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的四點鐘 - 《夕拾篇3》鋒芒

八月，從妳告知我妳不再能說話後，我們之間有了一種微妙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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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不能再聽到妳的聲音，抑或線上暑輔的開始搗亂了我們的生活節奏，有種若即若離的疏遠，而雙方卻保持沉默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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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因為分班，我們的交集勢必會少了許多，但對我來說無所謂啊，我還是會分享今天發生了什麼，今天心情怎樣……可是在那暑輔剛開始的一個禮拜，很明顯的感受出妳對我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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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夜晚睡前簡訊聊天時，妳句點了每一句話，留我一個人在原地。不知道我現在是該問妳今天過得如何，抑或直接道了晚安然後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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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勉強自己去維持以前的相處模式真的有些累呢，問妳今天做什麼，妳不再如以前會透露些妳今天對這些事物的情緒，而是冷冰冰的，條列式的，如同向長官報告，一一列成清單後傳送給我，就沒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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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害怕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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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想是徒然，我總是想著或許這段時間妳情緒不好，經歷太多生活壓力—裝撐牙器及剛進入新班級，我需要做的就是在妳低潮時，帶領這段感情繼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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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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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過去，兩個禮拜過去，而妳對我的態度依舊是忽冷忽熱，或許妳真的沒有那個意願要這樣吧，我也勸自己不要多想，多做點自己的事提升自己，多往自己的夢想邁進，而不是拘泥於這並無是非的情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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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我努力應戰即將到來的數學競賽，我跟雲層的高手組成一個團隊參戰，而每個禮拜都有線上補習上課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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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模擬題目使我徬徨，讓我品嚐到時間的付出不一定正比於回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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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對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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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種不想要努力的念頭，偶爾會在假日的下午放空發呆，抑或去海邊吹吹風舒緩疲倦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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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壓抑許久的情緒，在考試那一天，久違的小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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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在車上回訊息回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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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的訊息給我的感覺是，妳對我當時的狀況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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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雲層的本部門口，等待遊覽車的發動前往考場。

大家熱絡的討論數學跟聊日常（畢竟大家也很久沒見了），而我一個人顯得不是他們這一夥的，忐忑不安，原地徘徊，手上的手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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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有些心緒不穩，明明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卻快要失控，從我將這些訊息打到妳的聊天室就可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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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希望你能自己成功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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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短，妳回覆了，不過本來我也不期望妳說些讓我安心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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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從那刻終於知道，或許我再也沒機會從妳那感到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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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中，我假裝調侃的回道：

「哈哈謝謝，我就把這句話當作妳對我的勉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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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很奇怪呢，明明妳也沒做什麼，妳也只是用跟平常一樣的方法回覆我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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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從心底可以深深的感受到，現在的我絕對是不得人看的慘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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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在對我們關係感到茫然的時候，才會打那些讓妳覺得莫名其妙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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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妳覺得那只是我平常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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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妳說過，我好像只會對妳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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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在最後談完沒有結果的交談後，跟妳說那些是我多想時會有的負面情緒，希望妳不要將其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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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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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已經快不行了，還要向妳示意我沒有事情，希望妳可以不要放在心上，繼續走著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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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憶起，只能說當時的自己很強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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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撐著這若即若離的關係，很累，很累，每一次找妳談事情，都是我每一次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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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還有一個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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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深夜，我算著阿蘭交付的作業時，徐捷岳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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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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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讀我訊息，受傷！」徐捷岳那邊看起來很火，但我聽得出來他語氣裏面帶有些玩味之心。「我給你連結，你來救我們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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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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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麼狀況？」我還未反應過來時徐捷岳已經切掉通話，留下一臉狐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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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看著頭頂的時鐘，好吧，就休息一下好了，今天也奮鬥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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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了訊息，在點開徐捷岳的聊天室時瞄到了下面熟悉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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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沒讀我訊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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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的畫面讓我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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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面，有徐捷岳，珠姐，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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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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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三個人都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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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視了徐捷岳跟珠姐在語音的吵雜聲，我按下了掛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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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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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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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三分鐘，像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我又再度進去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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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剩下徐捷岳跟珠姐兩人的頭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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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回來了呀！！！嚇死我了你剛剛怎麼退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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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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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捷岳和珠姐似乎挺歡迎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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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所以你們現在在……寫數學？」我試圖忘記剛剛第一次進會議室的畫面，向他們兩個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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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對啊…。」徐捷岳嘆了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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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軍你要救救我們呀……」珠姐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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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二十分鐘。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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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還沒說完他們兩個就興奮的大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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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先不要激動啊你們兩個！重點是我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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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放心啦這個你輕鬆。那我先傳給你題目，然後我們要問的是……」徐捷岳娓娓道來他們面臨的數學挑戰，聽著的同時，我打開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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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好像看到妳了呢。在會議室。」傳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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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了通話，開拾收拾起了凌亂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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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機訊息鈴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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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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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不是在跟徐捷岳他們語音？」我將東西擺放好後，向妳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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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對呀，用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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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有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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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有發現呢，而且我也很早就掛了，洗澡。」看到妳的回覆後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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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看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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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是說這陣子都沒有打算，跟任何人打語音電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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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妳不是說不太想講話嗎？」很試探性，有些刻意我知道，但這個是我當時能想到最委婉的表達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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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所以我只有聽他們講話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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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奇妙的情緒使我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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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不該繼續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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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有做到，也轉移了當下的話題，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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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再問下去，好像對彼此都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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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妳，可是，我怕我又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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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妳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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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開學降臨僅剩幾天。

