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的工房位於地下一樓，唯一天然光源是頂部窄窗。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Hq29BAEi
現在是晚上十時，稀土港的太空圓環背對恆星，窄窗只見到點點星光，微弱的光照落室內。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5nt9hNo7
在一個鐵製櫃上，放置了一隻精細的瓶中木槳船寫上「特修斯」一詞，這是來自古希臘的哲學問題，一艘船自克里特島歸還時做成紀念碑，後來木材日漸腐朽直到每一根木頭被換過，這還是原來的船嗎？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w3GR2Hoo
這是他師父為數不多的遺物。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Yxf6FEtJ
這裡本應有兩人生活的氣息，一切還像往年的樣子，但往昔不再，師父在一月病死，死因是心臟衰竭。這並非不治之症，生命樹的人造器官技術早已成熟，只要數百萬聯邦幣就能用你的基因生成器官並移植。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bO3uWkJT
但他們拿不出這筆錢，傑森哭鬧著，師父只是輕撫他交代後事。他終於理解沒有事物是永恆，人終究要面對失去。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E3A8gRVl
安妮躺臥在他的床上，利亞剪開禮服用急救箱處理傷口。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U2M1kiP2
她的大腳外側呈現刀痕狀灼傷，起了數個水泡，中心乳白色是鐳射彈的痕跡。利亞先用冷水浸泡毛巾為安妮傷口降溫，蓋上消毒敷料，最後為她注射一枝止痛針。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OSHhYSJP
傑森看向那恐怖的傷口：「你不送她去醫院嗎？」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3A4LnB4A
利亞回答：「否定，這並不是可行選項。」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5PFfb1co
傑森相信這可能是女孩父母設定，以隱藏主人優先，避免暴露行蹤。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lcijAfpw
這時候安妮轉醒，茫然看向四方。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mEtJCHsb
「這是哪兒？好痛！」安妮不小心碰到傷口。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TyNISl9D
她環視工房，最後鎖定坐在角落的傑森：「你是在葛爾芬戲院和我同一包箱，入侵利亞的駭客？虧我這麼信任你，以為你也是崇拜泰迪熊的同好，沒想到你也是個大騙子。」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c6esuJuI
傑森急得要哭出來：「不對，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Te5nGPPl
他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從自己維修飛船失誤欠債開始，找到那張聯邦幣智能合約，發現終端被種下木馬程式，在良心與利益中掙扎良久，才出發前往救助安妮，沒想到最後被利亞重重地摔了一跤。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Z9I7XWDJ
愈聽下去安妮才放下戒備，傑森的說法不像說謊，但還是說：「這是你一面之詞，我不能肯定你是無辜。」她露出小惡魔般的虎牙：「你要繼續被脅持一段時間。」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mRHrV53q
傑森問：「為甚麼？」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PKaa0IM0
「你不知道嗎？不久前聯邦紀念館被炸，我們正舉辦光耀者周年晚會，死傷慘重，現在外面很危險，我要等待家族護衛。」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vCfmppG5
傑森一聽，馬上發現事情不妙。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yNvcOvmH
「光耀者周年晚會？這是怎麼回事，你是誰？」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Oebuo2Op
「我是安妮‧迪卡比奧，光耀者企業首席執行長的女兒。」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gKXSwO4O
傑森聽完，心臟幾乎嚇得停止跳動。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8j7K6SGF
他早知那份合約很可疑，沒想到挖了這麼大的坑給他跳。他對於在最後合約欺騙對方的愧疚感已經蒸發得一點也不剩。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o8EK8J7B
這是一次恐怖襲擊，聯邦領土達十五萬光年，星系之間是荒蕪地帶，有人的地方像大海中的浮標微不足道。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GCyLV9dV
那些外域恐怖分子有多個藏身所，每隔一年半載就上新聞，被聯邦政府和五大星際企業敵視，自己竟然被利用，已經誤上賊船水洗也不清。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yxFSBF7d
想想也可怕，不要說安妮的死與他有關，哪怕是少了一根頭髮，在迪卡比奧家族的勢力下，恐怕全銀河系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6fNPwaFB
「看來你明白自己的處境。」安妮說。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pNnxiyZW
「大姐頭，你想去哪裡，我馬上護送你出去。」傑森跪倒在地上。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hAiwfsE5
