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Paradise - 第5章憂傷黑天鵝(3)

「……然後再左轉直走……啊找到了。」莫盈照著陳晨發的地址，找到兩人約定要見面的地點。

因為莫盈目前是網上的熱搜對象，她不想去有太多人的地方。

雖然可以約在家，但莫盈不願意讓陳晨進來費鑫的住處，陳晨又借住在老闆家裡，最後只好由陳晨推薦一個她常去且不多人的小酒吧。

「哇嗚……有點可怕。」

這間小酒吧位在一間咖啡廳的地下，該咖啡廳生意不算特別好，不過店裡氣氛寧靜悠閒，總會有幾位熟客在店裡看書、打報告等等。

繞到咖啡廳的後門處，有個通往地下室的旋轉樓梯，走到底便能看到小酒吧的入口。

我記得這間咖啡廳也有童氏集團贊助吧，額外開放地下讓別人經營酒吧真的沒問題嗎……莫盈不安地想。

「莫盈。」一位綁包包頭，穿著簡單T恤的女子向莫盈走來。「好久不見了~依舊是位大美人呢。」

「陳晨，好久不見。」莫盈擔心地盯著對方的臉。「妳臉色好像不太好，還是妳要先回家……」

「我都出門了還叫我回家啊。」陳晨開心地挽住莫盈的手臂。「沒事，我常常來這放鬆心情。瞧妳這副不自在的樣子，沒來過酒吧對吧~」

莫盈尷尬地點頭。「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好了……」

「不~行~放心啦，很普通的地方啦~都敢直接開在咖啡廳底下了。」

陳晨以前就喜歡硬拉著莫盈到處跑，她現在的舉動讓莫盈不禁懷念起大學時期的生活。

兩人走進酒吧後，莫盈選了杯低濃度的水果酒，酒量相當好的陳晨則是點了酒精濃度較高的飲品來喝，開始聊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身邊發生了這麼多不如意的事，突然對生活失去信心了。」莫盈大口喝下酒。她本來還想多講點費鑫跟顧實的事情，但考慮到隱私問題，她選擇先含糊帶過。

「我還不是一樣，好不容易大學畢業，沒找到好工作，只能在童家當保母。」

「童家?」莫盈聽到關鍵字，驚訝地轉頭看向陳晨。「妳在童琬家工作?」

「對啊，童夫人在待產期時需要一位女性隨身照護，當時沒工作的我就去應徵了。後來看我表現不錯，就繼續雇用我幫忙照顧剛出生的小少爺。」

據陳晨所言，童瑞還沒出生時，童氏夫妻對童婉的態度轉變明顯到連她都看得出來。童琬在離家出走後個性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般喜歡跟父母撒嬌，也不會對父母發脾氣，久而久之夫妻倆的注意全部轉移到愛哭愛鬧的小寶寶童瑞身上。

「……比起老爺跟夫人所說的『變懂事了』，我倒比較認同姜管家的想法——『不期不待，不受傷害』。」陳晨不以為然地喝了口酒。「大小姐是妳的學生吧，她常常提到妳的名字，沒特別過問她的生活啊?」

「童琬的情況比較特殊，我不敢亂問。」莫盈扶額。「問個不好，害童琬心裡不舒服或被當成問八卦，對我、對她都不好。」

莫盈失落地趴在桌上。

「那，重點，」陳晨搖了搖酒杯，欣賞著酒杯上的玻璃雕刻。「妳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繼續當老師嗎?不管妳是對是錯，風評變成這樣，應該也不適合吧?」

莫盈沉默。

其實她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一年內特別多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事態好像有愈來愈嚴重的傾向?

夜希因言語跟肢體霸凌導致心靈創傷；費鑫跟顧實的家庭破滅，一個昏迷中、一個生死不明；曾經是家人跟學生間掌上明珠的童琬，現在等同於失去大家的愛，不管在家、在學校基本上是被當作隱形人，只剩夜希形影不離一直陪在身邊。

自己又會如何呢……失去老師的職位，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難道是我被惡靈之類的東西纏身，才害身邊的人跟著遭殃?

