」,可司馬晉惠就是一直都站著,攪到在場不少股東都不夠膽行返自己個位置坐低。
僅隔了一陣又見有人從門口入來,司馬晉惠擰轉頭一望,對方原來是往時阿爸最信任,並且無論每次任何會議都有份出席的任愷先生一入到來,都還未決定坐邊個位置的司馬晉惠就即刻主動上前向對方問候。
在場的其他股東也見有不少人圍聚過來,事關大家都清楚公司頂層的形勢即將有變而不想錯過任何巴結形勢逐漸轉好那些人的機會。
個個心裡邊都好清楚,自從老司馬生過身後,曾掌管集團人事大權的任愷先生即遭到邊緣化。至到今早由鄭董牽頭,就楊駿大舅被廉署拘捕,致使董事會主席之位空出,而決定臨時召開一場股東會議後,就第一個打給任愷先生。
「司馬生,來咗好耐喇?」
「喔,不係,我都是剛到。」
「找個位坐住先,我看都來得差不多,等鄭董同何董兩位到齊個會就隨時開得。」
語畢,被任愷先生一手拉著行到房間左邊近董事會主席個位隔籬那張凳前,攪到司馬晉惠都一時不好意思拒絕。
死喇,個會都就快開,紅隧又塞車,不知細佬同杜大狀趕不趕得及。
「係嘞,夫人她無咩吧?」一坐低落來任愷先生就把頭探到司馬晉惠耳邊細細聲問了句。
作為阿爸生前的心腹,即便近幾個月遭大舅楊駿的冷落,但憑過去這麼多年的關係,司馬晉惠深信這位長輩仍然是會出於真心對他們母子倆。
「有心,我會照顧好阿媽,不用擔心。」
司馬晉惠可理解任愷先的關心也就到阿媽為止,而決不會過問有關大舅楊駿的情況一句。同時還好希望等陣得以拉攏到對方,像當年擁護阿爸那樣繼續支持他們姓司馬這邊。
講真,身邊若無個自己人傍住,個心都總是有點淆底。如是者他拿起手機,迅速連發兩條WhatsApp。
「Uncle,到咗樓下覆返個WhatsApp給我。」比起發給杜大狀的訊息,接落來這條的語氣就不客氣得多。「細佬,行到邊?唔使急,最緊要快。」
以連接九龍這邊的紅隧出口為計,方圓五公里內這個鐘數想話找條不塞車的路都幾難。
距離原定開會時間都差不到,走廊忽然傳來人聲。換成平日開會,司馬晉惠一向都不鍾意有人遲到。可家下他卻偏偏希望兩位Uncle架車行行下跪低就最好。
到臨近壓哨前的最後一分鐘,會議室外邊總算傳來一陣人聲。由前台女職員帶路行到入來會議室,除了尚未返港的王祥,入來到會議室的包括鄭文和同何曾兩位元老級股東外可還有第三個人。
那個早在二十幾分鐘前正揸車返去位於中環畢打街會德豐大廈事務所途中,忽然接到電話而轉換路線趕過來集團總部參加會議的杜大狀正跟隨鄭何兩位董事進來會議室。
看得出杜大狀因來得匆忙,並且在外邊電梯大堂撞見鄭董及何董那刻無疑是個都幾尷尬的場面。
作為老司馬生生前的法律顧問,自楊駿大舅接替董事會主席一職後,就隨即被結束所有的合作關係。點知一個已然同公司再無關係的這位杜大狀一早出現,意味著什麼相信都不言而喻。
「鄭董早晨!何董早晨!」一見兩位元老級股東入到來,在座的股東以及任愷先生與司馬晉惠,個個都即刻從自己個位置站起身,以表對兩位長輩的尊重。
「早晨早晨,各位……來遲咗不好意思……」
同眾人打過聲招呼,等大家都陸續坐返低,鄭文和同何曾兩位也隨即行到他們平時所坐的位置落座。同時大家都感到訝異的是,站在鄭董同何董身後的那位已然同公司再無任何合作關係的杜大狀居然會出現。
剩下隨二人尾後入來會議室的杜大狀卻一句聲都沒出,淨往會議室內望過一眼,視線便落到那張空出的董事會主席位左邊第一個位置上。
在同鄭董何董兩位問候完,司馬晉惠隨即向杜大狀招手。
見全部人都來齊,會議室內的氣氛也隨即變得緊張起來。見就差細佬王晉懷一個未到,個會又即刻要開,司馬晉惠也都不好意思出聲叫大家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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