這種超級大麻煩，每多一秒在自己的工作室都是無比巨大的風險，傻子才把她留在原地。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3zchnpwX
「正常事故後應該馬上有保安人員找到我，但直到此刻人影也見不到，那說明事情比想像糟糕。稀土港太偏遠，家族直屬護衛要十二小時才到，你這裡有甚麼好吃好玩嗎？」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Zm0XQfyc
「你的意思是？」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2I1Vp0Rj
「這段時間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安妮的惡魔小尾巴在晃動。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AduYzKL3
傑森倒抽了一口涼氣，成了，這還真跑不掉。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km2ZAHKW
利亞馬上拿出一個雪白色，邊長半米的立方物體，它打開頂部的蓋子，馬上有白色的霧氣湧出，原來是一個便攜式冰盒。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wDL4xLub
底層放了乾冰冷卻，即使蒸發也只是二氧化碳。利亞從中拿出布丁蛋糕，裝在碟子。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YVS0uuzV
安妮拿起刀叉，切割一塊布丁：「說起來，利亞，你為甚麼拿著一部破舊個人終端。」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579omIuW
「這是入侵本系統的終端，本機判斷為重要證物，因此進行回收。」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jv7XvxqF
安妮接過翻到背面，那鍍金外殼上有一個八角太陽標誌，她打開主頁面，隨意打開幾個檔案，只見一堆難以理解的程式碼。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Ug8NQk18
她眉頭緊鎖：「我完全看不懂。」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XGQlpr6A
這時傑森忍不住說：「還給我。」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ektwX6i4
「利亞可是經賈伯斯伯伯親自設定，卻在一天之內被你和幕後黑手連續兩次攻破，這裡可能隱含光耀者系統的安全漏洞 ，我想交給企業研究。」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2SMCUltX
傑森的心涼了一半，這是師父的遺物，如果給拿走這輩子也拿不回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JtXfPIYi
「不行，你這是在搶劫。」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olKCI4Zz
「你說甚麼傻話？我出價五十萬聯邦幣，這足夠把你的債務還清。」安妮有信心，在重金利誘下傑森沒理由拒絕。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2Zd5hrNl
「我拒絕，這對我很重要。」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0dsWNNyx
安妮討了個沒趣，只能換個話題：「你也太不給情面，如果我上報給聯邦警察就能作證物扣押，你一個聯邦幣也拿不到。」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Vzg2RUhT
傑森想了想也有道理，只能承認欠了安妮一個人情。在這情況下他們的緊張氣氛緩解不少。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ZDumlAZt
安妮把終端交還傑森，躊躇問：「你能入侵利亞，也是滿厲害的駭客吧。」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3DxLA62W
「不是。」傑森看了身穿西裝的利亞：「厲害的是幕後黑手，我只是依賴師父遺留的程式，勉強修改他的指令。」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idm88X6j
安妮偷瞄了利亞：「我有些疑慮，人工智能和我們有甚麼分別？利亞能和我玩耍照顧我，有時候她能體諒和理解我。」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lRPlF1kq
傑森也注意到利亞曾表現兩次異常，分別是沒有摧毀晶片，還有自己的維修匙不起效，他確定前者Root權限上運行，而自己的指令權限也不低。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ISIuRaBZ
利亞就像能自主選擇接受的指令，這到底是甚麼原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CDIS5CLC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曾與師父老西蒙討論人工智能，只好拾人慧齒。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0Tq4MheqH
「人工神經網絡設計源頭正是參考腦部結構，通過大量神經元連結，創造出一個非線性，自我調整的數學系統，例如辨識文字，用大量樣本調整神經元參數，讓辨識接近想要的結果。」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Of9F9xiy
「不過止步與此，這與思考和意志毫無關連，是單純的統計學，如果誰能研發下一代人工智能，必然是五大星際企業爭奪的對象。」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dBR2SE28
「是這樣嗎？」安妮略顯失望。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7MjJ2oNM
「不過。」傑森走到另一邊的鐵製櫃：「事情也不是絕對，我師父常說不要被經驗禁錮。」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Rj565gzZ
