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A×少女遊戲生存法則 - 第十一章背斜書包的殺人犯 (5)

藍芽耳機突然傳出戴爾的聲音。

「甄司？那個方向回不了家。」

「不是啦，那裡有學生在做街頭調查，我想過去幫個忙。」一邊回應戴爾，甄司朝著男高中生的方向走筆直走去。

停頓半晌，甄司好像聽到戴爾罵了聲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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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你其實忘記關家裡的電風扇了，快回去關。」

「啊？我沒開呀。」

甄司觀察正在跟路人努力鞠躬道歉的高中生一會：「看起來很辛苦。」

「你太年輕了，所以不懂，看那傢伙被拒絕卻仍然上揚的嘴角，說明了他正樂在其中⋯⋯」

「那叫作尷尬笑吧。」決定無視戴爾，他再次邁開步伐。

「等一下，你想破壞對方難以啟齒的樂趣嗎？甄司，聽哥哥的話，別──」

男高中生朝甄司的方向望了過來。

而掛在耳邊的藍芽耳機傳來戴爾深深的嘆息。

「同學，不好意思，請問你的超然是E等嗎？」對方手持著平板向著自己問道。

甄司露出微笑：「是E等沒錯，不過我今年剛好畢業了。」

聞言，他稍微睜大眼，然後不好意思的笑道：「好的先生，請問方便做個問卷調查嗎？這是學校派的作業⋯⋯」

果然是這樣。

甄司豪不猶豫的點頭：「沒問題，我在學生時期也有被派過這種作業呢。」

「好的。」高中生低頭看著平板開始打字，「那超然技能應該是未知⋯⋯」

「不是，我的技能是幸運提升5%，不過這種能力無法通過超然署核實，你想記作技能未知也可以。」

高中生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提升幸運？」

「其實解讀作生活中的小確幸比較好理解，像是容易買到餡料更多的紅豆餅，或是老師上課抽問時不太會問到自己。」甄司補充。

「還有嗎？」高中生在飛速打字的同時問道。

「現在的話⋯⋯工作時會在出錯前幾乎都會有同事即時矯正，還有遇到危——」

「甄司，」戴爾突然出聲，「你在增加可憐學生的工作量喔。」

甄司突然閉上嘴。

對方打完最後一個字後，抬頭看著甄司：「先生？」

「⋯⋯我的技能說得差不多了，有其它問題要問嗎？」

高中生向他微微點頭，伸出食指小幅度地指向巷弄：「有的，不過這裡汽車的聲音有點大，方便去聲音小一點的地方嗎？」

甄司順勢看向巷弄。

巷弄內設有路燈，因此保持著足夠的亮度，更重要的是巷弄與回家的方向是可以聯通的，這樣訪問完後就可以順便回去了。

不過——

「那裡離黃燈警戒區太近了，為了你的安全還是去其它地方吧？像是便利商店。」甄司朝對方露出微笑，「我可以買飲料請你喔，畢竟一個人出來作街頭訪問很辛苦呢。」

對方一怔，感緊向甄司擺手：「不、不用了，雖然確實不太容易，但還是有收穫的——」

高中生有些開心的淺笑道：「你人真好，但不用擔心我。」

「沒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主動去做的，所以我們還是去巷弄內邊走邊訪問吧。」高中生率先走向巷弄，回首向甄司說道。

