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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不要管我了,你快回去找救兵,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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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自耳邊傳來,模糊的視線也逐漸清晰。那烏黑的短髮、祖母綠的眼眸、閃耀的長刀和鮮血直流的左腳,他的一切我還是記得那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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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強烈又令人鼻酸的感覺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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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什麼屁話!站不起來還能算沒事嗎!有空說垃圾話還不趕快把手搭上來,我扶著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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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把他的手拉到肩膀上,但雙腳彷彿陷入泥沼一般無法動彈,我只能盡力伸出右手,嘗試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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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我走不了了,答應我,讓我以人類的樣子離開,不要讓我——成為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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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講話了!快點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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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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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開了我的手,淚水混合著沙塵浸濕了他的臉龐。他將刀抵著自己的脖子,刀刃反射著我的驚恐和顫抖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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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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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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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一如往常的吵鬧,夏來將手伸出被窩,對著床頭櫃摸索著鬧鐘的位址。經過一陣摸索後,他終於碰到了那惱人噪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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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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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房內便剩下風吹過窗隙的聲音,他沒有將手收回,而是維持著詭異的姿勢打算再次入睡。此時一陣冷風從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刮過了他的手背,與被窩溫度的反差,讓他的身體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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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爛天氣!要變成葡萄乾了⋯⋯這麼冷的天氣應該不會有任務,中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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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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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來準備再次入睡的時後,手機的鈴聲把他拉回了現實。他一邊祈禱是垃圾訊息一邊戰戰兢兢的打開手機,而上面寫著今天的任務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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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伐任務?看來不用想放假了⋯⋯」他從床上坐起,看著桌上的筆電和空便當盒,昨天晚上的教訓浮現在腦海中。「真不應該搶便宜吃那個便當的,我怎麼一直忘記再生不能治療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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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一遍抱怨著昨天的自己,一邊起身前往浴室梳洗。水龍頭的熱水流出,聲音充滿了整間浴室。協會宿舍的小確幸,就是每個水龍頭都有熱水可用!他看向鏡子,不知道是不是吃壞肚子的關係,他注意到自己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他小聲地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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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來,你再貪小便宜總有一天會害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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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反射著他的臉,染得很爛的金短髮,還算直挺的鼻樑,明顯的眼袋、額頭上的青春痘,再加上看起來像吃了大便的臭臉,這些生活的痕跡提醒著他要好好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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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協會是吸血鬼啊,我只是體制下的食屍鬼而已,到灰飛煙滅前都會當苦力為主人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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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毛巾擦著臉,調侃著自己。而鏡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微微發光的眼睛,這表明了他的身分,異能者。人類在有文字記載以來就有關於異能者的紀錄,體內的異能因子使他們獲得了超人的能力,卻在情緒失控的時候突變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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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爭的世界是英雄,在和平的世界卻是危險的社會隱患。導致現代的異能者陷入了兩難。要不是去戰亂地區賣命做傭兵;不然就是加入國家的組織當勞工,負責鳥到爆炸的民間委託和獵殺成為怪物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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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務,最好不要是認識的人,就已經沒有什麼朋友還要替人家收屍什麼的⋯⋯」夏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將毛巾掛回架上。不經意間他瞥見自己的左手手背,不知為何如同小山峰一般地突起一塊,似乎是有什麼埋在了他的皮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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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壽!卡進去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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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趴在水盆上並把手放到嘴邊,接著大口咬下手背的皮!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染紅了潔白的水盆!隨後他用牙齒咬著肉中的異物,脖子一個發力將其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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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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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口中的異物吐在盆中定睛一看,原來是塊不小的金屬碎片!看著反射出血光的碎片,他笑了笑說:「難怪最近最近左手總使不上力,話說這個應該是⋯⋯前幾天的新人的武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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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夏來回想起了當天任務的細節。當時他被派去陪今年即將從學校畢業的新生訓練,這對於擁有再生能力的他來說本該是毫不費力的輕鬆任務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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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訓練的當下,他一直被動地被新人當沙包打,不僅是武器戰被砍的亂七八糟,就連徒手互搏都被人折斷手腳!這對於一群準備成為「社會人士」的新鮮人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負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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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的最後,在一旁目睹一切的教官因為於心不忍,不想看著一個成年人如此落魄才出面結束了訓練。想到這裡,夏來摸著自己的臉說:「真是有夠丟臉,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嗎⋯⋯應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把我抓回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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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離開了浴室並換好了衣服,接著打開了手機,看起了今日新聞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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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接獲通報,於昨天在市中心大道三段,異能者協會附近聽到了男性的慘叫聲,造成附近居民人心惶惶,甚至傳出流言!目前警方人員正在調查監視器畫面並和異能者協會協商展開調查。讓我們聽聽現場民眾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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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這什麼東西⋯⋯算了!看來今天也是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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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的身體突然抖了一下,寒風提醒了他窗戶沒有關緊。正當夏來走向窗台時,他注意到了放在窗台的信封,上面寫著:「劉夏來先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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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信封後裡面放著一張信紙,和一條由一顆大拇指大小的圓形石頭和細繩組成的項鍊。而信紙上面寫著:「致劉夏來先生,此物品為異能者協會統一發放的裝備。為協會科技的結晶,名為『護身石』,其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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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字不知道沾到了雨水還是露水,已經無法辨識了。他拿起了項鍊仔細端詳著,琥珀般的色澤和些微透光的內部,給人一種廉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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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協會有病阿?有事不發簡訊就算了,挑這什麼信紙?」