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 - 14. 接回家

　　為何江霄廷認為孫空游喜歡他？

　　理由一、對方特意宣稱跟南門苗的關係，就是想讓他不要關注南門苗。

　　（腦內小小江說︰本來小苗是自己好的菜，但君子不奪人所好。）

　　理由二、那包零食。對方肯定是跟蹤他，於是買了相同的東西，引起他注意。

　　（腦內小小江猛然點頭︰真的吸引了我注視。）

　　理由三、為何要替南門苗出頭？又為何要私自換座位？坐到他前面，就是因為他要趕走大休上來的江粉。

　　（腦內小小江頓開茅塞︰全因為我……）

　　理由四、上次的分組學習中，對方沒有表示出不和他同組，一直只為南門苗和他人分組不高興，可以看出孫空游不是討厭他，就像情竇初開不懂得表達感情的男生，討厭的相反，就是愛的一種表現。

　　（腦內小小江暈頭轉向︰怎麼辦？！）

　　江霄廷自我感覺良好，分析完畢，推開孫空游。

　　他非常感激孫空游對他的厚愛，但他是一名直男，沒法接受男生的心意，可惜在他撕開懷內人不久，孫空游又再次爬上來。

　　江霄廷瞇起眼，打算叫醒他。

　　低頭看懷內人一眼，抬高準備打人的手又放回去。孫空游哀傷地「嗚嗚」了兩聲，眼角的淚花閃出悲傷。

　　江霄廷沒有辦法，他一向心軟，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安撫，兩人便這樣子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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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星期日。

　　江霄廷完全起不了床，野猴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兩腿夾緊他的腰，雙手攬住了他的脖子。現在他不想確認對方是否喜歡他？因為睡相過差的男生，就算如何喜歡他，他都接受不了。

　　結果用了差不多三十分鐘，江霄廷才能從孫空游的箝制下逃脫。

　　一向有起床氣的猴少年，閉上眼不斷打呵欠，搥打床鋪表示心情很差，然後像小孩子一樣撒野，在床上轉了兩圈，之後停下又睡倒去。

　　江霄廷︰「……」

　　早餐在差不多吃完的時候，孫空游才爬下床，走出客飯廳。

　　江母不知道他是否要吃早餐，又不知道他會否回家？不久前詢問了兒子有關孫空游的背景，知道他是南門家的客人。大名鼎鼎的低調富豪南門家族，她聽到後就先入為主認為少年應該不會吃，所以只做好二人份的早餐。

　　江霄廷禮貌地向孫空游道了一聲早安。

　　孫空游撓了撓亂髮，坐了過去，看到餐桌上沒有東西可吃，知道江家沒有準備他的一份。

　　對於司空見慣了的事情，當然不會露出失望神色，只不過昨天他沒有吃飯，眼見江霄廷碗內還有三分之一的餘粥，張嘴便咬著江霄廷拿在手上的碗邊，逼對方朝他嘴巴傾斜過去，江霄廷目瞪口呆，直接被孫空游牽住鼻子走，孫空游將碗內的粥一滴不漏舔乾淨，咧嘴燦爛一笑。

　　江母立即明白猴少年是想吃東西。

　　早餐的確是沒有了，但家裡有從便利店以低價買回來過期一天的蛋糕，她拿出來給他。孫空游亮起了愉快的眼睛，伸手接過蛋糕，並打開包裝紙以暴風速度吃完。

　　江家兩母子看著猴少年的吃相，帶著不會吧的視線碰在一起。

　　江母小心湊近兒子問︰「你的同學在南門家裡被虐待嗎？」

　　其實江霄廷和孫空游一點都不熟絡，回答︰「我不知道。」

　　江母可憐他道︰「分明就是長期被虐待，肯定吃不飽、穿不暖，可憐的小孩……」

　　江霄廷的眼睛瞪大，在腦海中想像出孫空游一直被欺凌的模樣，忍不住拿出一張足夠買兩個便利店蛋糕的小額鈔票，塞給他說︰「你不夠的話，拿錢出去再買來吃。」

　　孫空游因為剛才吃完蛋糕，手裡和嘴邊都有糕渣，不想浪費掉，正積極地舔乾淨，對於那張紙幣一點興趣也沒有。

　　江霄廷見兼職的時間快到了，隨意把鈔票放在桌上，逕自向母親說出門打工，之後他便趕快回去食店。由於昨天失去了一天的兼職時間，他不想再次失去多一天的工錢，就在他回到店同時，孫空游亦跟上他的步伐追上來。

　　老闆見江霄廷帶了一名少年同來，問他︰「你的朋友？」

　　孫空游不等江霄廷回答，就已經大力點頭，表示他是江霄廷的朋友。

　　這家食店一向生意不錯，外賣客人特別多。

　　老闆見孫空游不像是壞小孩，何況又是江霄廷的朋友，於是開聲問孫空游︰「你有時間幫我做一天兼職嗎？」

　　孫空游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指向江霄廷說︰「我要跟他一起。」

　　老闆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他是想要增加人手，而不是增加同行者。

　　江霄廷明白老闆的意思，提議道︰「我朋友初來乍到不久，不認識附近街道，所以才想跟我一起，不如老闆把大手客戶的訂單交給我們倆做，這樣能夠省下額外叫車送餐，另外這兩條街的單可以交給他試試，我會教懂他附近大樓的名字。」