他還是覺得不太好。

甄司遲疑了會，然而還是走向對方：「那記得別走進黃燈警戒區，路上如果真的遇到麻煩⋯⋯我們可能得用空中滑板車一起逃了。」

「逃？為什麼？」高中生困惑的蹙起眉。

「當然要逃了，」甄司義正嚴辭道，「我沒有能戰鬥的超然，武器也只有一根鍋鏟，更不能讓你這樣未成年的孩子陷入危險⋯⋯你真的不考慮去便利商店？」

高中生面有難色的遲疑道：「其實這個訪問的問題比較隱私，所以在人少的地方比較適合，這樣會帶給你困擾嗎？」

甄司沉思片刻，搖搖頭：「其實不會，我住的公寓本身也是在黃燈警戒區，只是最近聲波兇殺案還沒平定，讓學生過去太冒險了。」

高中生低頭看著平板，快速紀錄道：「住在黃燈警戒區⋯⋯這剛好回答了第三個問題，關於平時的生活環境。」

⋯⋯住處也在問卷調查的內容中嗎？

不知為何，一絲異樣浮上心頭。

「同學，你們的作業⋯⋯還真有詳細呢？」

現在的高中生的作業也越來越辛苦了。

難道是明星高中的學生嗎？

甄司悄悄打量起對方身上的制服，發現是排名靠前的興名高中。

他可能要成為明星高中作業的一部分了，這⋯⋯好像有點榮幸？

「這個問卷調查的目的，是去挖掘技能判定是未知的E等超然能力者，實際的技能是什麼。」

高中生在平板上「具提取價值」處打了個勾。

高中生與他並肩走著，踏著小步卻平穩的步伐，「所以問卷設計是以生活環境、互動對象、人格特質、覺得自己可能會有的超然，這四個因素來作調查。」

「你的超然是提升幸運⋯⋯」高中生頓了頓，說道，「若是在超然已知的情況，問題需要一些微調。」

在漸入黑暗的道路上，只剩高中生手上的平板在發亮。

「先生，你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超然？」

「⋯⋯大概是在四、五歲時發現的，然後⋯⋯」

糟糕。

甄司陷入困境。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就跟「人為什麼會呼吸」一樣啊，除了回答「本能」這種曖昧不明的答案，他真的想不到其他說詞了。

難道要說腦幹反射嗎⋯⋯

甄司眼角餘光突然瞄到亮著弱光的販賣機。

有了！

「同學，你想喝什麼？」

「咦？但是⋯⋯謝、謝謝你，不過真的不用請我喝什麼。」高中生有些結巴的擺手拒絕。

甄司將用手機金額輸入販賣機，但螢幕上卻只顯示出一罐飲料的售價。

「不用這麼緊張，這不算是我請客喔。」甄司興致盎然的看向對方，「試看看我的超然會不會成功吧，說不定今天是幸運日呢。」

「原來是這樣⋯⋯」

高中生不著痕跡的在平板上紀錄「超然為被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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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超然類型繁多且難以分界，但仍然可粗分為兩型態——主動態及被動態。

主動態的超然可由能力者自由發動，被動態者則無法，多由當下情勢或其它因素來誘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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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水好了。」高中生遲疑的答道。

甄司打量了對方一會，思索片刻後開口：「高中生還在成長期吧，水的話水龍頭打開就可以喝了。」

於是甄司按下牛奶的選項：「就喝牛奶吧。」

高中生看著發亮的選項完全愣在一旁，然而衣袖卻被甄司一拉，將他拉回現實。

「同學，我們現在一起祈禱會掉兩罐下來，快點！」

「神啊，拜託拜託，請給我兩罐牛奶吧，我這個月的薪水付完貸款後真的剩不多——」甄司閉緊雙眼低頭祈禱著。

高中生看著甄司，默默在心裡一同祈禱。

⋯⋯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話，請讓這位先生的願望實現吧，大人的生活好像很辛苦。

取貨口傳來物品掉落的聲音。

甄司慢慢停下祈禱，咽了口口水後將手伸進取貨口。

「⋯⋯有嗎？」高中生也湊向販賣機前。

甄司轉頭看向對方，露出如百花齊放的笑容：「恭喜！今天是你的幸運日呢！」

他拿出兩罐飲料向對方亮相：「不過只有一罐是牛奶，另一罐是咖啡.....诶，怎麼有一罐辣椒口味的汽水？」

「牛奶給你現在喝吧，現在你身高已經很高了，只要多補充營養，說不定有機會超過我們主公司的百理事呢。」甄司將牛奶遞給對方，將剩下兩罐飲料收進公事包──除了房東廚餘桶般的味覺，應該沒人想喝這種汽水吧？