他將項鍊放入口袋後,望向了床頭櫃上的相框,照片上那熟悉的臉孔提醒著他,他的目標以及還活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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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手機傳來了震動,打開一看是一則語音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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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葛雷恩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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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雷恩是他的前輩,是他在剛入職後的第一個同事,也是他讓夏來熟悉了協會的生態和這行業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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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緊張的打開語音訊息聆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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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如果你聽到這則留言,表示小嫻已經生氣,而且我hold不住了!你最好——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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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來不顧桌上的垃圾和還沒收拾的床鋪,拿起錢包跟鑰匙後連滾帶爬的衝出房間!奔向走廊盡頭的電梯並準備按下開關,然而電梯門卻先他一步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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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葛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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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冰山融化變火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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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葛雷恩面容老成,寬大的鼻子和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睛,高大魁梧的身材讓電梯看起來只能容納四個他,身穿素色的黑色背心、軍裝外套和長褲,留著一頭天然的紅色短髮,腳下發亮的黑色軍靴則明示了他的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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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葛雷恩拉著夏來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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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電梯後,電梯開始向下,夏來咬著右手的拇指,飛速思索著要怎麼在火山噴發的狀況下活命。就在他陷入沈思時,葛雷恩拽出胸口的項鍊並問道:「你有收到這個嗎?叫護身石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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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口袋拿出跟一樣的項鍊,接著葛雷恩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項鍊開口道:「信上寫著可以讓瀕死的人復甦,雖然不知道這石頭是怎麼運作的,但至少比沒有好!你也好好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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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雖然不知道對我有沒有用就是了⋯⋯」夏來敷衍的回應後戴上了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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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雷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說起來,你入職也兩年了,你怎麼還在基層賣命啊?我以為從「學校」出來的人都會往上爬做小隊長或教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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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是指協會附設的教育機構,負責收容未成年異變者並讓其接受教育和協助未來發展。畢竟社會排斥異變者,期待一般的學校接納異能者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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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啊?我這種人要是當隊長恐怕協會會留不住新人然後倒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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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話說你最近要認真一點,有很多人跟我抱怨你狀況不佳!那件事都過去一年了——你還在調查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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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葛雷恩的話,夏來聳了聳肩,用苦笑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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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到了!一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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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電梯門打開,一個駝背的身影在庭院掃著落葉,那是梅姨,是宿舍的管理人。她朝著兩人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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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今天要出討伐任務,晚上我會比較晚回來!你不要忘記我鎖門喔!」夏來朝著梅姨喊道,對方點了點頭後繼續低頭掃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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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快步朝著宿舍門口前進,在打開盡頭黑色安全門後,一輛銀色廂型車停在門口右邊,而夏來已經感受到了駕駛座上的殺意!他故作鎮定的移動到葛雷恩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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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雷恩上前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隨即一連串足以刺破耳膜的罵聲傳來:「你到底要我等多久!從九點等到十點半!再等下去要不要乾脆聖誕節再出發!你乾脆許願讓聖誕老公公用雪橇載你去出任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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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怒吼的人叫 林靜嫻,他身穿黑色皮革外套跟長褲,白色上衣搭上圓框眼鏡。精緻的白皙臉龐配上明亮的紫色大眼和櫻桃小嘴,實在讓人很難想像他能發出這種怒吼。最出名的是他的外號,「蜘蛛美人」和「冰山美人」,原因是他蒼白的長髮和像蜘蛛一樣的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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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小嫻別生氣了,我們小嫻人最好最有包容心對不對?」葛雷恩邊安撫著靜嫻邊推夏來坐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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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不要生氣嘛!會長皺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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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話出口的那一瞬間,夏來感受到了駭人的氣息,就像是被蟲子黏在蜘蛛網上後被蜘蛛凝視的感覺!接著車門用力被葛雷恩關上,而坐上了車的他馬上體驗到了靜嫻被稱為「蜘蛛美人」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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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漫長的白色絲線沿著座椅包圍了夏來,緊接著一擁而上迅速包住了他,將他包成蟲繭,他無助的望向坐在副駕駛座的葛雷恩,但葛雷恩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後說:「你就忍耐一點,畢竟你——有錯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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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到目的地,每一分鐘你會受到30下的全身穿刺之刑,我不會弄壞你的衣服,你要好好享受這趟旅程。」靜嫻說完,拿出了放在胸前的太陽眼鏡,接著發動了車子,一行人離開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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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不要!不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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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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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名男子倒在了地上,下巴扭向了不尋常的角度,已經沒有了動靜,只有回音迴盪在髒亂的工廠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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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呀——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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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將手帕塞到另一名男子口中,他手拿著數張相片並蹲下說:「冷靜!你有看過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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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中的女子留著金色的長髮和深藍色的眼睛,配上緊緻的下巴和白皙的臉龐。而她身上穿的軍裝則展示了她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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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嗯!」被綁著的男子嘴裡塞著毛巾,搖了搖頭,眼眶的淚水在臉頰上畫出兩道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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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搖了搖頭,他將右手放在男子的左眼前,緊接著『噗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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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嗯!唔嗯!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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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你有看過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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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拿出照片,詢問著痛苦的男子,男子哀嚎著搖了搖頭。黑衣男子將照片收了起來,接著將兩手分別放在男子的額頭和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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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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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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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沒有了氣息,黑衣男子站了起來,從口袋中摸索出手機,上面顯示著最新一則的訊息。看完訊息後的他將手機收了起來,轉身離去,昏暗的工廠中,只剩下一道搖曳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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