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蟬 - 8.無題

晚上──

魏言孤伶伶的身影走在街上。他早已習慣這種生活，他今天被罰不能在家吃晚餐。但魏言只覺得非常可笑，印象中，就不記得有在家吃過一頓飯。每次都是不同的藉口，魏言忍不住嗤笑，他也不想看到那三個巴不得自己去死的傢伙。

這種生活一開始對他來說完全無法接受，但久了也淡然了。

魏言走到那老舊的門前停下，敲了敲門。

小七打開門後見到魏言有點驚訝

「言哥？你．．．怎麼．．．」小七被魏言嘴角的血漬和眉上的OK繃嚇到，趕緊讓他進來。

小七攙著魏言走進門，魏言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小七問道

「言哥，你吃了嗎？」

「沒」魏言的聲音很悶，同時也很虛弱，飄飄的，無力的。

「吃點吧？」小七邊問邊走到廚房，就在客廳旁邊

「不想吃」魏言有氣無力道

「不行的，多少得吃點」小七打開瓦斯準備煮些麵條

「他們．．．還沒回來嗎？」魏言喃喃自語，小七在煮麵沒有聽到

不久後，小七把麵端到客廳，魏言勉強撐起身子，面色虛弱。

「言哥．．．」小七很擔心他的狀況

魏言三下五除二就把麵吃完了，他吃完麵後就靠著沙發休息，小七把他的碗拿到流理臺去清洗。

「我等一下就回去．．．」魏言又喃喃自語

小七來到客廳時，魏言已經開始說著些奇怪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哪裡做錯了？為什麼要這樣？我哪裡對不起你們了？憑什麼？為什麼？到底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你們要這樣？」魏言語無倫次

「言哥你還好嗎？」小七很擔心，他摸了摸魏言的額，很燙，小七有點不知所措，但不久後魏言又恢復平靜，隨之取代的是輕微的鼾聲。

小七鬆了口氣，他拿了一條薄毯給魏言蓋上，安靜地離開。

翌日，清晨五點──

魏言揉揉眼，從沙發上起來，他伸展下身子，腰脇和胸口還有點痠痛，他坐起身，才發現自己在小七家。

魏言起身，看到小七趴在書桌上睡覺，魏言看了他一眼，從書桌上拿了紙和筆寫了張字條後壓在茶几上，將毯子披在小七身上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

魏言回到家，他覺得他們會鎖門不讓自己進來，但意外的是門沒鎖。

魏言也不在意，走進門後脫下衣褲便走進浴室裡淋浴。

沒人在乎他的存在，就是他死了，或許也沒人知道。

魏言關上水龍頭，將頭擦乾後走出浴室。他上樓回到房間，穿上制服，面無表情地走出家門。

今天是段考第一天，魏言連姓名都沒有寫就趴下睡覺。予暮沒多久寫完了，她看向魏言，他似乎變瘦了，予暮心想。

下午最後一節考完，予暮悠悠地收著書包準備回家。語宸來找她

「予暮，妳覺得怎麼樣，考得還順利嗎？」

「嗯．．．馬馬虎虎吧」予暮覺得題目並不難

語宸又問她

「妳怎麼了？」

「沒事啊，怎麼了嗎？」

「妳看起來有心事的樣子」語宸道

予暮笑著搖搖頭敷衍過去。她確實有心事，她相信魏言這陣子有什麼狀況，但她也說不準為什麼，大概是出於直覺吧。

「我們走吧」予暮收好書包後和語宸一起走回家。

魏言回到家後便上樓走進房間裡聽歌

「你總是十分收斂，保留著天真一點，恰好有分寸的告別，最初的回憶還是太遠，誰能在誰身邊，等到一個永遠．．．」魏言跟著旋律低聲吟唱

「小太保，又交白卷了吧？」魏宇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又從門外響起，魏言沒有理會他。

「反正被打的人是你，自求多福囉」魏宇說完後走下樓。

魏言拔掉耳機，操你媽。魏言很多次想狠狠地胖揍一頓魏宇，但理智告訴他沒有用。

小七醒來時已經下午四點了。他揉著眼發現身上多了條毯子，等他看向沙發時才發現魏言不知何時離開了。他走到案几前，發現桌上壓了張字條。

他拿起字條，魏言的字跡隨興但不凌亂的寫在上頭

「我走了，別忘了你的承諾」

小七放下手中紙條，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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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暮躺在床上，手機裡放著的是那熟悉的旋律

「你說青澀最搭初戀，如小雪落下海岸線，第五個季節某一天上演，我們有相遇的時間．．．」

予暮聽著歌，歌詞一字一句都敲在她的心上，那再熟悉不過的旋律也撥弄著她那糾結的心弦，彷彿要它剪不斷理還亂似的。

「你說空瓶適合許願，在風暖月光的地點，第十三月你就如期出現，海之角也不再遙遠．．．」

她突然又開始劇烈咳嗽。她闔上眼睛，開始回憶那段彷若隔了一紀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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