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 - 13. 小乞兒

　　南門苗一向尊重任何人的性取向，昨天知道當家和大舅父的不倫關係，也沒有任何表態。妖族對性一向非常開放，除了男女交歡外，更絕不會排斥同性，特別是淫亂見稱的蛇和龍。

　　聽說為了不出現古怪的新物種，很多妖只會玩男人。

　　金光凌年資尚淺，便被安排和南門芒湊成一對，自然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道德淪亡之事。阿媽一直自豪阿爸是好男人真正的理由，可能是祂沒有劈腿，貨真價實處男一名，只有阿媽一名女人。

　　神妖處處簡直是極品。

　　在南門芒那個時代裡，仍未制定讓年青一輩選婿，當年除了金光凌是處處外，其他的神妖已經是年過五百至千年的老男人，在天上早已妻妾成群，還下凡把玩凡間處女，非常無恥！

　　因此在南門苗的思想裡，哥哥搬出去，可能方便交女朋友，畢竟南門一興英偉不凡，全身散發閃耀的光芒，絕對能夠吸引無數女人，發展一夜情，可能亦包括小零在內。

　　永遠在南門苗心中無敵的哥哥，竟然被一名強壯過他的男人壓住親。

　　少女看見男人摟住哥哥的腰，在心裡馬上疾呼，腰腰腰！！！

　　她發現哥哥原來是受……

　　南門苗感到唏噓，看來金龍族依然是弱勢的龍族社群。

　　原本金龍族一直指望南門一興振興龍運，如果他是一條搞基半龍，子孫繁衍便會變成無期，況且如何看，摟住南門一興的男人似是一位強勢的人。

　　南門苗認為他可能是黑社會，因為她沒有看清神妖的本領，當然沒法看出男人是黑龍王。只是憑一身黑衣，還有散發出來的滄桑味，外加粗壯的胳膊，結實的肌肉，還有剛毅有力的背肌，相信不是普通人。

　　妹妹知道不能跑出來撞破哥哥的好事，就算哥哥是小零也好，永遠都是哥哥，絕沒有被妹妹看輕。

　　南門苗沒辦法走過去，唯有先回課室。

　　由於今天真的很早回來，課室裡只有少數神妖在睡覺。

　　犬狛因為害怕遲到，索性一早回來課室趴上書桌上打瞌睡，嗅覺和聽覺一等一的好狗子，保持著趴睡姿勢偏向課室門，微微挑起眼睛看著南門苗出現。

　　上次把她的凳踢壞，祂想趁現場沒有多少人，乘機向她賠罪，於是主動坐直身體，稍微弄一弄本來凌亂的頭髮，然後遠遠地向南門苗「汪」了一聲。

　　南門苗頓了一頓，課室裡只有水產妖兩名男同學，不可能是祂們學狗吠，未走進課室前，她已看見犬狛在裡面，為了自欺欺人，南門苗一直當大家是普通同學，把不對勁看成正常。

　　南門苗望向坐在窗旁位置，那名哮天犬，問祂︰「叫我？」

　　犬狛斜睨女生，流露出一臉不自在︰「沒聽見？我當然是叫妳。」

　　南門苗在心裡腹誹，「汪」哪能是叫人！？

　　狗界的生活模式，她沒有興趣知道，就算男生態度不好，依然有禮貌地回應祂。

　　「請問祢找我有什麼事？」

　　「……呀，汪汪汪！」

　　「……唔。」

　　「今後大家和平相處。」

　　「……哦，原來汪汪汪是指對不起。」

　　犬狛突然被南門苗一語道破，臉孔立即紅起來，表示沒有那回事，但妳能理解意思，祂很感動之類。

　　南門苗嘴角抽了下，不想和祂較真先前的事情。她比較關心孫空游的情況，詢問犬狛︰「祢住學校宿舍吧？空游跟祢住得近嗎？」

　　「妳問他呀……他不是跟妳回去住？他原本就是住在我隔壁……」

　　「昨晚有見到他嗎？」

　　「昨晚……沒有喎……」

　　「他沒有回去……？」

　　犬狛點點頭表示，聽不到隔壁房間有異動，肯定他沒有回來。

　　南門苗知道不會問出結果，唯有靜待課堂開始，大休過後，旁邊座位依然是沒有人，就只有每天上來佔位的江粉。

　　江霄廷戳了南門苗的背，問道︰「孫同學去了哪裡？」

　　南門苗回答︰「我都想知道。」

　　剛才的大休，她又去了職員室找哥哥，可惜找不到他，其他老師說，金一興突然請假。南門苗了然地「哦」一聲，想到哥哥有可能和男人去酒店，雖然她是一名母胎單身，但對性方面的知識，在阿媽教育下又怎會不曉得。

　　她哥哥是否被人帶去酒店？大家先別管。

　　南門苗完成了整夜課程，直到放學回家，依然見不到孫空游，他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在南門苗的眼前跑掉了。