　　老闆思忖了片刻後，接受江霄廷的提議。於是江霄廷趕快教會孫空游附近建物的名稱和街道名字。正如先前白尋表示過，只要是齊天大聖想學的東西，必定能夠很快學會。

　　孫空游在江霄廷講解完一次後，便記下了附近的街道和大樓位置。

　　老闆仍然有些小擔心，恰巧有大單來，訂下了十人份的食物，於是他便吩咐孫空游和江霄廷一起出去，順便讓孫空游看清楚交收的流程。

　　三十分鐘後，關錦珠聽到「叮噹」一聲的門鈴。

　　今天她家裡辦聚會，點了附近出名的食店外賣，送東西來的是兩名美少年。關錦珠小鹿亂撞，偷拍兩人的照片，聚會中途她把帥哥照片分享到她跟唯美美和南門苗的群組。

　　南門苗一看照片，發現送外賣的帥哥竟然是江霄廷，其實她大約猜出江霄廷家境可能一般，需要他出去打工維持家裡的支出，但這不是重點，她發現另一位帥哥竟然是孫空游。

　　她直接撥打關錦珠的手機，緊張問︰「他們是哪一家食店？」

　　關錦珠感到驚訝，回答︰「妳想做什麼？想去追他們嗎？」

　　南門苗不能解釋太多︰「別管這些，店的名字呢？」

　　關錦珠對於南門苗的急切，有些匪夷所思，但也把名字告訴她。

　　南門苗急忙叫了專車把她送出市中心。

　　當她來到關錦珠幫襯的店舖時，剛巧他們兩人已經下班回家。

　　南門苗詢問老闆︰「他們幾時會回來？」

　　老闆對於有女生摸上門，詢問兼職員工一事早就習以為常。

　　為什麼他會一直長期聘用江霄廷？最大的原因是江霄廷夠帥，有不少單，指明要江霄廷送去，目的太明顯，就是想看美男子。自然上門找人亦有不少，老闆早就習慣了這類的情況。

　　他回答︰「這一層呀……或者妳傍晚再來找吧。」

　　南門苗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時，明白已經過了最繁忙的時間，到底傍晚是否還需要兼職？她不太能確定。

　　關於江霄廷的資料，可以打電話詢問哥哥。

　　然而，今天她已經打過了兩、三通電話，哥哥的手機一直處於「嘟嘟嘟」的長鳴。

　　其實她發現哥哥和男人的私情後，接著得知他告假不回來，已經開始擔憂他，試著連絡哥哥，奈何依然是找不到他。

　　南門苗不知道大哥現在的情況，同時孫空游亦一樣讓她擔心，接著她發現了他們兩人好像是同一天裡出現變化。前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就是掃墓和燭光晚會。

　　在她徬徨應該如何可以找到江霄廷，陳雪子竟然此時致電來。

　　「喂，小苗呀，我買了一些新零食，明晚帶回來一起吃，好嗎？」陳雪子說道。

　　「雪子，知道江霄廷的電話或者住址嗎？」南門苗本著一試詢問陳雪子。

　　在夜校裡她只和陳雪子有交換電話，一直知道她好像知道不少其他同學的祕聞，唯有抱住但試無妨的心態向對方求助。

　　「江霄廷嗎？電話就不知道，但知道住址。」

　　「蛤？妳竟然知道他住哪裡……？」

　　「因為他的粉絲利害唄……我是在小休時聽回來的……」

　　「那麼快點告訴我，謝謝。」

　　南門苗收到傳送來的地址，感謝陳雪子的協助。

　　她很快來到江霄廷的家。

　　門鈴按響不久，屋內傳來女人的叫喊聲︰「我們家沒錢訂報紙。」

　　南門苗愣了下，再次按門鈴。

　　屋裡面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隔著門鏈看到外面站著的少女。

　　她說︰「我沒有兒子。」

　　南門苗一聽，知道可能誤會她是江粉摸上門求見，在女人關門前，南門苗出聲說話︰「我找孫空游，我叫南門苗。」

　　江母知道南門家的大名，明白她要找的人不是江霄廷，於是開門讓女生進屋。少女看著只有二百多呎左右的小房子，理解江霄廷真的是為了生計才會選讀夜校，視線看向一旁愣神回望她的江霄廷。

　　身後有一位猴少年掛在背上，兩腿夾住他的腰，死命不下來。

　　「廷，不要丟下我……」少年發出哽咽︰「我不要走……」

　　少男少女身子一顫，大眼瞪小眼。

　　「我無辜呀！」

　　「你．無．辜？」

　　江霄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懊惱，直男不想被人誤會性取向。

　　他扒拉開背後的孫空游，語調柔和的說︰「南門同學來接你回家，回去吧。」

　　孫空游瞅了一眼南門苗，全身抖了下，猛然撲進江霄廷的懷內，哀求道︰「我不要回去鬼的家，他們全家都是魔鬼，南門一家都是鬼！」

　　少男少女又一次身子一顫，再次大眼瞪小眼。

　　江霄廷不禁發出怒意，質問女生︰「妳究竟對他做了什麼事？」

　　南門苗急忙辯解︰「我沒有，我們全家都沒有。」

　　孫空游捏緊江霄廷的衣服，淒楚哀求道︰「廷，我要你……」

　　第三次的一顫，變成你瞪我，我瞪你的狀態。

　　今次到江霄廷為自己辯護︰「妳千萬別誤會，我們很清白。」

　　南門苗看著他冷冷地質問︰「清白……？」

　　江母一直旁觀三人的小鬧劇，覺得青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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