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何事!」突然又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到來,他們穿著統一的服飾,淡青色的外衣,胸前繡著兩把交叉的劍,一長一短,為首的人是個年約二十的年輕人,目光爍爍,濃眉大小,看起來十分俊朗,腰間左右分別帶著一長一短的配劍,只聽他說道:「這位巡檢,為何讓我們小姐如此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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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們天慶城的人欺負我。」那姑娘對來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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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來的人立刻把這位姑娘保護起來,那人撿起地上的衣物披回這個小姐身上,唐潁悅見來人的穿著打扮,悄悄地對唐飛凌說:「少主,是瓊州海南劍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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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劍派,為瓊州海南島上的一個門派,因據島而立,直接取島名為派名,稱之為海南,本身劍術陰狠刁鑽聞名,最出名的是雙劍,一手持長劍一手持短劍,聽說只有中堅弟子才能學習雙劍,稱為湧浪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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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被稱為牛哥的巡檢,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那人說道:「不過一顆珠子,我們海南劍派的人不值得因為一顆珠子而被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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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懷裡拿出一小袋錢袋,直接仍給小販,說道:「這算抵那顆珠子的,我們什麼東西都不要,那這事是否到這裡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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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不服氣說道:「哥!不能這樣算了,他們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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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稱為哥哥的青年回頭說道:「我們這趟不是來鬧事的,月茹,妳要是再不聽話,下次我不會再帶妳去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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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叫月茹的姑娘跺了一下腳,別過頭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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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販急忙打開錢袋,發現數量超乎預期得多,點頭道:「當然,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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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唐飛凌身前一個大漢往後擠了擠,看起來是看戲看夠了要離開,他面帶笑容,手裡似乎了握著一個東西,唐飛凌不經意從他的指縫中看了正著,那是一顆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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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立刻把手搭在他肩上,說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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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小子不要誣賴人啊?」大漢立刻回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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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楚唐飛凌帶著的面具,看起來似乎不好招惹,便把手往兜裡一插,語氣柔和了一些說道:「小兄弟,你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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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還沒說什麼,何來誣賴呢?」唐飛凌笑了笑,此時的舉動引起周圍的人注目,立刻空出一小塊地方來,唐潁悅和唐夜夜、唐善武自覺地站到了四周,堵住此人逃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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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劍派跟巡檢的人也注意到這邊,正要湊過來,那大漢見巡檢要走過來,便惡狠狠的對唐飛凌說道:「媽的,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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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向唐飛凌揮出一拳,待唐飛凌退開,就從懷裡拿出一顆黑乎乎巴掌大的團子,他說道:「小子!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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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往地上一甩,黑色團子炸了開來,一時灰黑色的濃霧四散,四周的人群開始慌亂起來,亂哄哄地擠成一團,唐飛凌伸手往前一搭,速度極快,那人本想趴低身子,要順勢爬進混亂的人群中,被唐飛凌這一搭,直接押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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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黑色濃霧讓人不適,唐飛凌立刻捲起四周的風,飛快的將霧朝天上捲去,只見人群上頭一個黑色的龍捲,很快把這黑霧散去,那巡檢見狀,立刻衝了過來接手壓制,不斷說道:「謝謝這位身手不凡的公子,驚擾了各位的興致,我們天慶城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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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站起身,把人交給巡檢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不會,我看見此人懷裡有個東西,我想巡檢大人搜一搜他身上的東西,應該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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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其中一人往這個小偷懷中一摸,立刻摸出一顆珍珠,巡檢立刻回過頭看向到來的海南劍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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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剛剛那下直接用氣勁把煙霧驅散,會是哪個門派的人?」