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三月 - 第三十八章

點名結果一共少了三十七名學生，其中十七人在隔天由家長傳來消息，說在混亂之中他們把學生帶離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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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通知校方學生的位置外，不少家長要求學校將文化祭停辦，迫於壓力校方停止了文化祭，這一星期剩下的日子直接讓學生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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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一直睡到了隔天下午才醒過來，傷是好了但失血過多讓她還有些貧血，她下了床換掉一身血的制服，同房的中村夏告訴她前一晚的事情，她的反應不如林昱凱和又凡大，只簡單應了一聲又爬回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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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幾天，校方積極聯絡家長確認學生的下落，陸續共有十二人被確認在家，還有剩下的八名學生不知去向，後來調查得知有學生是自己逃出學校，校方便派老師到學校周邊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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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號房，既然中村夏知道了林思柔和又凡的身分，他們就都在房裡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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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片黑，林昱凱張了一面結界牆在窗上，以免被任何人看見他和又凡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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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坐在床上，神情不悅：「岡田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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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站在書桌旁抬頭看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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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林思柔柳眉倒豎咒罵一聲，語氣十分煩躁：「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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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道：「我認為可能是犯人的妖術，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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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對又凡罵道：「我早就叫你去跟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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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林昱凱跨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那是你答應我的，跟又凡哥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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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睨了林昱凱一眼，咂嘴一聲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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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又勸說：「你不要那麼生氣，況且又凡哥是你的式神，那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去看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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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少爺。」又凡對著林昱凱莞爾稱讚：「非常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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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笑了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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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向又凡瞪了一眼，但林昱凱說得她也法反駁，只能豎著眉頭撇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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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句話悠悠從雙層床後傳來：「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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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主人中村夏從探出頭來，三個人同時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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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一些傳聞——」穿著制服的他走了出來：「那天晚上有兩個人看見岡田和山本一起逃出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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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是坐在姐姐前面的那個？」林昱凱問道，一旁站著的又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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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又問：「但姐姐遇到岡田的時候沒看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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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林思柔瞟向中村夏：「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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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很奇怪嗎？」中村夏從雙層床後站了出來，「那有如修羅場的晚上，在沒確認學校已經安全，有誰會先回來？事實上很多逃出校外的學生也都是第二天甚至到昨天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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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聽出中村夏意有所指山本美子有鬼，口氣差了起來：「說不定他們聽到風聲就一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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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等到你把所有術師、妖怪都趕出學校之後。」中村夏分析著：「但山本第一次點名的時候就在，如果他們一起逃出學校怎麼那麼快就回來？而岡田為什麼沒有和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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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皺著眉頭，她不想相信善良單純的山本美子可能是讓岡田被妖怪操控的罪魁禍首，「說不定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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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夏反問：「兩個人都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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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啞口無言，不可否認回來的只有山本美子的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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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之前就在懷疑山本了。」中村夏繼續道：「因為我妹妹——小冬也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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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失蹤的妹妹，中村夏眼裡蒙上一層陰影，這還是他眸光第一次有這麼大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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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很內向不擅長交朋友，所以從小到大跟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的語氣裡有幾分寵溺，「其實她是個多話的孩子，也很堅強、樂觀，她是為了交朋友才來上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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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中村夏聲音沉了下來，眼眸中有悲傷也有憤怒：「在學校裡她一直被安藤理惠欺負，而我這個做哥哥的卻一點也沒有發現⋯⋯直到她在學校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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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夏深呼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後又繼續開口說：「她失蹤後，我找到了她的日記——日記裡寫著，在她被霸凌時，有個叫做山本美子的人主動跟她搭話兩人變成朋友，但是小冬怕她也會被欺負，所以在學校裡兩人把彼此當作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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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瞟向林思柔：「聽起來熟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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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睨著他眸光冷冽，「⋯⋯所以我陰錯陽差接近了最有可能是共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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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是不是和山本美子有關係還要再調查。」中村夏冷靜地說著，「不過比起引人注目的安藤，低調行事的山本更像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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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一語不發思忖著，確實換作她是犯人也不會選安藤理惠作為共犯，比起山本美子她太過醒目，容易與失蹤案聯想在一起，而不起眼的山本美子做事也更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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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恍然大悟，難怪山本美子對她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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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犯人不論是因為林子楊而針對她，又或是本來就當她是目標，山本美子都有接近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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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黯淡下來，這麼解釋一切都更加合理，像她這種人有誰會真心和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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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的神情變化又凡和林昱凱都看見了，兩人知道山本美子對林思柔而言是第一個同齡朋友，有多麼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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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中村夏一桶冷水直接澆下，林思柔的模樣讓兩個人都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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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對中村夏的第一印象本來就不好，就算是無意讓林思柔難過他還是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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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林昱凱突然說話，話鋒一轉，皺著眉頭對中村夏莞爾：「為什麼不用上課還要穿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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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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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夏傻愣著，突如其來的問題殺得他措手不及，「呃、因為我只有制服跟運動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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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可以穿運動服，至少不是百褶裙。」他狐疑地看著中村夏：「你不會是有女裝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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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中村夏有些慌張，「運動服只有一套只能上課穿，制服有很多可以替換，我當然穿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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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挑著眉頭：「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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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林昱凱懷疑的眼神不疾不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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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轉移話題。」林思柔道，多虧林昱凱這麼一鬧她找回了精神，「所以接下來我繼續接近山本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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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顧慮著林思柔的心情，「如果您不願意，我們可以再想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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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林思柔說的意志堅定，「如果山本真的是共犯，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我會送她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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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凡欣然莞爾：「我知道了，如果可以我會替您製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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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應了一聲，又道：「除此之外，安藤那也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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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山本才不會起疑。」中村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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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凱不是很想讓林思柔做這種事，他道：「安藤放著不管就好了吧？你不要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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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搖搖頭，「要做就做得乾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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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您不要太超過了。」又凡皺著眉頭淺笑著：「多少考慮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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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對他皺了眉頭撇過頭不語，一旁的林昱凱嘆了口氣，拍了拍又凡安慰：「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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