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巴斯的診斷 - 第六章兩者的交會（1）大起司

育幼院一行人在宮邸的生活非常舒適，辛多尼斯不用每天準備伙食、洗衣、打掃，省下的時間都用在孩子身上。

列夫和尤拉同年，上午可以一起學習。辛多尼斯有帶一盒小玩具給蘇卡，早上還會去庭園逛一圈，撿新鮮的葉子回來，蘇卡可以拼拼湊湊，消耗午餐前的時間。

辛多尼斯教兩人認字與算數，和在育幼院差不多，可惜沒辦法烹飪，和孩子做料理可以驚人地加快時鐘的進程。

辛多尼斯不是天生的教育者，進到育幼院完全因為情勢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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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區的木屋被大火燒毀，與麥斯分別的辛多尼斯，藉無月夜晚的隱匿，順利進入愛巴斯邊境。

或許忙於收拾戰後，愛巴斯城邦邊境比想像中鬆散，辛多尼斯靠狩獵在愛巴斯邊境的森林流浪一個月，順著溪流終於找到有炊煙的小鎮。

其實他完全知道要怎麼找村落，只是迷茫的未來，讓他在森林徘徊到第二次的新月。

入夜的小鎮沒有行人，不會有居民發現有個軍人靠著石牆、蜷縮在地，他想用這樣的姿勢得到一點安全感。

房子和房子裡的人、而這又哪裡？他都不知道，此刻只有彎臂裡的呼吸是熟悉的。

辛多尼斯想著明天要怎麼繼續，乞討？菲貝軍的衣服被認出直接判死刑。身上沒有地圖，只是憑直覺前進，搞不好其實不在愛巴斯境內，小鎮裡陌生的居民對自己來說也十分危險，還是明天回樹林裡……

「噢，天啊！你還好嗎？」中年女人提著油燈照亮漆黑的軍人。

辛多尼斯嚇得一震，槍，槍在哪裡？摸不到，太暗了，太亮了，熠熠後是誰也看不清。

女人把油燈提高，清楚自己與對方的臉。

「軍人？愛菲戰我們已經獲勝，你們不是撤退回中央了嗎？」

愛菲戰是愛巴斯贏了？和阿吉帶回來的信說得不一樣，菲貝是戰敗的一方？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下一步愛巴斯女人就會殺了自己。

現在自殺的話，頭和心臟哪個死得比較快？

既然都要死，早知道不聽麥斯的話，留在中立區就好。

至少還可以死在一起。

「看來他們忘記帶你回去了，不介意的話你要來我家嗎？」

辛多尼斯張大眼睛，屍體在家不好處理吧，還是要先軟禁起來再送到愛巴斯中央處決。

「院長！那是什麼，死掉的老鼠嗎？……噢！」

小男孩跑來，看到地上的辛多尼斯，發出害怕的驚呼，立刻躲在女人後面。

「這是幫我們打仗的軍人叔叔喔，你可以去幫我拿剩下的晚餐嗎？」

「好。」男孩點點頭，又跑走了。

「你站得起來嗎？」女人朝他伸手。

辛多尼斯看著女人，嘴巴一開一合的，發不出聲音。你認錯人了，我根本不是你們的軍人，是你們的敵軍！

女人把油燈放到地上，放在辛多尼斯身旁，接過男孩端來的碗。

「嘿，看我。」女人喝了一口碗裡的湯。

「沒有毒。」

她把碗放在地上，放在油燈旁。

「這些是給你的，我是這邊育幼院的院長，晚安，士兵先生。」

女人牽著男孩走了，貼著牆可以聽到建築裡面的聲音，是剛剛的女人和男孩的聲音。

現在靜謐無人的外頭，只剩下湯、油燈、辛多尼斯。

燈照亮深橙色的洋蔥湯，裡面泡著兩塊硬麵包。

要吃嗎？

辛多尼斯不會烹飪，抓到的動物常常不熟或過熱，他也不懂調味，一個月沒吃到像樣的東西了。

咕咚——

辛多尼斯穩住顫抖的手，喝下洋蔥湯，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差勁的食物。

這比森林裡苦澀的草、乾柴的肉好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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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辛多尼斯才知道，那天院長出門查看，是以為有一大塊起司在外面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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