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邊緣人的我遇見唐吉訶德正追著蘇格拉底:RE - 第五章夯哥與唐吉訶德一籌莫展(7)

「……」

鈺佳遲疑了一秒。

不理會瑞絲的尖叫，強硬把她拉跩進家門口甩上門，把她壓進牆角邊。

「別後悔你講過的話。」

鈺佳發出低吼般的嗓音簡短說完，雙手大力緊壓著瑞絲的雙肩，讓瑞絲害怕的連連喘氣，雙眼收縮緊緊盯著鈺佳的動作看。

對鈺佳來說，高中以前的教育，學校、家庭和生活環境都只給他「打架」和「權勢」作為解決問題的答案。

遇到不如意的事情，用打人來解決。

遇到想要的東西，用權勢來跟人搶。

遇到吵不贏人的事情，用打人或權勢來威嚇人。

而多數時候，鈺佳都站在弱勢的一方，他沒有跟人商量的餘地，就連從屏東來高雄唸書這點也是被父親恣意決定的。

除非到了學校，才有比他更弱小的同儕，但鈺佳不喜歡這種仗勢欺人與以力服人的感覺，於是他一直在壓抑這種想法與行事模式，一直不斷尋求跟人討論合作的可能性。

然而在鈺佳束手無策時，他就會回歸生活經驗帶來的本能，放棄掉所有超我與自我的舉動，僅僅追求本我上的發洩。

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每個人有能力與忍受程度上的不同。

所以，鈺佳的理智會抗拒讓手不斷發抖，情緒卻止不住讓自己強硬地扒開瑞絲溼透的襯衫，直至鈕扣散亂地被扯落。

……

看著袒露出的白色胸罩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

看著少女惶恐發抖不知所措的臉──

一番心理上的掙扎過後，鈺佳的動作還是緩了下來。

百感交集的他反覆磨著牙，卻吐不出半個字來，手也停下動作。

「你哭了喔……鈺佳……」

最後，優柔寡斷的鈺佳仍舊沒法成為他心目中最厭惡那種「人渣」。

還要反過來被眼前這個受害著扶著臉頰，硬擠出幾個字來關心他。

想必自己的臉一定十分糾結吧？而就算有人現在跳出來痛打自己一頓也絲毫無怨言，反而能找到情緒宣洩的出口──鈺佳紛亂的思緒總算是被理清成這麼一句。

！

瑞絲甚麼也沒說，只像個溫柔的母親般，將鈺佳的頭輕輕按在自己的胸脯上，用手輕輕撫摸鈺佳的後腦，邊說聲「沒事了……沒事了……」。

……

沒過多久，鈺佳的羞恥心抗拒不了良心的譴責，把瑞絲推開拉到浴室，拋下句「你給我先去洗澡」後甩上門，自己不顧沒帶傘就拔腿狂奔跑出家門。

……

跑到量販店門口才被大雨打濕身體的冷找回一些理智，還有沖淡掉自己滿臉眼淚的狼狽樣子。

即使到了量販店不斷被店員關心「你還好嗎？」「要不要帶把傘」鈺佳也沒多說甚麼，買了廉價的換洗內衣物便匆匆離開。

剛才的雨還沒充分讓鈺佳冷靜下來，他只是用買來的袋子綁一綁買好的衣物避免被打濕，連雨衣都不買就又狂奔會去，一路上鬼吼鬼叫地在小港的街巷間亂吼，好在路上沒多少人去關注他失心瘋的舉動。

回到家打開門，迎面而來是用毛巾稍微包著的瑞絲。

即使她再嬌小也沒法用毛巾完全包裹住身體，只是稍微遮住上半身，裸露的肌膚不斷散發著熱氣，水汪汪的碧眼搭配上濕淋淋散亂的白長髮，要是平時的鈺佳絕對對這畫面悸動不已──

但鈺佳只是一股腦地將她推回浴室，順手把手上的袋子丟給她，去衣櫃隨手拿了自己的素色短T和運動短褲，丟出了句「有衣服。」又關上門，把他趕回浴室。

「我……我是真的有心想賠償你的！」

瑞絲扯開嗓門說了。

鈺佳深深吸一口氣，翻了個白眼，接著隔著門大聲說：

「我也是真心對你沒興趣，剛才都看完了，沒、興、趣！」

浴室那頭沒再傳來聲音。

待瑞絲換完衣服後，看著她氣鼓鼓地跺著腳走出來，把濕成落湯雞的鈺佳硬推進浴室，說「換你洗了落湯雞，你的衣服我幫你拿！」，模仿鈺佳的動作強硬地拉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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