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的短篇故事集 - 夏日的轉角（下）（Summer Pockets REFLECTION BLUE 同人）

小時候，我們彷彿有著永無止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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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園互相追逐，或者跑到商店花好長一段時間選擇想吃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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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陽下山，我們揮手道別。即便不用特別提起，我們也會相信明天會是充滿樂趣和冒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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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情，已經多久沒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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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喘著氣，一邊躺在地上。過去的回憶就像是幻燈片一般快速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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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依里先生，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羽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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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揮手，告訴兩人自己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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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未鼓起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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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依里先生，才剛激烈運動完不可以立刻躺下。這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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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未雖然嘴上抱怨卻還是幫我撿起了桌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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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依里，沒事吧？」「哎呀，別在意啦，羽依里，下一次再挑戰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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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善與良一也來到我的面前關心，但我真的沒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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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完後，我望向一旁，稻荷正搖晃著尾巴宣告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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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牠發出喊聲，似乎在尋求新的挑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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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是在向我發出挑戰嗎？行吧，我就接受你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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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善扶了下眼鏡，執起了球拍來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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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上吧，天善！」良一握緊拳頭為他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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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有精神呢。充滿活力的樣子真讓人開心吶。」鷗瞇起眼睛，坐在椅子上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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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句話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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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待在這個地方，一同度過悠閒的時間。心中空缺的什麼就會因此被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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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明明才剛開始不久，我卻希望這段假期能永無止境地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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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後，我們輪流進行對決。等回過神來已經是黃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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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告別的我，揹著玩累的小未漫步在沿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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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一點涼意的晚風吹過我的劉海，也輕輕掀起小未粉色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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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稻荷所追求的在轉角的邂逅會不會成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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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想著，一邊感受小未那規律的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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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起來，當我來到鳥白島的第一個早上，還是小未叫我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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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一晚，我甚至還不小心用了她用過的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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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記不清楚那時的味道，直到現在我才又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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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股無法用任何東西來比擬，讓人打從心底感到平穩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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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為什麼會浮現這樣的感覺，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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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長做炒飯，甚至獲得島上大家的寵愛，普通地跟同齡孩子玩在一起的小未，她的家中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感到有些在意。不過這種事除了她想告訴我之外，我也不好當面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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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揹著小未緩緩走上坡道，疲憊的雙腿有些吃力，但還撐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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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這麼認為時，一陣強風颳來，我的身子大幅向後，恰好，踏出的腳踩到了路面上的一顆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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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天空歪得讓人生寒，彷彿一切都要離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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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奇蹟般地緊緊抓著小未，一手卻空虛地朝向前方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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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回憶起來了。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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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聽不到外頭的聲音，自己一個人往陰暗的水底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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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也是像現在這樣，不自覺地伸出了手。然而，我無法抓住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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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與不堪吞噬了我，將我向下拉，沉入無底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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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溫暖的觸感包覆了我冷到發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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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視野退去，眼前的人緊咬著唇瓣，用盡全力的兩隻手微微顫抖，在那一瞬間的平衡下，我終於能重新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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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做什麼，走在路上還在發呆，一不小心可是會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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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聽見她發出那麼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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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響，彷彿在用鼓錘猛烈地敲打我心中的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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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卻展露出一股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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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甲刺入我的肌膚，似乎是在當下用力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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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瀨白羽。不知為何，她的名字──在我的心中不斷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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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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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拍打出破碎的浪花，夜色稍稍遮蔽了皎潔的月光。道路旁的樹叢傳來夏天特有的蟲鳴，柔軟的沙灘上，即便方才鬧出那麼大的騷動，小未卻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但我在心中卻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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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她枕在我的大腿上。一旁的白羽則望著茫茫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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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刺痛著我的背脊。