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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顧名思義,是太上皇的皇后,稱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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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太后是先朝皇后,長年幽居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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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后是先朝貴妃,雖只是庶妃,但身為皇帝生母,理應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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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皇帝嫡母與生母並不共存,並沒有母憑子貴的一回事,慶朝向來嫡為尊,只有嫡皇后被尊為太后,生母則將其位階往上一提,如先朝是貴妃,後被提為皇貴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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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至上為尊,庶不可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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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習俗,遵循了多年,在慶國根深柢固了多少年,身為庶子的先帝文成帝也遵循了大半生,連生母楊太妃壽終正寢,他也沒能追封為太后,只因上頭還有一個嫡母太后壓著。
等候多時,嫡太后終於嚥氣了,可文成帝仍然不動,直到慶元二十七年末、二十八年頭月的時候,被傳病危的他,卻下了一宗詔令:
「朕 ,下詔廢此習,自古孝字當頭,生母養育之恩,豈能忽視?爾等應遵,敬天子生母為聖母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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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朝堂上下一陣譁然,紛紛搖頭抗命,連連上書,因由是嫡太后家族盤據朝堂多年,勢力根深蒂固,而嫡太后逝不過十年,他們認為是文成帝狼心狗肺,意圖剷除該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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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向順從,任由大臣擺布,少有主見的文成帝,卻在簾後,也不上朝,卻再度下了一道態度強硬的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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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共存,那便剷除其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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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族,不過在文成帝駕崩前的一年,就被削官削爵,從前被壓著的罪案都刻意地翻出來,砍頭的砍頭,無一倖免。曾經為他們辯話、交好的大臣,都紛紛成了縮頭烏龜,一個個縮在府中,諾諾不敢說話。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5TDsjT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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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想過,文成帝一點也不在乎史書的評論,也不怕被描述成暴君,無畏無懼的往前衝,官吏們除了用禮制、評論規範皇帝,還有甚麼能力阻止這至高無上的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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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兩宮太后共存的習俗,便從此朝開始。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EKchaLBia
白太后,就成了第一個享有此殊榮的皇帝生母。
可真是萬分幸運。
...
「皇帝,這都幾歲人了,怎麼還沒有一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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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后頗為不滿的對著自家兒子埋怨道,身為當今的生母,身分自是水漲船高,尊貴非凡,被世家貴婦們萬般羨慕著。更沒有甚麼是缺的,只要一開口皇帝就把想要的送到她面前,而唯一憂心之事,也只是兒子的子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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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書家的嬌憨,國子監祭酒家的昭儀才氣四溢,賀相家的淑妃美艷......還有秦皇后那孩子...哎,皇帝你怎麼都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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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后憂啊,愁得眉間都生出芽來了,自家兒子登基都有兩年了,怎麼還是一個繼承人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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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都在催,宗室也偷偷來問她,非常委婉的問皇帝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縱使被一口否決,居然還暗戳戳的推薦他兒子可以過繼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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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后也不想跟皇帝紛爭,但實在被催得沒法子了,當迎面而來的人全身上下都在催著「叫你兒子趕快生」,她可真的是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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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元青被近日大臣的奏摺煩得,玉樹臨風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溫和,滿臉陰霾,聽著自家老媽也這樣說,他煩躁的揉了一揉頭髮,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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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怎麼連你也這樣?那幾個榮祿大夫也這麼說,朕才是皇帝!卻被他們聯合上書選秀,你明知我......還喜歡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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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后哎呀的嘆了一口氣,滿面慈祥的悠悠勸道:「哀家知道你還喜歡她,可人都下黃泉了還該怎麼辦呀? 想想你現在坐的皇位是怎麼來的,付出了多少努力辛酸?難道就此放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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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元青開始有些動搖,說起皇位,他自然想要永世的當九五至尊,當過一次俯瞰萬人朝拜的模樣,就再也放不下了。
「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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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啊,你想想,母后哪一次說的害過你?想想,選秀對你只有好處,收攏了大臣們的心,別忘了,何皇貴太妃跟睿王還在虎視眈眈呢。」
白太后仍舊滿面慈祥,一副為大局著想的模樣,勸喻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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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阿意在黃泉下也會替我高興的。」
君元青一聽,雖然他對白月光的感情是真,但皇位的確比一個死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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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朕還有政務要處理......」
「唉唷,皇帝你就先回去吧,哀家給你燉個冰糖梨子湯好了...」
「別了母后,這些事給下人做就好。」
白太后笑得合不攏嘴,慈眉善目的咯咯笑著,催促著君元青趕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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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答應選秀...您有這麼高興麼?」
君元清已走遠後,跟她自少一起長大的李嬤嬤在一旁扇著風,聽著他們的對話,感到些微的疑惑,暗暗想道:自從她當上太后,心思就更加難揣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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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這是為我們的孃家鋪路阿......皇上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兒嗎?可始終變成了個死人嘛,死人不復生,再深情也不及皇位之重呀...」
白太后白晢的臉顏細緻,保養得當,看不出已是年過四十,遠看頂多是三十出頭的婦人。但只要細細一看,就會發現眼角細紋。是阿,誰能擋得住歲月流散呢? 顯然,她也發現了這點,正笑吟吟的撫著臉。
「哀家的姪女也在其中呢,進宮可是必然的,皇后之位不好說,畢竟秦家的小孩子還坐著呢。但總能混個妃位吧,至少生個一兒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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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過,某個女孩的命運已經被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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