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三月 - 第二十一章

林思柔看向林子楊思忖，又凡搬木下老師到安全地方需要一點時間，得在他回來之前解決爸爸，不然又凡會跟木下老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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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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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用黑劍擋下林子揚手裡的冰柱，她緊握著劍柄用盡全力阻止林子揚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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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冰柱碰上黑劍刀身融化得很快，林子楊一下失去支撐，黑劍沒入一邊肩膀，林思柔順勢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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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揚往後一蹬搖晃幾步，這次換林思柔逼近上前，冰柱和黑劍，一白一黑如閃電般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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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打算後退再切入林子揚的破綻，但滿地的碎冰她沒有踩穩，一跌臉頰邊倏地插出一隻冰柱，一股熱流滑下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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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揚冷哼一聲，玩弄手裡的細小冰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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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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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粒恍如子彈射來，林思柔舉劍防身但還是增加不少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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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手掐出劍指念咒：「風聲如長聲嘯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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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一出，吹散所有礙事的雜物包括讓她跌倒的碎冰，她立刻朝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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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揚右手輕揮，一面冰牆擋下朝他飛去的所有東西，接著化成水散落一地，又成了冰柱朝林思柔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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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乾脆滑跤閃過，她用劍停下身子，踉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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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揚面前凝結出數十根銳利冰柱，他搖著頭道：「你不配當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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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丟下劍，兩手合成四角形，「方以為鏡，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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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柱在她身前沒入一道白光，再次射出數量加倍、方向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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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揚即便用了冰牆也擋不住所有冰柱，就這麼被釘在體育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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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撿起黑劍朝他走去，一邊將右手腕流出的血抹上刀刃：「血紅如火，吾信便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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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劍冒出火光，林思柔站道林子揚面前，轉劍上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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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對著林子揚，她道：「你不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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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劍沒入他的胸口，如冰的身軀變成一團濕了的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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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寒冰刺骨的體育館瞬間回暖，從天花板上滴下原本是冰的水滴，地上水窪多了好幾處，有些和鮮血混成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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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柔靠著黑劍喘氣，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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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眼前畫面模糊成一片，臉上滴落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水珠，她哽著喉嚨：「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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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濺起水花，林思柔全身上下沒一處乾的，她看著地上浸泡在水裡的棉絮視線早已朦朧不清，她又殺了林子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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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牙忍住抽泣，擦去臉上的水珠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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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傷口流出的血滴落水窪之中，她所經之處全變成一攤攤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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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門先前被又凡炸出一個大洞，附近全是焦黑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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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又凡送木下老師到保健室正好回來，他擔心地看著全身傷的林思柔，很快地朝體育館內看去，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他道：「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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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還有些紅，搖了搖頭把右手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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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您去包紮。」見林思柔滿身傷又凡管不了太多，抱起她快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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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過又凡的肩往體育館門裡看最後一眼，那團棉絮浸泡在水裡一動也不動，就和她記憶中林子揚最終的模樣一致，她用力閉上眼睛，把頭埋進又凡的肩裡不想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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