「百理事？」

「理解為很受女性歡迎的高富帥就行了。」甄司不假思索的答道。

然而高中生看著手上的牛奶，一動也不動。

「⋯⋯同學？」過了幾秒，甄司忍不住出口，「你有乳糖不耐症嗎？」

他竟然忘記有這個可能了。

聞言，高中生立刻扯開拉環，將牛奶一飲而盡。

「我想，我應該不會對任何食物感到不適，包括牛奶。」高中生將喝完的罐子放進書包後說道。

「那就好⋯⋯我差點忘記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喝乳製品了。」甄司不由得鬆口氣。

「先生，你為什麼要對才剛見面的我那麼好呢？」高中生有些不解。

而且不知為何，剛喝完冷飲的他卻覺得身體一點也不冷，反而變得有些溫暖。

「沒那麼誇張啦，我只想起以前做街訪時的回憶而已，真的很不容易呢。」

甄司看著手上的咖啡，輕嘆口氣。

「先生，其實我很感謝你在這時候出現。」高中生看著平板上的資料編號10說道，「因為我說好會提供十個人以上的資訊。」

「九人確實有點少⋯⋯可能是因為聲波殺人案使大家不想在街上逗留的緣故。」

是說，在E等成為受害目標時出這樣敏感的題目，真是給學生困擾的老師。

「真奇怪⋯⋯為什麼大家這麼關注這起事件？」高中生彷彿喃喃自語般說道。

「你可能不清楚，但我同事說這可是近年來最棘手的案件，而且直到現在都找不到什麼線索，所以犯人肯定是技巧高深、深思熟慮的慣犯！」甄司將他從阿桐得來的消息現賣現學。

「⋯⋯真的？」高中生若有所思的微蹙起眉，「我覺得沒有⋯⋯」

「不是這樣嗎？」甄司反問。

據他所知，阿桐看的新聞和相關報導應該是全公司最多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太大落差。

「若是技巧高深的話，這件事就不會上新聞了，應該要不為人知才對。」高中生說著，繼續向巷子深處走去。

而甄司也跟上對方的腳步，聽著高中生接下來的話。

「沒有被發現蹤跡，只是因為用超然消除了，但是因為技巧不熟練，所以發出的巨響還是把警察引來了。」

「為什麼會有巨響呢？」甄司舉手發問。

「因為用那種載體收集超然的同時會發出爆炸，可除去雜質並萃取高量且高純度的超然結晶⋯⋯其實也不一定是結晶，也有氣體或液體的型態。」高中生解釋道。

是哪一間公廠的載體那麼劣質？幸好他儲存超然時不用載體，要是讓公寓爆炸他就得麻煩沉淵來修理了。

「不過出產這種超然載體的工廠，應該已經倒閉了吧？」甄司忍不住說道。

高中生沉思了一會：「我覺得，那應該是私自生產的載體。」

難怪！

甄司恍然大悟後趕緊向對方說道：「同學，所以你以後想鍛鍊超然時，一定要買有合格商標的載體，不然爆炸就糟了！」

「⋯⋯好的。」不知為何，高中生回答時的眼神有些放空。

「不過為何不是找高級等的超然，而是選擇了技能未知的E等？」甄司百思不解。

「我不知道詳情，但他們好像在尋找──」高中生若有所思道，「像是確定了某種超然的存在卻無法確定持有者，但為了不使意圖曝光，只用能力未知，但具有價值的超然，再聘任適合的人選執行。」

有價值的超然？那不是每個都可以嗎？

甄司一邊想著，一邊假裝明白的點頭。

「至於新聞上提及的九位受害者，第一位其實有預知夢的超然，只是發展尚淺所以當事人並不清楚。」高中生看著平板的螢幕說道。

手指往螢幕一滑，高中生繼續念道：「第二位是心靈感應，但只能補捉支言片語，第三位是絕對同理，所以完全不會誤認對方的感受，還有很多⋯⋯其中有一個的超然是體能重置，雖然一天只能重置兩次，但他依然這些人之中跑了最久的──」

「等等，你做了筆記？」甄司突然打斷對方。

「嗯，這是簡單的整理。」高中生點點頭。

簡單的整理⋯⋯竟然有辦法從目前所知資訊整理出這些。

甄司吞了口口水：「同學，你是明星高中的學生對不對？」

「確實有人這樣說過我的學校⋯⋯」高中生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不過，其實沒他們說得那麼厲害。」

這樣還不叫厲害？那叫像他自己這樣的平凡人情何以堪！？

甄司嘆口氣。

他方才還說對方不清楚案件⋯⋯結果對方完全是個關心時事的傑出少年啊。

「不，你真的很厲害呢，我與你同年紀時可做不好這些事，尤其敢在現在的晚上單獨出來做問卷調查，真是個勇敢的孩子！」

「對不起，」面對對方的稱讚，高中生卻移開了目光，「我說了謊，學校沒有出這種作業。」

⋯⋯咦？

甄司一愣。

「這是我接的短期工作，可是進行得不太順利，但若用學校作業的名義來進行，大家的警戒會低一些。」高中生抱緊手上的平板說道。

「不過，我無法明白，」高中生欲言又止片刻，輕輕吐出之後的話，「為什麼這麼關注聲波連續殺人案⋯⋯人被殺了不是很常見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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