他打開終端的「星際啟示．價值的體現」卡牌電腦遊戲。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LUYskZDe
這個遊戲現在風靡全銀河系，傑森也是一位老鳥級玩家。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ohqgvAqG
安妮的眼睛閃閃發亮：「這遊戲用五大企業和聯邦做背景，因為設計優良，吸引數以十億玩家，在阿爾法星每年都能看見大賽。」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Beicpht2
她隨即注意自己太興奮：「我想玩很久，可惜家裡沒可能玩到。」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Q9Y3uxjG
傑森打開遊戲界面，考慮要使用的套牌系列，有「聯邦的創始」、「生死記錄之地」、「遙空彼岸之聲」，每個系列都是考據一段歷史的人物和科技。如果是光耀者的角色牌，可能隨手拿起一張，安妮都是他的曾曾曾曾曾孫。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QQbfaBR6
「這個遊戲有它獨特之處，在二百年前它用於觀察AI的效能。現今人工智能以統計學為基礎，在固定規則下例如圍棋和撲克牌，人類根本不是對手。」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2kAcKxwb
「但這原理有一個缺點，無法應對未知，即使聯邦執法系統忒彌斯，每次遇到新問題也需要官員分析政策，才能解決同一情景。」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EabQojnt
傑森讓利亞坐到家用終端前，並教它使用組牌器。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NAClF1jg
「星際啟示的規則十分簡單，我們分到的牌是一樣，雙方從中挑選三十張牌，再加上隨機的二十張牌，混合成一副八十張的套牌。每回合在有限情報下，競價獲得新抽到的牌，再用卡牌攻擊和特殊效果把對方生命削減到零。」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K8tFpKG8
這個星際啟示和一般的集換式卡牌不同。像遊戲帝和記憶石傳說之類的遊戲，雙方勝負由起始套牌決定了七成，兩成是抽牌順序，最後一成才是玩家操作。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BjUgEnzn
但這個遊戲可以競價與對方更換手牌或暗牌，勝負不再由卡牌的強弱決定，而是你是否認識它們真正的價值。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5XcKFMdp
最強的牌，如果你付出太多獲得也會得不償失。最弱的牌，如果對方輕視它也會成為翻盤的殺著。雙方機會均等，未到最後一刻也不知勝負。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BaFuJCmJ
利亞打開說明書閱讀，查看每一張牌的屬性和效果。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8ApVoxz2
傑森靜悄悄問安妮：「它沒有安裝相關遊戲的程式吧。」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t76b6UqM
安妮沒好氣答：「怎可能，我父親不會讓我這樣做。」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6zNRAF7B
利亞每秒翻閱兩張牌，用了不到五分鐘看完所有牌， 對電腦而言單純閱讀和記憶是十分簡單，最大限制只是顯示屏的展示速度。而接下來才是關鍵。利亞在完成閱讀後它脖部LED呈現紅色，正進行大量運算，最後望向對方。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THnaKP9F
傑森忍著暗笑，這像小學生做作業，遇到難題想看其他人如何做。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oSFhyfjs
安妮看見傑森這副模樣，氣呼呼說：「你不用多想，只要根據遊戲規則打敗這個人就可以了。」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JDEYoC42
利亞這才開始選牌，傑森選擇了最得心應手的組合，為了公平起見，中立的二十張牌由安妮抽選。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20zASZGq
選牌後遊戲開始。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1e2mRsVe
傑森在床上使用手提個人終端遊玩。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5nERCFpR
雙方會先各分配五張暗牌，這是鬥智的核心，因為往後的牌都是公開競價，每張牌的價值都會因為局勢和手上的暗牌而變化。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tl6MndBe
傑森馬上不留情面地猛攻。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6fqjnNMi
他選擇是光耀者和虛擬汐混合，前者有大量生產聯邦幣的卡牌，能把優勢像雪球滾大，後者可以干擾和換牌阻止對方展開陣勢。他的選擇有幾個誤導組合，都缺少了關鍵卡牌，虛實交替很容易讓人錯誤估算價值。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RywemJIV
從分配過來的暗牌看，利亞選擇生命樹和窺秘人。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jwfeSULC
生命樹本身沒問題，但窺秘人與其他星際企業格格不入，它的卡牌有很多負面效果和隨機性。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IH1qDa8z
在情報不對等下傑森攻城掠地，很快就削減利亞大部份生命，它沒能阻止傑森獲得「超光速引擎研發」和「星際網絡開拓」產生大量聯邦幣，後期更讓他搶奪「跨星系鐳射砲」，這件終極武器能把利亞剩餘的生命打空。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ZyCoNY7g
