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A×少女遊戲生存法則 - 第十章背斜書包的殺人犯 (4)

「還剩什麼⋯⋯？」

滑著空中滑板車，甄司看著被劃剩的清單自言自語道。

就剩吳混學弟的鮪魚飯糰了。

從貨架上取走兩個飯糰，甄司的目光掃向擺放飲料的貨架。

再幫他買一杯飲料好了，感覺會用到。

結完帳，甄司將所有的飯盒掛在空中滑板車的把手上，使他的飛車淪落為餐車。

好，回去找優黎吧。

天色漸暗，路燈亮起，暗色的天空也逐漸透出星辰。

甄司開始加快返程的步伐。

超然E等且技能未知、受害者多為女性⋯⋯他記得，優黎的多項條件都跟聲波連續殺人案的被害者條件相符。

時間碰上了下班潮，路上的行人漸漸增多。

穿梭在人群中的他不自覺地跑了起來。

突然，手機跳出她傳來的訊息。

甄司停下腳步，開始全力奔跑。

「甄司？你怎麼那麼喘，是用跑的過來嗎？」

在咖啡廳樓下的夾娃娃店，優黎拿著貓吊飾回過身來。

「最近這種時期不要單獨行動比較好。」

終於緩過氣來，甄司向對方說道。

聞言，對方無奈的嘆息：「我只是從二樓走到一樓而已⋯⋯你們怎麼都那麼不放心呢？」

「但小陳他就……」甄司悶聲道。

「甄司⋯⋯？」優黎微蹙起眉望向他。

甄司乍然從回憶中驚醒。

與對方對視幾秒，甄司擠出微笑，卻掩不住嘴角的苦澀：「抱歉，方才恍神了，只是兇手還沒落網，現在的治安特別不好。」

「甄司，你不用擔心喔，」對甄司仰起臉，對方露出的笑容讓他在刹間，覺得自己看到了正午的太陽，「現在我旁邊可是有超然是幸運增加5%的你在呢！」

嘆口氣，甄司從背包拿出最後兩條幸運鍊的給對方：「不要把自己的安全寄託在這份微不足道的幸運上比較好。」

看見對方戴上幸運鍊，甄司稍微放下心：「該準備回去了。」

「那個，甄司，」優黎突然出聲，「我在咖啡廳喝到的那杯茶，是什麼呢？」

聞言，甄司困惑了幾秒。

店員沒有說嗎？

沉思片刻，他打了個響指說道：「是給不顧自己安全的笨蛋提升智商的花果茶，對腦袋特別有幫助。」

「這樣啊？幸好我也幫你外帶了一杯呢！」被說是笨蛋的優黎完全沒生氣，反而笑得燦爛。

咦？

他發愣著接過對方遞上的飲料，啜了一口。

茶花與莓果的酸甜在口中瀰漫開來。

「妳不擔心我喝了這杯之後，可能會變得比妳聰明嗎？」

優黎笑出聲：「嗯，完全不會喔。」

⋯⋯在她眼中，自己原來這麼笨？

⋯⋯⋯⋯好吧，就讀本校第一志願的她確實很聰明。

「唉⋯⋯回去了，不然給他們的飯都要涼了。」甄司探口氣道。

在微涼的行人道上，甄司陷入另個煩惱，是關於實驗室的各位。

曉芸現在八成跟他的男朋友過的不錯吧。

還有吳混學弟，應該還撐得下去⋯⋯嗎？

甄司抓了抓後腦勺，望向學校透著燈光的窗。

等等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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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情況比他想像的還糟。

