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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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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 羅伊．馬斯丹准將閣下升任上將一事，將按照將級軍官升遷之慣例，於下月中旬之國慶典禮期間舉行就任儀式。現恭請 馬斯丹准將閣下提前兩週前往中央市參與該儀式之排練活動。
亞美斯特利斯中央司令部人事局謹上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sfWMIUf3
1917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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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通告在兩週前從中央司令部發送到東方司令部內，羅伊．馬斯丹准將的辦公室中。
過了兩天後才知情的東方司令部最高司令官——哈古洛中將對此表示非常不滿。他會不滿的原因有很多，
比方說：馬斯丹這個人比他年輕十年以上，軍齡也絕對及不上自己，但卻即將成為自己的上司；
又或者是，這次的升任通知沒有先送到自己的辦公室中，而是直接送到馬斯丹的辦公室中，完全不把自己這個最高司令官當一回事；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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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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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想出十萬個原因也沒用，因為自己處於不可發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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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兩年前的東-北聯合軍演，自己向當時的布拉多萊大總統告發古拉曼和馬斯丹正密謀推翻政權，結果幾乎害死了布拉多萊；
雖然事後證實了叛變的並不是他們，古拉曼亦不計前嫌地擢升自己為中將，更讓自己坐上東方司令部的最高司令官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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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古拉曼是出了名老謀深算的人，老謀深算的人是不會不計前嫌的，所以他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自己不過是一隻被利用的棋子，接受了一點點兒甜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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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又可向誰發難？
反正是不能向古拉曼發難，
也不能向馬斯丹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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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古洛很清楚，自己真的不算是一個聰明人，但在軍政壇打滾了快三十年，還是能勾畫出的一幅人物關係圖。
在那幅關係圖中，古拉曼和馬斯丹的關係一直自己是最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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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曼還在東方司令部時，經常會把馬斯丹叫到他的辦公室，一待就是待上一兩個小時，司令部內的人都知道古拉曼特別器重馬斯丹，但誰也不知道原因。
有人說那是因為馬斯丹是有名的「伊修巴爾的英雄」，亦有人認為那是因為馬斯丹很會耍小手段。
他自己比較偏向贊同後者，『英雄』又如何，來到辦公室還不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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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麼一說，哈古洛又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記得馬斯丹剛到東方同令部的時候，古拉曼因為馬斯丹遲遲未決定副官，言行上處處針對着馬斯丹，他還覺得馬斯丹有點可憐，所以在古拉曼面前稍微替馬斯丹說了些話，當時古拉曼也沒有甚麼反應；
但古拉曼如此器重馬斯丹，確實是在馬斯丹決定了讓霍克艾當他的副官後才開始的。箇中的因由，哈古洛怎麼想也想不通。
當然，在軍部的一小撮人中流傳着一種說法，說是馬斯丹私下讓霍克艾給古拉曼做這樣那樣的事情來換取自己的晉升，但這種話對女性實在太失禮了，哈古洛不予置評。
至少，霍克艾本人給他的印象，與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也不太能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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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聰明，政治智慧多少還是有的，就算沒有政治智慧，自己也不是聾子，閒言閒語也是會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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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司令部真正的司令官是馬斯丹，哈古洛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掛名司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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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點，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自從馬斯丹回到東部，也就是自己當上司令官時起，他已經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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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東方司令部的主要任務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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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跟那個從布利古兹調到東方來的混血上校合作草擬全新的伊修巴爾政策；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NxyDnK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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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則是與東方大國——新國進行外交經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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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主意都是馬斯丹提出的，所以也理所當然地由馬斯丹和他的手下負責。
因此，東方司令部的大小事項，幾乎都是因應馬斯丹小組的決策來安排；
至於身為司令官的自己，每天要做的事情，只剩下批閱文件和維持區內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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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馬斯丹升職的理由，哈古洛也有托中央的熟人替他打聽，得到的說法是：
由於馬斯丹所負責的工作比較特殊，對內需要更大的權限；對外的話，讓一個准將去跟別國首長交涉，好像有點失禮，不過馬斯丹又是新國皇帝姚麟指定的外交人員。
而之所以會指定要馬斯丹當外交人員的原因，新國那邊給出的解釋是：馬斯丹長着黑髮黑瞳，姚麟看着感覺有親切感。聽到這裏，哈古洛忍不住在心裏大罵一聲『笑話！』這年頭連遺傳因素也能影響仕途了嗎？二十不到的人就能當上一國首腦，還作出這麼胡鬧任性的決策，這個國家真的沒問題嗎？
……反正基於上述理由，經過『反覆的思量』，最後還是決定破例讓馬斯丹直接從准將晉升到上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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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到底是想用來騙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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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也看得出來，他和馬斯丹的工作範疇完全倒置了。
自己還能留在這個位置，只是因為古拉曼把他留在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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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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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明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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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馬斯丹年紀尚輕，不宜擢升得太快太高，容易招人話柄，所以需要一個名義上的上司。因此，才會有哈古洛『中將』和馬斯丹『准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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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馬斯丹本來在這裏的身份就是為了方便處理伊斯巴爾事項與新國事項才到東方來的中央特派官員。
準確來說，從一開始，馬斯丹就不是他的下屬，他從來都不是馬斯丹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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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機到了，還有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眼看馬斯丹『准將』就要變為馬斯丹『上將』了；接下來的一步，古拉曼要怎樣走，誰也猜得到，哈古洛『中將』也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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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司令部最高司令官之位即將出現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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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4~ 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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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閱兵典禮的排練中，某人嘆了一口氣，「難得不用整天對着公文，怎麼還得幹着這種無聊的事…」
