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永恆的夢魘 - 世外桃園（5）各自為戰

時間回推到薄深率眾從房間離去時。

他們先前並沒有關門，發生的一舉一動也都被其餘客廳的實習生們清楚聽見。

「真的把他們趕出去了嗎？皮斯村裡可是有罪魔耶！」

「薄深雖然說話有點衝，但這事本來就是蘿卡學姊不對吧？為什麼要打傷村民？」

「他們都是實習生裡的精銳，少了他們我們也活不下去。」

眾人竊竊私語著，除了洛克以及蕭善在的第四車廂以及被孤立的第五車廂，絕大多數人都打算一同離去。

「各位都看見了兩位首席的態度，」薄深環視眾人，說明接下來的計畫，「我們接下來打算協助皮斯村，在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混亂中盡可能地保護村民。」

「如果有打算加入我們的都十分歡迎，如果想要待在這裡我們也尊重。」

薄深才剛說完，大多數實習生就起身進房，準備收拾行李離開。

只有兩個不合群的人選擇留下，就是第五車廂的兩位學生。

見狀，蕭善繼續勸說著洛克：「大家都走了，你待在這裡只會更危險，那兩個首席不會保護你的。」

洛克搖搖頭，「我已經問過了，要不是蘿卡學姊，我們早就被矮巨人殺死了。」

蕭善頗不認同，「才第二天，你看她像是精神正常的人嗎？動不動就要殺人放火，沒準哪天發瘋把你燒的連灰都不剩。」

薄深的那句話點醒了他，蘿卡與罪魔，真的有差別嗎？

視良知道德於無物，任憑自己情感行事，這不就是罪魔的作風嗎？

「夠了。」拔出背上的錘子，洛克濃厚的眉頭緊緊蹙起，「我們是實習生，不是領導者，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以自己的判斷行事。」

「你......」蕭善還想說什麼，但卻被洛克打斷，「不用再説了，你走吧。」

他腦子不好，心中也沒有什麼信條。

既然規則是服從兩位首席，那他就會照做。

規則之所以稱之為規則，就是只要照著做，得到好結果的機率就是最高的。

不一會兒，提著行囊，穿著白色制服的實習生們紛紛離開屋子。

複雜的看著洛克，蕭善最終還是跟上了隊伍。

高達兩米的洛克幾乎要碰到天花板，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

剩下的兩名實習生也並肩走了過來。

洛克對他們沒有偏見，其一是他不了解真實情況，其二是一切合乎規則。

「你好，我叫棘幽，他是賽羅。」

向著洛克伸出手，女實習生的身形特別嬌小，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七八歲的小孩子。

