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茂沙織脫下桃色上衣後暫時停止動作，她身穿水藍色二分之一罩杯內衣，婀娜多姿的體態幾乎一覽無遺，她在我面前繼續說明：「我只是讓會發生的事確實發生而已。」
和早先夢境中情景一模一樣，我再度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界線。服部奈緒太厲害了，連沙織今天穿的胸罩款式也瞭若指掌，恐怕已經不是如沙織所言的單純催眠或意識對話，而是能控制「預知夢」。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8NIOHPt5
「欸，接下來該不會是直接在我面前把內衣和剩下衣服全脫了吧？」我的雙頰不知是第幾次產生燥熱感。
「會發生的就是會發生，已經發生的就無法改變，剛剛夢裡面不就是這樣的情景嗎？」
沙織回眸一笑，離開我的視線後解下內衣，直接丟在床邊，緩緩步進浴室。
我閉上眼睛，早一步先把白色浴袍丟給她後說：「等一下請記得穿上這個！我也是有性欲的。」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jKP3vCBi
要化解一個人的欲望是多麼困難？否則社會也不會變得如此扭曲，任憑許多「魍魎」大肆橫行。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IXpBWUns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cwzUF3gH
這一次我把夢裡的話大聲說出來，沙織發出可愛咯咯笑聲，浴室隨即發出灑水聲，她開始去除身上疲憊與心靈上的憂傷。讓她獨自重述與瑠璃子過往的點點滴滴，勢必造成精神上的高強度壓迫，正視心底最悲痛回憶需要極大勇氣。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45y909kPK
正在淋浴的她突然從浴室探出半個身子的美好曲線，正好遮住上下重點部位。
「你別想太多，等一下要施展『記憶時空旅行』，我必須先沐浴淨身，而且已超過一天沒洗澡，真的好累人，洗個熱水澡會舒服一點。」
我有點失望地開口詢問：「手機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想查詢一些資料。我不會隨便看妳的照片，至於訊息信件在沒有妳的幫助之下，我也讀不懂日文。」
「拿去用吧，就算看到私密照片也沒關係，我現在都敢在你的面前一絲不掛了耶！」
「啊，裡頭真的有私密照片喔？」我的語氣有點亢奮。
沙織露出充滿誘惑的賊笑：「想看真實的就快點進來喲！」
果不其然，會發生的就是會發生，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33PtMIB2
手機桌面背景是沙織和瑠璃子在上野動物園的合照，沙織對於那天的回憶應該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是我第一次使用智慧型手機，感覺十分奇妙，自己好像是從柏拉圖洞穴裡爬出來的囚犯，活在被控制的虛幻真實之中，看不清眼前這個社會的實際運轉模式。
「我和鯊堡監獄裡的布魯克斯有什麼差別？社會轉動的速度到底是地球自轉的幾倍？」喃喃自語的我僅有年紀比布魯克斯要少很多罷了，也許大膽向上天取回視力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你還有我啊！」沙織的聲音蓋過蓮蓬頭灑水聲，直竄我的內心深處。
「妳是不是趁我昏迷的時候，在我腦中偷裝竊聽晶片？」我發出苦笑作為回應。
浴室內傳來哼唱輕快歌曲的悅耳聲音，但願沙織並非故作堅強而是真的能暫時拋卻傷悲。
「妳在唱什麼歌曲？我印象中沒有聽過這首日文歌。」
「”折翼天使”（翼の折れたエンジェル），這算是一首老歌了，從1985年到現在還是很受到日本人歡迎，發行的時候我和妹妹都還沒出生呢！」沙織的聲音伴隨蓮蓬頭灑水聲從浴室傳出。
我先以查詢這首歌曲的由來作為操作練習，沒想到這首歌曲非常特別。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F2bAK9en
這首1985年由性感偶像歌手中村步美演唱的名曲以英倫新羅曼蒂克（new romantic）要素為基調，曲調十分明快，透過回憶講述一段青春戀曲的故事，原本以為是甜滋滋的羅曼史，沒想到歌詞帶有淡淡憂傷及不安的躊躇。
中村步美低沉有力的渾厚嗓音，恰如其分詮釋”折翼天使”的莫名哀傷。
一開始是下著傾盆大雨的夜晚，女主角坐在車內發現雨刷故障無法使用，不禁回憶起情竇初開時的青澀戀情。兩人在14歲時相遇、16歲發生初吻、17歲獻出自己寶貴的第一次、18歲時卻對未來的戀情發展感到孤獨惆悵。男方曾說要成為英雄進全力保護女孩，然而雙方都是失去翅膀的折翼天使，那該怎麼辦？
大家都是無法再次展翅翱翔青空的天使…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uo71JHl2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PphFnfHp
“如果我能成為英雄的話
寂寞悲傷就無法再靠近妳了…