「如果准將閣下是在表達對公文的懷念之情，我可以撥一通電話回東方司令部，相信布萊達中尉會不辭勞苦地親自把公文送到中央來。」
旁邊的人面不改容地回應，似乎是不想接他的話，只想靜靜地記住典禮的流程，所以隨便地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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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艾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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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想說些甚麼，但女人已經閉起雙眼，意思是，無論他再說甚麼，她都不會再理會。這樣一來，男人也無謂再自討沒趣，不把心思放回排練上也至少把眼睛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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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按女人的話來說，這場慶典對他而言也是一件重要的盛事：
自此以後，他的競爭對手就只剩下中央的幾個老頭，以及布利古兹的冰雪女王；前者不足為懼，後者…
…嘛，不是有句老話、甚麼『辦法總比困難多』嗎？總有方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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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百萬步說，他也相信，即使他不幸地在這場角力中敗給那位女王殿下，他所期盼的未來還是可以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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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是勁敵，所以，這一點、他不會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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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更希望能用自己的雙手去建築那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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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夢想，他的野心，他跟某位『殉職』准將多年前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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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再是遙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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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連續一個多星期的排練，馬斯丹真的不明白有甚麼意義。
簡單來說，整個典禮就分成四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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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大型閱兵，需要所有有份出席典禮的將級官員陪同大總統進行，幾乎就是繞着中央司令部外的廣場一圈。
要命的是，重建後的中央司令部佔地面積變小了，也就是說，相對地，外面的廣場就變大了；
更要命的是，大總統將會是騎着馬閱兵，而將軍們，都是用走的。自馬斯丹有記憶以來，他不曾試過像現在這樣地討厭陽光，討厭晴天，並難得地對那些不足為懼的老頭們深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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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古拉曼的致辭，
這大概是最值得期待的環節，因為古拉曼很有幽默感；同時大概也是最短的環節，因為古拉曼很怕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還只是排練，他的發言從沒有超過五分鐘，就『為了下週典禮，還請諸君多加忍耐』諸如此類。也好，因為古拉曼這個明智的決定，排練的時間大大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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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環節是頒授任命狀，亦是他在排練中最想逃避的環節。
強調一點，是『在排練中』。由於古拉曼隨便瞎扯兩三句就離開，又沒有人膽敢充當古拉曼的位置，所以所有獲得晉升的軍官，都要假裝跟空氣握手，再從空氣中接過那份重任，然後向空氣鞠躬。
一群穿着軍服，表情嚴肅的人們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出這種行為本來已經夠異相了。
而他作為本次獲授最高軍階的一位，自然是壓軸的一位，加上他一向是眾矢之的，場內憋笑憋久了的人，都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而且幾乎都是他留在中央服役的同期。雖說是常有之事，但自問在軍校時期還算是安份守己，沒怎麼得罪人吧？這大概就是近幾年來太過招搖的代價。
只是一想到這可能是古拉曼故意的，他覺得自己的羞恥心被一種不爽的情緒激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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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部分就是剛開始的巡遊表演，預計典禮當天，各個表演單位將會以中央司令部為起點，沿着中央市的主要街道網巡迴一週，直到所有表演隊伍離開司令部後，排練才算完成，
被強制留下來看衣著性感的女孩子們跳舞是很好沒錯；可是，連續兩個星期看着同一樣的人表演同一樣的節目，再怎麼精彩的演出也會讓人心生厭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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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盛大的排場確實十分符合古拉曼鋪張的性格，
聽說去年的國慶也沒有甚麼巡遊。這當然也與去年的中央司令部還在修復重建中有關，其實有鍊金術的話，重建速度可以很快。只是古拉曼嘛，怪人一名，光是等他決定好司令部的大致重建圖已經花了大半年，接着還有不少微調；後來又說甚麼要為建造業提供一點工作崗位，結果還是靠人力和機械重建，這又花了大半年。
來到今年，古拉曼說他的八十五歲生辰正好與國慶的日子相近，打算隆重其事，才有這場舉市同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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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五年前某一個棋局上他說過自己才七十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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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馬斯丹猛然想起，今天有一場晚宴要出席，就是『慶祝古拉曼大總統八十五歲誕辰』的私人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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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私人宴會的話，大概是不能穿軍服的；但又因為那是在他到埗後第五天，古拉曼才提出這個主意，出發前他只帶上了兩套制服、一套軍部禮服，以及幾套便服，稍微正式一點的衣服全都在東部，排練結束後得趕緊去張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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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距離排練結束還有接近兩個小時，趁着這個不知還能如何消磨的空檔，想一下應該怎樣配搭。
始終是準上將的身分，服裝的格調要給人一種沉厚穩重的感覺，在這種名門上流的宴會，要穿燕尾服嗎？
而且宴會還邀請了幾乎全個中央市內的商界人士，所以不能選便宜貨，至少要選擇五萬先茲以上的貨色，問題是他身上的現金加起來還不夠兩千先茲，
看來還得去一趟銀行，還是先去夫人那邊看看？不過平時他也不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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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果然在這裏，莉…霍克艾上尉！」前來報訊的女軍官打斷了他的思路，抬頭一看，是霍克艾的好友蕾貝卡．卡塔尼那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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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他旁邊的女人站了起來面向她的好友，他的視線隨着她的移動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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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事嗎？」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eC8v0fT7
「馬斯丹准將，您好！」
出於職階差，卡塔尼那還是先向馬斯丹行了軍禮才回答霍克艾的問題，他偏過身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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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曼閣下讓我來傳話的。」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rquUfSBI
