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泉－曉落的眾神之星》 - （五）銀色眸光與淡藍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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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琉晞，今天我不能待在蘇葉神殿，必須在保密的情形之下，隻身前往辰甦國的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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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煦的風搖動我的窗簾，溫暖的朝陽直射進我的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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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週過去了，轉眼間，又來到進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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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晞大人，陛下已經在棲寧宮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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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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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我這才自床鋪裡起身，儘管我早已醒了過來，但就是不願意張開眼，去面對天亮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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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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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宮來使答完，身影便自房間的簾幕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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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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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了。每當早晨之時，我就必須進宮，這樣的習慣已經持續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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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因為我身為神祭，也許我就不只是在早晨時進宮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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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個將近囚禁了我一生的身分，竟會在這時發揮效用，奇蹟似地拯救我免於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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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樣又究竟該算是好，亦或不好？如果朝朝暮暮與「那位」在一起，他說不定還會有厭煩我的機會，就與他那些美若天仙卻依然被冷落的妃子們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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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只是繼續這樣若即若離下去，我想，那位恐怕是一生都不會厭煩了，那麼，我該不會一輩子都必須這麼偷偷摸摸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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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四年來，未曾減退的忐忑之心，我著上衣物，戴上面具，走出房門，接受兩位使者的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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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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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葉神殿座落於辰甦國，而辰甦宮殿中有相當多的別宮，棲寧宮就是其中的一棟，是皇帝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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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使者到了大門前，就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前行，留下我獨自一人走進去，踏上無止盡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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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在這條有許多宮女或宮妃們來往的走道上，我常被以異色的眼光看待，甚至是被恥笑、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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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時間一長，大家都熟了，對我漸漸沒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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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罵我是「狐狸精」，到後來，卻變成無感，究竟是好的轉變，或是對我更加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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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一向擁有許多后妃，他的興趣短也是著名的，常常是興致一來，就非得將心想的事物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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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幾國的國王都吃過這位暴君的虧，不是皇后被硬生奪去，就是已經訂親的公主，被迫遠嫁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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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論來的人有再美的姿色、再高的智慧，都是殊途同歸。時間一長，她們的寢宮再也得不到皇帝的臨幸，她們只能絕望而孤獨地繼續活下去，或是選擇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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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宓憐國的千金公主，易華的親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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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裡有人猜測，也許我是受到神助的，否則都四年了，陛下怎會依然傾心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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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並不好色，而是因為他自身也被如此囚禁著，他太過孤獨了，所以需要培養一些蒐羅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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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把所有美麗的女人都當成收藏品，不過是一種收藏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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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凡古董、珍品，甚至美人，只要是美的東西，他都想要，而他可是列國中權勢最大的辰甦國君，他當然有這種能力將所愛的東西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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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不過是他永遠無法真正得手的一項事物，所以他會一直對我持續興趣，直到他真正擁有我、囚禁我、使我孤獨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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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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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書房之內，這時藍夜正坐在書桌前，手執毛筆。他身穿一件黑色繡龍的皇袍，看上去尊貴、冷酷而俊魅，長長的髮只是以銀線收攏成一束，擺在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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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面前，書桌上平舖著畫捲，那捲畫中，已經以墨色畫上枝幹，圖中的花樹卻空有枝，而沒有花，顯得怪異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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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陛下。」我向他鞠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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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夜使了眼色，兩名守在房門口的宮女立刻恭敬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房門。我向那張檜木書桌走過去，藍夜一站起身子，立刻把我壓倒在書桌上。一陣冰冷僵硬的衝擊力道，撞得我骨頭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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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夜伸手想剝去我的面具，卻在碰到的瞬間立刻抽手，因為他早已吃過這副面具太多次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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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忘記了，神祭可是『蘇葉神的妻子』，神的物品，就算是一國之君也不能侵犯……」藍夜壓在我的身上，溫柔地撫著我的髮，「你自己拿下面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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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照他說的去做，將面具拿下，小心翼翼地放上桌面一角。