即使他這樣說 我卻依然感到絕望
無法點頭同意 內心只有孤獨
Oh…折翼天使 他也是折斷羽翼的天使
大家都是無法再飛翔的折翼天使”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lz7A32Hr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R4sFDLVg
沙織暗示自己猶如失去羽翼的天使嗎？
「折翼天使無法回到天堂，在混濁人世該如何存活？」
只要懷抱著希望，連同妹妹瑠璃子的夢想一起努力活下去，沙織一定能再次伸展出漂亮白色羽翼，無拘無束翱翔在藍色天空，發出屬於自己的璀璨光芒。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l336ljQh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XDF0rrSC
我接著查詢有關哈德遜灣北極熊的相關資料，確認是否與尚未失去視力之前的認知相符。
「啊，這張照片是…」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TGlRybYA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OUWYyfXy
盤起一頭長髮的沙織身穿浴袍從浴室走出來，衣領並沒有完全綁緊，胸口處隱隱約約可見到自然的美好線條，感覺自己心跳速度遽然加速，好比一級方程式賽車過了髮夾彎後，車手面對眼前直線加速賽道從一檔切換到六檔，直逼時速300公里。
「艾綸，可以幫我泡一杯綠茶嗎？」
國際社會上，僕從國伺候老大哥就是這個樣子嗎？沙織此時毋須使出陰陽術，我也會乖乖依照她的吩咐而行動。
沙織啜飲一口熱茶後將茶杯放置於床頭櫃上，出乎意料拿起一枚保險套，輕輕撕開像是奶精盒的包裝。
「妳…妳在做什麼？」陰陽師的行事都如此詭譎多變嗎？
「幫你製造好的記憶。人，存在的證明就是他人腦中的記憶。退房後如果被發現兩枚保險套完好如初，豈不是讓你很丟臉？你在這裡存在的證明就是這枚保險套。房務人員或櫃台接待人員以後看到這品牌的保險套，可能就會想到你以及我改過的記憶。」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92HIaorc
我彷彿聽見保險套的竊笑，這次不是在做夢了。
「太蠢了吧！我的存在證明是保險套？」
「可是…」沙織緩和一下情緒後，把保險套拿出盒外。「我只是要製造你給他人的記憶，還沒準備好要給你的珍貴回憶，好可惜喲。」
說完之後，她把套子拉長伸展，扭了一下直接用衛生紙包起來，來不及製造的甜美回憶就這樣被扔進垃圾桶裡。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nb6LsPou
充滿矛盾的存在證明與秩序。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fruHQLCs
三年前夜晚，在這裡和「那個她」發生背德性愛卻沒戴上保險套；三年後的夜晚，和一位裸身美女共處一室，歷經兩次誘惑過程，什麼也沒發生反而用掉一枚保險套。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Xp2WSWwj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gVRZIXL3
沙織捧起熱茶，吹了吹冒出的白色氣體後說：「回到記憶裡的過去，就是去挖掘對方的存在證明，如果有觸發喚醒記憶的媒介，不論是人事物或音樂等等，都有助於我更快找到正確時點，取得想要的記憶資訊，包括被刻意遺忘或隱藏的記憶。在理論上來說，越久遠的記憶越模糊，不可依賴性更高，有時會進入類似扭曲的時空當中，呈現非常不穩定的狀態，畢竟記憶本身會隨時間做出修正。越近的時點，越有利記憶時空旅行，你可以想像成是深層催眠術。最困難的地方在於『直接媒介』不存在，也就是瑠璃子已經不在了，現在得靠間接媒介去找出儘可能正確的記憶時點，這個媒介就是你與瑠璃子的雙眼。」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51qTtyqE
沙織一口氣吐完複雜說明，我似懂非懂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跟著一起坐完摩天輪一圈─感覺已經是第三圈了。
「請等一下，妳或是夢中的服部奈緒從頭到尾都沒說明為何非我不可？只因我繼承了瑠璃子雙眼與能力？」
「不，這是命運。瑠璃子順應命運而行，也許其中有詮釋錯誤的地方，可是選擇你是無可避免的註定。你姓『艾』，發音不就是英文的”eye”眼睛嗎？外文名字是Alan，也和『夢魘後的愛』縮寫一樣，為何你不取更通俗的”Allen”呢？有時候巧合本身就是命運的安排，『看不見的手』不只有經濟學家凱因斯的那一隻，更奇特的命運也有呢！眼睛是靈魂之窗，打開窗戶時總會不小心留下指紋吧？我們必須像偵探一樣，把瑠璃子留下的指紋給找出來。我相信她把殘存意識封閉起來，不讓服部奈緒可輕易與之對話。」沙織眼神散發出堅定的光芒。
靈光乍現的我想到一個好點子：「如果先回到瑠璃子辭世的那天，我也運用『情感竊取』能力幫她分擔那些數不盡的飢餓與絕望感，平行世界中的她就可以順利活下來，重新找到詮釋命運的方法。」
