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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死亡讓我痛苦到絕望,到後來只能任由絕望將我四分五裂,拋入冰冷的湖水中,願能與你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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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樓走出,李乙智沒有再回頭去看熟悉又陌生的老家,這裡對他來說,除了林家已經空蕩蕩好幾年的屋子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再度拿起小平板查看林然之前的去向位置,跟C區的地圖對照後,是在C區市中心的公寓,相較老家稍微高級點,有守衛看守的房子,而調出詳細資料後,屋主正是李乙寧。
最後了吧?李乙智將小平板收起,去往李乙寧的公寓時,卻在門口就被擋下,沒想到管理員們,人類和機器都是,在聽到他是李乙寧的弟弟後,立刻表明李乙寧不歡迎他的到訪,想見李乙寧把他可能會找上門也算進去了。
不愧是血脈相連的至親不是嗎?李乙智無奈等到人類管理員因為交接短暫離開時,直接駭入機器管理員的內部,機器管理員便自然地給他放行了。
李乙智這才得以進到李乙寧的公寓,也在投影器上發現林然的名字,按下播放鍵看著他們一家幸福的模樣,耳邊響起李乙寧的話,但李乙智沒能聽她說完,伸手直接將那個投影器砸爛到地上!
果然是這女人!
這女人就留著這手,她是在哪裡聯繫上林然的?明明自從那之後應該就沒機會讓他們碰面才是,一定是她用了什麼手段,所以林然才會離開家!李乙智憤然踩了兩下投影,想他在林然發生意外後還被李乙寧言詞鑿鑿的指責,怪罪都是因為他才害死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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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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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乙寧的指責在他的腦袋裡不停迴盪,說是他不願意承認他們,林然才會死,還說林然是多麼希望能得到他的祝福,他不只毀了林然,連她李乙寧的幸福也毀了!
可是,第一個走出來的也是她,找到另外的男人結婚有了孩子,完全沒想到她的弟弟,就這樣任由李乙智活在害死林然的深淵裡——這也就算了!
原本李乙智也不期待李乙寧,在知道她結婚時也沒有其他想法,唯獨擔心要是林然「醒」來會難過。
結果?李乙寧這女人,在自己丈夫和孩子死後才想起自己的天才弟弟,來到他身邊再度想把他的幸福給毀去!裝什麼無辜?裝什麼好人?她知道這十年下來活在悔恨中的李乙智嗎?
李乙智回憶起過往,怒火更是翻騰,看著眼前除了被他踩碎的機器外,其餘被打理得好好的家,還有那擺在客廳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眼裡的怒火不減反增!
憑什麼就只有李乙寧可以幸福?憑什麼她自己不幸就能奪走別人的幸福?李乙寧那女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李乙智一手按著自己的臉,他告訴自己他必須要冷靜下來,他早就知道那女人的真面目,只有其他人才會被她蠱惑。
終於緩下心神的李乙智輕喘了幾口氣,深深地上雙眼後,再度睜開時,原本的盛怒已經被壓下,他再度巡視整間房子,確定應該沒有其他線索後,離開這間讓他感到疼痛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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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裡曾經存在過的、那幸福一家三口,無論是在沙發上看平板的男人、在他四周奔跑玩耍的孩子,還是那位最後倖存的婦人,都只是一道幸福的殘影,再也不可能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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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乙智從C區回到B區,照道理順著林然的路線,應該也要走一趟黃家,但他覺得事情已經知道得差不多,而且黃家還有其他人在,李乙寧的事情又讓感到太過疲憊。
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還在他家的李乙寧,總覺得弄死她都太過便宜她,果然還是這麼辦吧?乙智回到家裡時還在想這件事。
當李乙智回到住處時才在門口,遇上等他回來的鈴鈴,她立刻抱著娃娃跑到李乙智身邊問:「小然還沒醒嗎?」
「還沒有。」李乙智將部分注意轉到鈴鈴身上。鈴鈴對李乙智來說是個意外,他從未想過自己要有孩子,不過他是曾幻想過,要是能跟林然在一起的話,林然可能會想要個孩子,到時候自己一定也能包容那個孩子⋯⋯
「小然為什麼又睡下去了?乙智知道嗎?」鈴鈴不太高興地噘起嘴悶聲問道。
李乙智在鈴鈴面前蹲下身,讓他可以跟她好好說話,一隻手按著她的腦袋:「不知道呢,但他這次很快就會醒了。」
「那他還會記得鈴鈴嗎?」鈴鈴歪頭問:「上次他就不記得鈴鈴了。」
「……不知道,可是鈴鈴可以再跟他變成朋友。」
「好,鈴鈴會跟他變成朋友。」鈴鈴一張小臉擺出嚴肅的神態,點點頭後又問:「那這次你要常常回來陪小然,小然最喜歡你了,可是你都不回來。」
「……真的?小然最喜歡我了?」李乙智聽到鈴鈴如此童言童語的發言,嘴角忍不住滑出溫柔的笑靨。
鈴鈴望著李乙智從未對她展現過的笑靨,有些恍然地對著他說道:「對啊,你明明最喜歡小然,所以要常常回來陪小然,要不然小然會很寂寞。」
李乙智聽到鈴鈴的話,記憶起過去,當他收到通知要去A區後,無法常常陪在林然身邊的時光,還有在知道他跟李乙寧在一起後,懦弱的只知道逃跑的自己。
他不停逃離、不願意去面對,就是這樣吧?因為自己沒有經常陪在林然身邊,林然才會被李乙寧給蠱惑,而在他知道這件事後,也沒能積極去爭取,甚至連多問一句都害怕,只想逃跑、躲在過去的美好泡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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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次我會陪在林然身邊。」李乙智原本放在鈴鈴頭上的手滑了下來,轉而執起鈴鈴的手,將臉靠著她小小的手背,像是在對著神明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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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再也不把你交給任何人了,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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