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彼端，是甚麼？ - 其十

第十三天，詩彤被與以往不同的鬧鐘聲吵醒。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9QwyVGEh

她嚇得彈起來，以為有外星人襲擊地球，「怎麼了？」她四處張望但一切如常。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jlIxfPHO

鬧鐘很快便被枕邊人關掉，「都是因為妳我才會睡不夠......」羨琳帶著睡意打開衣櫃拿出裏面的校服。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wutrcntc

「我不上學了。」詩彤用被子蓋頭。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9wm9CcHq

「妳不用說那麼多次......」羨琳換好校服後戴上眼鏡。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pUNq4Xbo

「晚安。」「晚安......」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qs1lquWc

詩彤睡回籠覺後直到中午才逼自己起床。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Jkkfr1DJ

她坐在床邊伸了個懶腰抹抹眼睛後想辦法讓頭腦清醒。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7vmxLwzj

她站起來伸展身體，順便看看羨琳的房間。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H3qRylg5

羨琳的房間和詩彤的差不多，只是沒有書櫃。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8OQzOFUS

床邊放著書桌椅以及電腦，衣櫃霸佔了牆邊剩餘的空間。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AfCbyknS

詩彤清醒後開始按計劃行動，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規劃路線。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cRgidzj3

她打開羨琳的電腦卻發現需要輸入密碼：「她怎麼可能會不鎖電腦......我是白痴嗎？電話也不能用，不然父母會馬上打過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dueWS0QC

正當詩彤打算放棄時，她看見羨琳的帳戶下面還有個訪客帳戶。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e8Oefx3o
「她應該有很多不見得光的東西......」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nd1pTFfm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D4LcfT0R

詩彤登入後打開瀏覽器搜尋地圖，她用地圖看見小鎮和山另一邊的地貌。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8AmQ0UQo

「很多人都不明白我為甚麼想到另一邊去......」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RUDLYoBa

城市西北邊有片湖，東北邊則有一大片山脈，山脈間有幾條道路通往更遠的地方。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uOMhrOCt

詩彤原本想再看看更遠處還有甚麼，但最後還是回到小鎮。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xok6fJcA

「不是我不喜歡這裏......」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HHxzhdpa

她從離開小鎮的道路開始追到山腳邊，由山腳邊起便要越過山才能抵達另一端。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EZEUoIxu

「只是一生都在這裏生活很浪費吧？當然也有人因為許多問題而不能到其他地方，但我不甘心因為我控制不了的事而被迫放棄。」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XoyCelsi

如果用走的話要用上好幾個小時，幸好途中有油站。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1kUkdwiy

「既然無路可走，那就不用顧忌那麼多吧？人生只剩下十幾天，只要不是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想做的話為甚麼不做？」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PtKlwhpJ

詩彤想趁現在先試試路線，關掉電腦後便離開羨琳的房間。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zAEuH7XZ

「這不是甚麼正面思考。要說的話，這根本是自暴自棄。走投無路就做以往不敢做的事，我寧願被世界吞噬也不想輸給自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KKDLTMFG

詩彤一走出門便碰見羨琳的母親，羨琳母親是個戴眼鏡、看起來非常文靜的人。她坐在客廳織著衣服，看見詩彤只是輕輕點頭微笑便回頭專注在衣服上。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ub2Uxefr

詩彤向她表達無言的感謝後便離開羨琳家。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AejKXJq1

幸好一路上都碰不見在找詩彤的人，連街邊也沒有詩彤的尋人啟事，父母看來真的不想找她。父親想讓詩彤自生自滅，母親卻是鼓不起勇氣去找。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yX0AMYrv

父親過份強勢是一回事，但母親也太過懦弱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iqRhDFny

「為甚麼我會有這樣的父母」也懶得去思考的詩彤順利來到小鎮外圍。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9Lhc7GEq

廣闊的草原就在她腳下，仔細嗅還能嗅到草香。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fJhAjHRo

雖然有平坦的道路，但詩彤想走在鬆軟的草地上。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cWphTWMf

沒有猛烈陽光，微風又輕輕撫過她的臉，詩彤覺得無比舒適。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DeYhWF9v

「父母是不是討厭我」以往的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現在的她發現根本不重要。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YyOxpIqx

父母終有一天會離開她，亦或者她終有一天會離開父母。假使他們真的討厭她，在離別那天也不重要。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958rIUtf

離別代表化過往一切為零，意猶未盡的回憶還是惡夢都會消失，只有連繫兩個人的紅繩斷開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VzA0R5d1

為了不留下悲傷的餘韻，不辭而別是最佳決定。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rpYJm84t

她很清楚當人不在意某樣事物時，那樣事物悄悄離開人也不會感覺傷心。相反，一件心愛的事物不見時，人便會心急如焚地試圖尋回。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PM3OUpwn

就如擦身而過的路人般，人不會太在意他們的目的地，甚至是他們將會遇到的事。但若對象是親友，人會很在意對方的安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Tc3qBdIq

