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蒞臨，德福事務所！ - 5-13 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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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晨曉呃了一聲，有些愧咎地眨了眨眼，「那個、就是不小心聽到一些耳語。」

　　「耳語？」蘇清言嗤笑，「果然，八卦就是人類誡不了的癮。」

　　聳了聳肩，衛晨曉沒有回應這句話。

　　「她們說了些什麼？」

　　遲疑了一下，衛晨曉雙手一攤，「不是我想推卸責任，我也是真沒聽的太清，大概聽說妳喜歡護理長。」

　　「嗯，是阿筑沒錯。」蘇清言坦承地回應。

　　見她如此落落大方，衛晨曉確實有些訝異，接著面露疑惑，「呃、雖然好像，喔，不，喜歡是自己的事沒錯，但護理長那邊……」

　　「阿筑知道啊。」

　　聞言，衛晨曉瞪圓了眼，「蛤？她知道？等等，妳說的知道、是那種知道？」

　　蘇清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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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這樣不挺……」衛晨曉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一來是因為不熟，不清處阿筑的為人；二來是、無論熟識程度，本就不該輕易批判他人或隨意下結論。

　　於是最後，他選了一個較為中性的詞，小心翼翼地道：「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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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言眉一挑，倒是不意外衛晨曉如此的紳士。

　　會這麼說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的一干好友、噢，不，應該說是對她有「好感」的朋友，要不委婉地暗示邱伊筑是在利用她的感情、要不直接說邱伊筑是渣，當然，後者直接被她列為拒絕往來戶，再不聯繫。

　　是，這跟邱伊筑一點關係也沒有。

　　就邱伊筑知道、甚至只明確地說過一次她們沒有可能──

　　那又如何？

　　邱伊筑待她，始終如一，知心、坦蕩、護她、依賴她等等，完全符合摯交、是的，也只是摯交。

　　是她自己太貪心，總想要的更多，反反覆覆，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而後發現對方並不縱著她，恪守摯交位置地停留在那，可她又不願清醒，甚至……

　　總之，怎麼會是邱伊筑的問題？

　　正如衛晨曉說的，喜歡、一直都是她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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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蘇清言自嘲般的對白，衛晨曉著實有些不理解。

　　不，雖然沒上大學、沒修過什麼戀愛學分，但少年情懷總是詩，怎麼可能沒有情竇初開過？

　　卻是，沒有過如此深愛的經驗，故而頗為好奇她們之間的故事，也就直接開口問道：「妳們是怎麼認識的？哦，對了，那個雨倩跟護理長、確實長得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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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倩是阿筑的姪女。」聽到衛晨曉的感慨，蘇清言覺得沒什麼地回了一句。「至於我跟阿筑，我們是鄰居。」

　　「蛤？是姪女？我看護理長年齡也不大？」衛晨曉頗為詫異地道，「我以為妳們年紀差不多？哦，不對，都當上護理長，也該有些資歷了，所以，是護理長會保養？」

　　蘇清言哈了一聲，「阿筑不愛保養，她那完全是天生麗質，不過，不全然是因為這樣，阿筑是他們家意外的老么，也不過大我幾歲而已。」

　　決定先不吐槽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的衛晨曉，哦了一聲，恍然地道：「老來得子啊。」

　　「嗯。」

　　「等等，照妳這麼說，妳們算是青梅竹馬？那妳這麼小就……？」

　　這本來就是蘇清言想聊的事。

　　她跟衛晨曉說，想找個不遠不近的朋友，然而事實上是，明明衛晨曉就是個跟她生活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所以、她只是想要傾訴而已。

　　有時想想，她也覺得自己這輩子過的實在很是可憐，好像絢麗風光、多姿多采的人生，也不乏朋友，但是真正可以說知心話的，對，只有邱依筑，可偏偏想要訴說的是她對她的感情──

　　所以她答應了衛晨曉的邀約。

　　衛晨曉是好人，即便一眼見面時，衛晨曉表現的一副吊兒郎噹的模樣，又生的一副勾人的桃花眼，但眼神很是清澈，是蘇清言身邊──除學生外，少見的類型。

　　故而，她現在可謂是毫無顧忌、一股腦兒地全說了出來。

　　她的故事很簡單，父親工作原因外調美國，因而在國小的時候，就已經是小小留學生，一路唸到了高中，又因為父親職位調動，回到了國內。

　　一般而言，像她這樣的孩子、家庭經濟也足夠支撐的狀況下，都該繼續在國外深造的不是？

　　但她有個控制愈極強的母親，因為只有她的一個孩子，美其名是捨不得孩子，可實際上就怕她飛離了她的掌握，尤以她在國外的時候──

　　是，覺醒了性向，也就因此跟父母大吵了一架。

　　真有趣不是？

　　都以為既然身在國外了，眼界合該更加開闊，卻仍深現在所謂的「正常」與「不正常」之間，甚者、覺得就是國外的風氣帶壞了她，因而第一念頭便是把她拽回國內，好好地接受所謂的「正常」教育。

　　她倒是不以為意，既然都清醒了，沒必要又把自己丟回迷茫的漩渦裡，加以、國外的月亮並沒有比較圓。

　　種族歧視，在歐美國家，依舊比比皆是。

　　不曾想，國內的環境同樣沒好到哪去。

　　習慣了自由課堂的她，一回到國內的高中，制式化的教育，早自習、晚自習、加強班等等，不同的教育環境、即便她在回國之前就已經先上家教趕上進度，可她仍然適應不了，更可怕的是、來自於同儕間的霸凌。

　　她的長相算是犀利又中性，稍加打扮可以是男生喜歡的御姐、也能是女生愛慕的花美男，本該都吃香的她，卻很是意外地，成了大家都排擠的對象，原因無他，鋒頭太過，以及，她的個性也如長相般的鋒利，故而兩邊都不討好的狀況下，加以高中正是容易形成小團體的小型社會，自然沒人願意跟她有太多交集。

　　她從來就不介意當個獨行俠，但這也意味著，時常落單的她，成了同學們霸凌欺負的對象。

　　課本被畫的亂七八糟、該訂正的考卷被藏起來、被關在廁所裡、書包灌滿了調味乳等等，這些她都經歷過，也、對，反擊過，可雙拳難敵四掌，最後，她開始逃課，成日遊盪在一些不良場所中，然後被當時是大學生、正在修服務學習的邱依筑給逮到。

　　邱依筑認出了她，但神情卻是難過的。

　　蘇清言並不意外，在印象中，這位大姊姊向來就是循規蹈矩的好學生，一路以來的成績都不錯、人緣也很好，因而也考上了不錯的大學，就算家境稱不上小康，可憑藉她自己的能力，也能有一片坦途的光明未來。

　　故而現在看到她蹺課又流連在這種地方──她記得她當時還很惡毒的埋怨：「哼，又來一個聖母。」

　　邱依筑理所當然的生氣了，蘇清言本以為在那麼多她的同學面前，「聖母」會委屈地垂淚、或者白蓮花似地苦口婆心但實際上是假惺惺地明褒暗貶，比方說點名了她們從小就認識、沒想到原本聽話的鄰居小妹妹成了太妹之類的。

　　怎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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