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才的女騎士 - 第二卷：外傳「妮斯的筆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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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景象已經過去多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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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而緩慢的熱水蒸氣漸漸升起，令西露菲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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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預熱茶具、過濾，最後把沏好的紅茶倒入白色瓷制茶杯，再按喜好添加牛奶、糖或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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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連串的步驟，西露菲靠在窗邊細細品味紅茶獨有的芬芳與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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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勾起是與妮斯．古蘭萊特的回憶，不知為何西露菲下一瞬間卻聯想到寄住家中的黑髮少女 ── 妮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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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的是莉古莉絲大人，但一切會不會太巧合？能夠在那種情景下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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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露菲當時並不在現場，只是後來從莉古莉絲那裡得知，聽說是冒着飄雪，在路尼亞斯統合國某個被雪覆蓋的城市廢墟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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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替妮斯思考途中，西露菲神情驀然蒙上一片陰霾：

「不但沒有記憶，也不知道父母在哪，她應該會感到不安。當然繼續由我們照顧也可以，可是……

雖然從沒聽過妮斯對現在的生活有怨言，但她生活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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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茶後，西露菲來到妮斯房間，鬼祟的打開房門，進到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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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斯房間的佈置擺設與她剛來到時一模一樣，沒有半點變動。或許是西露菲的錯覺，但妮斯的房間沒有多餘的家具與衣服，有種沒有情趣，甚至煞風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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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隨時離開都可以，從不存在一樣。果然妮斯心裡是打算總有一天要離開這裡嗎？」

雖然是自作多情，但想到這也許是妮斯內心的想法，說話時西露菲神情哀愁，滲出少許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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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日常的基本需求，她也從沒說過任性話，向我們要求買東西，也好像對裝飾房間與打扮不感興趣。

該說是節儉？還是物慾不強？妮斯到底是怎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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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觀察一會，西露菲打開房間內桌子的抽屜，內裡有著一本做工粗糙，由一枚枚疊好的紙張組成，用繩子串起造成的簡易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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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妮斯！」懷惴不安，只希望能窺探到妮斯內心一絲想法，在輕聲道歉後，西露菲便打開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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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必須，但莉古莉絲建議妮斯每次訓練後，都把該次的經歷與過程做簡短筆錄，作為日後的參考與溫故知新，通過回憶當日訓練加深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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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書寫這一行為與過程，學會有系統的組織與思考所學，同時熟習語言與表達能力，能夠幫助自己透澈理解當日訓練的不足之處，把知識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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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妮斯亦遵從莉古莉絲的說話，每天把訓練的經過書寫成一頁頁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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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筆記，首先映進西露菲眼眸是筆記的字體：

「雖然初時左歪右斜，但妮斯有在進步，字體逐漸寫得愈來愈好，文字與句子也變得順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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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筆記最底頁數的舊內容，到最上頭的新內容，妮斯的字體一直改善，筆觸從拙劣變得工整優雅，使人容易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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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單字到句子，從段落到文章，最後組成簡單的筆記，能看出她付出的努力與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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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西露菲翻開某一頁認真閱讀，令人感到愕然、困惑與頭痛的內容便開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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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頁筆記的首行是這樣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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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原來可以像球一樣，高速穿梭空中，亦可以在空中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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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怎麼回事？」單是第一行，妮斯寫的內容便令西露菲感到大惑不解，感到詫異。然而西露菲決定先繼續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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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莉古莉絲突然說要到海邊進行訓練。雖說是訓練，但一直都在陸上生活，從沒到過海邊，所以還是抱有期待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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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裡的這段落還很正常啊。到底怎樣才會得到最初那句感想啊。」西露菲雖然臉上滿是不解，但她認為在往後的段落應該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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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天真。啊…… 對啊，這是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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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莉古莉絲就訓練目標說明完畢，便要求用氣力包裹全身，做好防禦衝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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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應該早就察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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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好好按她說話去做，但在心裡做好預備前，便像貨物一樣整個人被莉古莉絲單手揪起，帶到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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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為莉古莉絲能在海面上飄浮而驚訝不已時，她便以投球方式把人直線往上方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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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空氣阻力，扶搖攀昇。整個人就像被狂風捲起。轉眼間，在一陣高速迴旋後，驚覺飛到離海面幾十米的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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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開始失速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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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墜落還好，但眼眸卻不自覺被下方密集眾多的閃爍顏色光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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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在稍為分神，惡寒同步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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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方侵襲而來，多道綻放色光的魔法自下而上猛烈向著「我」這單一目標推進。最後，空中接連釋出震耳欲聾的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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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幾十次以上的失神與意識昏迷，才終於能對攻擊作出反應，拚命防禦與抵消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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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想著可以順利支撐下去，距離海面還有大約一半距離時，從海裡突然升起多條高壓水柱，還有追加的水彈與小型龍捲風冰彈，結果又失敗、被擊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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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你有考慮過難度嗎？這種充滿惡意的設計是怎麼回事，從沒聽說訓練會有第二階段的變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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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有二必有三，對突發情況已經麻木，不會感到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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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突破第二階段的攻擊到達海面，想從海面返回陸地時，密集的壓縮水柱會從海裡無聲無息作出噴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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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懂得利用魔法碰撞時產生的煙幕與爆風，還有水柱的衝擊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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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不慎被擊中，內臟與視覺會有被粉碎的感覺，若然不把精神集中到氣力進行防禦、凝視與氣息探索，一下子就會出現臨死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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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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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頁筆記，西露菲禁不住高聲嘶吼：