每個人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地位，縱使父母看起來以及實際上都不喜歡她，詩彤逝去時也不可能不流下眼淚。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0KlddSlD

在草原思考如此現實之事的詩彤彷彿要隨風而去。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XDh1xr5e

詩彤試走一段路且認為沒有問題後便啟程回羨琳家。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YgMZKm31

她在路上順便到某所餐廳吃下午茶，吃完也還未到放學時間。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tHHb6kYk

詩彤這十幾天感受到時間的重量，不禁因率性的時間竊笑，也因過往不知時間輕重的自己感到無奈。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fxkLDu37

詩彤回到羨琳家後一直等到黃昏，羨琳和羨琳母親正為三人做晚餐。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7I5mONHv

詩彤看電視看到一半，羨琳的聲音從廚房傳出：「抱歉，雞肉不夠了。可以幫我們到雜貨店買半斤嗎？」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GBOe4SsK

「咦？但是我現在......」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ZQV7fAWJ

「對不起，但我們現在很忙停不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3ljLrUCN

「好吧。」詩彤用遙控關掉電視。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phsTwwQd

「麻煩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N87NXQro

詩彤拿了一個膠袋出門，橙黃色的天空給小鎮添加一層虛幻感。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XphxuMsM

詩彤為了趕在天色變黑前回去而加快腳步，在雜貨店買完雞肉正要回去時卻碰見意想不到的人。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sqBamAXD

浩仁、俊明、文廷和詩彤班的班長四個人剛好在詩彤走出來時經過雜貨店，他們看見詩彤就不約而同地看著她。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OoLAwzWi

詩彤嚇得慌張地往自己的家跑，四個人猶豫應不應該追過去，但很快就達成共識。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zOqvTpRF

四個人一邊追趕詩彤一邊大叫她的名字，詩彤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走錯路便改變路線。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2wr2MusJl

四個人以為詩彤要回家，用最快路線來到她家門口，怎料等到很久也等不到詩彤。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52bjtNOe

詩彤跑回羨琳家，羨琳見她氣喘吁吁便幫她拿起袋子：「怎麼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4nlM5gUT

「抱、抱歉......我被同學看見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4kNg3QzJ

「先進來再說。」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hLtdJ8gb

詩彤抹乾頭上的汗後繼續看電視看到晚飯準備好為止。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M0pFerCu

飯桌上放著三碗飯、一碟清菜、雞肉和魚。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1MwEhv64

因為比平時在家裏吃的菜式清淡，詩彤遲遲不敢起筷。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O6fMrqM9

「再不快點吃就被我吃光了喔！」羨琳夾掉詩彤面前的一塊魚肉。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oaV2Bb8P

「嗯。」詩彤拿起筷子。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1LlyNQgZ

這十幾天一直在煩惱、奔波，好久沒放鬆過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wcGY0W2T

儘管期限緊迫，但一直不休息自己也許會在那之前便倒下。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najuDx66

為了享受難得的寧靜，詩彤投入所有精神到晚飯裏。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MSh0T2rK

不思考被同學看見的事，不思考將死的事實，不思考父母的現況。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9CAok7E4

她專注於此刻看到的飯菜、聽見的筷子碰撞聲、嗅到的香味、口中食物的質感和味道，不去想多餘的事。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x5MhJUUY

人匆忙的時候，不時會聽見他人說「急著去死嗎？」之類的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3aPdZOda

就詩彤的處境來說，她是因為快死了才要趕而不是趕著去死，因果恰好和世人所認知的相反。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b8NbS31s

處於與眾不同的情況時，人也許會認為自己是某種特別存在，是「天選之人」、「救世主」等等。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IQvifCfU

但放到宏觀角度，世界並沒有因他們的經歷改變，他們沒有拯救世界也沒有確實得到自己被神選中的證明。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Iui3XDZa

虛構故事裏的角色可能會拯救世界，但現實裏的每個人也只是人。每個人都受世界大勢所影響，被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的事件所操控。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4QPTuo2q

甚麼人才算自由？沒有未來的人。籠統地說，沒有「希望」的人。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cWwC8lCP

希望使人對某樣事物抱過分期望，最終招致失望。人因失望而憂鬱，結果就是為了避免再次失敗而拘束自我。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Igw7BehG

唯有抱著「做任何事都沒有用」、「我做甚麼現況都不會改變」等心態的「悲觀主義者」才能自由地行動，因為他們不期望景況會變好。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Z4lFOj5I

「既然做甚麼都沒有意義，那麼做甚麼都可以」，捆綁在人的第一層枷鎖，名為「道德枷鎖」的枷鎖因而解開。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ZxYAWLkY

他們因絕望失去希望，打破了第一層枷鎖便認為已經自由，但此並非事實。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G67DgDLY

「欲望枷鎖」驅使他們行使別人不擁有的「自由」，奪取他人的權利。這是失序的自由，並非真正的自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h1AIr1Em

何謂真正的自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FO7ruvLa

道德限制欲望，欲望摧毀道德，要同時打破兩道枷鎖幾乎不可能。唯一衝破兩道枷鎖的方法是捨去其中一道枷鎖。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bAE631iR

