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08-『模擬』

　　（　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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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大人，Ark的子座艙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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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０８００時，任務開始前五日。聖基督國王院地下基地，通行權限Ａ級層區，情報部門隔離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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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白得讓人不適的小空間裡，就躺著一座白色的膠囊狀座艙，從正中央看見的開口判斷，可以推測那就是座艙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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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連接著身為母體的Ark，以分支出來的子座艙來提供情報部門多工的需求。而在紗雪眼前透過防護玻璃所見的這一機器，就是尹智厚接下來要進行模擬的子座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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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大人，尹智厚士官已抵達情報部門。」後頭的傳令兵報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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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換回了黑色長版洋裝與牛皮紙色大衣的紗雪轉過身時，才看見面色肅穆的尹智厚正跟隨情報部門人員朝向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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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尹智厚就連正眼都不願看紗雪一眼，這很是讓她由心底感受到某種酸楚，它彷彿侵蝕似地讓她有種心痛的感覺在胸膛上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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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曾經有多麼喜歡這個男人，紗雪心裡很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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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有多喜歡，現在的痛就有多痛，這個道理紗雪自是了解，因此她正試著無視過去對尹智厚的感受，單純將這個人當作一般屬下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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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時間久了，就能夠習以為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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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加入Ark的模擬計畫，尹智厚士官。」紗雪莊重地歡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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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嚨、脖子都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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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尹智厚下士，在此向Ｍ.Ｉ.Ｂ西城分部部長巫條上校報到。」尹智厚以立正之姿，兩眼直視前方地報告著。

　　「看來怒號曙光的魅上指揮官將你訓練得很好。」紗雪依照往常對屬下的態度，進行慣例的任務前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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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開口說話就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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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重了！貴部隊麾下都是訓練精良的軍士，在面對他們時我自是愧不敢當。」

　　「哪裡的話，你過獎了，尹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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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也很痛，等等要去一趟醫務所檢查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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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是屬下的肺腑之言，巫條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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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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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０８１０時。聖基督國王院，輪保格納庫，怒號曙光基地，大戰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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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訊兵們一如往常地正在執行自己的勤務，即使經過了昨日差點被鎮壓的驚魂記，他們也絲毫沒有在自己的職守上有任何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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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泠藏櫻在早些時候前換下了以往的西裝套裝，並換上了這裡的綠色迷彩陸戰服，同時在軍銜處的魔鬼沾上黏了『醫務官』的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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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確認耳朵上的黑色微型通訊器已經確實與通訊兵做好連線後，泠藏櫻才看見在臉上露出擔憂與愧疚參半表情的魅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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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自己背叛了尹智厚嗎？」泠藏櫻問道，同時把自己長過耳際的黑髮綁成了包包頭。

　　「畢竟我在前天才嚴正地不准他參與Ark的任何活動，現在卻為了我們的目的而讓他成為雙面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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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覺得這樣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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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嗎？」泠藏櫻語氣冷淡地說。

　　「但是！……」

　　「當他那天向情報官嗆明了要按照他的做法來時，他就對此有所覺悟了，不然他也不會在昨天的格納庫裡打殘西城分部那麼多人，而讓現在的醫療區陷入兵荒馬亂之中了。」泠藏櫻在看著魅上娜時語帶堅定地說道，「我們必須確定自己現在正在合作的對象，有沒有暗地裡在幹些不正經的勾當。要是他們非善類，我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完事之後就回到戴魔斯區，按過去的做法解救難民。」

　　「但如果紗雪是正確的……」

　　「那就代表我們可以將他們當作同伴，信任他們。」泠藏櫻補充道，「不管如何，要是這裡有變成第二個凜冬的可能，那我們的責任就是確保它變成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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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泠藏櫻溫柔地握起魅上娜的手，彷彿這對她而言是個睽違已久的感受一樣，接著才緩下臉上本來的冷淡，露出微笑面對魅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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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背後就交給妳了，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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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０８３０時。聖基督國王院地下基地，通行權限Ａ級層區，情報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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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壓輸出穩定。」

