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的四點鐘 - CH6 墨青的四點鐘

開學後紛沓至來的雜事總算告一個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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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下的日子好像沒有停頓的一天，在學測成績出來之後，就要開始決定是要繁星，或是個人申請，當然，也有分科這一條路。一件一件事情接著來，無論是注意逃避不掉的、自己的私心造就的，真的是困住了我的生活煩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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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來，我決定用繁星管道填大學，而志願序甚麼的終於在近期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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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有餘力去應付這禮拜六另外一件事情：禮拜六的科學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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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科學營特別的是，有別於過去在新竹巨城舉辦，領隊外縣市的小學生，活動地點在建台，組員是苗栗各個國小國中匯集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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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五下午所有志工進行聽講及培訓，十三種新穎的闖關活動，撲克牌的試射及訓練，詳細了解活動的流程順序，安排組員的工作，要如何帶領團隊的小孩……說真的還以為可以妥善解決好，過個快樂的志工活動一天的，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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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軍，我們這組是幾個人？」阿凱那難以置信的臉龐無法用口罩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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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八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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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是什麼鬼！！！」一大早來學校好不容易先處理完志工的道具跟場地整理。匆匆忙忙跑到國中部圖書館地下室，到的時候活動組的老師已經開始發言了，順著編碼順序找相對應的組別，卻發現第十一組的位置殘留許多空格，人員缺席狀況嚴重，八個只有五個到（看似還好，但其他組基本上都是七個或八個，我們是最少組員的一組）組員沒有到齊的狀況對後面的活動會很吃力，像是十點五十分的降落傘製作，或是下午迴力鏢、撲克牌及隊呼的競賽等等，都需要足夠的人力才能有效的使組的成果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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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少也是有好處啦，像是管理起來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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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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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轉過頭往聲源看去，卻看到兩個帶著頑皮表情的小子快速離去我的方向，往出口的方向跑，「組員給你帶了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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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楊兄和阿凱，記住了，這兩個兄弟看來要絕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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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剛剛聽講聽到發呆吃虧挺大，台上剛剛說每組的三個輔導員留下一個就行，剩下兩個先回到各組教室準備關卡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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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順帶一提，我們這組是撲克牌的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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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皮跳動了兩下，要命，太久沒帶小朋友，都忘記要怎麼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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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來你也是被組員丟下了啊。」一陣聲音在不遠處低聲吟出，我抬頭一看，熟悉的臉龐讓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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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但因為第十組跟第十一組的成員休息室在同一區，剛剛有稍微交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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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是姓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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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魁梧，一股雄偉的氣勢縈繞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穩重，黝黑的肌膚下蘊藏著純的情義，帶給人一種大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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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而且……」我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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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活動很複雜。」有別於過去在新竹的那次科學節，我們志工要下去做的事情真的繁多，很多的不確定性影響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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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南宋釣魚城的圍攻，孤軍無援，卻背負著必定要戰勝的職責。好比現在的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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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有拍下來，來瞧瞧？」杜大哥示意，我前去查看，開始跟他討論分析每個活動要怎麼處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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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不然等等闖關活動開始時，你的小隊跟我的小隊先一起行動好了。」杜大哥得出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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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先這樣比較好，然後到時再看看怎麼行動。」畢竟不能確定究竟是團體闖關抑或各自闖關（闖關單沒有寫的很明確），不如到活動開始時視情況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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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各組輔員，把組員先帶回休息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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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一聲轟起台下一片雜踏聲，我舉起牌子示意組員，該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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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影響了行動的敏捷力，而濕漉漉的地面給了鞋子一道活生生的威脅，腳掌那濕悶的痛如同烙鐵酷刑，血淋淋的液體流淌在肌膚上，編織成一記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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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陰沉的天氣下像是藏匿著什麼，颼颼南風不斷叫我憶起，我不堪的眼簾時閉時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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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來自不同方向的風，不同季節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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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麼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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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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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那次科學營，讓我想起了，我們兩個在一起的契機：高一時的，新竹巨城科學營。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N5Ex9w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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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氣藏匿了厚重的雨氣，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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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新埔一路坐到新竹站，天氣看起來十分不妙，隨時可能蘊下淹水的危機，我看下錶，離活動時間還有近四十分鐘的空檔，所以我打算用走的前往目的地，新竹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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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跨過人群穿梭的斑馬線，輕盈的步伐馳騁今日來的強勁的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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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記得通往巨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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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涓涓小河上頭的小拱橋，習習微風溫煦了不少，或許是因為四處蓊鬱疊起的樹林品嚐了些冰冷的滋味，吐出一股淡淡的鼻息澆灌了這條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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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徘徊在都市一隅角落，多麼想乘著泛舟，獨湧大江湖，到達未知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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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調侃的風將我吹往陌生的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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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閒的品嚐一人的時光，靜靜地發愣，飲下露水滋潤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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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三十分鐘已經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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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一陣擾動抹殺了我寧靜的孤獨，手機響了，跳出了熟悉的訊息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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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和徐捷岳，和妳的群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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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炎山到囉~。」徐捷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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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路上。」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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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火車不是早就到了嗎？」徐捷岳懷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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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已經遊蕩三十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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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封面跳出對話框，三顆小豆子如海浪波紋時起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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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迷路了。」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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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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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好像真的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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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我們等等要去哪裡？」闖關活動莫名的開始了，我帶著我們小隊的五個小朋友，個性較為外向的……我看了下點名表他叫陳宣臻，有著成熟的臉龐但實際上只是個小學五年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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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看看我們這組的活動，如何？」帶小孩子最重要的是，要激起他們的好奇心，一問才知道他們有些人之前有參加過活動，而我們撲克牌的闖關活動恰好是新創的，自然吸住了他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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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會射撲克牌……」另外一個組員張心語微微發出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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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學長們會教你們的。」