「大總統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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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只是馬斯丹，連坐在旁邊的將軍們，以及其副官們都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卡塔尼那的方向，然後迅速回復原位，換作光明正大的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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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閣下說今天需要徵用馬斯丹准將閣下的副官——莉莎．霍克艾上尉，主要是跟晚上的宴會有關，讓我來通知兩位的。未知兩位的意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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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通知』，他看到霍克艾的眼神中稍微帶點疑惑。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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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大總統閣下的要求，我也沒有甚麼理由拒絕。對吧，准將閣下？」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sRYOH0PA
「確實如此。」他雙手交於胸前。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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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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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尼那作出了引行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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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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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剛才卡塔尼那那種彬彬有禮的態度，霍克艾覺得非常不習慣。
好在那只是一種在大庭廣眾面前，作為大總統三位副官之一時才會出現的模式；
而現在整條走廊都被她們兩個人獨佔了，所以那個大剌剌的蕾貝卡．卡塔尼那又回來了。但說到底還是在司令部內，即便沒有人，話題還是不會太過份，就聊聊彼此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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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被稱為『約定之日』的日子過去後，因為古拉曼說不想讓一個總是板着臉的人在身邊，所以霍克艾又回復了馬斯丹副官的身分，換卡塔尼那當大總統副官。
這一點倒是讓大家都不感意外，也沒有異議，畢竟不少人都有看到她在約定之日露過臉，是支援馬斯丹那邊的人，就算不是大功臣也應記一功，予以提拔。
而且在東方司令部待過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卡塔尼那是近幾年入伍的軍人中，最得古拉曼歡心的一個；
再說，論辦事能力，卡塔尼那其實也不比霍克艾差多少，卻不像霍克艾那麼具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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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有大約一個月的時間，霍克艾都呆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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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是因為馬斯丹小隊主動提出協助重建中央市，她作為馬斯丹的副官，自然是要留在中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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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則是因為不只是醫護人員們、馬斯丹和卡塔尼那，連布萊達、菲利、法爾曼、阿姆士唐少校、羅斯少尉、艾力克兄弟，甚至連布利古茲軍全體寫給她的慰問咭上都要她好好休養，
所以她就在中央市醫院裏渡過了入伍以來最清閒的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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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跟她同一個病房的卡迪斯太太經常跟她分享自己和丈夫四出旅遊時的見聞，加上艾力克兄弟也經常過來找他們的師傅聊天，也不至於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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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丹在提出了修復工作的大綱後，便帶着有古拉曼大總統簽名的准將任命書、中央特派官員委任書以及他的手下們回東方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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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後中央司令部和東方司令部的工作日益增加，作為兩邊靈魂人物的副官，霍克艾和卡塔尼那的工作量甚至比她們的上司還大，休假甚麼的本來已經不太多了，難得的休假又永遠跟對方重疊不上，
雖然間中還是有電話聯絡，但這次確實是這對朋友在這接近兩年間第一次的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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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要說的話太多，顯得前往總統辦公室的一段路實在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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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尼那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霍克艾便跟着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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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中央司令部是在原址重建的，建築風格是按古拉曼的要求而確立的。
不過，除了建築物比之前少了和小了、綠化面積稍微變多了，以及總統府遷出了司令部以外，意外地跟舊的司令部沒有甚麼大區別，還是依舊的刻板單調，讓那些議論着古拉曼特殊愛好的中央官員們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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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整個中央司令部中最不尋常的地方，就只有大總統的辦公室，建在中央司令部的地庫。
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是在約定之日後才為大眾所知，古拉曼說既然有這麼大的空間，就不要白白浪費了它，便把所有的車庫、資料庫、檔案室之類的全遷到那裏，結果居然只用了一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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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又下令把大總統辦公室也建在地底。
至於建在地上樓高三層的中央司令部裏，每一層都有一個由總統副官主理的小辦公室用作聯繫，古拉曼召見的人和有事要找古拉曼的人，也可以通過這些小辦公室前往大總統的辦公室，
每一個小辦公室裏都有一台升降機直達地底，其中兩台是分別通往兩個不同的、不相連的等候室，大總統辦公室就夾在兩個等候室之間，
基本上除了古拉曼和他的副官們以外，誰也無法清楚地知道古拉曼在甚麼時候跟誰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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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古拉曼刻意如此，隔音工作做得不太好，辦公室裏的人稍微把嗓子扯高一點，等候室裏的人就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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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才卡塔尼那帶着霍克艾走的路，則是在司令部的頂層，經過卡塔尼那的小辦公室，那台升降機到了地底後，還要經過一段走廊，兩邊是放滿了古拉曼各種收藏品的陳列架；
據說只是放了一少部分，更多的都放在通過某條地道才能到達的陳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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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這條路是沒有甚麼等候室的，走廊過後就是一扇門，通常是古拉曼急召的重要人物走的路。
所以，管理着這條路的卡塔尼那被軍部上下一致默認為總統三位副官之首；
亦因此，當卡塔尼那特意去找霍克艾時，一眾軍官們都那麼不顧禮貌地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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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進了一個建在地底的辦公室，就是昏天暗地，或是一片由電力造成的刺眼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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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這是古拉曼一手設計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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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是從哪裏搞來那麼多的鏡子，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到底把鏡子裝在甚麼地方，
反正古拉曼的書桌後那面大鏡子倒映出來的畫面，竟然跟從前總統辦公室望向窗外的景觀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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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曼正在一旁疊着紙牌屋，當他看到霍克艾和卡塔尼那進來了，便小心翼翼地從梯子上下來，回到書桌那邊坐下，讓她們兩人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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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古拉曼的各種怪異行徑，中央的官員們已經開始習慣了。