藍夜望著我，一雙銀色的眸子令人無法參透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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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傳言，從藍夜出生之時，前任神祭，也就是我的母親就曾預兆過，這一對銀眼是性情暴戾的象徵，顯示這名皇子並不適合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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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藍夜是用了什麼巫術，亦或是用了其他方法，在眾多皇子之中，先皇不另擇賢良，依然將他封為太子，在先皇駕崩以後，他也順利接手了辰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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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這麼玩了。」他笑笑，起了身，束在頸後的髮垂散著，隨著他的起身，自我的肩膀邊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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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髮是藍灰色的，冰藍的灰色，而他的名字叫藍夜，再加上那對銀色的杏瞳，整體感覺就是個冷漠陰沉的人，但他其實生得很美，很秀氣，一對杏眼裡有時會爍過異樣的光輝，白瓷般的膚色映著他優美的五官，儘管他生得高大，相貌卻像個娃娃一般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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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因為他對我的所作所為，單看他完美的外表，也許我也會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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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這個國家的人民一樣，明明這個皇帝很昏庸，但國民們似乎甘於如此，就因為他們都愛這個皇帝，沉迷於他的美貌以及任性，搶著對他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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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回舒服的太師椅上，拉了我一把，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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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坐了上去，對於接下來的事，心有所底，心情因而有些緊張。而他左手扣住我的腰，右手將另一枝已經沾色的圭筆推了過來。「晞，這張圖是為你所畫。最後的花朵，就交給你來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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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夜，我不像你這麼會畫圖。」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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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他一向都是這樣，他不稱我愛卿，我也不對他多禮。反正我是神殿裡的人，從不是他的臣子，他也不會因為我直稱他的名諱，就降罪於我；他其實喜歡別人對他無禮，只是在這個國家裡還沒有別人敢如此，所以我也不過是順應他的心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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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謙虛了。」他逕自將筆塞進我的手中，便不再插手書桌上的事，轉而將鼻息埋進我的髮間，汲取著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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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拿起那隻筆頭被保養得很周到，依然維持著尖銳形狀的圭筆，開始在枝頭上畫梅。藍色的顏料，藍色的梅，與平常的花鳥畫看起來迥異，但也不能說沒有這種植物，只是藍梅長得太少了，就好像仙物一樣難以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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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你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麝香氣息。在朕的後宮裡，其他的女人也很香，可是味道太濃了，聞久了總是令朕反胃。只有你，再怎麼聞都不會厭膩，反而感到越來越好聞了。」他在我耳廓邊吐著氣，說著，右手按上我的下腹部，左手則是摸索著，開始解我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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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我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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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被藍夜碰過太多次，他的手指觸感太令我熟悉，只是這樣輕輕碰觸，就不禁讓我全身熱了起來，藍夜能使我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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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藍夜厚實的手掌覆上我的胸膛，帶有熱度地撫摸著，我不禁呼了一口氣，但是這還不足以影響我的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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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盡力加速作畫，但是不願意讓顫抖或是隨意的手筆破壞了這幅畫的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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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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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筆都有點拿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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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你不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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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的頸子邊啃了一口，再向下游移到頸子口，一直到肩頭，以他的舌濡濕打環著，散落地囓咬、吮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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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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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回應他，我只想盡快完成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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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一層布料，他那曖昧的動作，沙沙的感覺反而使我全身燒灼，我已經無心作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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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同朕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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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左手在我胸膛處動作，手指挑動我敏銳的感官，相較於已經呼吸吃重的我，他悠悠地道：「如果你能完美無暇地將這張畫完成，那麼，朕准你一星期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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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提議令我心動了。不等他說開始，我更提高自己對指尖的感覺，再添一筆，此番，已經塗好了五朵，但還剩下十餘朵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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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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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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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夜輕笑出聲，一腿伸進我的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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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倒吸了一口氣。該死的，他太善於與我調情，才不過多久，我已經感到一陣燒灼，真要說起來，其實我已經比他更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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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夜的腿將我原先併攏的腿分了開來，再借機將我的袍身拉了起來，將一角塞進我的嘴裡，「咬著，別讓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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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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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緊了牙根，忍不住顫抖著握筆的右手，真怕墨會因此漏出來。六朵，七朵……我又畫了兩朵，但還剩下十三朵。