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凶惡極 - 2-11 命運的節點

時間回到迪米特和姬騎著馬離開狄薩特的那天，小穗和阿祐目送了兩人離開後便來到狄薩特湖畔，連續舉行了兩天的無風祭依然熱鬧無比。

「呦！小穗！今天有新的東西喔！」「我來了～」

「穗姐姐！你看你看！媽媽買給我的！」「哇～好漂亮的項鍊～」

「小穗啊，要不要吃塊餅乾啊。」「啊！我要我要！」

「……」「新的手套很好看喔！勝平先生～」

小穗連續三天都有參加無風祭，在尤克斯的介紹下，居民們知道了小穗在戰爭時的驍勇善戰，再加上他一頭顯眼的粉色長髮和討喜的個性，讓他很快就和當地居民打成一片，反倒是一旁的阿祐和小穗比起來相當沉默寡言，明明也有一頭顯眼的火紅色頭髮，認得他的人卻不多，就算認得，頂多也只有「和小穗同行的男生」而已。

「你真受歡迎。」

「有嗎？」

「幾乎每個人都在看你。」

「嗯～也不一定啊，那邊那幾個一直偷瞄的女生在看的應該是你吧？」

「我有什麼好看的？」

「呵呵，你很帥喔，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是很懂。」

一路走來，小穗從攤販手裡收下的招待品堆滿了兩人的手，他們來到湖畔比較冷清的地方慢慢享受著美食。

遠處隱隱傳來了表演的音樂，在陰影下吹著湖面吹來的風，讓烏諾不在那麼死氣沉沉。

「這個圓圓的好好吃！裡面包的是什麼肉嘞～你也吃吃看。」

「……」

阿祐盯著湖面，似乎在思考事情。

「祐～不理我我就吃光嘍～」

「……」

「嘿！」「嗚！」

見阿祐完全不理會，小穗便插起一顆用麵粉做的圓形食物一把塞進阿祐到嘴裡，還好阿祐不怕燙，咬了幾口便將圓子吞下肚。

「……好吃。」

「真是的，你還在想爸爸給的課題嗎？」

「是啊，我還是搞不懂師父的用意是什麼，為什麼想要變強這件事需要搞得那麼複雜？」

阿祐用手掌托著下巴苦惱著，他是個稍微有點耿直過頭的男生，比較不擅長思考一些拐彎抹角的事。

而迪米特現在的教育方針正好是放出問題讓徒弟們思考後，讓他們得出屬於自己的答案，這點讓阿祐在拜迪米特為師的這些年來都很辛苦。

「我記得你當初是看到爸爸救人的樣子才拜他為師的對吧？」小穗問。

「對。」

「那麼你變強之後想要做什麼？和爸爸一樣救人嗎？」

「……沒有想過。」

「這就對了，或許爸爸就是要你好好思考自己想要怎麼做，而不是需要怎麼做吧？跟隨師父也好，和師父走上不同道路也好，重點是你想要什麼。」

「是這樣嗎……嗯？你說『我』是什麼意思？別忘了我們兩個要做的是同一個課題。」

「我還不想想那麼多嘛！」

小穗連續插了好幾個圓子，一口氣塞進嘴裡，他的臉頰就像老鼠一樣漲了起來。

「我只是個收養的孩子，爸爸卻對我很好，我現在想做的就是乖乖聽話，試著幫上更多忙，不要給他添麻煩而已嘛！」

「嘴巴有東西不要講話。」

阿祐輕輕拍了小穗的肩膀指責他，小穗隨便咬了咬便一口氣吞了下去。

「既然爸爸希望我們兩個留在這裡休息，那我們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這個給你。」

小穗遞了一根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肉烤成的肉串給阿祐，他自己也拿著一根高高興興的吃了起來。

「我看你應該要想得再多一點吧。」

看著總是悠悠哉哉的小穗，阿祐不禁嘆了嘆氣，並不是因為他覺得小穗不重視這些事情，正好相反，他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樣，思考更加彈性圓滑一點。

想到這裡，阿祐從虛空掏出迪米特交給他的結晶體，這是他的師父在出遠門之前特別交給他保管的東西，他打量著結晶體再次陷入了思考。

「師父和那個叫做姬的王都很重視這個結晶體，這個不起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也想看看。」

「給你。」

阿祐將結晶體放到小穗的手掌心，沒想到在小穗的手合起來前，結晶體自己從小穗的掌心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

