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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瞬間到底該是怎樣的體驗?身首分離的時候,真的會像是動畫或是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意識瞬間斷線嗎?還是會殘留著痛楚,但卻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呢?對大部分人來說,就算很好奇,但一個人最多也只能夠實驗一次吧──當然很不巧的,我幾乎全部都嘗試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rYQcGOlMsU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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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測試所謂的「死亡回歸」是不是真的會啟動嘗試過;在傷重難以治療的時候嘗試過;精神在無數次的死亡後崩潰,決定放棄參加這場非我自願報名的比賽的時候,我也嘗試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cAUlhwX7JE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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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十歲──不過,只是肉體年齡被固定在了二十歲而已──的我在學習到這種一點也不想認識的幾百個與死亡相關的知識之後,我對死亡又有了更新的認識。作為我這殘酷、危險的人生裡僅存的娛樂,我閒暇時的樂趣是上網告訴別人關於不同死法的感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5Q9xIwFSBr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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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我也喪失了這種娛樂。畢竟,在這種幾乎可以說是末日的世界裡──我抬起頭看著搖搖欲墜的電線桿與纏繞在其上的電線,再低下頭確認手機的訊號,毫無意外是零格。無法通訊,更不可能上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K6FE6A9neN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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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黑子叫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np2oyrMdEt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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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見遠處似乎有東西在移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lhrAbfn4wc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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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憐,一個人活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izPnDAu9H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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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一口氣,舉起槍瞄準那黑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sGvhRf54IO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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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PEE8zK0Wh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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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冒出灰煙,靴子上濺上了鮮血。我無視那一聲尖銳悽慘的哀號,深邃的漆黑口子再度瞄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PyMBa3g4e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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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uyZXZ6BetX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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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無聊。我放下手槍,並將手機收入口袋。這東西已經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功能,最後只會變成洩漏我們位置的裝置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HB7Lnob080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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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也不算持續太久。不如說,「非現世之物」的擴大速度之快比我們想像得要來得誇張。我們都沒有預期到人類會瞬間就被奪去如此多的世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b1L1ff4VbA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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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甦醒後,又過去了三天。雖說時間不多,但也不是能夠讓我一路莽過去的過去的狀況。所以這幾天我一面躲避「非現世之物」,一面手持著瓦爾特PPQ半自動手槍遊走在街上,繼續我為期不知道還要幾天的環境探索還有情報蒐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LmBzxD9Sae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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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我認識的大樓都已成為廢墟,僥倖留下來的也已是風中殘燭,苦苦支撐。兩個月前這裡曾有一批人類部隊跟「非現世之物」爆發了巨大的衝突,我沒有來得及阻止,也無法透過「死亡回歸」去修正世界,導致四周幾乎被夷成平地,城市也毀了一半,捲入大量死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d1fnSswzBM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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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人類會跟它爆發衝突?黑子則是對我解釋:大概在三十年前,那段時間人們還認為這種怪物只是一種超自然現象,直到其中一任「被選中者」──也就是我們這些被賜予對抗它們的力量的人,據說是我前前一任──錯誤地推估剩餘時間,導致它直接殺死那傢伙,並且毀掉了一整片大陸,至此人類便認真地看待著這個未知的威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FbKPa78ua6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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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真的死後重生之前,我其實也沒有想過我會拿起槍往那些東西身上猛射,更甚至是撲上去與它們生死搏鬥。當然,我也是有質問過為什麼我沒有龍傲天主角該有的能力?前幾次我沒有活多久,幾乎是一見到那些怪物就直接進入死亡結局;但黑子只是輕描淡寫地跟我說:「因為這裡是現實世界,而不是動畫與漫畫中常見的轉生異世界」,讓我氣得牙癢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WHrkqmSJ6d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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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像大多數的動畫作品,警察甚至是軍隊面對這些非人的物體都只是經驗值──甚至可能變成敵人。在被選中之後,雖然曾經想要告訴警察關於這東西的消息,但嘗試一次之後我就沒再做過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gFJ9I2bed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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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只派得上一個用場。而且拜之前那些無用的傢伙,就算不用找上自衛隊或是軍隊,他們也會主動出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ts4t7a67Nk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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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妳找到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CD9WXrCesw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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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在這裡,結。」儘管我們中間隔了幾個建築物,但我還是能夠清楚聽見她說的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0zAm3wcg9c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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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黑子聲音傳來的方向。彎過幾個彎、經過幾個巷弄後,我在她那裡看到一整棟倒塌的大樓。不論是外面還是裡面,地板上、窗戶上、樓頂甚至是突出的屋瓦鋼筋,只要是能夠放東西的地方,我都能看見身穿著防彈衣的屍體。他們每一個人的肚子上都破了一個大洞,像是有東西從他們的肚子裡鑽出來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X4qIBHOc0V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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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近他們,同時注意四周有沒有手足的存在,接著彎下腰撿起在他們身上、來不及被發射出去的彈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AfQUZAOyf8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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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瓦爾特的原因恰好跟這些警察能派上用場的地方不謀而合。黑子能夠幫我準備的彈藥有限,而我也沒辦法直接闖進警察局要他們交出子彈,所以一開始我基本上得要赤手空拳與手足搏鬥──幸好,它們現在已經進化成讓我不會太難對付的型態──近期有了大量死傷我才逐漸有警用子彈能夠使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nGpyvCozqm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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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我本意,但這種「戰鬥」本來就沒辦法減少死傷,一開始雖會感到愧疚,做了幾次之後也就習慣了,畢竟在生死關頭沒有什麼比保命還要重要;況且,某方面而言這也算是在幫他們報仇吧?雖說我沒有打算殺了那些殺死他們的手足就是了。那太過費力也費時間,甚至有點費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inX5jlMmga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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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一個收集我所需要用到的子彈、也從警察的包內搜刮出能夠使用的東西。防彈衣對「非現世之物」沒什麼用處,所以我沒打算把他們的衣服扒下。至少,在他們的靈魂升上星星的時候能夠是體面一點的吧?我將最後一個彈匣收入我的腰包中,順道替死不瞑目的警察闔上他的雙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92MCZV8yKk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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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這附近有『非現世之物』。」黑子猛然出現在我身邊說。我每次都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幸好我也習慣了她的神出鬼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MgyaURcfwL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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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QbTS4RjfXg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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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e1JGLZEUsP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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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用之前常用的戰術吧。」我一邊回答,一邊將裝有子彈的腰包全部交給黑子,再從她那裡拿來她事先處理過的特殊子彈塞進彈匣內,熟練地替槍上膛。我將槍口朝天空舉起,扣下扳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xBCxmNxplV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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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那渾身纏滿漆黑色線條的怪物先看到我之前,我抓著黑子的手腕朝廢墟的另一端奔跑而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55PENANAqlvf0ckO1z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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