而像霍克艾或者是卡塔尼那這些曾經有一段長時間在古拉曼領導下的東方司令部中服役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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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艾一直以一絲不苟的認真風格、不卑不亢的處事態度聞名軍中，對待屬下們如是、對待馬斯丹如是、對待布拉多萊如是、對待古拉曼亦如是。
作為一位上尉，進入大總統的辦公室，她向總統行軍禮，總統點頭示意，然後她就把手放下，筆挺正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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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不知為何又是接近兩分鐘的沉默，然後古拉曼像是想起了甚麼，走向霍克艾身旁的卡塔尼那。
總統的副官明白了大總統的意圖，自行走到總統的跟前，微微躬身，讓古拉曼能向對着她的耳朵說話。
至於古拉曼對卡塔尼那下的指令到底是甚麼，霍克艾無意知道。
再說，就算她想知道，古拉曼的聲線也壓低到只有卡塔尼那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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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卡塔尼那的回覆帶有一絲疑惑的語氣，並不強烈，但霍克艾聽出來了，「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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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抱有疑問，但卡塔尼那點了下頭便離開了房間，
經過霍克艾身邊時，卡塔尼那偷偷向她打了一個「加油，振作起來，撐下去！」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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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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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艾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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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自己的年度評核基本不曾有過大得需要跟司令官直接面談的問題，因此，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單獨跟古拉曼的會面。難怪卡塔尼那會這麼緊張，原來是怕她會緊張。
不過，霍克艾覺得這個場面真的不算甚麼，在她的記憶中，成年後唯一一次讓她感到恐懼的會面，對象是人造人派拉特，
跟那個真正意義上的怪物相比，古拉曼真的不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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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曼對於霍克艾的淡定亦不感到意外，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示意霍克艾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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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霍克艾上尉。」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95Sy9eysN
「在！」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sWUr139Z
「雖然妳是馬斯丹准將的副官，但今天我需要從他那邊把妳調過來為我所用。」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rZ0DIcba
「是！剛才卡塔尼那中尉正是這樣轉告我們，我跟准將閣下並無異議。請問大總統閣下，我今天的任務內容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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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宴會，我想讓妳擔任我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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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霍克艾那個一瞬即逝，夾雜着困惑與錯愕的表情，古拉曼似乎一樣不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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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7~ 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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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凝滯的表情肌相反，霍克艾的腦袋現在正飛快地運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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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古拉曼與布拉多萊不同，早已退離了武鬥派官軍的行列，加上年紀也不少了，拿着手槍也不一定能瞄得準。
所以古拉曼大總統跟布拉多萊大總統出行時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布拉多萊身邊頂多只會跟着兩、三個副官，有時還會跟副官玩躲貓貓；
古拉曼身邊一般只有卡塔尼那一位副官，另外就是四個護衛，而且還要從週一到週日每天不同，每週循環。
按道理，古拉曼最不缺的應該就是護衛，既然如此，為甚麼要特地找一個將級軍官的副官來當一晚的護衛？
想到這裏，一種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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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疑問嗎？霍克艾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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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古拉曼隱約猜到，或者已經知道自己在想甚麼，不過是想引她自己把問題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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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想請教一下，閣下身邊應該不缺這方面的精英，為甚麼要……畢竟我首先是軍人，其次是副官，比起護衛的工作，我還是更擅長別的工作，我認為，既然是大總統的護衛，即使只有一個晚上，始終應……」
「霍克艾上尉，妳剛才說過妳和馬斯丹准將對我的安排沒有異議吧？現在要反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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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應對能力。
從前她都是陪着馬斯丹跟古拉曼見面，老狐狸對着小滑頭，暗湧此起彼落，但也只是古拉曼各種挖苦馬斯丹，沒有甚麼惡意的針鋒相對，場面倒是出奇地平靜；
不需要替馬斯丹拆局，也沒有甚麼危險，她只需要靜靜地站在一旁，
反正過不了多久，她的兩位上司總會找些甚麼理由打發她離開。
其實她不太了解古拉曼的語言模式，不知道他在甚麼時候會在語言中佈置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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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古拉曼縱橫軍政界多年，靠的正是表情、眼神、笑容，以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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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古拉曼剛才的意思，霍克艾就是代表她那位正要上位的上司冒犯這個國家的大總統；
她是不會有甚麼糟糕下場的，倒霉的是她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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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誤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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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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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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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卡塔尼那，她推着一個木製的櫃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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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艾看着那個櫃子，目測大約有自己張開雙臂那般長，卻只有不到自己兩個手掌那麼寬，高度方面，櫃子稍微比她矮一點，它的底部是金屬製的，四個角落各有一個輪子。
從卡塔尼那滿頭的大汗推測，這個櫃子應該也有相當的重量，外面能看到精細的雕飾，雕刻着很多霍克艾說不出名字的花和鳥。她猜，這個櫃子大概是從新國來的，說不定還是來自新國的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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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對它沒有印象，雖然從新國來的東西，特別是送到中央的東西，都會經過東方司令部的審查，但她對它沒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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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為甚麼的話，自然是因為，每一次姚麟都會在貿易火車開往亞美斯特利斯時額外加上一堆清單外的奇珍異寶作為禮物送給古拉曼，一次至少有一節火車卡那麼多；
對於這些禮物，古拉曼的命令是『不須檢查，儘速送往中央』，甚至有時候，貿易商品還沒有完成點算，那些禮物就已經到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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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個櫃子在這裏，那麼，它應該就是那些禮物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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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尼那把櫃子推到霍克艾的右邊，有三步左右的距離，隔着這點距離還能嗅到木材泛出的香氣。