　　「已接收慢速Alpha腦波，目標進入沉睡中。」

　　「捕獲目標的Delta腦波，目前為第三期非快速動眼期。預計再……３０、２９秒之後進入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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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鎮於情報部門之中的紗雪，就像被無數的人影給包圍起來一樣，在此奔波的作業人員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專注在尹智厚身上，就怕稍有閃失就會把他的腦子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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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錄儀已就緒！」

　　「目標……沉默，已進入深度睡眠！Theta腦波攔截當中！」

　　「注意不可驚動目標。」

　　「攔截成功，正在讀取記憶磁區當中！……完成，現在開始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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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掛在紗雪前方的組合畫面中，透過無數個螢幕被喚出了數不盡的記憶資料畫面，它們就像好幾部不同的電影在同個時間播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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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與葉紀梓的相處、和魅上娜的互動，以及和任何人的所有接觸，尹智厚的種種過去都不受限制地呈現在眼前──毫無一點隱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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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建立時間軸，起點設置……」作業員稍微拉開耳麥的耳罩，望向身後的紗雪確認道，「上校大人？」

　　「啊？……」對這些畫面看得出神的紗雪，突地被作業員的提問給驚醒，「就定在２０個月前的００００時吧。」

　　「是，上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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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真是差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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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紗雪就像個大將一樣雙手在胸前交叉，姿態威風凜凜地看著眼前的數據畫面，但一股嫌惡感卻不禁自紗雪的聖綠色眼眸中流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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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位……失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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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定位失敗時的紗雪，表情不太好看地盯著作業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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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磁區記憶畫面因不明原因被加密了！解密……失敗！」

　　「最近的記憶時區在哪裡？」紗雪放下雙手，在靠近作業員的同時問道。

　　「報告，目前最接近且可讀取的時區為００３０時！」

　　「……已經是公園被毀之後的時間了。」紗雪有些懊惱地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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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禁地咬起大拇指指甲的紗雪，有些焦躁地瞪著被定格在魅上娜與泠藏櫻出現於市立環河公園時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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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理由是什麼，但直覺告訴著紗雪──有人不願意讓任何人透過尹智厚的大腦讀取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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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呢？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而且這種事是怎麼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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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誰，那個人肯定都對死海文書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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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大人？」