在將晚餐發給其他人後，甄司來到了吳混的座位邊。

可是對方已經對外界沒反應了。

「⋯⋯學弟，晚餐買回來了。」

彷彿沒聽見甄司的聲音，學弟睜著眼望著前方。

「我幫你熱了從便利商店買的蜂蜜牛奶，趁熱喝吧。」

甄司將剛從微波爐加熱完的牛奶推到對方桌前。

對付維持著與方才一模一樣的動作，絲毫不差。

「學弟⋯⋯」

甄司深吸口氣，抓住對方雙肩將學弟轉向自己，甄司向著對方喊道。

「拜託清醒一點！！你現在才在碩二上學期而已！離畢業還差了快一年吧！？」

對方身體一震，然後眨了眨眼。

「⋯⋯甄司？抱歉，我方才睡著了，你之前有說什麼嗎？」

⋯⋯你方才的眼睛是睜開的沒錯吧？難道你在閉上眼之前就睡著了嗎？

甄司將想出口的話吞回肚裡。

「吳混，你把這些吃完後就回家休息吧，沒事的。」

將拆除包裝的飯糰放在對方手中，甄司放輕音量向他說道。

對方搖搖頭：「還不行，我打算做到下個段落後再回去。」

甄司沈默片刻，正眼看著學弟：「吳混，相信我，你一定可以準時畢業的，所以今天你不用繼續想論文的事了。」

「準時畢業⋯⋯？可是他們——」

吳混將視線轉向延畢三人組。

延畢同學一號在接收到對方的眼神之瞬間，以0.1秒的速度鑽進桌底假裝自己不在。

延畢同學二號則在視線掃過來前直接衝出門外，消失於現場。

還在操作台前無法抽身的學長左顧右盼一會，決定放下操作台的布幕將自己掩藏於布幕之後。

不過只有上半身而已，基本上作用不大。

甄司放慢速度，一字字清楚說道：「吳混，大家都知道你一直的用心與付出，老師也（應該）不會為難你的，即使你現在的進度慢了些，之後也會慢慢跟上的。」

「不，像我這種程度──」

「學弟，」甄司打斷對方的話，「你現在的主題是延續我之後的項目，所以無論遇上什麼我們都可以想辦法一起解決，只要有需要就聯絡我，好嗎？」

「⋯⋯對不起，」吳混低下頭，聲音開始顫抖，「是我太沒用了——」

「沒有這回事，」優黎也走到了吳混身邊：「雖然我了解不多，但平常看到你的態度，我也覺得你一定沒問題的喔。」

「真的⋯⋯？」學弟愣著看向對方，不自覺地紅了眼眶，「謝謝你們⋯⋯」

甄司嘆口氣，給了對方一個擁抱：「你也多相信自己一點，快回去休息吧。」

其他實驗室的同學們也紛紛上前給出擁抱。

此刻，原本微涼的實驗室彷彿突然升溫了好幾度，溫暖了起來。

送走他嚴重過勞的學弟之後，甄司坐在學弟桌前瀏覽對方留在電腦的檔案。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不過數據需要再補，文字的敘述再修飾後就好了吧。」

將檔案複製一份，甄司開始修改起來。

「你很愛護自己的後輩呢。」優黎看著甄司修改的畫面說道。

「大家都是這樣互相幫助過來的，我能幫到的其實不多。」甄司一邊打字一邊說道。

「我要先回去了。」優黎在手機螢幕上操作著，然後按下傳送件。

甄司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他點開手機新訊息一看，感覺心臟突然漏跳一拍。

畫面上出現的是，重燃節餐會的邀請函。

「甄司，我們在之後的餐會再見吧！」

優黎對他笑道，在揮手告別後離開了實驗室。

對方離開後，甄司才慢慢清醒過來。

「戴爾，我在做夢嗎？」

「是啊，這裡是你的夢境，一切都是假的。」耳機傳來戴爾慵懶的呵欠聲。

「⋯⋯不是夢啊。」

甄司倏然站起身來，儲存完檔案後跑出了實驗室。

從電梯前跑過，甄司踩著樓梯衝刺上樓，很快的來到了樓頂。

「成功了──！」

甄司從背包中撈出用剩的拉炮，替自己拉了一發彩帶。

看著在空中散落的彩帶，不知為何眼前有點模糊。

抹掉眼角擠出的淚水，甄司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竟然幫自己拉炮，好可憐⋯⋯」戴爾的聲音聽來難以置信。

「⋯⋯戴爾，如果你是真人的話一定交不到朋友。」

甄司瞬間從方才的喜悅中清醒大半。

「我有朋友喔，而且比你多。」

「吵死了。」甄司翻了個白眼。

到底是哪個研發單位研發出這個欠揍應用程式的？

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個謎。

在他八歲時拿到人生第一支手機時，戴爾就以「語音助理兼互動式電子日記」的應用程式出現在他的生活了。

根據戴爾的16年前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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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diary ，是為了陪你一起成長而出現在這裡，是與你血脈相連的哥哥喔，不過當作我是會自行發展的應用程式也可以(・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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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唯獨生子的他，八歲當時是把「哥哥」當作是語音助理為滿足他想要手足的願望而設的設定，但陪伴直到如今，戴爾已經是他真正的家人了。

現在想想，戴爾可能是研發後忘記刪除的異常應用程式？

換個角度來想，這也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應用程式吧。

有個對象可以隨時說說話，其實滿好的。

「甄司，你不回家吃自己嗎？」

「我要回家吃草莓醬土司加蛋。」

其實他更想買香噴噴的烤雞腿回去吃，但身為背負多重貸款的基層員工，還是乖乖吃土司吧。

把手機塞進背包，甄司打算踩著空中滑板車一路滑回巷弄，再啟動飛行模式飛進他房間的窗戶。

不過這麼一來，公寓的鑰匙總是用不到呢。

小步滑著空中滑板車，甄司穿梭於寬敞的街道上。

「先生，不好意思，請問你的超然是E等嗎？不是嗎⋯⋯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嗯？

甄司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找了一陣子才注意到街道旁的騎樓旁，一名存在感薄弱的高中生捧著平板電腦四處奔波著。

「阿姨，不好意思，請問你的超然是E等嗎？抱、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高中生頻頻向對方彎腰道歉，然後繼續東奔西跑搜尋其他人選。

甄司看著高中生，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那個學生⋯⋯在做街頭調查嗎？

感覺有點懷念呢，當他還是大學生時也有做過街頭調查。

但因為聲波連續殺人犯的案情未了，現在的街道一到晚上人數就稀疏得可憐，連能否順利找到人去訪問都是問題。

根據對話，對方的調查主題大概是關於超然E等。

那麼⋯⋯他應該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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