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五集第五話眠龍守護的世界 (上)

腳步越來愈重，最後迷霧「剝」一聲把兩個外來客分離出去，黑娜往後一看，除了銀灰色山壁以外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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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我們到真的凜古山脈了。」沒遇到青面獠牙的怪物，黑娜的精神還不錯，但她的確想不起來在巨石窗裡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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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仍是冰天雪地的風景，雪花鑲在空氣中，過了很久才緩緩飄落地面，既不覺得冷也不覺得溫暖，溼氣很重，即使在這裡席地而眠，黑娜也有把握她不會凍壞或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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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以為是小樹叢的植物細看竟然屬於苔蘚類，葉子呈現只會在陽光下出現的翠綠，覆著一層冰晶顯得更加閃耀，有點像可門常吃的風乾苔蘚放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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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凜古山脈的世界就連植物也跟著巨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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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還是充滿泥漿雲層，不管從哪個方向望去都只能看到層疊的陡峭細峰，山頂依舊藏在厚重烏雲裡。巫師學徒迫不及待催促瓦肯禮指點方向，火精不甘願地帶黑娜來到巨木森林，樹根宛若蛇群抓著土壤，氣根垂到地面，長成錯縱複雜的新樹幹，黑娜眼中的山丘不過是其中一株巨木生長的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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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草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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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就說過我不知道復活草在哪裡，所謂『不叫復活草的復活草』。」瓦肯禮引用黑娜的話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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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知道要走這邊？」黑娜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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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我帶路，萬一要休息或下雨，有掩蔽物比較方便。」結果瓦肯禮只是單純從戰略考量挑選巨木森林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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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挑自己喜歡的走法了。黑娜懊惱。但瓦肯禮想的也沒錯，就算凜古山脈現在看起來寧靜舒適，萬一颳起暴風雪或冰雨，起碼他們還能躲進盤根錯節的樹根下，有些樹頭甚至是中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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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和瓦肯禮在巨木森林中就像小蟲子，不知何時才能走出一望無際的森林，黑娜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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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黃麥子國王分散，在可門的洞窟崩塌時搶救出的乾糧已經極端稀少，老師教過她不可食用妖精國的食物，凜古山脈的空氣還比較接近妖精國，黑娜決定比照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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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起來。」兩人才在森林裡找路前進沒多久，瓦肯禮毫無預警把黑娜塞進樹根縫隙，並催促她往內鑽，黑娜躲在陰影中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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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從樹根縫隙看出去，森林裡的巨木明顯變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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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揉揉眼睛，樹木真的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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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天搖地動，無數巨爪刨抓著黑娜他們所在的樹根，少女握著樹鬚，與火精跌跌撞撞躲進更深處，曝露於空氣中的堅硬樹根紛紛斷裂，最後終於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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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嗎？」騷動突然停止，黑娜甚至不知道是什麼生物在攻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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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鼓起勇氣張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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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只剩兩三層疏落的樹根勉強充當障礙，熟悉的蟲爪型態前不久才看過，金色斑點甚至跟黑娜一樣大，兩排蟲眼冷不防出現在縫隙後，瞳孔倒映著少女驚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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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成年的巨型金斑蜘蛛包圍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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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黑娜與瓦肯禮小到不夠塞牙縫，但金斑蜘蛛們仍然對山脈世界的闖入者充滿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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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爪又窸窣地動起來，打算完全拆毀黑娜和瓦肯禮的藏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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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她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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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戒指！把信物拿出來！」瓦肯禮拔劍同時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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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脫下戒指打開，拉出一條金黃蜘蛛絲，金斑蜘蛛們停止攻擊，卻繼續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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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辦？瓦肯禮……」效果似乎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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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絞盡腦汁，明明是巫師的工作卻要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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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想辦法讓蜘蛛絲發出聲音！那些蜘蛛眼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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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已經沒手可用了，再說要怎麼讓一條蜘蛛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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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學徒情急之下，用牙齒叼住蛛絲一拉一彈，噹的一聲還沒傳出去，卻先打進她腦海裡，頓時有些記憶也跟著被勾出來，飛向那些古老的巨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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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忍頭暈又彈了好幾下，最後無力垂下雙臂，蛛絲跟著鬆弛，黑娜則虛弱地靠著樹根坐著，轉眼這場奇妙的「對話」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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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斑蜘蛛們默默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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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知道牠們並未遠離，只是古木森林太龐大，她和瓦肯禮又如此渺小，一會兒就看不見金斑蜘蛛的去向，微風吹過黑娜還未收起的蛛絲，她就能清楚感覺到蛛群的存在，還有細碎模糊的思想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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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脈世界彷彿一切都是由魔法打造，就連呼吸和說話都格外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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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凜古山脈就算有日夜，也跟凡界的長度不一樣。」瓦肯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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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巨石窗前，又通過巨石窗，沿途來到巨木森林其實也已經有太多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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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黑娜一放鬆下來，發現她已經累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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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蜘蛛沒有那麼壞！可以溝通。」黑娜雖然疲倦，但還是很慶幸他們又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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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光是獸界隨便一隻最低級的生物都比外面的巫師或妖精聰明，妳是該佩服他們還聽得懂人類的話，『香氛』說的話妳懂嗎？」