莫盈開始不自覺地往玄學的方向思考，愈想愈覺得害怕不安。

這種事我該找誰商量?道士?牧師?還是說……

「莫盈?妳怎麼了?一句都不說……」陳晨拍拍好友的肩膀，想要讓她回神。「試試這杯酒，很好喝喔……哇!?」

莫盈突然用力拍桌起身。「抱歉陳晨，我想到有急事要處理，酒下次再喝。」

看著急忙走掉的莫盈，陳晨沒趣地拿起方才想給莫盈喝的酒杯。「嘖，可惜……差點就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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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雅望著手牌想了許久，她推測夜希的牌都是能克制自己的角色。

「雅姊姊輪到妳囉~」知道自己穩贏的夜希笑著催促藍雅。

「嗚……放棄!我認輸!」藍雅雙手一攤，果斷投降。「小希很厲害呢，玩了十幾局多局，我竟然只贏不到五次。」

「嘿嘿~」夜希開心地看著手上的卡。「因為大家都是朋友啊。」

把畫在卡上的角色當作朋友啊，的確是小孩子會有的想法呢~真可愛。藍雅心想。

此時門鈴響起，藍雅放下卡片朝門口走去。「咦!莫老師!?您那個……啊!小希，去叫姊姊……」

「不用了!」被招呼進門的莫盈尷尬地阻止，現階段她還不曉得要怎麼面對夜愛。「抱歉，我不是來找夜愛的……」她的視線越過藍雅。「我想找夜希聊點事情。」

夜希眨了眨眼，小跑步過去拉起莫盈的手。「我的房間有很多娃娃喔!」

等到兩人進去夜希的房間後，藍雅才反應過來。「咦?莫老師的狀況好像還不錯?等一下跟夜愛說聲好了。」

藍雅開始收拾桌上的卡牌，心想等等一定要抓夜愛還有莫盈一起玩，沒有什麼事情是玩遊戲無法解決的!

這盒桌遊是她之前在顧爸爸所開的玩具店買的，被藏在架子的深處，碰巧被藍雅找到，連顧爸爸都不記得店裡曾進貨過，所以便宜賣給了藍雅。

類型是卡牌加上戰棋的戰略性遊戲，玩法簡單但需要動腦筋，非常容易沉浸其中。藍雅十分佩服小小年紀的夜希能贏這麼多次。

「對了!來看一下小希的牌跟我猜得對不對~」藍雅拿起原本被夜希拿著的幾張卡。「引導者、棋手、夢遊者、狼人……果然猜對了!啊~還有這張的話真的贏不了啊……」

遊戲裡有張特別的卡，是所有卡牌中最強的，但發動條件是必須與引導者同時使用。

「真好~可以同時抽到引導者跟創造主。」

///

正如夜希所說，他房間裡的娃娃多到可以堆滿整個床邊，只有一隻熊娃娃被放在夜希的枕頭旁。

莫盈對它有印象，夜希兩次住院的時候，夜愛都有將它帶去醫院陪著夜希。看得出來是特別重要的東西。

「娃娃跟衣服，有些是姊姊們幫我做的，有些是直接買的，都是我的寶貝!」夜希笑得十分燦爛。

夜愛就是為了這個笑容才甘願做那種工作的吧。莫盈不禁心疼起這對姊弟。

「莫老師想跟我聊什麼?」

「……夜希，我這樣問可能會讓妳想起不好的回憶，但妳之前……被肢體霸凌、被怪叔叔欺負時或是在那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

在莫盈的認知中，如果說真的是甚麼非科學的東西在引導，那第一個接觸到的一定會是夜希，或許能在她身上得到情報才對。

夜希緊盯著面露苦惱的莫盈，突然想起費鑫說過的話。

『現實世界有我最喜歡的人在啊，小盈、阿實……我想在現實世界裡跟最喜歡的大家一起生活。』

讓費鑫想回到現實的原因，是因為想和顧實還有莫盈在一起。現在費鑫為了顧實而甘願留在樂園裡，雖然跟原本的願望有點不同，但這某方面來說算是已經實現一半。

只要莫老師也能待在樂園，一定能夠讓一直悶悶不樂的大哥哥開心起來!

夜希笑了，只是那微笑令莫盈不寒而慄。

「夜希……?」

「莫老師被大家誤會成是不好的人，珍貴的人一個個不見，這讓老師很絕望吧?」

「絕望什麼的……的確很難過沒錯，但……」

「費鑫哥哥跟顧實哥哥在離開現實世界後都過著很開心喔~」夜希打斷了莫盈的話。「跟我們一起在夢境裡玩耍，一定會比現在開心喔!」

什麼……?夢境!?

莫盈想到童琬曾經說過在夢裡遇到跟夜希還有費鑫很像的人，難道這種不可思議真的存在，還是說是夜希跟童琬有同樣的幻想症?

不管怎麼說，她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從夜希身上問出東西，就算只是幻想症，她也該對這兩位孩子伸出援手。

「可以……多跟我說一點嗎，有關夢境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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