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蒞臨，德福事務所！ - 5-13 時日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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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晨曉眨了眨眼，反問道：「在那之前，我挺疑惑的，妳是怎麼看出來、我跟少淩……噢，雖然這是強辭奪理，不過，其實少淩只是玩了個文字遊戲，因為每次帶芽芽出門的時候，總被誤會，久而久之，他懶得解釋，便會同意我們是一對的這種話，不過、就他自己的解讀來說，是一對兄弟的意思。」

　　聞言，蘇清言冷笑一聲，她確實覺得古少淩看上去就比衛晨曉精明許多，會有這種古靈精怪的想法也很正常，但聽到衛晨曉的話，還是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傻的嗎？」

　　「蛤？沒有啊？」衛晨曉一臉莫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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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言實在是要被氣笑，轉念一想又覺得衛晨曉這樣的個性──

　　「就憑你這、情況，妥妥就是個直男，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直男怎麼了？

　　直男哪惹妳了！

　　儘管在心裡止不住地吐槽，但最終衛晨曉只是雙手一攤，卻是故意地道：「但妳當時可是信了的。」

　　沒預料到的反擊，蘇清言蹙眉，而後神色恢復淡然地道：「嗯，是啊，我信了。」

　　同樣是出乎意外的反應，衛晨曉詫異地揚起了眉，「怎麼了？」

　　蘇清言沒說話，只是把視線聚焦在室內的松盆栽。

　　打破尷尬場面的，是小鹿的敲門聲。

　　小鹿笑咪咪遞送上了餐點，發現蘇清言的臉色不太對勁，玩笑地說了句：「哎呀，看來順毛的工作不太順利呀。」

　　是老朋友了，蘇清言對小鹿也發不起脾氣，只是幫著他把茶點放到了桌上，嘟噥地回了句：「你別管。」

　　「我怎麼敢管妳呀。」小鹿在蘇清言低頭放置茶點的空檔時，悄悄地對衛晨曉眨了眨眼，請他多多擔待這位小公主的脾氣。

　　衛晨曉其實也只是在男女情愛這方面不敏感，可人情世故上並不含糊，一下子便抓到了小鹿的意思，便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介意。

　　蘇清言知道小鹿開這玩笑是為了幫忙調解氣氛，於是在小鹿說了聲請慢用且離開包後，戳著羊羹，和緩地問：「你既然沒有繼續念書，有什麼立業之本嗎？不會這頓就吃掉你大半月的薪水吧？」

　　衛晨曉雖喜歡蜜香，但並不嗜甜，所以把茶點都堆到了蘇清言面前後，才道：「呃、我的薪水確實是不多，但大半月的薪水是誇張了。」

　　蘇清言不客氣地照單全收，但揚了揚眉，沒說話，意思是衛晨曉沒把話說完。

　　衛晨曉摸了摸鼻子，腦袋動的飛快。

　　他自是以道士這職業為傲，可面對蘇清言顯然是不能說，可他又不想騙她，一時間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如果委婉一點、不說那麼清楚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嗯，我的工作嘛、算是比較自由的，接案的那種。」這是事實，事務所的工作來源一直都是如此，但總歸隱瞞了核心的真相，因此衛晨曉的眼神不免底氣不太足的有些偏閃。

　　這倒讓蘇清言誤會了，以為是不好開口、或是衛晨曉還在依賴家裡的意思，她微微皺起了眉。

　　她不算識人很清的那種，否則也不會有過往的荒唐歲月。

　　但衛晨曉──是真的一點都沒有那種、會是揮霍青春或是家產的風流氣質，雖是生的一雙桃花眼看似很會勾人、看什麼都深情，但就這幾次的接觸下來，她反倒覺得對方正派的很。

　　無論是對弟弟的好、對女兒的疼惜，甚至對她的尊重──不，她總覺得每次衛晨曉看著她時，都帶著一絲擔憂，彷彿在看什麼失足少女似的。

　　咳，先不說年齡是不是少女，但她目前的狀況確實是……

　　可是之前衛晨曉不是否認了嗎？

　　等等，不是否認、是……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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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蘇清言的沈默，衛晨曉同樣誤會了。