毫無預警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讓兩人頓時愣在原地，還好他們恢復的很快，互相看了一眼便展開了行動。

「穗！給我空氣！」

阿祐大喊了一聲後便深吸了一口氣跳入水中，小穗也緊跟其後。

小穗呼了一口氣，空氣從他的嘴裡冒出包覆了他的全身，形成了一層薄膜供他呼吸，接著他再次呼出一個氣泡球，用力的往阿祐的方向甩去。

阿祐一跳進水裡便控制火焰推進迅速下潛，他的火力沸騰了周圍的水產生了大量氣泡，即使水中視線不佳，但他還是勉強鎖定了遠處的紅色晶體，這時小穗扔出的氣泡追上了他，他毫不猶豫的將頭塞進氣泡內，得到了空氣和清晰的視野後阿祐更加迅速的追逐結晶體，身後的小穗也操控水流緊跟著。

結晶體下潛的速度很快，但是阿祐的火力也很猛，他伸出右手，只差一點就要抓到結晶體時，眼前卻看到了湖底，仔細一看能在湖底看到一個小裂縫，結晶體似乎正往裂縫過去。

身後的小穗緊急操控水流減速，但是阿祐的火力卻不減反增，結晶體近在咫尺，如果讓他跑進裂縫內就糟了，阿祐冒著撞上湖底的風險也要早一步抓住它。

可惜的是，結晶體還是到了湖底並如阿祐所料鑽進那個裂縫內，而阿祐則狠狠的撞上湖底，衝擊捲起了大量泥沙。

小穗趕緊游到撞的眼冒金星的阿祐身邊穩住他臉上的氣泡，阿祐搖了搖頭，著急的看向結晶體消失的地方，只見裂縫之後還有一個空間，隱約能窺見結晶體還因為漩渦的吸力停留在遠處，但是裂縫太小了，連手都伸不進去，而且也超過了小穗操控水流的範圍。

心急的阿祐想也沒想便舉起了右拳，周圍的水再次沸騰了起來，小穗還來不及制止，阿祐的拳頭便狠狠砸在了裂縫上。

衝擊不只讓裂縫碎裂，甚至撼動了脆弱的河床，裂縫裡的空間崩塌，在更裡面的地方露出了一條漆黑且巨大的地洞，湖水瞬間往通道內湧入，強大的吸力將小穗和阿祐一併吸入地洞內。

「！」

阿祐被激烈的水流衝的東倒西歪，但是他眼角的餘光依然鎖定著不遠處的結晶體，他努力的伸長手臂，終於抓住了結晶體，但是下一秒，他的身體就撞上了牆壁，不僅頭上的氣泡被撞破，剛剛就受過衝擊的頭腦又再次遭到撞擊，強烈的暈眩感和缺氧讓他逐漸失去了意識。

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小穗一臉焦急的奮力向他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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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空氣灌入了阿祐的肺裡，將肺裡的水逼了出來。

「咳哈！咳！咳！」

阿祐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一張開眼睛，便是小穗那泛紅的臉蛋。

「喔呀？醒了呢，你做的很好。」

還有一道陌生的聲音。

「太好了～你沒事嗎？」

小穗上下查看著阿祐的狀況。

「咳……我沒事……剛剛那是誰的聲音？」

「是他。」

小穗伸出手指指著旁邊，一個陌生男人的腦袋冒了出來，不過視線昏暗，看不太清他的樣子，這時阿祐才注意到他們所處的環境。

這裡是一個昏暗的岩石洞穴，烏諾應該是沙子覆蓋的大地，能看到這種岩石說明他們在很深的地方，不遠處能看到一個水池，從地上的水漬來看，他們似乎就是從水池裡進入洞穴的。

阿祐看了看依然被他握在手中的結晶體，他鬆了口氣後先將結晶體收回虛空，接著拿出了一個皮革袋子。

「那是什麼？」「木材。」

阿祐先用手指打出一點火花確認洞穴內沒有可燃氣體，接著從袋子內摸出幾根捆著油布的木頭擺在地上後將其點燃，一個簡易的營火堆就做好了，火焰的溫暖掃蕩了洞穴的陰冷，搖曳的火光照亮了洞穴，現在他們總算能看清陌生男子的樣貌。

