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東離霜拖着疲倦的身軀回到百花樓,劉起上前迎接,硬着頭皮把白逸的話複述一次,一邊觀察東離霜的面色。
「罷了。」
東離霜伸了伸懶腰,平淡地説:「那小小的毒暫時也能讓狗皇帝難受一段時日,任由他去吧。他沒看那封信也好,最好就是永遠都被蒙在鼓裏。時候不早,你也快去休息,明日給本教主尋找大量的劍。」
東離霜回到寢室並將門鎖上,躍至屋頂坐下,抬起頭仰望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不自覺陷入回憶的旋渦......他緊握拳頭,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説:「等這一切結束後,我就下去陪你。」
第二天,二皇爺果不其然回宮了,阿東的消息真是靈通,百楚月坐在涼亭中與百常樂一同品茗,一邊打量他的臉色,下一秒百常樂對上她的目光並微笑道:「楚月,這茶還合口味嗎?」
「清香撲鼻,花味濃郁。」
百楚月嗅了一下説,淺嘗一口後捧着茶杯,低頭思考了一下,放下了茶杯,嘆息:「只可惜入口雖甘甜但帶有苦澀。」
聽到她那番的説話後,百常樂忍不住皺起眉頭,一言不發地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下一秒難受地咳嗽起來。百楚月來到他的身旁,輕拍着他的後背,雖然只是一刹那的事,但她捕捉到百常樂衣袖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待停止了咳嗽後,百常樂示意百楚月坐在身邊的圓凳説:「沒想到此茶竟如此不堪入口。」
「所謂知人口面不知心,正如這杯茶一樣,從它的香氣是無法得知好壞,只能透過品嘗才能得知。」
百楚月命人把茶換掉,為百常樂斟上新的茶水,從容不迫地道:「有些人表面恭敬服從,卻各懷鬼胎,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路人皆知。」
百常樂沒有作出任何表態,靜靜地盯着湖面泛起的漣漪,百楚月不動聲色將藏在衣袖裏的藥粉倒進杯中,藥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與水融合:「父皇,茶水冷卻對身體並不好。」
百常樂點點頭,但始終沒有拿起杯子,轉身望向一旁的太監:「來人,送五公主到秋凌宮。」
「秋凌宮?」
百楚月驚訝地站起來,難以置信望向朝她微笑的百常樂。秋凌宮遠離梨月宮,但同時亦拉近了與清和殿的距離,百常樂到底在打甚麼主意?
「楚月,再過幾個月你便及笄。朕有此安排是因為楚月長大了,而且父皇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父皇定能長命百歲的!」
百楚月激動地打斷了他接下來説的話,熱淚盈眶,淚水彷彿下一秒要奪眶而出。百常樂摸摸她的頭道:「父皇不知道可以送些甚麼給你,唯一想到的是給楚月一個能令她感到温暖、安心的家。」
「其實只要家人能陪伴在左右,還有國家安定繁榮便足矣。」
「楚月,你是一個好孩子。」
百常樂將手從她的頭上挪開,慢步至欄柵前,朝天慨歎一聲:「可惜你母妃早逝,皇后以為朕對她的作為一概不知......」
「父皇,過去的都已過去了。」
百楚月拿着茶水走到他的身旁説:「如今的生活也不錯,麗貴妃誕下皇弟,想必宮中日後一定會很熱鬧。」
「對,很熱鬧......」
百常樂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百楚月目送他遠去後收起面上的微笑,與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望向湖另一方的人影正是百皓睿,冷笑一聲便前往秋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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