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沒關係 - 第五十一章．除了逃避還可以怎樣

要申請進入那家店打工就如宏所講的一樣，毫無障礙。當然，宏事先教她的虛構資料也讓這趟面試更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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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時間已來到八月底，其實雲若到柴灣上班去，即是一定會放棄上學了。

「你是這樣想，才叫我找工作嗎？」在坐鐵路回程時雲問道。

「哪你有沒有上學的計劃？」宏問道。

「那個……我不知道。」雲心裡當然不想，但她想像不了突然不再上學是甚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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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好再面對同班同學了沒有？」宏問得再直接，或者說再令她難受一點。

「……沒有。」雲放棄似的答道。

「但怎樣不上學去？一直請假？哪能看這麼多醫生？醫生也不會簽那麼多病假給我。」雲想像不到怎樣執行。

「你試試這樣想，你看見那些知情的同學和老師，會有甚麼感覺？」宏引導她說。

雲想了想，眼眶就紅了，聲音沙啞地說，「我不想。」說出來時已有幾顆眼淚滑下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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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認真想想，要不要，退學？

就算要完成學業，也有很多其他辦法，但回到這家學校去，對你來說，我不認為合適。那個女星也徹底在香港了消失了好幾年才能再鼓起勇氣回來，你又何必逼自己回到那個會把你壓垮的學校去？甚至，你再休息一會才繼續唸書也可以。最緊要先讓自己準備好。

你還小，有時間的。」宏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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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一時接受不了，不懂回應，但她懂得宏說的是事實。

輟學，這個原本只是存在於字典深處的一個厭惡性名詞，就像伊波拉病毒或路有凍死骨一種，她聽說過，大概知道那意思，卻與她相隔了一個太平洋般風馬牛不相及。這一刻，竟變成了她的命運，她打從心底覺得難以置信，難受得像突然硬吞了五條小活魚一樣，五內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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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她再不願輟學，這似乎是她目前唯一的選擇。

靜默了不知多久以後，雲深深吸一口氣，問道，「那我要怎樣做？」

「找你爸幫忙，讓他為你寫退學信。」宏以下達指示的語氣對她說。

最後她聽宏的，發短訊告訴爸爸這個決定。

原本爸爸也接受不了，但她也沒有多解釋，因為實在說不出口，只是對爸爸說他不處理她也不會上學去，然後她就全面逃避，不再理會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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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到柴灣上班去的新生活。

厡本餐廳裡的都是比她大幾年內的人，理應可以說說話的，但一來她背負著一個假身份，好像不太方便深交，二來，或許每個地區的人有自己的文化，就好像南丫島有自己的文化一樣，柴灣也有柴灣人的文化，無論是穿衣風格還是關心的話題，例如他們都不太聽韓國組合的歌曲，反而喜愛看電視劇，實在令她有點投入不了。

她最喜歡反而是跟她女兒也有雲般大、負責廚房的華姐說話，因為一次她們說起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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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雲在下班時，經過巴士站時踫上剛買完菜的華姐，她瞥見華姐手上裝了貝類的膠袋，驚喜地說，「狗爪螺！很久沒吃過了。」

「你也懂這個？你家住哪裡的？」華姐也很驚喜。

「我……叔叔住在南丫島，我自小常常過去，也就是吃這些長大的。」雲差點因為太興奮說漏了嘴。

「這個是好東西啊，不過吃起來有點麻煩，長相也麻麻的，外人也不認識了。」華姐說。原來華姐在香港仔長大，身邊很多漁民。而到現在還有些漁民在筲箕灣露天街市賣剛捕獲的魚，因此華姐有時會到那邊買菜，之後回來柴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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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華姐常拉著她說說話，一次更特地拿了幾尾鹽水泡過的馬友給她，她也高興地帶回家。

「這個是捕了上水又賣不完，當天晚上就泡鹽水，讓牠的新鮮度可多拖一兩天，鹽水也令魚的肉質更好，煎就很好吃了。很久沒吃過這個了。」雲興奮地說，並跟宏解說得到這些魚的原委。

「當初我真不該阻止你。」宏沉吟了一會認真地說。

「甚麼？」雲有點擔心起來。

「其實你可能跟勿演阿姐更談得來，你該到米線舖打工才是。」裝著認真語氣的宏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太可惡了！」雲又不爭氣地跟著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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