　　「播放它。」

　　「是，現在開始播放指定時區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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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領域標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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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一片漆黑，因此也許可以理解為這裡什麼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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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沒有光源的環境中，卻能夠清楚地盯著自己的雙手──這讓尹智厚露出了費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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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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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記得自己突然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識的下一瞬間就來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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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試著往前時，他因為擔心被看不見的東西絆倒而舉步維艱，但到後來便證明了那是他自己的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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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果然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想法，在不久之後就從尹智厚心裡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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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為什麼會來到一片黑的空間裡？難道是模擬出錯了嗎？還是自己在哪個步驟做錯了嗎？雖然也只有躺進座艙裡的這個步驟而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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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政官大人！』一道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說話聲，如風鈴般輕盈地在黑暗中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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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著是誰的尹智厚，在轉身之後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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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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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隻身站在不知名的道路正中央，他發現到在四周倒塌崩潰的建築物下有數不清的斷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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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火不斷地在青天白日之下大肆在城市中熊熊燃燒著，濃煙便隨著熱風向高空縷縷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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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絕於耳的砲擊聲、槍聲與爆炸聲此起彼落於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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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的震天價響，都讓尹智厚的心臟劇烈跳動一次，他根本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而這裡又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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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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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在以往混戰中都能保持冷靜的尹智厚，在什麼情報都沒有的情況下也不禁慌了陣腳，他開始向前邁步奔跑，同時透過穿梭在各種掩蔽物之間躲避可能會迎面而來的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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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在面前如炸彈般轟炸的巨響，就伴隨巨大沙塵迎面而來，在閃避不及之下尹智厚只能將雙手架在面前，以站穩的腳步試著撐過這一次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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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應該會受到傷害的，但結果卻什麼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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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尹智厚確認自己全身毫髮無傷之後，在心裡有些悻悻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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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塵很快地就隨風逝去，緊接著映入眼簾的畫面簡直是把尹智厚給嚇壞了──那是一架從天上摔在建築物殘骸之中的ＡＭＳ，它看起來就像是被擊落的一樣，更在下一秒鐘之後向著空中噴出了濺滿機體上半身的白色不知名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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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一窺究竟而跳上機身的尹智厚，發現這些白色的液體中帶著紅色血跡，因此判斷出它很可能是與駕駛艙連接在一起的某種循環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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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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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看過的機型，就大喇喇地映入尹智厚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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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鐵灰色身體和Ｃ５相比下顯得更加流線，雖然肩部也有配備合金肩盾，但卻並不是Ｃ５那種有菱有角的模樣，而是類似飛行戰機外殼那樣的圓弧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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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部依然採用與Ｃ５相同的單眼設計，但體積要比Ｃ５稍微大一些，綠色獨眼就像進口跑車的主動式魚眼頭燈一樣極富科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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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Ｃ５更顯得纖細的身體，就連腰部都細到令尹智厚失去了對Ｃ５印象中的那種肌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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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置在頭部的格林機砲被從臉頰兩側移動到更上面一點的位置去了，本來Ｃ５被裝備在腰際的短刀卻在它身上不見了，不過儘管沒看見它，尹智厚仍認為那種戰術用武裝，肯定被安裝在機體中的某個部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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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流線化的手臂及雙腿上都有無數彈孔，尹智厚便透過彈孔發現它的鈑金比Ｃ５更薄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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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特別把裝甲做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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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許久的尹智厚仍沒想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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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頭看去，尹智厚更看見了在空中不斷來回穿梭的ＡＭＳ，它們飛上空中以幾乎就要看不清楚的速度在進行戰鬥──這裡的ＡＭＳ居然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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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忽之間，坐落在尹智厚身後的ＡＭＳ，就以巨響伴隨熱風朝他襲擊而去，只見他險些被吹倒地試著站穩腳步，並在數度差點踉蹌之下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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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雄偉的鋼鐵巨人，就從降落之後的蹲姿裡威風凜凜地起身，同時那雙發光的眼睛就彷彿正在朝自己投射著視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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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兩眼的機體？」尹智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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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架鐵灰色的ＡＭＳ，看不見額頭的頭部彷彿帶了頭盔似地既光滑又極富未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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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極了帽緣的額頭下方，在因為陰影而陷入一片黑的臉部上，有一雙綠色眼睛就恰巧正對著尹智厚，臉頰兩側有類似自頭盔蜿蜒而下的護罩，而他在防護罩的末端裡看見了格林機砲的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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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它的肩部上有著就像孔雀正在展開戰機機翼一樣的渦片，而胸甲到腰部就與後方那架被擊落的機體相仿，雙腿也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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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為不同的地方是它的背後──向上以４５度伸展出去的機翼，以及向下４５度敞開的氣體導流板形成了個類似注音符號的ㄑ字形，在ㄑ字中央還有僅裸露三分之一在外的圓形推進器，它在從旁乍看之下就像戰鬥機的噴射推進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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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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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被嚇得幾乎就快要喘不過氣了，過度換氣讓他就快要陷入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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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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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那架雙眼的ＡＭＳ正在說話一樣，與尹智厚相仿的聲音就從它身上被傳遞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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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尹智厚對著ＡＭＳ斥聲問道。

　　『我叫尹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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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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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隸屬貝國叛亂軍東城支部的上尉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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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臟就像為了要傳遞更多血液給身體而更加用力地跳動，每一次過大的跳動都像是在擠壓著理智，這讓尹智厚就快要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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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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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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