古拉曼作了個手勢讓她離開，卡塔尼那點點頭就轉身，趁着轉身的一剎那，再看了一下好友的狀況，沒看出甚麼異樣，所以就直接走向大門。
等到卡塔尼那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對話又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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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剛才的話題，霍克艾上…」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NnSC3p0h
「閣下誤會了，我只是有點問題想不通，想請教閣下而已。」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9cocUmYL
「呵呵呵！不用那麼凝重啦，霍克艾上尉，我正想跟妳說，剛剛只是在開玩笑罷了！我當然知道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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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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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必須承認一開始把派拉特用來跟古拉曼作對比實在是一個愚蠢到極的行為：
派拉特再怎麼威脅恐嚇也好，他的目的是非常明確的，只要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不被他嚇倒就行了，而說到內心堅定，只要對象不是那種不擇手段的怪物，她是有絕對的自信的；
面對古拉曼這位老將軍，他是不會像派拉特那樣直接把刀子架在對方的脖子上迫對方就範的，他只會用各種暗示的方式為對方理清思路，讓對方知道，如果做些甚麼與他的意思相反的事，他就可以怎樣在明面上運用他的權力來打壓對方，最後對方基本上是不得不順從他的。
而很多時候，即使是順從了他的指示行事，到頭來很有可能還是不明白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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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終於知道為甚麼每次馬斯丹跟古拉曼會面後，都要跑到休息室去睡上三、四個小時了，這種會面真的很傷人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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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要說正經的事情了。」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IyUmlUyJ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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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艾樂於正經地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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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答妳的疑問：今天晚上只是私人宴會，我辦這次晚宴的主要目的是要跟商賈名流好好交流一番。
「小布在位的時候就只顧着打仗，打得中央市大亂了呢！好不容易稍微恢復過來，我想現在也是一個好時機，重新維繫一下政府跟商界的關係。
「接下來我想試着把亞美斯特利斯改造成一個商業國家，洗一洗戾氣，說到底我也老了，不希望三不五時就聽到國家又死了多少名年輕人，妳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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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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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先不管那番說話是否出自真心，這跟讓她當護衛又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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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妳剛才所言，我身邊確實是不缺好的護衛，不過他們跟着我出席過很多公開場合，我想大部份人都知道他們是我的護衛；
「但在這種示好的宴會上，我又不想要弄得像在處處戒備着那些未來的合作伙伴似的，本來想像有小蕾在就沒問題，但似乎光是司儀工作已經夠她忙了，然後剛巧妳也在中央。
「上尉妳呢，槍法在軍中本來就是數一數二的；至於守衛能力方面，看到號稱雨天無能的馬斯丹至今還健在，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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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古拉曼配上一個賊笑，讓霍克艾不禁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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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妳一直都在東部，那些長期待在中央的有錢人們是不會認得妳的臉的，這樣的妳正好可以作為我的女眷出席今晚的宴會，妳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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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話說成這樣了，她還能反駁些甚麼呢？霍克艾心想。
況且，這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把整件事情簡化一下，就是換套衣服、換個對象，工作內容跟平常其實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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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一個問題：穿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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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宴會是古拉曼突然提出的，從提出到實行，期間不到八天；
不過軍中只有將級軍官受邀，所以對霍克艾並沒有影響，
但在距離宴會開始只剩下不到八小時的現在，她少有地感到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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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部禮服最正式了，她也有帶到中央來，但即便是身為統籌人員而必須出席的卡塔尼那，都被要求不可穿軍裝。
剛才的路程，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卡塔尼那向霍克艾抱怨着說這個宴會害她要另外花錢買衣服云云，
而霍克艾，連『另外花錢』的時間貌似都不太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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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總統閣下，請問宴會的衣著…」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7UgG1Xl2
「放心吧！已經為妳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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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艾覺得，
古拉曼是早有預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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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裏面！」古拉曼指着霍克艾身旁的木櫃子，「前陣子我收到了一條好看的裙子，這裙子我自己是用不着的，不過我猜妳應該能穿得上，就是有點地方可能要修改一下，待會我讓小蕾跟妳一起去裁縫店吧！順便看看怎樣打扮一下，只要在宴會開始前半個小時左右回到司令部就可以了，小蕾知道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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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古拉曼撥了一通電話，等的時間有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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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蕾，麻煩妳再下來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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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鐘後，卡塔尼那喘着大氣的又回到大總統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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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曼閣下，請問又有甚麼事呢？」
「抱歉呢，小蕾，讓妳這麼匆忙，剛才霍克艾上尉同意了今天晚上當我的護衛，所以我想妳待會兒跟她一起去改一下那條裙子，晚上上尉就穿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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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表情看來，絕對是在思考些甚麼，但卡塔尼那沒有說話，把櫃子打開，小心翼翼地把掛在裏面的裙子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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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的外面還罩上了一個布袋似的東西，霍克艾還未能看到它的真身，卻讓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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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 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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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蕾貝卡…」莉莎慎重地看着手上的菜單，慎重地徵詢她好友的意見，「這裏隨便一道菜都要七千先茲以上，真的要在這裏吃午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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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甚麼？」蕾貝卡不以為然地說，「老大給我們多少先茲了？一個下午，我們兩個，能用多少？當然是能用多少算多少啊！」