我笑嘻嘻的叫他們放鬆下緊張的情緒，「那我們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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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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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好好帶一下我們這組的成員吧，他們先闖自己的關卡。」我示意還在原地搬桌子的損友二人組搭話，但他們似乎連場地都還沒佈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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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教他們怎麼射。」楊兄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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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還可是真忙呢，你們兩個館主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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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無奈地歎氣也是說笑，我很樂意教他們的。我隨後拿起一疊撲克牌，將每個人都遞給了一張，留了一張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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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各位，有看到手上的撲克牌吧！你們平常拿撲克牌的時候，會想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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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二……？」有一個小男孩說的理所當然，沒記錯他叫做曾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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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曾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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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對啊……」說實在我自己也覺得很尬，不過我還是若無其事地說下去：「不過我們這邊不玩那一套的……！相信平常看到有不爽的同學時，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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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撲克牌射死他！！！」陳宣臻一聲令下，我都還沒示範她的撲克牌就已經脫離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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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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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打到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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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答對了，但射撲克牌還是有技巧的。」隨後她身旁的國小同學也對她的突槌笑哈哈，陳宣臻也若無其事的大笑。「你們把手伸出來。」他們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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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食指和中指微微靠攏……，然後將撲克牌貼在這個縫隙處，然後將手腕彎好，射出去的時候手腕甩出去要呈現四十五度，射出去的感覺是……」因為左撇子緣故，我現在要用示範的右手做出射撲克牌的動作，不知道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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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撲克牌像是被水捲入了激流，飛鏢似的飛到了門的另外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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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這自然激起了小孩子們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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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嘗試，有些很快就上手了，射得還比我第一次還好，而有些牌一直打到自己，我便湊到他們的身旁看看他們握牌的姿勢，並給予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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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維軍，他們現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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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你們要開始測驗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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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場地都佈置好了。」楊兄隨後把所有組員會合到了測驗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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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說起了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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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有沒有看到桌子圍起來的九宮格！沒錯，你們等等就是要把牌射到裡面的格子！每個格子都有對應的分數，前面三格是零分，中間左右格都是三分，然後最中間的是四分！然後更遠的那三格都是兩分，然後一人可以射三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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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有疑問。」我在旁邊聽著真的很想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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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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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為什麼射遠的地方反而比較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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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問阿凱，我其實也很納悶。」楊兄雙手張開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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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閉嘴！總之規則就是這樣，阿軍你站中間，幫忙撿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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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啊，你自己來好不好。」到底誰是館主啊……無奈之下我還是走到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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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卻遭到了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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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到助教分數會是多少？」陳宣臻將手指指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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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滿分？」阿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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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攻擊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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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吃我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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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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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淘氣開始往我這邊射擊，奇怪，剛剛明明還不上手，現在射我速度卻是要把我殺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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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閃邊撿牌，臉上的微笑並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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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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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巨城跟徐捷岳以及妳會合後，我們開始了我們這組的實驗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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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試試看嗎？」妳拿著麥克風，試圖讓有些怕生的小孩子試試看玻璃杯的震動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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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妳一番努力後，終於成功了，小孩子在父母的鼓勵下拿起了麥克風，隨後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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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杯子裡的玻璃棒跳來跳去，我的內心不免有些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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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看著眼前的場景，又互相看了下對方，傻笑了一下，妳說道，有時候跟小孩子互動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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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城的活動已經開始了，越來越多顧客上門，我們一一介紹著其原理，並讓他們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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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玻璃杯成功破碎的剎那，妳和我的情緒都十分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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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為什麼他們都可以！」妳在活動還沒開始前嘗試了許久，但共鳴的力度不足以擊碎薄弱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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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妳等等可以再試一次！」我調侃似的看著眼前大排長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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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不要。」妳的語氣加了些語助詞，對我的小捉弄瞥過了一眼。說道：「你不是也沒成功，你來試試。」妳把剛剛觀眾還回來的麥克風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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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哦。」苦笑中，我接過了妳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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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連串的闖關活動就交給他們自行去闖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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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是東跑西跑的，因為時不時要帶一些有些怕生的組員進入某些闖關活動，交付給其他志工學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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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耗掉了一個早上，我有些虛脫的在雨裡奔跑，去領取材料，準備製作降落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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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也是要做降落傘喔！？」熟悉的聲音從後頭傳來，我轉過身，阿涵提著材料包爬上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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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邊做降落傘的組員有幾個？」畢竟我們這組的組員都還在闖關，根本沒有人要跟我來做降落傘，然後楊兄和阿凱也沒有要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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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吧，怎了？」阿涵打開了他們休息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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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做，如何？」與其孤身一戰，不如尋求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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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啊，剛好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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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說明書這種東西呢？」我提了提這一帶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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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以要怎麼辦？」