此時，該沾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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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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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僵硬著身子，不願放鬆。搖搖晃晃地把注意力集中到畫卷上，我將筆移到尚未畫過任何一朵花的左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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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攢緊了氣，隱忍著吐息，死死咬住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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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止不住自己低低的喘息，腦海突然變得一陣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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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畫得很美，但是失敗了。」藍夜抽出絹絲手帕來擦著手，一邊在我耳畔邊道。而畫捲上，已經多滴了一點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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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有多想逃離朕的身邊啊，就算只是一個星期也好，只要能躲避朕，你便唯恐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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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登時起身，掃開桌上的畫，一把將我壓上冰冷的桌面，隨後抵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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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朕何時才能得到你的心？」藍夜問道，說話間帶了點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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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極力呼吸著，別過頭來看著藍夜，勉勉強強答道：「藍夜……你要的……真的是…我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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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夜一個蹙眉，半狂亂地喊道：「就算是你，也不容許質疑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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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夜忽然把我翻過身來，整個人推上書桌，自己也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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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他那狀似憤怒，卻又摻雜著悲傷的面容，雙腿不禁夾緊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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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吻了我的唇一口，舔了我的唇瓣，便埋到我的胸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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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看見他的模樣，我就後悔了。就算他總是這麼對待我，我卻無法狠下心來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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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很可憐，我何必出口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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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藍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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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藍夜又抬起頭來，再次覆上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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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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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五歲時，第一次來到宮中，為辰甦王室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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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蘇葉神殿與辰甦國的關係並不大，但辰甦國畢竟是神殿的地主國，除了向我們徵收薄量的稅以外，一向也不為我們帶來其他麻煩，所以禮尚往來之下，我們依然必須要對他們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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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位地位最高的大祭司，負責蘇葉神殿的運轉以及各項行政事務，今天，其中一位大祭司帶領我一同前往辰甦宮殿。當時，大祭司去與皇后說話，而我被吩咐不能離開，只有待在御花園裡，百般無聊地閒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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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討厭花，也覺得御花園很美，只是，御花園裡的花為了美觀，品種都是一致的，看久了總覺得這些花團錦簇也顯得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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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閒得發荒的時候，忽然有一瓣藍色的花朵自空中飄了下來。在我的認知當中，藍花一向很少見，在我眼前則是一棵梅花，這棵梅花樹生得不高，矮一點的枝頭，就連我都能摘到枝頭的花，可是地上的落絮居然是藍色的，枝頭上開的梅花，也是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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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可以……你與我，本來，是姊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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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弟又有何不可？蘇葉神和摩拿神，不也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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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是錯誤的……從上古的創世浩劫起，他們就分家了呀……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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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些細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樹幹後面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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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些對話，我不由得汗顏了。某些貴族的行為可真是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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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輕了腳步，轉身就想逃開，這時，少年提高音量，自樹後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不要多嘴，把你今天聽到的說出去了，聽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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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了。」這人的氣勢讓我不由得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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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膽識不足的我慌忙地答道，隨後便逃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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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走！你這小賊！」只聽那少年在我身後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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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開始為了祈福祭典的事情做擺設。我將經過祝禱的月石放上祭台，因為蘇葉神的力量是陰性的，祂的代表物是月亮。如果是信仰摩拿神的人，就必須要擺設日石，因為摩拿神代表陽性，代表物則是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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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唸了一段祝詞，這才開始舞蹈與歌唱，請求蘇葉神為我開啟天聽。當祭台上的月石與我身上的月石光芒相互應合時，我整個人都一震，腦海裡浮現模糊的畫面。銀色的天河，藍色的星芒，清冷的夜，一段一段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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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祭典結束之後，大祭司上前來問我究竟看見了什麼。我照實答道，當時，全場的人都很吃驚，皇后聽了則是顯得很生氣的模樣，嘴上喃喃道：「就憑藍夜？那個違背倫常的傢伙？怎麼看都還是聰明的大皇子比較有希望才對啊，看來蘇葉神殿也會有不準確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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