說罷便舉手招來侍應，莉莎已經來不及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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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菜前，蕾貝卡對莉莎說，「放心，我沒有忘記妳喜歡吃甚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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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飛快地翻動菜單向侍應點菜，還好，出於軍人的自律，點的份量倒是她們兩個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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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蕾貝卡都在抱怨古拉曼這次突如其來的宴會為她帶來了多大多大的額外工作量，但莉莎聽着有點心不在焉，不過蕾貝卡也只是想發洩一下而已，沒有指望莉莎會給她甚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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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侍應已經把盤子都端正地放在桌上了，剛巧蕾貝卡的抱怨也到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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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作為我連續超時工作一週的補償，只是用老大的錢在這裏吃一頓飯，我認為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莉莎妳也是太老實了，要不是老大讓妳當他的護衛，妳只要陪着准將到排練結束就能回去休息，這種時候更應該好好地敲詐老大一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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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蕾貝卡的結論，莉莎忍不住就笑了。如果是作為超時工作的補償，她自己倒也沒甚麼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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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跟妳爭了，菜都到了就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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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問對於吃沒有甚麼研究，莉莎對這裏的食物評價只有『很好吃』三個字，
作為一個只要是食物就能放進口裏，對食物沒有要求也沒有執着的人來說，這是最高級別的評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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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蕾貝卡對於食物則是很挑剔的，印象中那是從士官學校裏慢慢養成的挑剔，是說飯堂的飯那麼難吃，所以在飯堂以外的地方用餐時就要善待自己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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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餐的過程中，蕾貝卡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莉莎妳看，這裏滿桌的食物，才五萬多先茲，划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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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莉莎倒是十分認同，想想從前自己的上司以搜集情報為名向司令部報銷的餐廳收據，沒有一張的價位是少於七萬先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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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吃得飽不飽，
如果是緊急的情報，他一般會馬上把她這位副官，還有布萊達和法爾曼這兩個腦力派集合起來，
通常他都會帶着一大堆路上買來的食物到集合點，
一邊聽着布萊達的分析，一邊狼吞虎嚥。看來那七萬先茲是吃不飽的。
不過，那七萬先茲裏通常都有不少是花在酒水費用上，把名貴的酒送給對方，也就是說、都是情報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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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五萬多先茲，在蕾貝卡的精確調控下，兩個人都是剛好八分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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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着因剛吃飽而微微鼓起的小腹，是不可能去試穿以凸顯身材見稱的新國女裝，所以兩人便四處逛逛看看有沒有甚麼適合的飾物。
大約一個小時後，她們得出一個結論：本國常見的飾物從根本而言，就跟新國服裝的風格合不來，因此便轉戰售賣新國產品的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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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商場在東部好像還沒有出現，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些來自新國的東西大都是在東部卸貨，再在東方司令部的安排下運到全國各地。
對於東部地區的居民而言，別說死物，新國來的活人都已經見過不少了以新國菜式作招徠的餐店倒是有很多，曾經在新國逗留過一段日子的瑪莉婭．羅斯表示，與地道的新國菜還是有一定距離。基於羅斯是作為上賓待在新國的，所以她的見解、僅供參考。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oFXpYvav
總而言之，在這個隨便一個小店裏都能找到新國貨的地區，實在不需要再另外建甚麼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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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全國而言，其實也只有中央市的這一家商場是專門售賣新國貨。
讓莉莎感到意外的是，蕾貝卡居然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商場；
但莉莎很快就發現原因：價格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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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貝卡的原話是這樣的：「這兩年來，我家廚房裏呢，新國的調味料是少不了的東西，但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買，現在我敢說那是明智之舉，我在哈博克那邊訂的貨，加上運費才需要這裏四分之一的價錢，這邊完全是打劫吧！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跟哈博克要熟客兼友情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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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意外，始終兩國的商貿往來還在試驗階段，本來只在東方司令部的管轄區內運行，只賣一般的日常用品；
因為中央市的有錢人們提出了要求，才向新國增加貿易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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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運送到中央的有一大部分都是易碎品和貴價商品，在防碎和防盜上要花更多人力和財力，運送的成本大幅上升；
在這種情況下，馬斯丹准將堅持東部沒有義務承擔這筆額外開支，應該由中央市的消費者們負責，結果就是剛才蕾貝卡所說的狀況。
而現在，這個結果，馬斯丹准將的副官也有份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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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們打算買點項鍊、手鐲之類的，現實是，預算根本不夠用，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OIqxKOeO
並不是因為午餐的揮霍，而是古拉曼給的那筆錢根本就不夠。
她們離開司令部時收到五十萬先茲，其中十五萬先茲吃飯前已經先付給裁縫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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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以黃金精雕的手鐲或是那些垂着一顆碧綠剔透寶石的項鍊，最便宜的已經要五十萬先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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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飾的話是有以某種會散發與那個木櫃相似香味的木為原料的髮簪一類的東西，售價十至十五萬先茲左右，但蕾貝卡每拿起一件，就轉過頭看看莉莎清爽的短髮，然後又放回原處。
對此，蕾貝卡多次質問莉莎，難得頭髮留得那麼長，為甚麼要一下子剪短，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8uxcuFED
莉莎輕描淡寫地回答『方便處理傷口，後來又習慣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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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還不錯又只用二十五萬先茲的胸針，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eEwQDfwu