我看到阿涵將材料遞給了另外一個小女生，應該是她的組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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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試啊，壞掉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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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試你們那一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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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把材料包拿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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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去你那組的休息室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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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試。」我雙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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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到一半的時候，我又上去了闖關活動區看一下組員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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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助教，現在要幹嘛？」陳宣臻拿著一張填完格子的闖關單在我面前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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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名同組的小男孩也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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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不要來做降落傘？」我的語氣刻意延長形成一種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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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想不到這次最興奮的是剛剛比較都沒有發聲的謝官呈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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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出發！」陳宣臻也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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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帶著這夥戰友，下了樓，趕在吃飯前完成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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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吃飯根本也沒有閒暇之餘，後來跟楊兄會合，我們兩個在休息室邊吃中餐邊輪流做報告。

看著手上的便當有些心寒，呵呵。

有點想吃大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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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倆先走。」高一的大夥去吃飯，但妳和徐捷岳吃得比較快，站起了身，示意你們倆要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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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楊兄聊天聲我聽不進去，因為注意力都被妳在走廊盡處消失的事實給桎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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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要去走走。」我快速吃完餐點，也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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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兄弟，你也要先走啊？」楊兄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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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有點脹，我去走走。」我披上了夾克，快步離開了這攤中午的臨時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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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人群中，沸騰的人聲響徹巨城四周，想必妳沒聽到電話的鈴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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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來回紛沓，踽踽獨行在濃厚罪意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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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解決了影片製作的問題及降落傘大賽，不過因為雨勢過大，場地在中途轉移。過程有些混亂，我們組員處理起來十分吃力，一度心想完蛋趕不上，但這時第十組的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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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哥你們先去，我留下來幫他們。」我往前一看，是杜大哥正對自己的組員喊話，隨後對我們伸出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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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活動才能順利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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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地下室進行的是倒數的幾項活動：小隊呼跟射迴旋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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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我突然忘記怎麼射了。」陳宣臻拿著迴旋鏢，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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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射呢……沒事！反正等等上去射就對了！不要在意分數！」沒辦法，我是真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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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助教怎麼這樣！」陳宣臻嘟起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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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過玩的開心就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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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助教看著，我會拿分的！」看來陳宣臻原本預計拿零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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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著小學生中學生這樣揮舞青春，在講台上跑來跑去，小隊呼的高喊，每個人身上都藏著一股濃厚的潛力，他們以後都會很有前途的，我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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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活動也即將迎來了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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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逛逛誠品嗎？」妳突然跑到我的身旁，將小巧的腦呆頭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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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謐地凝視著妳，妳的雙眸等待著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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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走吧。」我跟妳並肩地，搭上了手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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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品的書密密麻麻，但很快就找到了妳的棲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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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蹲在某一區，開始用外套遮蔽的小手指著每一本書，像是在介紹妳隆重的書展，帶領我進入文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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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垂下來的綹綹柳髮瀰漫著花苞綻開的微微香氣，妳墨青的大衣，帶領著時光走到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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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再見！」陳宣臻向我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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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今天帶我兒子闖關！」謝官呈的母親像我致謝，我將我拍的照片傳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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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人群離去的身影，我愣在原地，左側卻突然蹦出了一個雀躍不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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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們這組第一啦，根本輕鬆！」徐捷岳拿著他的獎狀，顧盼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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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厲害。」我隨後連拍了好幾下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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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欸！」不過我們兩個隨後也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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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志工要是這種我絕對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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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同感。」看來我們兩個想的是一樣呢，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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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人群登出了圖書館地下室，看著脈脈湧人浮動，我的心也隨波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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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那天新竹科學節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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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看不慣彼此那遙遠的距離，在廣場正中間的我探前的對話成了那夜彼此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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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看不慣妳與他人那親切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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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看不慣自己那壓抑已久的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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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步的跫音撫摩著彼此未來的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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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喊出了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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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的是妳的笑容綻放，以及微微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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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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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還能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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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妳點了頭，秋颸馳騁下，墨青四點鐘的鐘響響徹彼此的內心，為彼此的人生烙下了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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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路上茫茫人海，墨青大衣下，朦朧濕氣壟罩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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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鐘，秋風馳騁下，我們的故事迎來了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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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手機，點開，默默地將那裝滿文字情感的文件夾重新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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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的四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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