選擇捨去道德之人會奪取他人的權利，即是因一時貪念而行惡的不法之徒。「既然做甚麼都沒有意義，那麼做甚麼都可以」，他們選擇簡單地從左到右理解這句話，所以胡作非為。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6tXslZwX

選擇捨去欲望之人會不做任何事，但他們僅是「不去做」而非「不能做」。「既然做甚麼沒有意義，那麼做甚麼都可以」，他們沒有囫圇吞棗般讀一次就認為理解其意義，而是更深入地思考。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vwsYUeM0

「因為我做甚麼都可以，所以我更需要考慮我應該做甚麼。」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kML3CvmX

「自由」是個危險的詞彙，誤解「自由」會導致混亂，「枷鎖」因應而生。枷鎖是為了束縛不理解或誤解自由真意之人，而領悟自由之人自然能掙脫枷鎖。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p7iz0RPV

「既然做甚麼都沒有意義，那麼做甚麼都可以」並不是新創的意念，早有人概括這句話為：「無物為真，諸行皆可。」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CGemmfuT

詩彤既然將死，為甚麼她沒有偷一輛自行車，帶上其他偷來的食物和飲料就此揚長而去？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fcoNe0jz

她可以，只是她選擇不這麼做。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fSAYGvv5

此舉會引起騷動，令她不能悄悄離開。她不願告訴父母以及其他人真相也是基於此。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lkyBodur

自由伴隨代價，所以絕大部分人都不願擁有自由，唯有置生死得失於度外的人方有機會領悟自由的真諦。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0JiIZnM0D

不知不覺間想到這些事的詩彤，帶著與以往一樣的笑容吃完晚飯，但她不知道很快又要面臨難題。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jkkHMoIM

吃完晚飯不久，羨琳收到一通電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Wk6NKWe1

本在書桌前看書的她放下書接電話，躺在床上的詩彤好奇地留意她。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N9itAMrH

「喂？找我有甚麼事？」羨琳問。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G7EFSZHl

另一邊的人回應後，羨琳看了詩彤一眼後說：「我沒有見過她。你也知道她這幾天也奇奇怪怪的，要我現在過去嗎？」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GbU8jbej

詩彤大概猜到打電話的人是誰。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tQChy0Ex

「我也不知道她為甚麼要離家出走，但應該是有甚麼大事。」羨琳再看了詩彤幾眼。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Py954P3B

羨琳站起來：「我現在過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QpR70tKp

羨琳掛斷電話，「對不起。」詩彤自責。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FrVJjuA4

「是我逼妳出去冒險的錯。妳也是時候說為甚麼要躲躲藏藏了吧？」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9iHluyxI

沒有犧牲就不能繼續前進嗎？單打獨鬥能讓她撐過剩下的十七天嗎？沒有地方睡覺、沒有錢吃飯、沒有工具搜集資料，不夠一個星期就會餓死街頭吧？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PZdFqrGl

還是現在就問羨琳借點食物和水，有多遠走多遠？反正最多只能走十七天，準備好充足份量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0T24ma4Q

一個行李箱怎可能裝下那麼多的東西？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6FYWnMo8

但又沒有人規定一定要活到最後一天，只要達成夢想就死而無憾。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PE3TbQ8T

但詩彤似乎想得太過天真。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k0ru2ehY

「我們說好了妳要告訴我，不然我就跟他們說妳在這裏。」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d1d8V8b5

有求於人又怎能反駁呢？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hYlLLz8P

不應該求人幫忙又不得不求人幫忙，詩彤頓時被無力感壓垮。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UkEExxDP

被一個人知道總比被幾千人知道好，而且她很大可能不相信。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NZgq4N7M

詩彤認真地吐出真相：「我快死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Po5lzQcD

但羨琳先是呆滯數秒再失望地問：「死不能解決問題。」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Pyws8GbN

「有時候就是要抱著活不下來的決心才可以—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要死了！」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tIjtfJvt

「我知道妳經常有天馬行空的想法，不過是時候回到現實。不管妳在夢裏打倒了多少個魔王，妳還只是學生。」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3dDz6TzF

在被人懷疑的時候說服別人。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omDTOsDP

一般情況下要做到這件事已經難以登天，何況現在真相比謊言更接近無稽之談？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yVWQVzE6

詩彤完全理解羨琳，她因此說了一句必定能讓她相信的說話。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cJGe4iMf

「我沒有說謊！我很認真！」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09KFhrgG

羨琳無視詩彤離開房間，「我沒必要說謊啊？我說也隱瞞不了啊？」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tQG2EThr

詩彤在羨琳走向大門時嘗試勸說她，羨琳依然一言不發地出門。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4reFMNif

「姨姨！我們出去走走！」詩彤隨便找個理由讓羨琳不用擔心。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47Gbh1Bu

天空不再是朦朧的橙黃色，而是彷彿隨時都會吸走靈魂的暗藍色。

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BnPoroA8

ns216.73.216.82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