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英雄們 - 第零章《月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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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在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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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過來，我想繼續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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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辭退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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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乾淨俐落的走，對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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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滿月，月光灑在了陽台上，與桌上的蠟燭合作照亮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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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的男子正在用餐，他留著一頭金色長髮，身穿著淡金色的厚長斗篷，衣服上的脖領和底邊繡著紅色的圖騰，僅僅從斗篷內伸出雙手，其餘的身影都隱藏在斗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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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很美麗，臉龐就像雕塑一般沒有任何缺陷或皺紋，他優雅的用刀叉切開盤子上的肉排，接著用叉子將肉放入嘴中咀嚼後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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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懷念的感覺，果然只有他才能做出這種味道。」男子滿足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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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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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內，一名黑色短髮且帶著純白面具的男子打開了玻璃門，推著輪椅走到了餐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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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犯了！」輪椅上的人緊張的求饒，語句間盡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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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被毛巾遮住，而手腳則被皮帶束縛在輪椅上，皮帶內側有海綿保護著皮膚。那是金髮男子特別要求的措施，他不希望傷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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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見到你！孩子。」金髮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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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會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是他們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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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被稱為「會長」的男子示意，一團毛巾被塞到了輪椅男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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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為讓我感到難過，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麽不尊重我。但我不希望你受苦，我深愛著孩子們，也深愛著你！」他舉起了酒杯，小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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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原諒你！我的孩子，我原諒你了！」「會長」說完後，揮手示意黑髮男子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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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芒閃過，黑髮男子從身後抽出了銀色小刀劃開了男子的頸動脈！輪椅上的男子掙扎著，鮮紅色的血噴濺而出將白色的餐桌和地板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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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會長縮起了身子慘叫出聲！與此同時一道淡金色的光圍繞著男子，為他擋下了襲來的鮮血！「你到底在幹嘛？我不是說要乾淨俐落的解決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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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喉還不夠乾淨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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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的是，扭斷脖子之類的方法！而且你這樣弄的到處都是等下很難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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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通知清潔組善後，他們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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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不是誰來清理！而是我原本想要你扭斷他的脖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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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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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我真的是要氣死，不講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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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會長轉身走到了陽台邊緣，托著下巴並靠著圍欄望向滿月，皎潔的月光撫平了他的情緒，他感覺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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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黑髮男子在確認「老鼠」沒有動靜後，從口袋拿出了手機通知善後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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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電話掛斷的那一刻，數位穿著白色防護服的身影出現在陽台上開始了善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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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隨著清潔組的消失，明亮整潔的陽台上又只剩下了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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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晚風吹過了陽台，將清潔劑的味道吹向了無人的街道，白皙的餐桌和地板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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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實驗結果如何？」轉身背靠著圍欄，會長淡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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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強化的能力被儲存至『載體』中，差異值在理想範圍內並且不會隨時間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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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聖誕節也快到了，立刻將禮物發送給孩子們！」會長走到了黑髮男子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說：「這都是多虧了你！沒有你我做不到這件事，謝謝你！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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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蓮的男子甩開了對方的手，轉身走到了落地窗的玻璃門前，將手放在了門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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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楓，你在等待什麼？我們大可以直接摧毀一切然後離開這個世界，為什麼你要如此大費周章？」蓮轉頭對著金髮男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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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什麼？」舞楓右手摸著下巴，低頭細語著往回走到了陽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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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面對著蓮，背著月光伸出了雙手，緩緩睜開了右眼，那金色的眼眸比月光還要明亮，六芒星在他的眼中閃耀著，像是要將人吸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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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蓮的眼前逐漸模糊了起來，大腦隨著視線的混亂也一同陷入迷茫，彷彿就像是什麼都看得到，卻有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感覺。最後，蓮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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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蓮睜開雙眼回過神到時，便發現自己隻身一人站在麥田中央，金黃色的飽滿麥田延伸至地平線，微風徐徐的刮過麥田，促成了一波又一波的黃金海浪。一望無際的天空和高掛在頭頂的太陽，配上遠處的山丘成就了這畫一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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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楓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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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見證災難的發生和因痛苦而拋棄了信仰的人們被吊死在街頭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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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隨著話語發生變化，麥田忽然間全部枯萎，化成了爛泥落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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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聽見男人被刀劃開肚子的叫聲，女人因飢餓而逐漸微弱的喘息聲。我想聞到充滿了鐵鏽味的血和因曝曬而腐敗發臭的屍體依附在大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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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無數屍骨佈滿了大地，天空都佈滿了血色，金黃色的太陽直直墜落在大地上，讓周圍陷入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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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我才能充分咀嚼他們的後悔，要他們將所有的罪償還並且帶著痛苦前往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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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金色的蝴蝶，從蓮的腳邊飛出，落在了他的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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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才願意嚥下憤怒，原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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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蝴蝶化成粉末隨風飄散，四周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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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要給這個世界一個夢，一個甜美又和平，令人嚮往的夢，然後在完成之際一舉摧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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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月光自黑暗中灑下，乾淨的陽台重新回到蓮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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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傷害的太深，太深了。抱歉，蓮。如果我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就好了，但或許是命運的嘲弄，你的力量正是我需要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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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能夠說這句話的人，你沒有對不起我。」蓮說完後離開了陽台，留下了開著的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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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關下門⋯⋯」舞楓轉身，趴在陽台邊，托著下巴欣賞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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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在這種月光下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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