結果被店員善意的一句『請問是送給同輩還是年長的男性呢？我們可以替妳們包裝好。』打消了買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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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是買了一雙新國的繡花布鞋，一雙絲質手套，還有一些化妝品，當然還是本國生產的化妝品，剩下來的錢剛好足夠支付停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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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時候取回那條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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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把裙子送到裁縫店時，老裁縫看到她們就這樣把用布袋罩着裙子帶來，想也不想便用他那混雜着新國腔調的亞美斯特利斯語把她們罵得狗血淋頭，說他們不應該這樣對待衣服；
等到她們把裙子拿出來讓他看，裁縫的臉瞬間刷白，稍稍打量她們兩眼，語氣也緩和起來；
當她們對他說要把裙子改成適合莉莎的尺寸時，裁縫完全是目瞪口呆了，看着莉莎，似乎是想說些甚麼，但最後還是拿起軟尺為莉莎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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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裙子的時候，莉莎試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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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裙子，她以前也有穿過差不多的，不過，那時候穿的裙子似乎並沒有那麼…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AaZapRj0
…短。
是說，
還要三指寬才到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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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裁縫說，從布料的顏色、花紋以及尺寸來看，這裙子本來應該是讓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女孩穿的，現在硬要在一個下午內改成適合成熟女性穿的尺碼，他只能做到這樣子。
不過亞美斯特利斯不像新國，對於女性的裝束要求並不嚴格，成年女性露出小腿還是可以接受的；
雖然就他自己的立場而言是希望把它改長，但礙於能與之相配的布料也不足夠，相較之下，修改胸圍、肩寬和臀圍比改長裙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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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十五萬，裁縫說就只算了布料和一個用來裝裙子的木箱；
而手工費，裁縫說，能用自己的手去修改這樣的裙子是他畢生的夢想與榮耀，所以就不用再付錢了。
兩人都不太懂那是甚麼意思，不過商家說只收這些，她們也就只給這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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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蕾貝卡坐在駕駛座，莉莎則坐在後座扶好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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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用的木材跟剛才看的頭飾香味有點接近但不一樣，沒有那麼濃烈，就這樣淡淡地瀰漫在車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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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 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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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了很久，這條裙子，老大這麼珍惜着幹甚麼？』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EgwrFQyD
『怎麼這樣說？』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4GftK4FO
『明明新國送來的禮物，有一大半都封塵了，但卻要我定期給它清潔，就算他有變裝癖，這個尺寸他也穿不下呀！結果到最後居然是妳來穿！』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hZm4pdah
『難道更令人覺得奇怪的，不是姚麟殿下為甚麼會送這份禮物給總統閣下嗎？』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pU7HHsVU
『這個倒還好，是因為有一次老大跟那小子通電話，不知怎的聊着聊着就聊起家事來，說自己有個外孫女，他跟那女孩的關係就像那小子和他老爸那樣，不太好，久久不見一次面，難得見到面也說不上兩三句甚麼的，笑話，反正我這麼愛管閒事也沒聽說過他有外孫女！』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Gh5lv8CY
『所以這裙子……』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46wWqIRP
『抱歉抱歉，跑題了，老大對那小子扯了這麼一堆以後，接下來的一批禮物裏就出現了那個木櫃子，裏面本來還有一張紙條，說是讓老大送點禮物給外孫女，好好維繫親情之類的，大約就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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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對話是剛才卡塔尼那替霍克艾化妝時閒聊的一部分內容，她本來根本不想化妝，可是又拗不過卡塔尼那，最後還是化了個淡妝。
雖然因為卡塔尼那不讓她動，表面上沒有甚麼特別的反應，但霍克艾的驚訝程度，應該並不亞於老裁縫聽到要將裙子改成她的尺寸時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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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
儘管霍克艾仍然不知道古拉曼到底在盤算些甚麼，但至少她能百分百肯定，古拉曼確實是早有預謀的，而且絕不是預謀着要她當護衛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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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場開始到現在，古拉曼已經領着她跟十一位軍、商界人士打了招呼，
對於每一位，他說的話都大同小異，而第十二位，她認出了那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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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古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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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司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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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統閣下！」霍克艾隱約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哈古洛面對着古拉曼時的不安，以及發現自己在場的疑惑，「我本來也正打算向閣下問好，沒想到讓您先找到我。」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rvuGEIDy
「呵呵，別那麼拘緊，手放下來，今天是私人宴會，你就把我當成隨便一個認識的老人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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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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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忘了介紹，」大概是看到了哈古洛詫異的目光，古拉曼對霍克艾說，「莉莎，這位是東方司令部的司令官——哈古洛將軍；」然後又扭過頭對哈古洛說，「這孩子是我的外孫女——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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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曼確實有說過，讓霍克艾作為他的女眷出席今晚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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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真正意義上的女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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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之前十一次的經驗，霍克艾向哈古洛微微點頭示意，再抬起頭看；
哈古洛瞬間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要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向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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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曼小姐您好…」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fALyZjGS
這幾個字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哈古洛的齒縫間鑽出來，就跟他的鞠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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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孩子是我的外孫女，霍克艾才是她的姓啦。」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5vrQ95aP2
「萬…萬分抱歉！」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f10Mt0RP