　　這回答是不是太過敷衍？或者說的詳細一點？

　　衛晨曉思慮了半餉，想起最近受到師父的請託，幫文曲館「打工」收集文獻這事，收入儘管微薄，但聊勝於無，也算是稍作貼補之前他不小心花費太多符咒的錢──咳，扯遠了。

　　總之，這是真正在做的事情，所以衛晨曉這次直勾勾地看著蘇清言，「像是這次就接到老師的委託，幫忙整理文獻什麼的。」

　　「整理文獻？」

　　「對啊，接案不就是這樣嗎？自由度高嘛。」衛晨曉聳了聳肩。

　　蘇清言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是那種寫論文的教授？」

　　頗為意外蘇清言會繼續問下去，衛晨曉略微挑眉，但還是老實地道：「類似，老師有意編纂各地風俗民情與稗官野史之類的，也有關精怪或神祇的傳奇，種類很多，是我目前手邊最大的項目吧。」

　　「長期合作？」

　　「可以這麼說。」

　　蘇清言一個頷首，「那關於精怪神祇的部份，有什麼有趣的故事嗎？」

　　衛晨曉折起了眉宇，「我以為妳對這、嗯……敬而遠之？」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反正不怕不是？」

　　「我怕呀，但尊敬不惹事，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衛晨曉又是一個聳肩，「不是，妳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對這那麼感興趣？」

　　蘇清言藉著咀嚼茶點，沈默了好一會兒，而後嘆了口氣，「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偏好了？」

　　衛晨曉眨了眨眼，「大概有聽說，但、那又如何？」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究竟是上天堂或是下地獄？該信仰什麼宗教，才能有容身之地？」蘇清言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衛晨曉一愣，其實他挺想說，照蘇清言的狀況，如若他們的推測無誤，恐怕是會被束縛在傀儡裡，哪都去不了，可當然，這是沒法說的事，於是他略微歪頭，狀似被考倒地道：「啊？可我以為現在也有不少宗教也接納各式各樣的族群了？神愛世人嘛……重要的應該是所作所為，而不是所謂的性偏好？」

　　「你說的是。」蘇清言垂下了眼瞼，又是一個諷笑，「你說你想跟我成為朋友？」

　　太過跳脫的對話，衛晨曉著實有些跟不上，但那確實是他說過的話、他也沒覺得多一個朋友有什麼不好，便坦承地道：「是啊，怎麼了嗎？」

　　「沒什麼。」蘇清言放下舀布丁的湯匙，「只是我總覺得自己的時日無多，所以想找個不近不遠的朋友，傾倒一下情緒。」

　　「時日無多？妳生病了？」

　　「天曉得呢。」蘇清言沒有正面回應，「你可以把這當成是女生的直覺。」

　　衛晨曉哈了一聲，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說，妳家人知道嗎？」

　　「不重要。」蘇清言略有不耐地道，接著抬眼認真地直視衛晨曉，「你要不要聽？不聽我也可以找別人。」

　　「呃、我聽！我聽！」衛晨曉立刻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接著又擺了個您請的姿勢，「說吧，我洗耳恭聽。」

　　蘇清言喫笑一聲，拿起調羹攪拌杯裡的紅茶，看著熱氣散去的同時，道：「你不是覺得奇怪，明明該看清的我，卻在那時候一個迷糊地把你跟你弟弟誤認為一對了嗎？」

　　衛晨曉誠實地點頭。

　　「因為啊，那個護理長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喔，喜歡到、無論何時見到她，或是只要知道待會就要見面了，我的注意力就只會專注在她身上。」

　　這個是早就知道的事，衛晨曉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該擺出什麼表情，可就那麼一個遲疑，讓蘇清言挑起了眉。

　　「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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