兩條碧綠的小辮子垂在雙耳旁，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陰沉的氣息。

「我叫洛克，請多指教。」

不同於琳拉，賽羅狹長的瀏海遮住了雙眼，貌似不善說話。

「你們兩個留下在我意料之中，第三個實習生你叫......洛克是吧？我還蠻感動的。」

將名簿拿出，萊特翻看著三人的紀錄，眉毛因為驚訝而上揚，「哦......這可真是令人驚喜，你們三個剛好是實習生當中前三名。」

迅速得到眾人擁戴，滿嘴大道理的薄深，只是不上不下的第九名。

「蘿卡學姊呢？」

萊特：「在裡面睡覺，她這兩天都沒什麼休息，你們記得準備一下午餐。」

向著大門口走去，棘幽問道，「學長你要去哪裡？」

「偵查。」言簡意賅的說道，「既然都覺醒科系了，趁著這裡還沒變成煉獄，趕快討論討論該怎麼活下去吧。」

萊特離去後，洛克率先說出了自己的能力。

「我是武卒系的，應該可以在建造防禦設施幫上忙。」

「那柄石錘是『武具』嗎？」

學徒擁有能具現化的「理論」，武卒也不例外，擁有能力具現的武器。

雖然很少能與理論匹敵，但勝在普及率高，超過八成的武卒系能力者都擁有武具。

「對，只要注入能量的，就能發動術式。」

【石之怒】

透明的能量從手腕灌入錘子，洛克輕輕將它往地上一敲，不遠處的地面就刺出了一根尖銳的石錐。

「我也是武卒系的。」一道寒光在棘幽手掌閃現，洛克本能感受到了危險，瞬間將石錘護住要害。

那是一柄小巧玲瓏的暗綠匕首，劍刃卻不是筆直而是如蛇般蜿蜒，上頭還有許多細小的尖刺。

【疾影】

剎那間，女孩握住匕首的右手像是融化成黑暗，消失在洛克的視野中。

直到少女度手臂「恢復原樣」，遲來的觸感才告訴洛克發生了什麼。

在那瞬間，棘幽已經刺出十幾刀，刀刀命中他的要害。

這樣的速度，不可能是武卒系能達到的才對。

就算透支肌肉，也只可能實現一擊。

「重心下移、減少空氣密度，剩下的就是機密了。」

洛克有些佩服，他能清楚感受到，要使出那招出神入化的攻擊，究竟需要多少精密的技術組合而成。

而且，還要付出頗為沈重的代價。

「塞羅比較特殊，是精神類型的『傳播者』。」

「傳播者？」

在基礎三大系之外，還有著少數特例能力者。

擁有對外的強大干涉能力，就是傳播者的特性。

這位瀏海蓋住雙眼的少年第一次直視著洛克。

強烈的睡意如潮水般拍打著腦海中的理智，眼皮好似有千斤重。

緊緊握住武具，強悍的氣勢從洛克壯碩魁梧的身軀噴出。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JJFIXExO

沒有夾雜任何複雜的心機，洛克的精神既穩定又強大。

「磐石般的意志力......簡單卻完美......」

饒有興致的呢喃著，塞羅也算是承認了洛克為同伴，「我能對周遭的生物施加睡意，或許能幫上學長姊的忙。」

如果能干擾罪魔的理智，自然也能削弱他的戰鬥力。

將皮斯村的地圖攤開，三人迅速討論起防禦設施的架設以及防務的分工。

「這間屋子座落於皮斯村的角落，除了靠山的那一面跟，其餘三面跟頂部都上一層石壁會比較保險。」

眾多能力當中，對建築物傷害最大的就屬雷跟火。

與薄深一眾不同，他們並不信任皮斯村。

如果村民們是共犯，火也不是什麼難取得的東西。

洛克：「給我一個下午的時間，應該就能建造完成。」

兩人沒有異議，洛克的能力的確最適合。

「至於其他實習生，如果要與他們開戰，我們有幾成勝算？」

棘幽有些試探地問道，「要不要讓蘿卡學姊先除掉他們？」

比矮巨人更加強大的存在，村民與實習生根本不足為懼。

「不行，」賽羅駁回了提案，「這座村子不受災厄影響，本來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誰知道殺了身為住民的他們會有什麼後果。」

「你是說『柱子』嗎？」手指繞著辮子，棘幽嘖了一聲，「說的也是，的確沒辦法排除這個可能。」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0Mceo2gO

一旁的洛克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你們在說什麼？」

「培訓的場所不是有圖書室嗎？裡面的禁書區就有記載......」

禁書庫？不是嚴令禁止進入嗎？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W06Gq7q8

「咳咳，別管這麼多。」賽羅快速解釋，「還記得昨天蘿卡學姊說過，有些村子會將結界施放者的後代獻祭嗎？」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賽羅：「與結界有直接關連的存在就是『柱子』，有些柱子獻祭能夠補強結界，有些則是結界的支柱。」

柱子是柴火還是神主牌，取決於結界是什麼類型的。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gyVL3EZn

「柱子不一定存在，也不一定是靠血脈選擇，按照某些條件或是完全隨機，先前的紀錄都有不少案例。」棘幽接續著補充道，「要是讓蘿卡學姊殺了所有村民，結界就會有崩潰的可能性。」

要是沒能第一時間搭上萊特的馬車，所有人都會迷失在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中，永遠回不去學院。

「麻煩誒......還是先把薄深他們解決好了......」兩人還沒聽清棘幽嘟囔著什麼，少女就從沙發上站起，「該準備午飯了，你們也來幫我。」

「等等，她剛才說了什麼？」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hkCd1P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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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如水的能量從手心冒出，緩緩流入婦人的胸口中。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WjAddVhN

婦人臉上的猙獰與痛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紓解著。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mMuNkarG