海南劍派為首的那人心道,他也走了過來,拱手對唐飛凌道:「我是海南劍派弟子郭南康,不知閣下來自哪個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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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拱手回禮道:「四川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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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康打量了一下唐飛凌的裝扮,他腦中飛速地想著掌握的情報,四川唐門有能如此年輕又熟練使用氣的高手,雖然帶著面具,但聲音以及身形都顯示出此人年紀不大,莫非是唐門武房的長老獨子唐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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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月茹此時從郭南康的身旁探了出來,好奇地問道:「公子的氣勁用的不錯,叫什麼名字呀,唐門裡還有你這麼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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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康連忙用肩膀把這個妹子推了回去,自己這個妹妹武功了得、長得也不錯,但就是人沒心沒肺,說話都不太經大腦,此人帶著面具,方才回應後又不告知姓名,代表人家不想顯露,妳這還給人家點出來,不是顯得我們海南派不識抬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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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康連忙道:「遇上閣下真是我海南劍派的榮幸,閣下武功非凡,想必門會上閣下也會參與,屆時咱們再詳談,我等有事先行離開,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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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立即拉著郭月茹離開,離開一小段距離後,郭月茹掙開郭南康的手說道:「哥!幹嘛這麼急著走,難得認識唐門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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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康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道:「妳真是來搗亂的,別人帶著面具就是不想露出身份,問出門派就算了,還點開來要問別人名字,妳這樣不就顯得我海南劍派不懂規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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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月茹嘟著嘴,說道:「有什麼關係,爹不是要我們多看看世面,認識些高手?我這不是也是在交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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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康無奈地道:「我的大小姐,此趟爹交代要好好和蜀地的武林門派打好關係,妳在和人打交道的言行上要再留意一些,我們海南派好不容易站上武林檯面,不能讓人覺得我們還是一方野派莽夫,在人情事理上要再注意一些,南海商路出了問題妳也不是不知道,以後整個門派的生計還有重心都會放在武林這邊,妳得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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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叔伯他們回來後,問也都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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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康嘆了口氣,說道:「以往我們的商船都會停泊南海諸島,已經好幾個月叔伯們陸續撤離回來,是因為那些島上正瀰漫一種病,應該說……瘋魔,是會讓人瘋掉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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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唐潁悅輕聲說道:「少主,你這下可出了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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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人正對這裡議論紛紛,巡檢拉起地上那個小偷,由後面的同事押走,把珍珠遞給其中一人,讓他去追還給海南劍派的人,臨走前他對唐飛凌敬禮說道:「感謝唐門出手相助,此人我們會帶回衙門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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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也回了一禮,之後便帶著三人離開,唐飛凌對身旁的唐潁悅說道:「誰知道他剛好在我眼前把珠子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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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潁悅輕輕一笑,說道:「說好要低調的,但看來少主還是很惹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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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四人順著商區大道,走回原本的客棧,此客棧