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邊緣人的我遇見唐吉訶德正追著蘇格拉底:RE - 第五章夯哥與唐吉訶德一籌莫展(6)

晚上八點多，外頭唐突地下著暴雨，會令人想著颱風是否來了的豪雨，無情地打在玻璃窗和地面，咚噠噠噠地十分惱人。

鈺佳一邊不悅地抖腳咬手指，一邊快速滾著滾輪，捲動社交網站的畫面，看看今天的事情有沒有被外流到欸福逼或學校論壇上。

「蘇柏亞這混帳，還有那群人渣同學是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幫你們這麼多，現在幫我一下倒是會死啊？難道真的像吳欣戀那渾帳講的嗎？」

時鈺佳輸了一場他自認為不可能會輸的比賽，雖然鈺佳擔憂過裴瑞絲作為評審，會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刻意選擇蘇柏亞，而自信蒙蔽他的雙眼，終將迎來輸掉的結果。

然而下午又遇上魏甯的事，隨然與女孩子的肌膚之親到現在都令鈺佳難忘，但他有一股忐忑不安的直覺，禍不單行的自己絕對不會就這麼沒事，而且不管做什麼，影片都會留露出去。

綜合上述，再伴隨回家時遇上的暴雨，心情來到崩潰的邊緣線上呼大口的氣，拳頭反射性地掐緊、抖腳，不悅的心情全表現在身上。

叩叩──

叩叩叩──

這麼晚了又會是誰啊──

這樣的念頭只閃過一秒，鈺佳便決定不要開門。

反正一定不是多重要的人找我吧？房東太太那邊前陣子才匯過房租，同學又不知道他的住處。況且我現在超不爽的啊！一步都不想動──鈺佳這麼想著，無視門上的敲門聲。

叩叩──

要忍耐，再一下子對方就放棄了──鈺佳這般催眠自己。

叩叩──咚！沒耐性的鈺佳懶得再思考，一心只想找門後的人算帳就開門。

「啊──！」

門後的女孩尖叫一聲後倒在鈺佳的地墊上。

那女孩全身溼透，被雨水淋濕而塌陷的貝雷帽加上亂髮與褶皺的絲帶，狼狽不堪地在地上發抖著。

雖然是有些熱意的秋天，但下過大雨就不同了，再加上本來保暖的厚衣服全被淋濕，涼風吹拂下更顯寒冷，少女已經失去體力，全身癱軟在地墊上。

「謝謝……雖然你們有點不愉快……但三人約會是一個認識柏亞的好機會對吧……所以我找柏亞商量……然後……」

「你為什麼知道我家？」

看見柔弱的女孩子倒在地上，鈺佳卻用冰冷的口吻問了，憤怒的手腕緊掐把手讓老舊不慎牢固的它鏗鏘作響。

「嗚……」

瑞絲緩緩爬起身，僅僅是瞄上鈺佳一眼便害怕地又移開視線。

「行，你跟我一樣是個為了成功不擇手段的人對吧？只要能把我們四個人送回去無視我的想法和計畫也無所謂……對吧？」

盛怒過後，鈺佳不再激動，但他把憤怒的情緒全壓縮在低沉冷血的嗓音裡，給人一種理性的壓迫、憤怒，這種說話方式甚至要比破口大罵來得可怕。

「哼……哼哈哈哈……」

接著又是一陣憤怒過了頭的冷笑。

「你越是要我回去，我就越是要幹給你看！人生是掌握在自己手掌心的，給我看仔細了！我是不知道你和唐吉訶德、蘇格拉底甚至是神明的事到底有什麼關聯，但我不會回頭，也不要怪我會做出甚麼好事來──」

鈺佳的嘴巴慢慢咧開，牙根越咬越緊，眼睛越睜越大，頸邊的青筋全部浮了上來。

「你們全都是一群人渣，看老子宰了你們！」

然後，這般大吼出來，比外頭的暴雨還大聲，甚至餘音還在走廊上迴響，有些住戶因此開門緩晚探出了頭。

徹底撕裂了片刻壓抑所偽裝的理智，全然宣洩出來。

「嗚……」

「嗚嗯……」

「對不起……嗚嗚啊啊啊啊……」

少女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臉頰上滿是雨水、汗水、淚水，還帶有幾片樹葉與沙粒。

「哭什麼？敢做就別給我舉棋不定的！」

鈺佳仍舊維持壓嗓的低吼，質問眼前的瑞絲。

「嘶……」

瑞絲未曾停止過顫抖與哭泣。

卻在哭過一會兒，下了決心，用帶著抖的嗓音向鈺佳說了：

「鈺佳覺得……我……把你的……幸福都搶走了……很委屈……對吧……」

瑞絲逐漸壓低了音量：

「那如果……用我……用我來補償你……你想做甚麼……都可以……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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