可能是習慣了，我對妳有時的忽冷忽熱也無所謂了，妳冷淡，我也跟著冷淡，妳分享事情，我也跟著分享事情，變成了這種被動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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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在做違背自己意願的蠢事，但我真的別無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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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到了開學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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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寒假的經驗，我對我們接下來的相處模式有種迷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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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當時那種局面。分班，高二課業變忙，挑戰性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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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提議了中午跟妳去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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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樣每天都有見面的機會了，也排除之前困惑我們很久的誰找誰的問題（說真的這個只能說當時我們兩個不太成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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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了個保障才能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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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那時候才意識到，真的不太像在談感情了呢，反而有點像是在破遊戲關卡，每一步都如此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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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開學時我們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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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妳向我說妳最近憶起那些糾纏妳許久不好的煩惱，所以一直處在鬱卒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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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收到了妳送我的生日禮物，這陣子疲倦的心靈舒緩了不少，感動及感激的正面情緒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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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來，或許吧，我接受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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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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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九月十月這段時間我越來越不知道我是誰了。日記寫的凌亂，中飯吃不下去，有時會放空整天，而且越來越頻繁，胃的惡化嚴重到，我還去照胃鏡，還被醫生說可能要吃一整年的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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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也吞噬著唸書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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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複習考，第一次段考我考的其實不差，但我已經摸不著唸書的感覺了，心情的鬱卒吞噬了唸書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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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兩次段考前的週末是整天放空的，不過我沒有把這個事實告訴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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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丟臉阿……。原本最該認真的時刻應該就是段考前的時刻，我卻在那段時間荒廢，沉浸在苦苦的哀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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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真的很想回到過去給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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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可笑呢，當時的我，或許妳也是這麼認為才有了疏離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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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沒有悔恨的意思，因為那是我的必經路程，只可惜當時妳的情況，也沒法給我適時拉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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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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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一直傳訊息跟妳討論我的情緒的，只是不這麼做，我那天的唸書計畫就會荒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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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太在意妳在妳的朋友圈跟在我的身上付出的多寡，不過真的很難啊…，妳說妳撐牙器拆掉後才打算跟人出去玩，我也期盼著可以跟妳出去的機會，四個月未見的心情真的很難掩飾妳知道嗎？…我真的只希望，只希望，就妳我兩個能獨自聚在一起，聊聊天，做做自己的事也好，我只是想要這樣而已…就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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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的聊天內容中充斥著妳跟妳朋友的各個計畫，各個出去遊玩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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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很喜歡聽妳的日常分享，內心卻時而有些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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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嗎？倒也不是呢，就只是一種心痛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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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一直在拿餐時的走廊上刻意牽起妳的手，不適當的時機這麼做，顯得我需求感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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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抱妳的那次，我真的內心快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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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牽手這些親密舉動是兩情相悅吧，讓我憶起了妳曾經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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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上每天固定說晚安是一種習慣，但牽手擁抱卻不是相同的概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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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對妳這句話無動於衷，抑或是無法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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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挺中肯的呢。互道晚安只是尊重我們是情侶的關係，而牽手，僅僅只是因為，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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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些現實吧，但挺感同身受的。一直以來困擾過為何妳從沒主動牽我過這個事實，我能理解前期是基於害羞，基於羞赧，基於新知，基於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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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期，沒有了兩個獨自相處的時間，這些真的，真的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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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什麼我當時會想跟妳探討這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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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我發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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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妳也沒有阻止我，而是靜靜地聽著，靜靜地短訊息回覆，靜靜地當作一切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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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考前，我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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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週末一起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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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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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自己約法三章，在這一個禮拜，專心於第一次段考的課業，不再試著向妳回那些沒有結論的溝通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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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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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秘訣是什麼，那就是做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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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沒有達成我給自己的任務，我就決定要給我們的關係一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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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絕情我知道，但正是因為不想要失去妳，我才會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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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想失去，所以就能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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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事情都很順，而我們也走在正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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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某天拿餐的路程中聊天時，妳跟我說妳要跟刷刷禮拜六出去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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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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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約妳的那一天啊，那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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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妳提醒到，不過我們那天不是有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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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轉過身來，跟我說，那就隔天啊，禮拜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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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過去也有跟妳毀約過。只是明明妳可以理解那是逼不得已的…我不像妳們家一樣，我爸絕對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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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妳還記得實驗課說要去小七唸書的邀約？我說的就是這個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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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記那麼久是因為，我也覺得我很不應該，應該要等我爸允許假日去看書後，再跟妳提起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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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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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妳給了我一種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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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不會很在意妳跟朋友的邀約跟我撞期，那都是可允許的，倒不如我很樂意調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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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妳那時真的讓我很不知所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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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語氣像是要一筆帶過，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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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們什麼時候禮拜日出去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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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妳也沒有再多講，對這個邀約也沒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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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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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原本約的那週的下個禮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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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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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考完後，我卸下了自己給自己那麼龐大的任務，因為我成功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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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我有事情要跟妳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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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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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手機思索著，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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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只要再撐一個禮拜，再撐一個禮拜…我就可以與妳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了，要說的話當下說不就好了嗎？而且會不會那一次見面後，我會得到一些埋藏在心裡許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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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還是發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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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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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停吧，我想一個人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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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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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看到妳傳送，這麼一句令人惴惴不安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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