「沒事沒事，你只是剛完成工作馬上趕火車過來，腦袋有點靈活不過來才犯錯罷了，莉莎妳也別在意！」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9ZhYVJ2U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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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之前十一次相似的情形，霍克艾還真的開始習慣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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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古拉曼招來了一位端着酒的侍者，讓她和哈古洛各拿一杯，古拉曼自己也拿了一杯，輕輕碰了哈古洛的酒杯一下，再乾了杯，霍克艾和哈古洛便跟着她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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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艾看到，
哈古洛持杯的手不斷顫抖，
而她自己，這是她今夜第十二杯酒了。
雖說這酒喝起來並不是甚麼烈酒，一杯也只有一口左右的份量，但她對自己的酒量並沒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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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匆忙，恐怕連午飯也沒有好好吃吧？今天晚上我請了很多有名的廚師，快去找點好吃的填飽肚子吧！我跟莉莎還得繼續與其他來賓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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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着埋沒於人群中的兩人，哈古洛的腦筋才終於開始活動過來：
羅伊．馬斯丹的副官，莉莎．霍克艾，是古拉曼的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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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
但如果這是真的話，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古拉曼與馬斯丹之間居然真的有霍克艾這個橋樑。
不過，那些人的想像力實在是太不足，又或者說、實在是太齷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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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霍克艾繼續被她的『外祖』——好吧，不應該用這種口吻，始終，他也確實是她母親的父親，再說，他的地位高貴——拉着到處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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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從未因自己的家庭背景而受到甚麼特別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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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這只是因為知情的另外兩個人：
其中一個即使在兩人獨處時對那些事情基本上也是絕口不提的；
另一個則會盡力不讓任何人知道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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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這場晚宴之前，她都是這樣認為的。
畢竟，一直以來，有數不清的人在猜測馬斯丹跟古拉曼的關係，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懷疑她跟古拉曼有甚麼直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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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流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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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古拉曼這種軍中有名的怪人，作為下屬也好，作為血緣上的外孫女也好，霍克艾也不敢斷言古拉曼到底是為了甚麼原因要選在這個時候，對着基本上是本國最具權勢的一群人公開他們之間的祖孫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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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現在的話，
知不知道古拉曼的動機也沒甚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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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無論是甚麼原因，她是古拉曼大總統的外孫女，已經變成了公開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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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讓霍克艾有一種乏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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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就是跟古拉曼同一個年代的將軍們，本來是不會怎麼在意區區一個尉級副官，即使她曾經是布拉多萊的副官，也不過是一介副官。
再怎麼樣也不及她的上級更具價值——無論是防範的價值抑或利用的價值——就算不經意對上眼，大多都會裝作沒看到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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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古拉曼這麼一介紹，他們就變得像一個個慈祥的長輩一般，平常無視的眼睛，目光變得和緩，或者再加上一句：「這樣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像當年的古拉曼大小姐呢！」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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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軍齡比她稍長的將軍們，大都跟哈古洛的反應差不多：
錯愕、然後沉着臉、思考或者不用思考、得出結論、眼神流露出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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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情形對霍克艾來說還是常見的、意料之內的，擺出平常工作時的態度，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她就是這麼一個人，軍隊裏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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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力感來自於與商賈們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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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一生中，今天還是第一次被人稱呼作『霍克艾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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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些眼光比較銳利的人，發現了她裙衩間綁着的手槍，這時古拉曼才會向來賓說明一下霍克艾在軍中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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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那些出席宴會的賓客們大都會完全把她當作是備受家人寵愛、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夫人們小姐們會拉着她不斷地說着美容啊，打扮啊甚麼的，她就複述卡塔尼那跟她說過的她自己也不太了解的話；
而男士們、特別是年紀跟她差不多的男人，就會在她面前用一副『雖然我說了妳也不會懂但我還是禮貌上儘量把話說得簡單一點給妳聽』的嘴臉，發表自己對於當前政局的見解。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IncpfK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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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跟報紙上的評論所差無幾，甚至都能猜出他們偏好的是哪家報館；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apoLMvet
也有屬於她工作範疇的內容，不知對方是單純口誤、還是確實的誤解，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TwdTBU8m
想出言糾正又會被古拉曼暗中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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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只可以裝作有聽沒懂的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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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母親前半生就是過着這種生活，霍克艾真的很慶幸當年父親能帶着母親離開這種讓人作嘔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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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待續- - - - - - - - - - - - - - - - - - - - - -
嗯、捫心自問，這是寫得最垃圾的一篇，就、硬塞梗吧，還囉唆得要死
就我自己而言，唯一可取之處就是、感覺自己寫古拉曼應該寫得很過手癮
不過寫都寫了，就努力美化了一下，應該會分成三節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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