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深淵 - 015章危險評級

「門」和「恩賜」……林浩在心中默默咀嚼這兩個單詞，微微皺起眉頭。

「『門』的作用，大概就是用來防止異域物品的入侵。」不等林浩開口詢問，老沈便主動解釋道：

「而踏入『門』，也是調查員提升實力的最主途徑，這些等你之後就知道了，現在不需要說得太多。」

林浩平靜聽完，隨即又問：

「那另外的『恩賜』呢？這又是甚麼？」

「那是完全被『零號』破解，可以被量產的異域物品，也是我們調查員的制式裝備。」

老沈一邊說，一邊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展示戴著的全黑智能手錶。

林浩很清楚記得，楊曉東也有一模一樣的手錶，而且每次使用特殊能力的時候，手錶上都會出現不同的變化。

「這塊手錶就是『恩賜』？」林浩喃喃地道。

「很久以前，調查員是通使直接使用的方式，來啟用異域物品的各種能力。但是，許多異域物品只是持有本身，就已經會帶來嚴重的副作用。」老沈抿了口咖啡，道：

「當時調查員的折損率非常高，直到後來通過對各種異域物品的研究，『零號』成功製造出了『恩賜』。」

「以此為基礎，『零號』制定了一套調查員專用的薪酬系統，通過獲得功勞，換取獲得異域物品的機會。」

林浩想起，楊曉東也提及過所謂功勞，疑惑地道：

「聽你這樣說，所謂的功勞，並不單純指薪水以外的額外收入？」

「是的，功勞收入是怎麼計算出來的，你不用知道，我也不清楚具體的細節。」老沈笑了一聲：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解決異常事件後會獲得相應功勞，只有消耗功勞，才能獲得一件屬於自己的異域物品。」

林浩思考了一下道：

「聽起來，功勞就像是公司內部的交易貨幣？」

「算是對了一半吧，你可以消耗功勞，購買其他調查員手中閒置的異域物品、或是已被確認可以利用，並由公司持有的異域物品。」老沈相當詳細地講解著：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將功勞支付給『恩賜』，作為驅動它的報酬。」

「支付給『恩賜』？」林浩微微一愣。

「忘記了嗎？異域物品都是活著的，雖然『恩賜』不會和你說話，但它始終是異域物品，而且還是調查員最忠實可靠的拍檔。」

說著，老沈敲了下手錶錶面，又繼續道：

「想要馬兒跑起來，總得要餵點飼料吧？需要有所付出，『恩賜』才會為我們所用。」

林浩目光緊盯老沈左腕上的手錶，仔細打量著，接著忽然開口道：

「沈生先，『恩賜』的具體作用是？」

「之前我也說過，有些異域物品光是被持有，都會帶來嚴重的傷害，那是因為我們沒能真正的控制它。」

老沈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恩賜』可以使異域物品和人體產生同步，使用該能力與否完全受我們自身控制，而且副作用被減弱到一個可以被承受的程度。」

「雖然，負面影響依舊存在，但是要知道，『恩賜』存在之前的時代，調查員甚至可能入職不到一週，就因為持有異域物品的副作用爆發，直接死亡。」

林浩默默記著，終於是對於所謂的調查員，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老楊好像是打算給你上報一份功勞吧？等批下來的時候，我會再詳細講解這方面的事情。」

老沈笑笑說道：

「接下來要講解的，可以讓你更清楚明白調查員目前面對的處境。你應該已經注意到，每件異域物品的說明中，最後都會附帶一項危險評級對吧？」

「是的。不過，我不太清楚評級的具體定義是甚麼。」林浩如實回答。

「除了無評級之外，黑石公司總部將異域物品分成七個等級，F級和E級的危險性相仿，區別在於引發異常事件時，所影響範圍的大小。」

老沈詳細介紹道：

「F級一般的影響人數不會超過十位數，E級則是範圍在一百至三百之間，而且不一定會造成死亡事件。這兩個級別的異域物品，當中某部分可以通過『恩賜』進行控制。」

「D級和C級的影響範圍，可達都市內五個到十個區域不等，需要謹慎且節制使用，無法通過『恩賜』控制，必須三人以上，同時隊伍中有一名以上年資在一年以上的調查員的行動才能申請。」

「B級和A級，影響級別甚至可以波及整個都市，只能封印於總部，通過它們之間的排斥和限制，使其長期停滯在總部，不可被申請使用。只有資深級別的調查員，才可以閱讀部分資料。」

「還有在這以上的S級，是可知的，同時卻不可見，藉著對世間造成的實質影響，叫我們得知其存在。」

林浩不由地皺起眉頭，仔細思考最後的這段話，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一個不太確定的想法，喃喃地道：

「聽見來，S級的異域物品怎麼有點像……」

「有點像對神明的描述，對吧？」

林浩並沒有說完，不過老沈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開口補充了一句。

「事實上，我們已經不會將衪們稱為『物品』，S級以上的，全部統稱為『神明』。」

聽完後，即使是林浩那有若一潭死水的內心，也是不由自主地激起了一陣漣漪，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

林浩陷入沉思，隨後，卻是忽然注意到話語中的另一個重點，問道：

「衪們？神明不止一個？」

「目前可以確定的有三位，但是除此之外，根本無法得知有沒有更多。」老沈又喝了一口咖啡，嘆氣道：

「畢竟，直至毀滅的發生，隨後『零號』被發現，我們才第一次知道異域物品的存在，對於這些異常，我們實在所知太少。」

神明真的存在，而且還是S級的異域物品。林浩心頭很是有種荒謬，但是仔細一想後，卻帶有幾分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等等。」林浩先是頓了下，接著心中猛然想到一個可能，忽然開口問：

「隊長說過，毀滅是由異域物品引起的，這種波及全世界的異常，並不符合你對B級，甚至是A級的描述，難道？」

老沈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再次起身，走向後面的櫃子，從裡面翻出了兩個牛皮紙文件袋，然後重新坐下。

儘管他沒有明說，不過從此時的表情和態度來看，其實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老沈帶著沮喪，失落和惆悵等情緒道：

「很遺憾，『毀滅』讓我們獲得了神明存在的證據，但是同時，也第一次得知了令人絕望的事實……」

「神明，並不是人類的守護者，而是世界的毀滅者。」

林浩悚然一驚，這是今天第二次產生情緒上的波動了，他險些整個人直接站起。

越是聽下去，越是有種毛骨悚然，仿佛周圍隱約傳來無形的低喃，感覺到半空中似有一雙雙漠然眼眸的注視。

即使是漸漸化為「空殻」的林浩，也是好一會兒才終於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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