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彼端，是甚麼？ - 其十六

第十九天，沒有特別意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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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已逝，陽光取代其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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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彤和羨琳在羨琳家裏無所事事，準確來說是在思考今天要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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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畢竟不是運動教練，沒有時間也沒有經驗制定訓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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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想做一些輕鬆點的事。」詩彤坐在沙發上擺動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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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道理。最好不要像昨天那樣就好。」羨琳坐在客廳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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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彤隱若記得劇情，但對被嚇到前後的事完全沒有記憶，不過既然玩偶沒有事的話就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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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學冥想。」詩彤挺直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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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在山頂上坐好幾個小時的那個冥想嗎？」羨琳想不到她會想學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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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網上看到冥想好像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也可以控制自己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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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冥想不是一天就可以熟練的技巧。如果一天就可以學會冥想，誰也會願意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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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嗎？不試試怎能知道呢？」詩彤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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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琳眼看詩彤已經進入了聖人模式，從廚房的大水壺裏倒了一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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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彤心裏湧出許多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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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其他人不幸知道她將死的事實......已經想過好多次不用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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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沒有......世界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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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後悔......有也改變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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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彤在思緒漩渦中浮沉，難以集中於呼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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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杯冷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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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琳遞一杯冷水給心靈疲累的詩彤，「為甚麼會有冷水？」詩彤接過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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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會製冰—普通的冰喔，等一下。」羨琳走進廚房，出來時拿著一個載著十塊冰的製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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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冰！怎麼弄的？」詩彤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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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龍頭或者杯子裏倒恰好份量的水到這些格子裏，再把這個東西放進冰格—零度以下的部分，大概等一天就有冰了。用完記得要馬上放回冰格裏。」羨琳補充水後放製冰格進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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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可以這樣！」詩彤繼續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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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方便的東西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發掘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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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琳平常過著甚麼生活？她為何會擁有其他人望塵莫及的大量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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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期望我說甚麼？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要說的話只能說我『勤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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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後，詩彤和羨琳坐在沙發上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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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指妳為甚麼想知道那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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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不使用，為甚麼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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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看起來沒有用，有朝一日總會派上用場。但它們不能派上用場才最好，沒有人想扭傷腳踝然後照著在電影裏看到般的減輕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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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只是補救措施，一個凡事都一帆風順的人也許不用太懂事也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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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失敗吸取經驗，未嘗失敗的人不能切身體驗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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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經驗的代價非常龐大，大得會奪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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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失敗逃避失敗，卻不能訂立「一直成功的人有朝會失敗，一直失敗的人有朝會成功」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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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就是有人會一直成功也有人會一直失敗，努力不一定帶來成果，自大不一定帶來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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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這就是所謂的『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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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像妳一樣被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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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討厭這種玩笑，但總覺得心隱隱作痛。」詩彤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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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用生命作籌碼換取毫無價值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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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雞毛蒜皮的事而死根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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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責怪妳，只是覺得很後悔。」詩彤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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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不懂控制尺度是我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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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閒聊一陣子後詩彤再次冥想，羨琳則回到房間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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