我確實不該在路上胡思亂想，還差點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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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有點支支吾吾的，最後還是擠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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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謝謝你救了我，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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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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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沒有任何回應，甚至也沒轉過頭來與我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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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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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等候，大概又過了十秒左右，才傳來她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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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你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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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些什麼啊……我的腦中充斥了各種思緒，許多想法混雜在一起，讓我一時之間不曉得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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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依里你是為了什麼來到這座小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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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白羽的氣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消了，這句話與其說是責備，更像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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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來到鳥白島的時候，我應該跟妳說過吧。我……是逃到這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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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白羽轉過來，她輕輕搖頭，打斷我的話：「羽衣里來到島上的理由我知道，但是，我是在問羽衣里來到這座島後，究竟想追求些什麼。那個……羽伊里一直在思考那樣的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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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啊……我將手輕輕拂過小未的臉龐，撥弄被風吹亂的細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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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風並不會停下來，這個動作感覺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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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自從來到這個島上，一直在想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不過，鏡子阿姨一直沒有將事情交代給我，我每天都像現在這樣閒逛。日子也在不知不覺間過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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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充滿焦躁，而這樣的情緒在過一段時間之後轉為消極。倘若我不每天出門，或許會被自己心中那股黑暗的漩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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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來到這座島後，我認識了許多人。即使是一點點，但我最近也慢慢開始覺得，自己在這段時間得到了什麼珍貴的事物。呃……我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總之就是，我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有時也會被人扯上麻煩，大家一起做些什麼蠢事，這樣的感覺倒也不壞……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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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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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說得不清不楚，白羽陷入了沉默。過一會，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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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依里覺得開心嗎？在這座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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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發出肯定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我不用思考，身體就自己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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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白自己在逃避現實，但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像是小時候度過的暑假，能漸漸感受到樂趣。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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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白羽輕輕附和著，我也開始覺得，現在的氣氛讓人感到愜意。「羽依里你，在這座島上尋求與大家的邂逅，我是這麼想的。島上的大家，也因為羽伊里而綻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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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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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羽依里你，有一種讓大家露出笑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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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肯定地說道。這句話讓我的心有點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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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白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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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白羽半開著嘴，露出意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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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說了，我有讓大家露出歡笑的力量，那白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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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微微低下頭，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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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受到她所說的「大家」，在大多數的時候都不包含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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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站在遙遠的位置，靜靜地注視大家。與我們劃出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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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因此露出笑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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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從以前開始……就不知道這種事。我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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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告白，我的內心揪緊。忍不住──說出了下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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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相信白羽，相信妳說的，我有那種力量。那麼就算現在不行，總有一天，白羽肯定也能嶄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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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跟我這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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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用微弱的聲音道，倘若不仔細聆聽，就會輕易被風聲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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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一下，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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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游泳池見面時，妳不是生氣地要我『滾一邊去』嗎？既然我讓白羽不高興，那麼我想讓妳高興回來，應該……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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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多半想起了當時的事，白羽的耳朵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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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依里，你不用在意我的事，最好也別跟我扯上關係。這麼做的話不會有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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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為了得到好處才想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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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瞥了我一眼，接著緩緩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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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的事怎樣都好。我不希望有人再遇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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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下次會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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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感覺十分固執，雖然我根本不認為她說自己怎樣都好，但繼續爭辯下去也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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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依賴著羽依里，所以，要好好保護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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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我大腿上的小未，她所說的話提醒著我有可能犯下的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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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白羽沒有出現在那邊，我跟小未已經滾下坡道。搞不好還因此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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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誡自己不要再度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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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了這樣的警惕，是不是就能不再造成什麼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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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時候，小未的眼皮動了幾下，她睜開朦朧的視線，對著虛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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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依里先生，幫我把爐子上的炒飯端過來。今天的晚餐是吻仔魚炒飯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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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露出苦笑。今天果然還是吃炒飯啊。白羽則是端詳著我和小未的表情。直到小未打了個呵欠，她才重新望向夜晚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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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散去，天空中一輪明月宛如在對陸地上的我們輕輕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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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雪白色的長髮，就跟我搭船來到鳥白島的那個上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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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風飄舞，不知要飛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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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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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我經常不自覺地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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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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