是茶樓,名叫桃村樓,其實主要是提供住宿,其次是提供茶水點心和餐點的社交場所,一二樓分別擺了不少桌子,圍著中間簍空的空間,有一個舞台擺在正中央,每到飯點或固定時間都有歌班、說書先生提供娛樂、此時正有不少歌姬在上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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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走入客棧,店小二立刻認出幾人身份,立刻對唐飛凌說道:「少主,大長老有請,春風包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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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便先把唐潁悅三人打發走,隨著店小二走上二樓,來到一個精美寬敞的包廂內,裡頭有三人,便是唐冷、唐錢盛及唐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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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問候了一聲,唐由季便示意他坐下,問道:「沒發生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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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發生什麼事?」唐飛凌摘下面具和斗笠道:「天慶城裡還安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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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我有提點過你,此趟注定不平靜要留意一些,但時間有些急促還來不及仔細告訴你情形。」唐由季喝了一口茶,說道:「明日蜀川門會由六個門派參加,分別是我們以及青城派、崆峒派、千山寺、王家、太玄閣,後天武林盟會帶人參與,其他昌理、雲南和瓊州也會一起到,但那也只是陪著吃飯,重點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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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門會主要討論崑崙派求援的事情,崑崙派是武林盟的暗子,位處崑崙山,那是遠離武林很遠的地方,是西方吐蕃國的地盤,以前還有不少的門派在那邊,只是現在大多被苯教和藏佛教佔據大半,而整個吐蕃國其實也都是被這兩派人佔據,國主也是輪流當這兩派的魁儡,近百年他們都鬧得歡,不然我們蜀川不會這麼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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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國這個古國已經爭了上百年一直沒有結果,所以位在吐蕃國邊境崑崙山的崑崙派一直安然無事,只是近兩年崑崙派開始向崆峒派和武林盟求援,說吐蕃國出現另一股勢力,連苯教和藏佛教都不得不聯手對付他,崑崙山離我們太遠,只有崆峒派地理上離他較近一些,接到消息也已派人前往,但快一年沒有音訊,派出的人馬和沿路的消息點都沒了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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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商議是否由我們蜀川各派動用更多人手前去調查,怕那裡已經變了天了,這是明面上的重點,暗裡此次主要針對王家發難,原本蜀川各城都是依附我們五派,後來位在最西邊橫雲山的王家擠了上來,變成六派,也佔了不少我們的產業跟土地,他們先前吞併橫山劍門以及合道觀,已經分別讓崆峒派和青城派很不滿,之後手伸得更遠,已經撈到天慶城來,也佔了我們唐門不少家業,此次由崆峒派發起,用附屬門派滅派的名義替橫山劍門以及合道觀伸冤,我們都是來站台的,順便要他們把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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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武林盟派朱子揚帶著一些門派的人參與,沒有意外就是王家拉來的,我們提前一天發難,就是避免掉武林盟直接插手,王家或許這次會直接翻臉,但我們五派都已通了一氣,屆時王家若要砸場子,場面會有些難看,務必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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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由季說完,唐冷補充道:「以往門會在議事之後會有場餐會,這場餐會本意是熱絡各派的感情,只是現在早已變調,已變成各派繼承人攀比武學的場合,都是各派菁英弟子參與,以自家後輩武功高低排行蜀川門派的名次,我們如今位處第三,如果王家沒有激烈反抗,說不定後續會向你發起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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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發問道:「一開始武林盟是九派四世家所聯合創建的,但如今卻是互相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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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冷回答道:「也不是敵視,只是正因武林盟是我們出力創建出來的,如今他們對我們顧忌才深,怕其中一派或世家聯合而獨大,武林盟美如其名是武林的同盟,如今實際上是由其他散派像湖州朱家、京州天陽門等新興門派位居要職,九派四世家如今也只有掛名會盟元老,大多只有發問權以及盟主投票權,其餘也只是個盟會成員,只是會盟元老的地位本身高出一般門派太多,就是在武林盟地位也不是一般門派所能相比,故此也有不成文的規定,我們皆不能位居要職,但一些不重要的職位還是可以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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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錢盛說道:「所以王家這種不是九派四世家的門派會比較吃香,對武林盟來說這種門派是值得拉攏來跟我們制衡的,蜀川在九派四世家中就佔了三個,一直以來我們和青城派、崆峒派都有默契,蜀北由崆峒派主掌、唐門負責蜀中、青城派負責蜀南,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部分,而千山寺為靠近西南邊山的佛門教派、太玄閣則是西北邊山區的道門派系,雖說都成立已久,但都是近期才真的發展開來的門派,如此一來蜀川就差不多客滿了,王家近年連年吞併一些小宗野派和城鎮已經形成一股勢力,詭異的是內部沒有太大的不合,勢力也超過千山寺跟太玄閣,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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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由季一拍桌面,接續說道:「甚至想取代我們唐門成為蜀川第一世家的企圖,只是我們唐門的底蘊不是這個新冒出來的宗派能比擬的,此趟要叫他們把這些年吞下肚的東西都吐出來,只要把他們趕回橫雲山,事情都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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