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五集第四話歧花之扉 (上)

寒冷旅途有重獲自由的精靈巫師加入，不可否認黑娜的確愉快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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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喜歡跟精靈相處，精靈族總能讓事情變得一點都不緊張的感覺，而且又喜歡送小禮物鼓勵黑娜。被迫離開老師，瓦肯禮嘴巴又壞，現在有可門在身邊指點，黑娜至少不那麼緊張，精靈巫師向黑娜介紹凜古山脈的環境，並帶他們愈走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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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你以前真的沒來過這裡嗎？」他儼然在走自家的後花園，巧妙繞開許多危險的陷坑和雪崩地區，就算黑娜確定可門從很久以前就被鎖在洞窟裡，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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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來過無數次。」可門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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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一處懸崖底部，在距離岩壁還有一大段距離處，可門突然拉住黑娜不讓她靠近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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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巨石窗？」黑娜東看西看，只有光禿禿的黑色岩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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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巨石窗聽說是異界出入口，黑娜擔心是否還得畫畫魔法陣奉上祭品才能打開，但可門只讓她等，連瓦肯禮也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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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風聲中出現「喀嚓喀嚓」的怪聲，彷彿有許多看不見又堅硬沉重的爪子爬抓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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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寒毛直豎，下意識抓住可門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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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空氣出現透明輪廓，現出一隻足足有房子那麼大的金色斑點蜘蛛，蜘蛛其實一直都在那裡觀察來人，可門只是阻止黑娜輕舉妄動激怒這古老的巨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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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蛛攀在一塊半透明的黑色巨岩上，調整姿勢，十二顆渾圓的寶藍色眼睛盯住黑娜，有如活生生的珠寶，美麗但更多是致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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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終於來了，快實現當初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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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絨般的囁嚅聲直接傳入黑娜腦海，聲音雖然輕柔，卻滿盛著憤怒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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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誰在跟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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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一時反應不過來，金色巨蛛忽然飛快往前爬行數步準備襲擊她，瓦肯理抽劍劃出一排火焰，金蛛又退了回去，發出嘶嘶聲威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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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毀約嗎？可惡的人類！我要吃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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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勿生氣，只是一場誤會。」可門走上前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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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是誰？我好像有聽過……」黑娜苦惱地搔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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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絲，契約的證據，還想抵賴？』那奇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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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看看妳的手。」瓦肯禮不耐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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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格雷之戒，老師送我的禮物。」黑娜當然不會忘記，只是一時沒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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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格雷呀？約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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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提過格雷之戒的故事，是一個熱愛採集魔法材料的巫師格雷打敗了某種魔性蜘蛛後現場製作出來的寶物，在巫師族群不可或缺的工具中數一數二精緻鋒利的高檔貨，逼不得已時還可以當武器或陷阱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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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娜現場目睹魔性蜘蛛的本體後，總覺得那隻金斑蜘蛛的感覺和岩魔比較接近，格雷如果能打敗這種蜘蛛，那肯定得要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大巫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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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凝視金斑蜘蛛好一會兒，魔性蜘蛛稍微平靜，仍然盤據在黑岩上蠢蠢欲動，精靈巫師則招來黑娜和瓦肯禮，湊在一起小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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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怎麼得到格雷之戒呢？」黑娜以前都不會在意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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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回到蘇塔王國當首席皇家巫師前，到處冒險旅行，曾經救了個落魄巫師，就是那個格雷，格雷為了答謝海奇亞斯就把這枚戒指送他了。」瓦肯禮皺眉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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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貨色連殺幾頭魔狼都有問題，格雷自己也承認不是戰鬥的料，要從巫師改行當珠寶設計師，專門製作魔法珠寶，這一行有賺頭。妳不是看過斯圖克皇子的血脈項鍊了？格雷好像靠這筆訂單下半輩子不愁吃穿，隱居在那個山中小國家附近，還曾經寫信邀請海奇亞斯去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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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老師當時馬上就能確定迦羽特芙恩的出身和海藍寶石項鍊真偽，不過黑娜想起安達與迦羽特芙恩之間的戀愛故事還是不太高興，那個隱姓埋名騙人感情的樂師皇子現在應該在遠方努力奪回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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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迦羽特芙恩成功了，安達也不想當皇后，哪怕皇子現在有心挽回，其實安達和黑娜都不相信他成為國王後還會保持單純的熱情；萬一迦羽特芙恩失敗或死了，黑娜知道她的朋友一定會每天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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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複雜了，還是先煩惱當前的難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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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格雷是怎麼從這隻蜘蛛手裡得到製作戒指的絲？」黑娜看過藏在格雷之戒裡的金黃蛛絲，格雷之戒可以拆成兩個小環，用手指勾住子母戒就能切割任何材料，價值就在於那條魔蜘蛛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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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不意外。」瓦肯禮用鼻子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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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觀察這一帶很久的精靈巫師則為黑娜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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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十年前，格雷到凜古山脈附近尋找珍貴礦石，卻迷路愈走愈深，最後誤打誤撞來到巨石窗，遇到看守出入口的金斑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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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斑蜘蛛抓住了格雷，卻沒吃掉她，逼她訂下一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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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格雷是女生嗎？」黑娜立刻修改腦海裡的想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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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重點。」瓦肯禮翻了個白眼，他們繼續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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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金斑蜘蛛和女兒在穿過巨石窗時失散了，需要有人進入巨石窗去確認女兒的安危，格雷答應金斑蜘蛛的要求，卻推說她裝備不足需要回去準備，金斑蜘蛛於是放她離開，以蛛絲為憑，等格雷準備好後再度回來凜古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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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太古生物的時間觀念並沒有人類那麼緊迫，十年過去，蜘蛛只是有點起疑而已，格雷當然是不打算回來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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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樣好狡猾喔！但是蜘蛛媽媽也太強人所難了，她為何不親自回去找女兒呢？」黑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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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蜘蛛的力量與身體已經被巨石窗壓縮過一次了，任何選擇離開凜古山脈內部世界的生物都不能再回去，巨石窗本身就洋溢奇特的魔力，不只是一條甬道而已，就算金斑蜘蛛願意折回去，也不見得能找到女兒。」