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女天師 - 第一百一十一章詛咒（15）

接著，施靈和她的師父去了一個小村落，那裡很寧靜，村民都很友善。

施靈忍不住說：「在這個紛亂的世道，這個村子就像人間仙境一般，除了……」

施靈很快就察覺有妖氣，她飛快地跑去一間書齋，那裡正在有一群十二、三歲的小朋友在唸書。

朗朗的讀書聲、和諧的氣氛、小孩的笑臉，一切都很完美。

只除了殘餘的妖氣，很稀薄，但是施靈還是察覺到。

她盯著那個十二、三歲的女生，施靈瞇著眼，低喃：「這是未成年的蜘蛛精。」

施靈的師父點點頭。

「你的靈力越來越強，這麼微弱的妖氣你竟然也可以感應到。」

施靈變出靈劍，打算消滅了那隻蜘蛛精。

她的師父阻止她。

「那隻蜘蛛精從未害人，你不能殺死她。」

施靈很意外。

「怎會呢？蜘蛛精的天生是吸收男人的氣，這是她的本能，她怎會……」

「或者因為她未成年。」

「但是她總會成年，我們現在不出手，她……」

施靈的師父看著她，施靈想起那些常說她會為禍世間的迂腐符咒派。

「也是的，她未害人，我不應該出手，師父，你要我怎做？」

「入書齋，好好觀察她。」

「即是要讀書嗎？可不可以……」

「如果你不願意入書齋，這場賭注就當你輸了。」

施靈扁扁嘴，只能同意。

雖然淼淼只能作為觀察者，但是看著施靈吃虧，她也很高興，原來師父年幼時也會被師公欺負，看來欺負徒弟，是施咒派的傳統。

施靈來到了書齋，更特意坐在那隻蜘蛛精的旁邊，她看著蜘蛛精認真聽課的樣子，如不是她的法術有小成，她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人，還要是很善良的人，因為這隻蜘蛛精此刻正友善的對施靈微笑。

「施同學，老師的講課雖然很艱深，但是只要留心聽課就可以跟上進度。」

施靈只好點點頭。

她也有向其他人打聽這隻蜘蛛精的事情。

這隻蜘蛛精有著很美麗的名字，叫朝霞，這個名字是書齋的老師改的，因為朝霞是個孤兒，朝霞在四、五歲的時候，竟然自己一個人來了這條村，身邊沒有任何親人，所以老師就收養了她，也讓她和一眾學童一起讀書。

施靈忍不住問其他人：「朝霞她有沒有詭異的行為？」

「你指什麼？」

施靈再問：「即是奇奇怪怪的行為，例如吃東西，她會吃什麼？」

「她吃的和我們一樣，行為……就……」

其中一個男生猶疑了一會……

施靈以為問到她要的答案，有些興奮。

「就是有時朝霞太善良，明明鄰村的女生欺負她，她也不告訴我，她是我們共同保護的人，有什麼事她也應該和我們說！」

其他男生也一致點頭。

朝霞也擁有蜘蛛精的特性，就是極度受男性喜歡，個個也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即使朝霞迷倒整條村的年輕男性，但是這也不算是害人，難道師父說得對，妖能壓制自己的本性，不一定會害人嗎？

這次打賭施靈真的有可能會輸，但是她卻不介意，如果妖物也有善意，她也樂於見到，誰不想看到人間有情？

所有書齋的學生也會住在書齋，施靈當然也是，大部份學生很早就會睡覺，深夜仍不睡的人通常只有施靈，今晚當施靈曬月光時，竟然看到住在書齋裡男生一個又一個往外走，施靈很是奇怪，她高聲叫著男生們的名字，他們卻全沒反應。

他們眼神空洞，整個人好像被其他東西控制著，施靈決定從後跟著他們。

他們圍了一個圈子，而中間的站著就是朝霞。

她此刻的臉上泛著紅光，眼神嫵媚的看著一眾男生。

她嬌嬈的說：「有沒有人願意為我獻上生命呀？」

其中一個男生高聲道：「我。」

朝霞把臉貼近那個男生，想吸取他的精氣……

施靈大叫一聲：「停手。」

朝霞看著施靈，眼神開始變得清徹。

她發出淒厲地尖叫。

「不！我不想……他們是我的朋友……我……」

她尖叫著離去。

其實憑施靈的法力，施靈絕對能制服她，然而，施靈卻想起朝霞溫柔的一面。

朝霞捉著她的手，仔細的教她寫毛筆字。

「你之前的姿勢不對，所以寫出來的字不好看，只要緊握拇指，字寫出來就好看得多。」

那時施靈看著這樣的朝霞，覺得朝霞不單止不像一隻妖怪，比她更像一個大家閏秀。

朝霞更寫了一句詩給她。

施靈輕聲唸著。

「願逐月華流照君，這句話好像有些意思。」

「你不是喜歡曬月光嗎？我覺得這句話很適合你。」

「你覺得我喜歡變為月光去照耀他人嗎？」

「直覺告訴我，你喜歡幫助別人。」

「或者你的直覺是錯。」

朝霞那時的笑容很溫暖。

「我覺得我沒有錯，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施靈看著朝霞露出妖氣那一面時，真的很愕然，而她竟然不忍心痛下殺手。

她看著朝霞消失在她的面前，她一時間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應該去追，殺妖怪是她最擅長的事，但是朝霞真的是妖怪嗎？她始終不忍傷害那些男生，因為她和他們有著最真摯的感情，她有情感的，怎能說她只是一隻妖怪。

施靈僵在原地時，她的師父出現了。

「施靈，朝霞她剛成人形時，和其他蜘蛛精走散了，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妖精，她……」

施靈黯然的說：「她以為自己是一個人，她很努力地學習，她真的……」

「她快成年了，她一定要吸收男人的精氣才能成長，不然她會……」

施靈焦急的問：「她會怎樣？」

「捕獵是她的本能，她只有兩條路可以行，一是吸收男人的精氣令自己成長，一是她自我毀滅。」

施靈痛苦地搖頭。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我不想見到朝霞死，也不想見到朝霞殺人。」

「我只是想你知道妖也是生靈，她們也會痛苦，她們也有靈魂，還有的是……」

施靈的師父沒有再說下去，施靈痛苦地看著月光，她情願認為妖怪是無情的生物，如果他們和人一樣都是有情感的生靈，她還可以和往昔一樣，對著妖怪大開殺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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