「千萬不可以這麼作！」沙織嚇阻我的天馬行空並作出簡單的說明。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G1DSYZmj
根據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時空可能具有封閉類時曲線（closed time-like curve，CTC），物質粒子可以返回起始點，所以在理論上來說，觀察者可以回到過去並與過去的自己互動，也就是可以運用瑠璃子的能力去幫助她自己。但是關於時空旅行始終有一個「祖父悖論」存在，假如你回到過去，在你的父親出生前殺死你的祖父母，那麼你的父親便不會誕生，接下來也就不可能會有你，那麼你如何存於「現在」然後回到「過去」？
這個悖論最近被一些學者宣稱打破了，可是還未被廣泛認可。即使宣稱打破悖論的學者也認為時空可能會自我調整，以避免產生矛盾現象。換句話說，那些已發生的重大事件會自行重新校準，無論你改變了什麼，該發生的都不會停止。
以防止大規模的噬情菌傳染為例子，假設你真的阻止「零號宿主」的感染，很可能換成你在過程中被噬情菌入侵，使得自己反倒變成零號宿主或讓其他人染病，無論你做了什麼，關鍵事件就是會在你身邊發生。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UrfimmsD
「萬一變成你再也無法醒來，那該怎麼辦？」沙織神情十分嚴肅。「撇開這些不論，如果你和瑠璃子雙雙成功，那也是平行世界的結果，眼下這個世界與社會並不會有任何改變。這就是爺爺時常掛在嘴邊的『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再也無法作出任何改變；會發生的，就是會發生。』，所以你的構想千萬不能去嘗試。」
賀茂勇明爺爺非常懊悔堅持當初的「陰陽師聯姻」，導致後來兩位媳婦先後離世，造成無可挽回的遺憾。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DXAOYFaM
我想起大學時讀過存在主義先驅齊克果及法國文學家巴爾札克寫下的文字，未來的幸福得靠自己掌握，喪失未來的幸福，比失去眼前快樂更令人痛苦。
他們或許不知道時空旅行及其悖論，卻不約而同提出一樣的看法。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xzbNAA4K
「我們並非真的以實體回到過去，而是僅有意識的深層回溯，因此我稱之為記憶時空旅行。」沙織纖細手指優雅地比向自己的太陽穴，輕輕眨一下左眼。瞬間感覺自己已經被徹底催眠而難以清醒思考。
「那麼我該怎麼配合妳？」我滿腹狐疑。
「首先要保持『臨』的狀態，也就是維持穩定的身心平衡。」聽到沙織說出這句話時，內心差點徹底崩潰。我急忙向沙織扼要說明自己從井底之「繭」走出來後的心態變化，包括被鯊堡監獄釋放的布魯克斯與瑞德遭遇。
沙織抿著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陰陽師一樣會有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刻，畢竟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frn6dtdJ
不一會兒，沙織展現出更認真的神情：「要聽清楚喔！嗡 班雜薩埵 薩瑪雅 瑪努 巴拉雅 班雜薩埵 喋諾巴 諦策 則卓 美 巴哇 蘇埵卡唷 美 巴哇 蘇波卡唷 美 巴哇 阿努拉多 美 巴哇 薩哇 悉地 瑪美 札雅剎 薩哇 嘎瑪速 札 美 積當 希樣 咕嚕 吽 哈哈 哈哈 霍 巴嘎問 薩哇 達他嘎達 班雜 瑪美 目雜 班支 巴哇 瑪哈 薩瑪雅 薩埵 阿。」沙織說明這是「金剛薩埵百字明咒」的藏文發音，此咒對於穩定身心具有強大作用。
「……」
「唉！那試試看『臨』的咒語『金剛薩埵心咒』嗡 班雜薩埵 吽。」
「嗡…嗡…八擦沙……」我念得支支吾吾。
沙織垂頭喪氣說：「換成是空海大師恐怕也會搖頭嘆氣。三年前的你曾經獲得短暫的祥和平靜與幸福，不如先一心專念冥想那段回憶，好讓自己重回平衡狀態，現在你最欠缺的就是愛。既然我們要捍衛愛情，那就以愛之名開始回溯。在達到平衡狀態後，再幻想自己是瑠璃子與集中意念於雙眼，我會在一旁好好引導你。千萬要記住，絕對不能作改變過去的事情。」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qXTqtYZT
沙織提醒完畢後，迅速從床上起身脫下白色浴袍。我瞧見背部全裸的曼妙曲線後趕緊閉上雙眼，她的背上確實有個類似白菊圖案的小紋路。她必定是走向衣櫥旁，接著彎下腰在簡單行李中取出白色內褲和一件粉紫色短袖上衣。
我幻想「折翼天使」背部重新生長出雪白之翼，準備帶我進行意識的飛越時空之旅。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dfZZ6rgZ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b6ASS52l
「我現在只是讓你記憶中的未來實現而已。」沙織搖了一下我的手臂，示意我可以張開眼。「把你下午看診後取得的安眠藥拿出來。」