瓦肯禮臭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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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只好撢撢灰塵，正色對金斑蜘蛛道：「對不起，我不是格雷，我是海奇亞斯的學徒黑娜，妳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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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帶著約定的證據，還敢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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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蜘蛛視力不好，雖然眼睛很多，只能分清楚明暗而已。黑娜，妳有其他海奇亞斯的物品嗎？他往年常來拜訪我，蜘蛛應該知道有這一個人類巫師在附近活動。」可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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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趕緊將手伸入口袋亂掏，拿出纏著銀髮的短鉛筆看著可門求助，精靈巫師點頭，黑娜鼓起勇氣走上前，將白銀賢者的頭髮放在金斑蜘蛛面前，蜘蛛伸出一隻尖爪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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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原先那個人，但妳繼承了契約，妳必須負責。』金斑蜘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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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黑娜立刻覺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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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一場的話，頂多她把格雷之戒還給蜘蛛好了，雖然這是老師特地送她防身的禮物，但黑娜現在實在沒時間跟金斑蜘蛛瞎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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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才想開口，又被可門阻止，看來這時候大人出面協商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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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妳明明分辨得出來格雷與黑娜氣味年紀都不同，卻佯作不知，這名少女的母親為了保護她而死，妳難道連區區人類都不如？」可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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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難道你想介入？』蜘蛛眼睛變色，斑紋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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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魔是大地母親的數千個子女之一，也是我摯友的遺物，因此我不與其正面相衝，妳卻是黏在巨石窗入口的疙瘩。」精靈巫師用人畜無害的表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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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釁？她沒聽錯？精靈不是應該要用智慧的語言與風度化解紛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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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了那麼久，他想試試身手了。好吧！等等我們趁亂衝進去。」瓦肯禮指著那塊黑色晶岩理所當然地出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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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這樣呀！」黑娜再度拉住可門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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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保證把妳的女兒帶出來，我這麼小，她一定很大，也不見得會聽我說話。但我現在要進去巨石窗找藥草，如果有妳女兒的消息，我還能回來的話，我就順便告訴妳好不好？妳不用再給我什麼代價。」黑娜對金斑蜘蛛誠懇的說。

「我要做的事情很重要，真的自顧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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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會當爛好人！」瓦肯禮拍了下黑娜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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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不到的地方我有先說清楚，反正我們也是進去找東西嘛！」黑娜抱著頭委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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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斑蜘蛛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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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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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約定作廢，黑娜也不好意思佔著格雷之戒，正要還給金斑蜘蛛，蜘蛛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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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妳替我辦事，這戒指暫時讓妳使用，脆弱的人類。凜古山脈內部是危險的世界，帶著我的一部份，如果遇到我的同類，牠們或許會對妳客氣些，我需要妳活著帶消息出來。』金斑蜘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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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恐怖的化身都說真正的凜古山脈世界危險，黑娜更難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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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早就知道這次的旅行隨時可能出事，窮緊張也沒用，沒找到復活草前黑娜說什麼也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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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黑娜對可門道過謝，就要和火精走向黑色晶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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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可門叫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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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應聲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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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邀請我與妳一同進入巨石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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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這是我跟老師還有瓦肯禮的事，既然巨石窗那麼危險，怎麼能要求可門為了我們冒險。」不用問黑娜也感覺得出來，如果可門與他們同行，他一定會像其他大人一樣優先照顧黑娜，把自己的問題和需要擱置，那不是黑娜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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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瓦肯禮何嘗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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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之所以會被爐沙吠克鎖在洞窟裡一千多年，就是為了要阻止他前往巨石窗，假使可門最後還是決意前往，黑娜希望他做好萬全準備，盡最大的努力獲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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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說自己也想去呢？」可門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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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不是現在就要進去吧？我覺得你還有其他事情想做。」黑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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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考慮著恢復自由後，先和海奇亞斯見面，討論完一些事情再進入巨石窗，當時我還不知道海奇亞斯後來會收學徒，就是妳，黑娜。」畢竟在爐沙吠克的認知中，巨石窗是連靈魂都可能灰飛煙滅的危險地域，一去不回的可能性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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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在這裡分開吧！」黑娜不是故作堅強，只是覺得如果老師在這裡也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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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幸好可門沒有跟我們一起去。」黑娜發自內心慶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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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可門原以為黑娜會欣喜多了個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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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們沒辦法回來，希望可門能幫老師對抗沙利德。之前我也想過萬一全滅就沒人回銀霜城跟老師報告，有可門在安心多了。」總之黑娜認為她已經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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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點頭，他明白黑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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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巨石窗和凜古山脈世界內的時間與現實不同，我在這裡等你們三天，三天後我就直接前往銀霜城，目前看來海奇亞斯的情況也不宜拖延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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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黑娜激動得眼眶泛紅抱了抱可門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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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瓦肯禮不客氣地拉開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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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學徒與火精走向黑色晶岩，黑娜本以為她會狠狠撞上，眼前一暗，卻是闖入溫暖的迷霧中，回首再也沒有可門和金斑蜘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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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亙古的迷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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