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如此 - 番外—黑豹（景麟） 1

我遇见了那个漂亮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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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后，园中蔓延着一股浓郁的青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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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臂而立，对小黑屋里的低吼声和呻吟声置若罔闻。静立了许久，我才推开半掩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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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灯光乍明乍灭，昏暗的屋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四季都在饥渴的雄性们肆意糟蹋身下的人，分不清身上浸着谁的汗与泪。他们就这样忘我地纠缠，任由身下人哭喊，也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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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靠着墙，开始默默观摩起这场精彩绝伦的人间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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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只是事不关己的隐身在角落，身下的人却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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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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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大约只有十六十七岁，面颊微红，大片冷白皮透出情欲的血色，那双眼睛比女人还要漂亮诱人，双唇是那么的勾人，我似乎理解为什么他们对这个男孩爱不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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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漂亮。因为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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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的污水染尽了本该高贵白净的东西，那种感觉，是比欲望还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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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孩泫然泣下，我竟有一瞬间的恍神，我向前走去，居高临下直勾勾盯着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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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移开目光，窘迫地蜷缩起身子，不明液体随着动作流出体外。那些人眼冒青光，甚至还有人撺掇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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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男孩颤颤巍巍地抬头，最终还是脱力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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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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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象征自由美丽，也象征灵魂与死亡。那如果是被折翼的蝴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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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我记忆中的叶予安，坠落，靡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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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接受，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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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进入恶性循环的闭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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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擅长用漂亮的皮囊去蛊惑人心，如同糜烂艳生的蝴蝶，飞于这光怪陆离的人间，靠着短暂的欢愉摄取温度，欢愉过后，取之带来的是庞大的空洞和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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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他总是过的很颓靡。一整宿不吃不喝，一个人做在窗台上，眺望窗外，无缘无故流泪，再不行，用生理上的痛掩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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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落入我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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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此没感觉，他只是我手里的砝码，用于交易，平衡外来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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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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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亲手把蝴蝶关进笼子里，将他推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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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欺骗，说服自己，我没对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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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失控之前，将他毁掉，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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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的荧幕透着冰冷的光，针孔监控目睹了这一场残忍不为人性的声色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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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邀请来的客人动作很是粗暴，蝴蝶脖子上已经布满了青紫的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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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观察过，蝴蝶厌恶亲吻，讨厌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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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从欲望游戏全身而退时，会空白很长一段时间。他会隐身于蛹里，将一切隔绝在外，然后某一天突然破蛹而出，又继续行尸走肉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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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迷于这时期的他，脆弱敏感，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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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蝴蝶抄起一旁的烟灰缸用力砸向客人，凝视着一丝不挂倒在地的人，哂笑了一声，从客人身上踩过去，背对监控望向窗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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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站着发呆，站着，站着......半小时，一小时，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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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完全暗下来，我抽完了一包烟，那身影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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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后对着针孔监控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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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然瞪大眼睛，几乎是一秒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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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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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渣子穿进他的掌心，脖子的伤口皮开肉绽，血汩汩地淌出来，他却好像没知觉一样，稍微瞥了我一眼，抬起手里的玻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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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 我怒不可遏地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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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淡淡开口，嗓音很是沙哑，“我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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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想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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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沾湿在白色的衣服上，令他看起来莫名有几分诡异的艳丽感。他再也没开口说话，跌坐在床上，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滴在白洁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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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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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累了，迷糊地眨了眨眼。鲜血还在淌出，他却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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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死？”我没理由的很想笑，我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心中会不合时宜涌出欣喜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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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杀了吧。” 他声音很微弱，渐渐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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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蝴蝶的侧脸，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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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蝴蝶艳气靡丽又自暴自弃，他不会爱任何一个人，被伤害得彻底，他无处可去，最后还是会飞回来我手中的捕虫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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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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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死气沉沉，夕阳在白色瓷砖上投下一小片柔光，却始终照不到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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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唤了他一声，我很确定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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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纹丝不动的人，将花束放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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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着眼皮，还是不肯看我一眼。片刻，他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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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遍一遍抚摸着其中一朵百合花，凑近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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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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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一顿，把花束放在旁边，斜睨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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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眼神，那个表情，很陌生。只有一秒钟，那一瞬间，我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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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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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他哀恸的样子，见过他尝过短暂自由快乐的样子，见过他轻蔑他人的样子，但是这副模样我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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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在眼里无声破碎了，土崩瓦解，宣告了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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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抑郁的没错，至少之前的他会让人感受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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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折了断翅膀的麻雀苟延残喘地飞着，跌了再爬起，不论受到怎样的伤害，不论花了多长时间，最后还是会摇摇欲坠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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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眼前的人，完全失去了生气，宛如修补了几百遍的布娃娃，还是抵不过恶狗的撕咬，体内的棉全被掏光，只留下早已腐烂的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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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安静潜入深海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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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头到尾没开口说话，很安静，就连他离开了房间我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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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完全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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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在他十八岁那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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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半个身体浸泡在浴缸里，眼下是乌青的黑眼圈，一双妖艳的桃花眼没有焦距地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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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探了探水温，“水冷了，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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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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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的时候有你好受的。”我又催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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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我捞他出来，替他换上睡衣。过程中，他丝毫没有反抗，宛如提线木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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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仅靠输入营养液勉强维持生命，身体软绵而无力，他用缚鸡之力的身体反抗我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干脆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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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享受贴身照顾他，只有在这时候，我才真正拥有他身心都属于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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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曝露在我眼前，脖子上的更是惊心骇人。这是唯一与他那白玉肌肤格格不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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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蝴蝶的十八岁生日，我特意买了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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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穿白色丝绸睡衣，手握着白色的百合花，一身的白，就像丧礼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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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漂亮，漂亮得失去了所有，里面全都是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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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如同浸在滚烫的热水里，野火一路从喉咙烧到心脏，我感受到自己看着他的目光都是热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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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的美，傲慢的艳，实在是让我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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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人设计了一个花瓶，专门摆放百合花，每天买一朵。花瓶摆在大门口，经过就会看见，而蝴蝶会视若无睹地略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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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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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自己，试图忘记自己不再白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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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就是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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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漂亮的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有人心甘情愿跪在他脚下，为他舔舐脚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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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有与生俱来的鲜丽皮囊，理所当然有娇纵的权力，即使他高高在上，正眼也不瞧你一眼，还是有一群人为他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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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他起初只是我的其中一个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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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被玷污的蝴蝶，越让我气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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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脏，我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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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谄媚贴上去，妄想得到蝴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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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只要温柔对待，小心呵护他支离破碎的心，蝴蝶就会掉入他们布置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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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蝴蝶缺爱，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的温暖就会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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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无论如何，蝴蝶一样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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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忘了，蝴蝶已经死了，他们所见到的只是一个蝴蝶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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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了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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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那些龌龊的心思，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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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撼树的人们只是想满足自己难以启齿的欲望，向外界炫耀展示自己绝美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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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都不懂，而我呢？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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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爱，他的内心空荡得一无所有，既放不下别人，也容不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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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我的目光太深，里面掺杂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对我防备很深，暗中观察久了，也就知道了之前的他只不过想逃离水深火热的地狱，想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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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我却看不出了。他到底想要什么，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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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不需要自由，不需要无谓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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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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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飞行，正在跌入万丈深渊，一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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