他有著一頭淡紫色的長髮和紫水晶般的眼眸，身上穿著一件粉藍色的和服和同色羽織，臉上掛著親人的笑容，身上似乎有微弱的瑪納。

「我們被捲進洞穴後你就昏過去了，我本來要把你帶上岸，但是我感覺到深處有空氣，就決定先把你帶來這裡……」

「然後就偶然遇到他嗎？」

「就是這樣。」

「唉……」

雖然阿祐很感謝小穗救了他，但是還是對他那過於薄弱的警戒心感到有點傻眼。

「我、我一開始有警戒喔！但是你看，他瑪納似乎不多，身上也沒有虛空，而且他還教了我怎麼救你的喔！」

小穗判斷陌生男子不足以成為威脅，而且還出手相救，雖然只是暫時，但是是可以互相信任的。

但是阿祐比較謹慎，他認為在這種地方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伸出援手，這種事情怎麼想都很突兀，就算那個人救了自己也一樣。

「報上名來，還有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雖然我也很想取得你們的信任啦，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欸。」

陌生男子苦笑著抓著腦袋。

「……你真的有打算讓我相信你的意思嗎？」

「我知道這很荒謬，但是我真的只有從那邊的建築物裡醒來後走出來遇到你們的記憶而已，在這之前好像什麼都不記得。」

「什麼建築物？」小穗好奇的問。

「就在這個洞穴深處喔，要去看看嗎？」

「等等，穗，別被岔開話題了，你說你只有那一點點記憶嗎？可是我看你講話很流暢，並不像失去記憶的人。」

「真的欸，這還真奇怪……」

他自己似乎也很疑惑。

「……算了，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企圖的話，應該在我還昏迷時就下手了，暫時還可以相信你。」

「太好了。」

「我還是會盯著你的。」

阿祐警告過後便決定暫時把陌生男子的事情擱置並開始思考離開洞穴的方法。

「穗，我們能從那個水池回去嗎？」

「恐怕不行，把我們沖過來的通道裡水流太湍急了，逆著游出去風險很大。」

「那看來只能去他說的建築物那邊看看了，說不定有和地面上的建築物連通。」

阿祐站起身從虛空中拿出一盞提燈，他將提燈的開關打開後交給了陌生男子。

「要請你帶路了……你真的想不起名字嗎？不知道你叫什麼真不方便。」

「確實是很不方便呢……名字嗎……」

陌生男子喃喃自語著，小穗看了看他的頭髮和眼眸，隨即拍了一下手。

「你的頭髮跟眼睛都是紫色的，不然就叫你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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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往洞穴深處前進，紫拿著提燈走在最前面，小穗和阿祐這才注意到紫看似瘦弱，但是身高和迪米特差不多。

「……對了，穗，我有個問題想問。」阿祐冷不防的說道。

「嗯？什麼問題？」

「你是怎麼救醒我的？」

「嗚欸！？」

小穗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並將視線撇開，阿祐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發現他滿臉通紅。

「穗？」

「你你你你問這個幹嘛！？」小穗慌慌張張的問。

「那是師父沒教的急救手段，如果下次立場調換，說不定就換我救你了。」

「欸～這、這樣啊……」

「快告訴我。」

「啊哈哈哈……」

小穗只能一邊乾笑一邊繼續閃避阿祐的視線，方法是不難，但實在是有點難說出口，阿祐的眼神一直追著小穗不放，一點都沒注意到小穗害羞的表情。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呢，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啊！對啊對啊！我們認識快十年了喔！」

「真不錯，嗯……搭檔啊……」

這時紫突然開口問道，小穗抓準機會將話題轉開。

「搭檔有讓你想起什麼嗎？」

阿祐見紫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開口詢問，小穗則是鬆了口氣，因為如果自己還是不肯說，阿祐應該會詢問紫，看來阿祐已經暫時把這個問題擱置了。

「似乎有什麼人浮現在腦海裡……不，還是想不起來。」

紫苦笑著搖搖頭。

「不用急，在你想起來前我們都會幫你的。」

「喔呀？謝謝你，你叫做祐對嗎？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個很不好相處的人呢。」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常常有人這麼說。」

「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扳著臉。」小穗取笑道。

「我沒有扳著臉，我只是沒有笑而已。」

「那就是扳著臉！」

在小穗和阿祐拌著嘴時，紫將手上的提燈高舉過頭，讓能光照的更遠。

「到了喔。」

微光照耀處的盡頭能看到一面石牆，牆上有一個大概能容納一人的洞，那個洞明顯是刻意留下來的，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紫將提燈伸進洞內，四處看了看確認沒問題後便鑽了進去，小穗和阿祐也緊跟其後，進入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石製房間。