下午我確實先去身心科回診，其實只是例行性拿處方箋取藥罷了。台灣的身心科醫生在這個醫療體制下，根本無暇聽我說明現在的狀況。體制之下，所有人都要身心失衡的病友假裝沒事，努力在社會中繼續呼吸吐氣，確保你肉體能夠活動那就夠了，然而面對糖尿病、高血壓或患有心血管疾病的群體，醫生會要他們裝作沒事嗎？左思右想後，這才是最矛盾的地方。
失衡的病人在失衡秩序下，走得歪歪斜斜，一不小心就會吞噬掉自己殘缺的心靈而跌入完全黑暗深淵之中，再也無法靠自己起身。
寂寞國所扼殺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frFkCawQ
「喂，現在不是恍神的時候。」沙織輕撫我的臉龐，一股清新力量注入體內。
「陰陽師也要吃安眠藥？」
「這次任務非比尋常，需要更長的時間與深層穩定狀態，我們各先吃一半，有備無患。」
我聽從沙織指示，無奈從藥袋裡取出幫助入睡的安眠藥。
「艾綸，另一種也要吃一半，快點拿出來。」沙織急忙催促我的動作。
我嚇了一跳，為何沙織清楚藥物種類？真是無所不能的陰陽師。
「別忘了，秩序是會傳染的。台灣和日本那麼近，加上失眠妖怪在全世界都是那副死樣子，壓制牠們的方式也差不多。」她無奈地嘆息。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GqmYtWom
我把兩種藥物都拿出來，沙織接手把藥物折成一半。「你趕緊先吃下去，媒介必須先進入穩定狀態，我才能跟隨進入並且導引記憶回溯。剛才所說的都要照作但不能過於心急，否則反而容易導致失敗，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這就像是蹺蹺板遊戲，英文是”seesaw game”，用看見的現在式與過去式組合而成。看見現在的你，進而找尋過去的瑠璃子，最後看誰先發現”game”獵物所在。」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zO2HgmkB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XL3Wv7H6
服下藥物後，我閉上雙眼，試著放鬆一整天緊繃的身心。心中思緒紛雜不定，從見到下午咖啡廳的漂亮服務生席杜絲開始，飄到公園裡的那位年輕媽媽，接著是護理師曉雯與翩然現身賞我巴掌的賀茂沙織，明明才一個下午光景，猶如歷經了漫長的旅程。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uT07jDxH
「請一心專念在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沙織虛無飄渺般的聲音傳進我的黑暗世界。
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漆黑中，開始飄下發著微弱光芒的細雪，漫天飛雪卻雪落無聲，如同寂寞及憂鬱一般慢慢堆積。倏然，”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耶誕快樂，勞倫斯先生）的單簧管樂音從哀傷雪堆中緩緩流瀉而出，盡融所有憂鬱。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411wAZ22
我置身在三年前的那場跨國大型會議的入口處，請飯店人員協助我入座，一個不小心撞到一位女子。
「啊…對不起！」
「It's ok. No worries.（沒事的，不用擔心。）」我感覺到對方是位亞洲女子卻用英文回應，極有可能是與會貴賓之一，當下顯得更加緊張。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2vW1VOE6
單簧管的吹奏聲量陡然提升，時空扭曲一變。我再次身處於現在的812號房內，擁著「那個她」卻依舊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她莫可奈何地說：「我的愛情是顆雞蛋。」在我的左手掌上畫了個碎裂愛心。母雞被規訓必須獨自孵著蛋，難道無法改變嗎？
我現在到底該怎麼作才能護住那顆雞蛋…不，是她僅存的雞蛋。自顧不暇的我有能力保護嗎？
心緒頓時一陣混亂……
單簧管樂音逐漸變小，慢慢消失在812號房內。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Fc4XODCS
一片靜默中，雙唇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柔嫩觸感，如甘泉般的甜美滋味不斷注入乾涸心靈，湧現出似曾相識的情緒。舌尖輕巧潤滑了即將乾裂的上唇，緊接著一股奇幻吸力把我的靈魂從禁錮之中徹底解放。
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NS4mypmy
有人說接吻是戀愛的開始，也是最能感受到愛情的動作。
言語，是陰陽師最強的力量，難道也包含「肢體語言」在內？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接著進入了祥和的黑暗之中，沒有絲毫畏懼感。
ns 172.71.254.211da2
然後按「加至主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