　　明天是假日，朋友約了她見面。本來南門苗沒有心情出去見她們，但她不想朋友們擔心，唯有硬著頭皮答應了。

　　第二日早上。

　　南門芒終於察覺好像發生了事，她問女兒︰「小游真的不回來嗎？」

　　南門苗為防止阿媽又跑去天庭吵，先隱瞞空游失蹤一事︰「本來他就不想住在這裡，未必如阿媽所擔憂，他可能懂得照顧自己。」

　　南門芒摸著臉，語帶惋惜道︰「我很喜歡他，如果你們最後能夠在一起，我便多了一位兒子。」

　　南門苗說︰「有哥哥一個不足夠嗎？」

　　南門芒好像被女兒戳中心事，淡淡然說︰「一興將來會繼承金龍王之位，他會離開家，感覺生兒子出來，有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南門小小舉手道︰「阿媽放心，我會找一位超級酷的老公，回來做妳的兒子。」

　　南門芒摸了摸小女兒的腦袋，說︰「最好揀其他物種，千萬不要又是蛇或者龍了。」

　　南門小小伸出指頭放在唇邊，嬉笑道︰「紅雞好不好？我喜歡吃雞。呵呵呵……」

　　南門苗頭上一堆黑線，知道蛇最喜歡吃雞。

　　早餐過後，她搭乘長千金專用黑色房車出去市中心。

　　關錦珠和唯美美早已在先前提及的商場門口等南門苗過來。南門苗向司機要求在前一個街口下車，不想朋友看見她的特別之處。

　　一條街走過去只需兩、三分鐘。

　　在她走過一處橫街的接壤處，看到一名披著麻布的小乞兒。由於整個身體都用麻布包實，南門苗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是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

　　其實三名女生只不過隔了短短幾天沒見面，但恍如已經很久沒見面似的，一見面便開始嘰嘰喳喳，談論各自學校的趣聞。

　　她們進入商場之後，一邊逛店，一邊聊天。

　　「哦，原來小苗學校裡有不少俊男……好羨慕喔……」

　　南門苗將最近拍的照片給她們看。

　　關錦珠說︰「旁邊的男生很不錯。」

　　南門苗因為孫空游被稱讚，心裡有種甜絲絲自豪的感覺，絕沒有因為他是未來老公。

　　唯美美持相反看法︰「不是後面的男生更好嗎？一看便知道讀書好。」

　　南門苗特別地指出︰「他有很多粉，還是我旁邊的男生……！！」

　　突然發現早已把夫婿的地位提升不少，原本抗拒「初嫁」的女生，竟然第一位栽進這段特殊關係裡。

　　關錦珠指著白尋說︰「如果說像高幹子弟，肯定是他，身後的男生好惡……黑社會？」

　　唯美美用手指滑著南門苗手機的屏幕，發現了兔輕輕。

　　她發出驚訝聲，向南門苗說︰「這個男生，我先前在夜裡看過他，因為戴上CAP帽，不知道原來他是流長髮。」

　　南門苗感到詫異，對於初到貴境的神妖，如果未讀滿兩年書，又沒有監護人在身邊，絕不可以離開南門堂山書院。

　　南門苗急忙問︰「只有他一人嗎？」

　　唯美美想了想後點頭︰「只有他一個人，有問題嗎？」

　　南門苗搖頭，表示出純粹好奇問一下。

　　自然她在心裡不是這樣認為，萬一被人發現祂沒有出入許可證，到時祂便會有可能被剝奪夫婿的身份。

　　在女生們享受著冷氣，進行室內悠閒活動時，一名少年正拿著外賣食袋經過小乞兒的身邊。

　　「啪嗒」一下，小乞兒倒在街上。

　　原本江霄廷不打算理會他，以為可能睡懵了，只是刹那間一瞥，看見麻布裡的紅頭髮，好奇往回走到小乞兒身旁，江霄廷揭開麻布，發現裡面的人是孫空游，狀似精神很差，不斷地呻吟，他摸了孫空游的額頭，燙人的溫度，嚇得江霄廷將手縮回來。

　　孫空游一身薄衣，沒有穿上鞋，赤腳滿佈上污泥，江霄廷沒有辦法，唯有先揹起他，向他剛才來的方向往回走。

　　假日兼職的薪資一向比平日多，但他又沒辦法不管孫空游，臨時向老闆請假，再揹他回家。

　　家裡的母親咳嗽了幾聲，詢問兒子少年是誰？

　　「學校裡的同學。」

　　江母見少年生病，不管身體其實也不是好他多少，她想幫手照顧病人。江霄廷拿著濕巾，推卻母親的好意，他替孫空游抹身，男人之間沒有任何避忌，他將孫空游扒清光，先清潔他的雙腳，發現腳底有不少的磨損，猜想他可能是從南門同學家裡，赤腳走路下山做成。

　　家裡只有兩間房，江霄廷自然和孫空游睡一塊兒。

　　半夜裡，江霄廷發現懷內有軟棉的東西靠過來，微微睜開眼睛看，發現孫空游竟然在他身上蹭了蹭，窩好再睡覺。

　　卡殼中的江霄廷，睜大眼睛，懷疑少年的性取向，猶記得第一天，少年大聲說出南門苗是他的女人……

　　聰明的江霄廷開始從頭思考一遍，有關孫空游的事情。

　　他懷疑對方是借南門苗來吸引他的注意。

　　一向自信心爆棚的江霄廷，不認為他只會吸引女生，就算是男生，他都覺得很正常。

　　江霄廷再次向黑暗的天花瞇起眼，心想孫空游極有可能取向是男生。（原來他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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