一進入房間，小穗和阿祐便察覺到了一點瑪納從深處傳來，出於對未知狀況的警戒，阿祐認為別用瑪納生出火焰照明比較好。

「祐。」「提高警覺。」

「你們兩個怎麼了？」

紫看著他們兩個的反應問道，他似乎沒有感覺到瑪納。

「沒事沒事～話說，這種地方居然有這種建築，而且建造的方式和狄薩特完全不同欸！」

「當然，這應該是『公曆時代』的建築了，時隔那麼多年，建造建築的方式改變了很多。」

紫用提燈照著牆壁並仔細打量著牆壁的做工。

「公曆時代？」阿祐問，一旁的小穗也是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

「喔呀？你們沒聽過公曆時代嗎？公曆時代就是指魔族被封印在樹根前的時代喔。」

「咦？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公曆時代這個講法欸，祐，我們都是說『前文明』吧？」

「對，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除了前文明以外的講法。」

「咦？是這樣嗎？欸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紫雙手環抱皺著眉頭，現在自己的記憶不太可靠，讓他不禁質疑起自己。

「難道我現在還記得的都是錯的嗎？」

「好啦別想那麼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嘛，我們繼續前進吧！你是在哪裡醒來的啊？」小穗一邊催促紫前進一邊問。

「喔喔，在更深處的地方。」紫也點點頭，決定先別想太多。

石製房間聯通著一個寬敞的通道，通道是個坡度較為平緩的下坡，三人沿著通道繼續深入建築，如果就如紫所說這些建築是前文明的產物，那就已經存在超過五萬年了，隨時發生崩塌都不稀奇，三人不約而同的將音量降低，手腳的動作也盡量放輕。

走了一陣子後，遠方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道細微的亮光。

「你們看。」

紫將提燈照向角落，那裡有一部份最近挪動過東西的痕跡，大小似乎和紫的體型吻合。

「我就是在這裡醒來的，你看，這裡有一塊沒有灰塵的地方吧。」

「真的欸～」

紫看著角落說著，小穗也蹲下身子好奇的打量著，只有阿祐瞇著眼睛打量著遠處的亮光。

「紫，裡面是什麼東西在發光？」

「嗯？不知道，我沒有往裡面走欸。」

「你醒來第一個反應不是往有光的地方走嗎？」

「這個嘛……直覺？就是有一種感覺，叫我不要往那邊走。」

紫雖然講得模稜兩可，但是阿祐心裡有個猜想，小穗的想法也和他差不多。

（祐，你說他會不會是感覺到瑪納了？）（我也是這麼想，不過他似乎就連瑪納的感覺都不記得了。）

兩人竊竊私語，暫時保留了猜測，同時紫也放棄了思考。

「……想再多也沒用，有你們兩個陪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去一探究竟吧！」

「好。」「欸！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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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好一陣子，三人終於穿過了通道進入了一個足以稱其為廣場的巨大房間，房間立著幾根粗的誇張的石柱，撐起了不知多高的天花板，他們也在這裡找到了亮光的真面目。

「那是什麼東西？」小穗驚呼著。

在房間的正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光球，亮光和瑪納都是那個光球發出來的，這間房間實在過於巨大，光球散發的光完全無法照亮整個空間。

「除了瑪納很多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好，我們四處探索看看有沒有向上的通道，穗，不要用魔法跟法術，以防萬一。」

在阿祐的提議下，三人開始探索房間，房間內除了巨大的石柱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沿著房間繞一圈還看到了很多跟他們來時一模一樣的通道，這些通道多到數不清而且排列沒有規律，因此他們決定不要貿然進入。

石柱和牆上似乎有些浮雕，但是那些浮雕畫的東西都非常巨大，只憑提燈的光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他們有在某一面牆上看到了一扇高到看不到頂端的石門，但是遺憾的是，石門被砂石完全堵住了，似乎就連出口都已經被砂石掩埋了。

「不明所以呢，這個建築。」

三人在某根石柱下休息，阿祐用打火石點燃營火並架起了架子，準備用應急食品煮點食物補充體力。

這個古老的建築讓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巨大的房間和石柱、看不清的浮雕、和空間大小不符的數個通道，不過最可疑的，果然還是房間正中央散發著瑪納的光球。

