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王 - 第九章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幾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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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低沉的男聲從房間裏傳來，白逸將原本伸出的手收回來，閃身躲到一邊，聆聽房間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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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從哪裏來的，就應該歸回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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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瞥了一眼門外的動靜，低頭笑了一下，綠衣人也不禁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語道：「等下去會會李丞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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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無聲從窗戶離去，而門後的白逸聽不見内裏的聲音，內心略為緊張和焦急，心想：難道對方發現了自己，又或者是楚月遇到危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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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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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突然傳來劉太醫的聲音，把白逸嚇了一大跳，心想：這人怎麼走路沒有任何聲音？白逸立刻望着那扇門，一把慵懶的聲音傳來，彷彿剛剛才睡醒：「不要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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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連忙轉身，看到劉太醫正收起細小的銀針，朝自己道歉了一句，接着神色自若地站回原地，而白逸的內心越發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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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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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推開了門後，三人坐在桌前，白逸環顧了一周，除了落下床幔的地方瞧不見外，四周的東西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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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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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喊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頭望向坐在對面的百楚月。此刻的她少了之前蒼白無力的病態，反而精神奕奕。他接着又望向了劉太醫，心裏的答案慢慢明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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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看看裏面摻了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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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拿出一盒金黃色的小圓盒，打開後一陣清香的茉莉花香瀰漫在空氣中，劉太醫用指尖挑出指甲般大小的膏藥，湊到鼻尖仔細嗅了嗅，不一會兒神色一變，取出抹布擦去膏藥：「回五公主，裏面摻雜了微量的雄黃，傷口必定會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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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她的行事手段，只是她碰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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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漫不經心地玩弄着小圓盒，眼中閃過一抹狠意：「母后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看來楚月也必須回禮才行。你説是吧，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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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點名的白逸錯愕地望向她，女孩朝他莞爾一笑，但看久了卻油生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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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需要皇叔的幫忙，二皇子今日有意當眾讓皇叔出糗，罰抄心經只不過是小小的懲處，不足令其心畏，若再給他一點點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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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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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百常樂下旨意後，消息很快傳回秋凌宮中，皇后李玉冰一把將手上的茶杯扔到地上，茶杯頓時應聲破碎，化成大小不一的碎片，李丞相則在一旁視若無睹地喝茶，緩緩説：「如今不宜將事情鬧大，雖然我們朝中有一定的勢力，但還需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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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只不過仗着皇上對死去陳側妃的半絲情感，才有如今的厚待，不過終究只是女兒家，怎能繼承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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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冰一想起陳側妃的事，一股怒火堵住胸口，越想越氣憤：「只是為何百楚月那時不一同死去，現在害我的明朗軟禁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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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忍忍吧，等時機一到，皇后想要她的命不是易如反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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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丞相留下一句話便離去，打算去找百常樂繼續商議今天的事宜。而李玉冰望着一地的碎片，喊來身邊的宮女，低語幾句後露出奸詐的笑來，按捺不住內心如潮水洶湧來襲般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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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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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怎麼不好好養傷，來到父皇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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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柔弱地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拿起茶蓋劃過杯邊，淡嚐一口熱茶道：「雖然偶爾會頭暈，但楚月已無大礙，請父皇放心。楚月來此前來是因為擔心父皇又生白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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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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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常樂還想説些甚麼的時候，門外傳來通報：「李丞相在門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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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百常樂臉色一沉，但很快恢復正常，朝百楚月交代一句後便走出後室，坐到書桌前，睨視跪在地上的李丞相，揮袖落下一聲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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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前來拜見皇上是為了今早朝廷上的事宜，還望皇上儘快有所定奪，以堵天下悠悠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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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丞相揖袖而道，百常樂嘆了一口氣：「李丞相，你有所不知，那塊玉佩是先皇親手打造，放在全京城是獨一無二，豈能有人模仿？所以你是在質疑先帝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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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豈敢質疑先帝，臣只是......擔憂皇爺的出現是巧合還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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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壯着膽子，鼓起勇氣直言，百常樂表面雲淡風輕地望着他，但內裏已是風捲雲湧，突然一陣清脆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百常樂反應過來，連忙衝進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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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一臉無辜地看了看地上成了碎片的花瓶，接着歉疚地説：「對不起父皇，楚月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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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常樂將她拉到一旁，召來了宮女和太監打掃乾淨，一臉擔憂地上下打量着她：「楚月沒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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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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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道，為了避免意外再次發生，百常樂只好將她帶到前廳來。李丞相抬頭對上百楚月的目光，看着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心裏冷冷一笑，這種手段他最為熟悉，就如他那位堂妹皇后一樣，若非她當年以柔弱的姿態接近皇上，李氏哪得今日可隻手遮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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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見過五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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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帶着一絲病態地朝他一笑，回頭望向百常樂，輕聲細語地問：「楚月在這裏會不會打擾到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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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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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常樂立刻開口道，接着安排她坐在一旁，百楚月望向神情略為侷促的李丞相，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楚月不小心聽到剛才的對話，李丞相是在懷疑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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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並無其意，只是有理有據更能説服人心，臣全是為皇上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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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丞相再次跪在地上，下一秒彷彿要來一場聲淚俱下，百常樂並沒有喊他起來，反而望向了百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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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丞相真是盡心盡力，就像兩年前為了證明楚月是否父皇的子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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