這比想像中更快完結。利亞的表現很糟糕，這是現代人工智能的弱點，它無法理解因果，只是用經驗學習，結果是意料之中。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JF8TrnsS
「你的生命值已經如同風中殘燭。」傑森興奮地說。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B2jSCSWg
傑森相信勝負已分，示意用「跨星系鐳射砲」，把利亞最後一點生命打掉。 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HmgnYCyN
但遊戲的過場動畫卻沒顯示擊中對面，相反只見濃煙密佈，傑森暗叫糟糕，這遊戲有一項玩家戲稱為「有煙無傷」的定律，代表對方發動了卡的效果阻止攻擊。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4AXHcFYK
「在這個瞬間，我要使用「瑞秋‧生命樹之始」的效果。」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rZo5woPW
利亞翻開最後一張暗牌。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KZW1Ppxd
在翠綠色的卡面上是一個銀色頭髮女孩，身穿枝葉圖案短裙，她在一片城鎮倒塌，焦黑昏暗之地種下一棵樹苗。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2Qm4SjYCq
「在將受到致命傷害時，此卡不需要費用進場，這張卡進場的回合，我方生命值無法減少，卡牌不能進入墓地。」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o4wnB8AA
傑森心裡大呼不妙。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U0OE1QiA
這遊戲最大的特點，除了暗牌外所有手牌公開，這像擂台上面對沉重致命的一拳，你無法迴避，只能看見黑影愈來愈大，把你打得眼冒金星。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phGjrGp6
「本機再從使用事件牌「生命選擇」，減免傷害在下回合時，會雙倍扣減你的生命值共計四十點，你有減免傷害的暗牌嗎？」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m2FocuK2
「沒有。」傑森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xSkAnaqo
「你已經輸了。」局面一瞬間倒轉，安妮記得歷史課上瑞秋是終止數場大戰，創立生命樹企業的人，這張卡是她一生寫照。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QTa5hcG7
「竟然真的被翻盤。」傑森難以置信。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aPpWvyRi
「這個結果與預測相符。」利亞回答。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cUerVv3l
傑森握緊拳頭，為甚麼這個機械人能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嘲諷的台詞。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uaxvsWIV
傑森一手按著額角，頭痛得厲害。這像面對完成參數調整的人工智能，那些飛躍性的戰術，會讓人很噁心，他們兩人沉默了一會。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oHpBYCog
最後安妮小聲問：「這代表甚麼？」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KNf3g0q4
傑森答：「這個機械人在商店買不到。」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Ok90CS02
在愉快的玩樂時間後，讓我們把鏡頭轉回霍普金斯醫院，現在是晚上十時，在尼奧與阿道夫會議後不久。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RNxZB0vE
在深度治療病房隔著窗戶能看見維多利亞人工河，稍微往上是滿天繁星。有一個半邊身體燒傷的男孩從昏迷中醒來，他僅存一眼看向外面。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XbRdpvOD
隨人造圓環自旋，還有數小時迎來天亮。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mYpKu4r0
他感到非常不適，並非燒傷的痛楚，那己隨止痛藥有所緩解，那是一種更深層次身體上的饑渴感，他的內在像一個空洞，每一下呼吸都很艱難，肺部的擴張收縮時而斷續。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qkaViPT0
房間寂靜欠缺一種本應存在的聲音。他的瞳孔散亂，思緒卻清晰異常，他是迪卡比奧旁支家族一員，有一個幸福的人生，受人喜愛熱愛學習，他也自信將來必有所成。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5lvgNp1S
但所有命運的贈禮，已在暗中標定價格。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q5V9Z2g4
在旁邊的顯示屏，顯示自己的心跳、呼吸頻率和血氧飽和度，他很不舒服，卻沒有任何警報聲響起，也沒有醫生前來查看。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hHO8BSZf
呼吸的聲響又一次降低，這個男孩能聽見，卻沒有任何力氣呼喊。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u96LwFRe
他終於理解聯邦紀念館爆炸只是開端，沒有事物是偶然，這個男孩想掙扎，但他逐漸失去與身體的連結，這個世界離他而去。 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LlSPXhan
即使是數小時他也無法再看見陽光。這個男孩僅餘一個念頭，大家都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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