「如果爸爸在就好了，爸爸肯定會有頭緒吧。」

「喔呀？你的爸爸懂很多東西嗎？」

「對啊！因為他去過很多地方……」

小穗和紫閒聊著迪米特的事情，阿祐也在一旁一邊緩緩攪動鍋子一邊適時補充著，一直到食物都煮熟了話題才差不多告一段落。

「你的爸爸真厲害呢，他叫什麼名字？他認識那麼多人，說不定我會對他有點印象。」

「他叫做迪米特喔！有聽過嗎？」

「迪米特啊……奇怪？」

紫一聽到迪米特的名字，明顯變得不太對勁，他突然用手扶著額頭、、呼吸變得有點急促、渾身顫抖著，似乎不太舒服。

「紫？你還好嗎？」

小穗連忙關心，阿祐也抬起頭看看狀況。

「迪米特這個名字……雖然想不起來是誰，但是身體有反應……怎麼回事？那個叫迪米特的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不要勉強。」阿祐說。

「感覺就只差一點點了，迪米特……迪米特……」

紫反覆複誦著迪米特的名字，試著讓自己想起些什麼，他越是努力回想，身體就顫抖的越厲害。

「停下吧。」

阿祐將裝著食物的碗強硬的塞進紫的手裡，微燙的感覺從手心傳到全身，讓紫稍微冷靜了點。

「你要是在這裡暈倒，要把你背出去可就麻煩了，現在先專心想辦法離開，有什麼想知道的大可等到我們離開之後直接問他。」

「啊……你說的對，我太心急了。」

紫露出充滿歉意的笑容道歉，阿祐遞給了他一把小刀充當餐具並搖搖頭。

「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一直找不到正確的答案感覺糟透了。」

「唉呦別說那些了，快吃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喔～」

小穗一邊笑嘻嘻的說著一邊用小刀插起一塊罐頭肉送進嘴裡，在這種時候他依然能保持樂觀開朗，讓氣氛輕鬆了不少。

「是啊，冷掉就不好吃了，聞起來真香啊，是不是有加牛奶……喔呀？」

碗裡的湯突然出現了陣陣漣漪，鍋子內的湯也出現了一樣的現象。

「怎麼回事嗚哇！？」

突然，整個房間開始劇烈搖動，震得三人無法直立，營火上的鍋子被搖翻，裡面的湯熄滅了火焰，周圍頓時陷入黑暗。

「是房間在搖動嗎！？」「趴下！」

古老的建築不堪如此劇烈的搖動，地板開始裂開，四處也傳來了一陣陣碎裂的聲音，天花板開始有石頭被震了下來，小穗和阿祐趕緊拉著紫躲到柱子下。

「祐！快看那邊！」

小穗指向房間正中央的頂端，那裡的天花板已經開始破碎掉了下來，巨大的石塊正好砸到了光球上。

被砸了一下的光球並沒有破損，而是變得更加明亮，它一邊旋轉一邊飄到半空中，並朝周圍發射了類似閃電的光芒，那些光芒輕而易舉的擊碎了接觸到的落石。

其中一道光芒射向三人，速度之快完全來不及閃避，但是有一個人做出了反應。

「小心！」

紫撲到小穗和阿祐面前，光芒擊中了紫的身體，但是光芒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穿過他的身體，依然擊中了小穗和阿祐。

「哇啊！」「嗚！」

光芒只是穿過身體，並沒有擊穿任何一個人，但是小穗和阿祐的瑪納在一瞬間被抽乾，瑪納頓時不夠支撐身體，兩人雙雙跪倒在地。

「瑪納被……！」

「糟糕……紫……紫你還好嗎……」

比起自己，小穗更擔心被直接命中的紫，紫背對著他們，並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這時，他們身後的柱子終於不堪搖晃，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後出現了裂痕，裂痕一路向上，恐怕延伸到了天花板，眼看柱子就要碎成石塊砸下來了，但是他們卻動彈不得。

「可惡……動起來啊……」

最上面傳來了天花板碎裂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巨大的石塊正往他們身上落下，阿祐使勁自己最後一絲力氣撐住地板，準備將小穗和紫撞開，但是在那之前……

「這真是個奇蹟……」

紫的聲音隱約傳進了阿祐的耳朵，他還來不及抬頭，後腦杓便被一隻手掌輕輕蓋住。

「命運居然還能順利接上，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能找到我。」

「什……」

還來不及給出任何反應，石塊便砸了下來，在一陣轟然巨響後，小穗和阿祐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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