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片人物:派翠克/圖片繪師:成幽
派翠克身為奧古斯特的直屬騎士之一,擅長讓人產生幻覺的魔法,他的魔法甚至出神入化到能讓人因幻覺而死,明明沒有遭到實際的外傷,但許多遭受過他魔法折磨的人,死後身體上都會出現宛如外傷一般的痕跡。
這種能夠控制意識的魔法和文森特的控制魔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另一方面他在皇帝的直屬騎士中,與文森特隸屬於同一個派系。
萊茵仍維持著推動椅子的動作,一時間無法從對方的話中反應過來,原來那天西瑞斯確實有來到大廳現場,但是所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他看到的只是派翠克想給他看的。
「難怪……我就想怎麼會……」她露出苦澀的笑容,奧古斯特佔有慾如此強烈,又怎麼可能願意讓其他騎士觸碰她的身體,另一方面西瑞斯也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同意自己跟皇女的婚事,這是她這半個多月來壓抑在心裡最深的問題,可是她根本無法去跟任何人證實,她問不出口這些騎士是否真的有侵犯她,以及西瑞斯究竟是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同意娶皇女為妻。
除了問不出口外,她更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得到的,那比她這輩子都不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真實答案還要來得讓她恐懼。
思緒回到帶著寒氣的房間,萊茵忍不住開口質問道:「你們到底憑什麼做這種事情?」
派翠克身子挺拔的站在她面前:「本人是奉陛下的命令這麼做的,本人並不後悔,誰讓那個男人不過是個小國公爵就如此狂妄。」
她當然知道這是奧古斯特下的命令,皇帝個性有多扭曲她是再清楚不過的,包括怕她半路再次逃跑不惜砍斷她的韌帶,在皇宮內怕她再出小伎倆要神之騎士二十四小時輪班盯著她,甚至她能感覺得出自己不論是在宮內的哪個地方,皇帝其實都感應得到她的存在,她始終活在皇帝的監視底下。
只是這都不是她生氣的原因,她最氣的是眼前這男人跟奧古斯特把她和西瑞斯當作傻瓜一樣操弄。
「也是,你們都是奧古的騎士,一開始就跟他一樣的想法。」她的表情有些嘲諷,雖然她口口聲聲稱呼眼前的人和自己是家人,但是當真的出現皇命時,他們終究不會顧及到和她的舊情,而是將她以及沃爾當作外人一般對待,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卻甚至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其實他們與她之間才不是所謂的家人,有的也只有主人跟下屬的關係,而她和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同,對奧古斯特而言,她也不過就是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罷了。
她來到帝國的這些年,更是清楚在這個國家地位與權勢就是一切,相比王國,帝國對身分差距的歧視更是明顯。
如果不是奧古斯特對她的態度,以及她曾經帶這些騎士進門,恐怕他們這些出身九大貴族與三大家族的騎士們也不會將她當一個能平起平坐的對象看。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派翠克溫文儒雅的問。
「你說是奧古的命令,可是你心裡也不想讓我嫁給公爵不是嗎?」
萊茵再傻也知道騎士們從一開始將逃走的她追回來,到這次見到想將她帶回王國的公爵,肯定會出手阻止,就算背後沒有皇命,他們恐怕也不願意放她離開,不然最一開始就會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派翠克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沉了沉,「公主妳曾說過我們是家人,本人也一直將妳當作家人,既然是家人又怎麼能讓妳嫁給那種區區小國的公爵,本人這不是歧視,只是認為以他的身分資格並不配。」
你就是歧視!萊茵差點將這句話給說出口,派翠克同樣出身九大貴族之一,自小就以人的身份地位看人,地位越低者他越是歧視,且說話跟舉止都不經意流露出一種貴族的優越感,更完全不介意表現出對地位比他低的人的厭惡感。
「以我的身分資格也不配留在這座皇宮裡。」
她從身為三皇子妃時就體會到,以一個小國公主的身分在帝國生活,一路上不僅備受他人異樣的眼光看待,後來奧古斯特成為皇帝,傳言她將成為皇后,國內檢討聲浪更不曾停歇,就連宮內的侍衛侍女們也覺得她這是高攀皇帝。
「公主妳不一樣。」派翠克一臉認真的說,「告訴本人是誰說妳不配留在宮裡,本人親自去跟陛下說好送他上路。」
「別鬧了。」真的跟奧古斯特說這種事情,難保皇帝不會將這些人都殺了,就跟她一早不過只是走去找西瑞斯,沿途的侍衛就掉了性命一樣。「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反正以我一個小國公主的身分,根本不該待在宮裡。」
「本人從不覺得妳的身分有什麼問題,究竟是誰這麼告訴妳的?讓本人去處理他。」
「就說我隨便說說的而已,好啦,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跟對方說話怎麼這麼累,明明才剛失戀卻連一個自己療傷的空間都沒有。她一手扶著微疼的頭,無奈的說。
發現她並不打算跟著離開的派翠克有些訝異,「難道妳今晚打算睡這邊?本人記得妳現在住皇后的房間。」
「我今晚想睡這裡。」
「陛下同意了嗎?」
「我要睡哪裡還需要奧古同意?」
「他是陛下。」
「那又怎樣?」
「本人和公主都是陛下的臣子,不能違背他的命令。」
「我沒有違背任何人的命令,我只是想睡自己的房間。」
「皇后的房間就是妳的房間。」
「但我不是皇后。」
一來一往的唇槍舌戰讓萊茵不悅的怒瞪著對方,而派翠克卻一臉坦然,似乎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話。
這個人也太死心眼了吧?萊茵嘆氣道,「反正你先回去,我晚點收拾一下這邊的東西再回去。」
「這些垃圾讓侍女們收拾就好了,何必自己動手?」
已經彎下腰的萊茵瞄了一眼站在一側露出困惑表情的銀髮男人,「我隨手收一下再拿去丟又不用多久時間,幹嘛要讓她們上來幫我做?」
「這是她們份內的工作。」
正要將地上的空酒瓶拾起的萊茵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臂,「不需要幫她們做這種事情。」
「我也只是順手而已。」她想甩開對方的手卻發現對方的力道並不小只好放棄。
「本人討厭妳一直做這種下人做的事情。」
派翠克臉色有些不悅,「陛下根本不該如此放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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