香氛是白銀賢者自由放牧的乳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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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金斑蜘蛛後，黑娜對瓦肯禮的評論也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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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其實老師真的在這裡找到復活草過對吧？」因為火精從來沒有正面否定過，按照黑娜對海奇亞斯和瓦肯禮的了解，他們可能說話很難懂，但決不會把黑說成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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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我找得到我就一定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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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妳就是不肯相信海奇亞斯騙妳對不對？」原本都要閉目養神的火精又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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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嘟起嘴，這種心思多少有一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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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媽媽也會在黑娜生病的時候騙她明天就會好，但那又不是要害她，黑娜承認她偶爾是有點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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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說凜古山脈裡面又分成精界和獸界，獸界就是有金斑蜘蛛這些怪獸住的世界，精界是最最強大的妖精統治的世界，這樣分對不對？精界又在哪邊呢？」黑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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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默默指向雲層中的黑色山峰，那些頂峰不管從他們原本的世界或這裡望去都一樣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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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愕然，五官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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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妄想了，人類和其他外界種族進到獸界已經是極限，精界絕對不允許外人踏入，連獸界生物想要入侵都辦不到，妳有強過這裡一隻普通的蜘蛛？」火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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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為什麼討厭可門？老師為什麼要進巨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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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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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們等等就死掉，我永遠都不知道了。」黑娜執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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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又沉默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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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就閉嘴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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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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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九死一生把我從凜古山脈裡帶出來，結果可門一見面就問海奇亞斯可不可以把我給他當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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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不好。」黑娜忍不住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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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回答他已經跟我訂下契約，無法轉讓，那個莫名奇妙的精靈巫師才放棄。」瓦肯禮想起可門討玩具似的口吻還是相當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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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瓦肯禮以前是這裡的生物！那你應該很熟獸界呀！」黑娜宛若看到明燈，並懷疑瓦肯禮又在配合白銀賢者拖延黑娜找到復活草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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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是被另一個巫師帶進來的！這些混帳人類！」瓦肯禮終於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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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那傢伙懂什麼？五巫競賽我目睹全程！我還在凜古山脈住了整整一千年！所以我不想跟人類的麻煩扯上關係。到頭來，誰也不會留下，不是變成屍體，就是連屍體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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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到底怎麼回事？」火精看樣子真的知道那些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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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創造黑爪詛咒，西爾創造幽河生機，阿那拉塔創造不滅的晨星，夏飛創造繁花之門，剩下一個巫師達錫溫──他創造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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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吼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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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一個得到巫師的靈魂碎片，提升了力量和形態的火精，五巫競賽的失敗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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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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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凜古山脈外部群山某處高地棲息的野生火精，原本只有手掌大。火精類似岩魔，是火神孕育的力量微核，宛若嬰兒般喜怒無常，不懂思考，火精們彼此互撞或在高地上遊蕩，本能燒燬任何靠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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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一個人類巫師忽然出現，隨手挑中某團火精，火精無法奈何他，巫師冰涼的手伸進熾熱核心，它要被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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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巫師不知被抓住的火精還是有最低限度的感覺，破壞與群聚的喜悅，還有對消滅與冰冷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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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把靈魂放進這種存在裡面，看能不能變成有趣的生物，當然不能太多，否則我也會有麻煩……盡量選快被遺忘的稚嫩靈魂部份好了，不過我倒覺得是很有威力呢！畢竟是我的一部份嘛！好了，我的小火精，快點甦醒吧！我可得幫你取個名字，好讓你服從我以及本人的血脈。」那名巫師興致盎然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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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我命令你張開眼睛，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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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蘊含強大魔力的字句像芬芳食物落入火精烈焰中，連同巫師放進它體內的某種跳動之物與溫熱的血液造成強烈改變，它第一次「看見」雲朵和同類的顏色，發出「哇」的一聲哭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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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說自己的名字，慢慢來吧！先回答，要不要聽我的話？」達錫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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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討厭服從任何人！討厭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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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把我給你的東西還回來囉！你可以跟原本一樣，或者讓我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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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讓那團被選中的火精選擇接受或放棄，但「選擇」本身難道不是最可怕的誘惑？所有火精都是一樣的，不會有其中一個特別與眾不同，毫無選擇餘地存在，某天順其自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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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我的靈魂，你就能『思考』和使用『魔法』，我的血還讓你得到人類的感官能力，你難道不想碰碰看別的生物，嘗嘗他們的味道？」達錫溫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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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成長嗎？不好奇這個世界有多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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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蜕變後的火精像個光焰雕塑的小人兒，瓦肯禮伸出手指，遲疑地搭上巫師自信滿滿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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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硬岩高地外的瑰麗世界彷彿都被那個叫達錫溫的人類巫師握在掌中，伸手就能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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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想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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