「莉古莉絲大人，你要想要了妮斯的命嗎！？怎麼在做這種危險的訓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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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半刻，待情緒安定下來後，西露菲便沉吟不語，再次翻開筆記：

「筆記內也總不會滿是這種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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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或雞給人的印象都是體型細小，惹人憐愛的形象吧。但有時獸不可以貌相，看似也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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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今日的案例是很好的教訓，外表與內在可以是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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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高山草原為棲息地。那裡有著一種外貌與普通鳥類無異，臉龐憨厚老實、甚為可愛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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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全身羽毛為深藍色，而背部羽毛由頂端的翠綠色，往下漸變為孔雀藍，在陽光照耀下會映現出虹色光芒，色彩絢爛而美麗的外觀會吸引別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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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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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噫噫……！！」然而牠這副美麗的模樣只維持一會，接著便發現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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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眼球被牠龐大的體型與漂亮外貌吸引，但認真察看卻不難發現牠的羽毛沾著滑溜的液體，那種濕漉漉的聲音教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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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稍遠位置的莉古莉絲活像看到鮮有景象，發出讚歎：

「喔～在蛻皮喔，該說幸運，還是說不運，這下難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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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蛻皮？」不由得下意識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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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雞不是鳥類嗎？應該不會蛻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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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讓人意外的魔物吧。蛻皮鬥雞。

體型龐大、擁有飛翔能力，兩腿紅通通，站立時約單層房子高。雖然酷似可愛的藍色毛球，但全身被氣力與魔力組成的防禦壁保護。

身體表皮就像外殼一樣可以進行蛻皮。擁有每年蛻皮能力的牠，每次蛻皮後，能力會得到提升。因此根據年歲與蛻皮次數，個體能力有不同。

此外，當被人看到蛻皮，牠心情會很不愉快。」

雖然莉古莉絲詳細為蛻皮鬥雞做說明，問題是現在已無心鈴聽，皆因牠已把目光停留到身上怒目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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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難怪牠一直樣子兇狠的盯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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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皮鬥雞微微張開嘴巴的縫隙，能看到舌頭末端，有著另一張牙齒正在咬合的嘴巴，仿似正準備對獵物進行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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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誰會想到，世上竟有這種看似設計有毛病，違反常理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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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斯！對啦，必須小心喔。

蛻皮鬥雞喙裡，吐出的長舌頭充滿毒液，舌尖長著另一張有毒牙的嘴。而且，舌頭的肌肉力量大得能捆綁並勒死獵物。

再者，蛻皮鬥雞擅長利用速度進行撞擊，被牠注滿氣力與魔力防禦壁的身體撞到，可不是受重傷就能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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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莉古莉絲預早為蛻皮鬥雞的攻擊模式作出講解，但被眼前不寒而慄的殺氣與情況奪走理智，早已失魂落魄，放聲呼叫：

「等一下！也就是被撞到就會粉碎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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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鬥雞處在蛻皮過程。從表面看去，就像披著沾滿液體的鬥雞外皮底下，存在著另一種在蠕動、勾起恐懼的生物。整個空間瀰漫着陰森的恐怖感，在牠鳴叫同時，口裡分泌的有毒唾液向外噴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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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迴避攻擊的訓練，但是這種滿佈稠濁黏液的生物，要從牠手上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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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做得到！！

最好是能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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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最後莉古莉絲出手幫忙才能成功活下來，但險些有心理陰影，罹患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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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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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篇筆記，西露菲再次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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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總感覺有些不對。這是甚麼筆記，該給出甚麼反應？裡面好像只有痛苦與難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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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西露菲開始隨意翻開筆記的頁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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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要進行遠距離戰鬥的訓練，被帶到一片綠意盎然，有著諸多灌木叢與樹木的茂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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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裡有著「很多」飛行類的魔物，要與牠們以魔法進行互射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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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鋼鐵豪雨，慘叫聲把森林中的生物嚇驚，伴隨著沖擊向上爆發，整塊泥土被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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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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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筆記的內容，西露菲面露難色，不由得語塞起來：

「這頁也好…… 那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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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西露菲笑容可掬的蓋上筆記，就像要把觀看筆記的記憶與痛苦全都忘記：

「嗯～這不都是差不多的內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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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

「怕死了。」

「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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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妮斯每篇筆記最後的感想，西露菲雙眸陰沉失色，面如灰土的慨嘆：

「這是甚麼啊？真是小孩寫的筆記？全都是懼怕的內容，一點夢想與歡樂也沒有！只有訓練的辛酸與痛苦記錄。

只要涉及訓練，莉古莉絲大人性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讓小孩的回憶全是恐懼的我們到底是甚麼……？這下就算妮斯說想要離開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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