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的前女友後，我在家中收到了紙紮公仔...... - 第18章親

第十八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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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泓旭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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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焉樺大概四十五分鐘就回來了，比起他原先預想的要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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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咒詛師找人放置紙紮娃娃、收買神婆、煉李伯屍體作蠱男，就為了對付我們四個。這些事情，白焉樺闡述得很詳細。我也沒有生氣說關於紙紮公仔的事情他欺騙了我，他一直就是這種說一半不說的態度，發怒也沒用。也是這種我也需要知情後一起想辦法的時候，他才說得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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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時候，感覺是因為我是外行，他解釋都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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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罪過甚麼人？」白焉樺表示，他這一行不經意間豎立的仇敵太多了，光是正派道士的身份就足以跟咒詛師勢不兩立，只能轉而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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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那麼長，肯定有幾個不和的前朋友、前同學、前同事。」我撓了撓頭，這可難倒我了：「可是有誰會想要我死……還會術法？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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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誰能想到我這輩子第一個認識的道士，是像白焉樺這種……光是那年輕的樣子和漂染的白髮，我還以為是哪個O Camp偷走出來的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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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例子就足以證明，就算是身邊人偷偷學了術法，我也未必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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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紙紮公仔的用意到底是……是嚇走我們嗎？」我仍不知道幕後黑手放下紙紮公仔嚇人的意義何在，偷偷下毒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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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某程度上的宣戰吧。」白焉樺如此說道：「一部分是滿足那嬰靈，給我們一個警告，記得要找出他的生父；另一部分就是宣戰了，或許他有信心我們會敗給蠱男，所以用許家來威脅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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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如果我們見到就掉頭走、不迎戰的話，今夜毒發身亡的就是家富了，甚至可能是更多的許家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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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焉樺也不是閒著跟我談天，他見水滾了便把剛才順手採摘的幾株植物，以及蜈蚣腳研磨而成的粉末倒進了煲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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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在熬蜈蚣蠱的解藥，有李伯本命蜈蚣的一部分作「藥引」，能夠直接破除蠱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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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叔這時下樓來廚房找我們了，滿頭大汗的，相信他也忙了一晚上。他簡單印了印汗，跟我們解釋家富已經睡著，情況穩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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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在說夢話，說甚麼有個老婆婆，老婆婆的身邊有個黑影，還讓他放下一個盒子……我聽不懂。」許叔全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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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焉樺心領神會：「沒關係的，許叔，夢話罷了……沒事的。」

許叔離開之後，白焉樺才看向我：看來我們知道紙紮公仔是誰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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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一輪算天算地的作法之後，他確信是村裡的神婆所為。神婆有養小鬼，上了家富的身，拿走客房鑰匙在床上放下了紙紮公仔。只是很短暫的上身，再加上神婆有做障眼，家富事後忘得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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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死了，障眼破了，家富才在夢中想起被附身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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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鬼上身，當事人會忘記當時發生甚麼事情？」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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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決於，它想不想要讓你看到。」白焉樺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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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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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富起身，我和他並坐在飯桌上，我和他的臉色都不太好，白得像紙一樣。尤其我看上去更加憔悴，黑眼圈又加深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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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焉樺的藥方已經煮好了，工序很繁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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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囑咐道：「喝下去之後便會立刻作動，殺死所有還在你們肚子裡面的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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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家富對視一眼，這種時候身為成年人可不能怯場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來，你也可以的。」接著便像是逞英雄一般，咕嘟咕嘟全部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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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焉樺面無表情道：「好了，你想選擇哪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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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邊？」我不解。

「哪邊。」白焉樺點頭：「蜈蚣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會掙扎著排出體外，然後翻滾約十來分鐘就會死掉。所以，你要嘔掉，還是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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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重要的事情，麻煩下次早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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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吐吧，總比蜈蚣卡在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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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白焉樺沒有等我說完，只見他迅速捏了個指訣，一拳捶在了我的肚子上。疼痛得張大嘴巴之餘，頓時一股排山倒海的感覺欲要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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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嘴巴張著奔向廁所，吐出了一整片灰色的海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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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屌你老母白焉樺……」

我幾乎用盡全身僅餘的力氣咒罵他，他絕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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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富嚇得臉色更慘白了，面前那碗藥他碰都不敢碰：

「我還是選擇拉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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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之後的一次，我和家富有緣再度見面，他都沒有告訴過我，拉屎拉出掙扎的蜈蚣是甚麼滋味。我不敢問，我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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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叔預訂好了新的墓碑後，我們便準備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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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焉樺也跟淑梅姨問出了去年六月哪些日子來過，淑梅姨找了好幾本筆記才確定。我也在村子中的藥店買了杜蟲藥，說是吃一個禮拜才能連蟲卵也徹底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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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師傅，有空常來玩啊！」家壯和家強與我們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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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旭，這次也很多謝你……不過，下次如果能夠用別的辦法就好了。」淑梅姨對我說話的語氣有些幽怨，顯然還是介意虛構推理的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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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泓旭哥哥。」家富鄭重地與我握了握手。

見他仍有猶豫之色，我便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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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次家裡還有不和，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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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我摟住了家富的肩膀，與他一同看向終於發自內心笑出來的淑梅姨、看向融洽起來的家強家壯、再看向憨厚的許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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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沒問題的，因為，你有一幫願意為你而改變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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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關係的意義，在於先天就擁有能夠互相扶持的對象。雖然作為一個人，不斷反復陷入迷茫是必定的。但是，他們已經重新建立了難以動搖的向心力。只要家富一日還在，就能提醒他們不能忘了為著家人真正著想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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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血親又如何？有也不如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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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我再了解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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