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三月 - 第三章

簡單整理了餐盤後，林思柔跟著又凡到了導師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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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辦公室很大一間，橘黃色的燈光有些昏暗，除了又凡之外還有三個老師的位置也在這裡，幾張桌椅各自都離得有些遠，有兩名老師不在位置上另一名正趴著午睡時不時發出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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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的位置在離門最遠的角落，到位之後他坐到椅子上從抽屜翻找著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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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環顧了四周，「不錯嘛，看起來挺舒服的。」她的聲音很小，就只有又凡聽得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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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文件淺笑著：「您的位置不也挺舒服的？還有人能陪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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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瞪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是故意放一個那麼多話的人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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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笑呵呵地道：「學校生活我怕您無聊了，這可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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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冷冷睨著他，虧她一開始還滿意他安排的位置，結果他明知道她怕吵，還讓山本美子這個多話的坐在她面前，根本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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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看著我——」又凡不以為意，指著桌上的文件道：「這個是和顏家的合約，時間到了要續約，需要您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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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雙手盤在胸口，「你這是要我到學校來了，還得處理家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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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掛上笑，也不知道笑容是褒是贬：「您家大業大，這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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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撇著嘴隱隱不悅簽下名字，再以靈力烙下自己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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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她準備要走，又凡又開口叫下她：「還有別的事，請您再稍微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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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扭過頭轉身，他從抽屜裡拿了另一份文件，一邊翻頁一邊說明：「我調查過女學生失蹤當日所發生的細節，至今為止的五起事件中有三起是在半夜學生宿舍發生，與她們同房的室友說當天晚上都還有見到她們，但隔天早上就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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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失蹤的事林思柔正色起來，她從他手中接下文件，「所以是在睡著後被帶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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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又凡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好幾位學生都說當天晚上在校園內有聞到夜來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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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香？」林思柔挑著一邊眉毛，疑惑地看向又凡，「用來遮住妖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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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件發生之前，學校裡面似乎時不時就會有夜來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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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皺起眉頭：「所以犯人是妖怪，而且會在犯案之前到學校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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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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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將林思柔手上的文件夾翻了幾頁，「除此之外，我稍微調查了失蹤女學生的共同點，發現她們不管班級、學年全都認識安藤理惠，應該說⋯⋯被她欺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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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夾上的照片和自己班上的安藤理惠一模一樣，正是方才和她差點打起來的學生，她蹙起眉頭道：「剛剛跟我說話的安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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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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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眉頭深鎖：「沒有人發現這個共同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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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安藤欺負的人很多，也可能是敢怒不敢言。」又凡道，「除此之外，安藤的父親是學校的副校長——安藤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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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懷生？這名字好熟。」林思柔朝照片仔細瞧了瞧，他的長相和安藤理惠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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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的記性真好。」又凡阿諛地說，林思柔不領情地送了一個白眼，他笑了笑將資料夾翻頁接著說：「安藤懷生原姓是吳，大約在五年前入獄過罪名為綁架，是您送進監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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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林思柔眼眸裡有幾分驚訝，雖然安藤懷生到底做了什麼她想不起來，但綁架這罪名才五年著實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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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點錢，把監獄當廚房走也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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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滿眸子的鄙視瞧了一眼安藤懷生的名字，咒罵一聲：「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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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將資料夾翻頁，後面一頁的資料讓她又蹙了眉頭，「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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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美子的父親是學校的校長，我順便放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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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點了點頭將山本美子的身家資料大約地看過一遍，她是家中的么子，一家人都是非常優秀的術師，父親如她所說是北術高校長，哥哥姊姊都在公家機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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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把後面幾頁也大致看了一下，就是一些關於失蹤女學生的相關資料，還有最近被安藤理惠盯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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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後她將資料交還給又凡，她長嘆一口氣伸展著身子道：「有什麼事你再告訴我吧，趁著午休還沒結束我要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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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又凡又叫下她，淺笑著道：「昨晚您睡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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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停下腳步轉過身走了回去，又凡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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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走向他似笑非笑地道：「我以前有段時間是和昱凱睡一間房的，雖然他也是男的，不過畢竟是我弟弟我們也都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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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在林思柔進校之前調查過她的室友中村夏，中村夏比又凡早一個月進校，只知道所有報給學校的資料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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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性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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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到又凡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你最好趕快查清楚坐我旁邊那個男扮女裝的變態室友到底來做什麼的，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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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起又凡的下巴，冷冽的雙眸好似兩把利刃，滿臉笑容卻令人不寒而慄，眉心閃現出屬於她的印，被她俯視著的又凡眉心也出現同樣的印子，威脅意味深重：「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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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又凡對這番話露出淺笑，「到時比較困擾的會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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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虛張聲勢，林思柔把太多生意或委託等瑣碎的事交給他處理了，要是他真的離開，林家上下肯定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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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甩開手，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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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離開之後又凡深深嘆了口氣，苦笑著道：「……我也是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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