透過能量刺激細胞活性，達到治療傷勢的效果，是頗為高等的技術。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Gzk0Ihky

縱使是實習生，也得輪流替補才能完成一次治療。

「非常感謝你們。」

一旁，幾位村民臉上沒了適才的憤恨，只剩下殷勤的笑容，對著薄深一眾不斷哈腰道謝。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7INnXDan

「您不必這樣，要道歉也該是我們向您們道歉才是。」

制止了村民，薄深義正辭嚴的說到。

等到傷者都被治癒後，村長向著薄深走來，「小友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品行，能否進屋一敘？」

薄深點點頭，「當然可以。」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LtlYUyvE

進了房間，女僕們為兩人添了茶水。

雖然品著茶水，村長不算蒼老的面容卻是愁容滿面，「得罪了首席，這該怎麼辦？」

「我們這些人倒還無所謂，劉勝那孩子可是我們全村的希望啊。」

自他接任村長以來，每年都想方設法向學院提出申請，這麼多年才出了一個被學院核可的劉勝。

在薄深眼裡，村長似乎老了十歲。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rkkEIAHL

「別擔心，要擔心的是他們才對，居然敢得罪皮斯村的各位。」

村長不理解的問到，「這話怎麼說？」

將茶杯的液體飲盡，薄深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村長一切。

讓外界徹底面目全非，包括謎怪在內的「大災厄」。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ENyTtUyt

「據我所知，在不受災厄影響的地區中，就只有皮斯村還未被開發，只要消息傳回學院，這裡就會列為重要資產進行保護。」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2DKM4JZc

薄深早就想好了，如何在他們走了之後，仍能讓村民以及劉勝不受那兩個首席迫害。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ihzOQ0Yr

學院一介入，劉勝接下來也會受到關注，不是區區低年級首席能動的。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MMn3Kzpb

「真的嗎？非常謝謝您！」

緊緊握住薄深的手，村長雙眼通紅，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位年輕的學生。

幾分鐘，薄深帶著新住處的鑰匙從房間出來，臉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容。

治療完的實習生們或坐或站，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怎麼樣？」

薄深自信的點點頭，「一切照著計畫行動。」

一些實習生不明所以，「什麼計畫？」

沒等薄深開口，與他同車廂的實習生就已經幫他解釋，「等到學院介入，依我們跟皮斯村的良好關係，入學後也不至於被針對。」

現在都還只是辦家家酒，錄取後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風。

薄深的家人早已告誡過他無數次，學院每年入學的人數大約在千人左右，但是一萬年都未必有一名畢業生。

「低年級的首席就如此腐敗，更高年級的估計也是如此。」薄深望著眾人，語氣沈重卻堅定，「為了得到改變的力量，我們得從現在開始組建勢力。」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Y7Wa1yN3

皮斯村是第一步。

他絕對會改變這個強者為所欲為的風氣，讓所有學生重新了解身為能力者的義務以及責任。

「感覺......我們好像在做什麼大事呢。」

「雖然聽起來很不真實，但我覺得薄深值得信任。」

名為希望的種子，在稚子們的心中悄然發芽。

「腐敗啊......說得真是過份......」高空，纏繞金色火焰的駿馬佇立於虛空中，萊特語帶笑意，眼裡卻無半點溫度。

本來還想著幫他們一把，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呢。

都已經公然表示敵對了，他幹嘛熱臉貼冷屁股呢？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4lCnEYbw

不管是欣賞蘿卡的睡顏還是探索禁地的秘密，都有意義的多。

手裏名簿攤開，瑞文吉的名字已被紅筆劃掉，不同於上次，萊特手裡拿著是黑筆。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IrEJbsq5

除了賽羅、棘幽、洛克，其餘實習生的備註欄都被逐個寫上了簡短的兩字。

脫隊。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ApnGoLwb

看著蕭善的名字，青年嘆了一口氣，「可惜哪，明明蘿卡挺欣賞這孩子的。」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jXNr48Yh

將名簿闔上，萊特一夾馬肚，火馬再度踏著虛空，向著迷霧繚繞的祥和山奔馳而去。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UQfcozvU

他是牧羊犬，如果他們自認不是需要被保護的羔羊，那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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