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07-『騙局』

　　（　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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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２３００時，西城分部部長室衝突發生後十四小時。聖基督國王院，Ｍ.Ｉ.Ｂ西城分部部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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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的照明變得有些區塊有光、有些區塊則像是掉入黑暗般漆黑，登時讓整個部長室顯得有些破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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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先前的大鬧一場，讓本來乾淨整潔的分部長室頓時變得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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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處可見的彈孔、被破壞的部長桌，以及因為物料沒有庫存，導致還來不及維修的自體發光型天花板──這些從來不曾出現過的慘況，確實令紗雪感到非常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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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該頭疼的並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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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站在皮椅旁感到驚駭的紗雪、倒在一邊被打成豬頭的謝仲傑、使出渾身解數地阻攔尹智厚的江朝昌，以及氣得準備要把紗雪給大卸八塊的尹智厚──通通都在揭示第二回合就在今夜堂堂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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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你先別激動啦！……」江朝昌邊喊邊以全身的力氣阻擋尹智厚，「聽我解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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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根本不知道尹智厚到底是打哪裡來的力氣，他已經使出吃奶的力氣在攔了，但自己居然還像個娘們一樣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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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到底他是牛，還是自己其實才是肉腳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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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剛才劈哩啪啦的就像閃電一樣地把謝仲傑給打趴在地上，更是讓江朝昌嚇得差點把自己的雙眼給瞪成凸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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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可是實打實的搏擊高手啊！那身藏在西裝底下的肌肉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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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江朝昌對身為怒號曙光戰鬥員的尹智厚究竟能不能打大概有底，但他沒想到居然能打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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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了加速妳那鬼模擬，而聽妳的建議像個白痴一樣演這齣鬧劇，沒想到妳居然叫那幫步槍兵拿真槍實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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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簡直氣到無法克制自己，他的吼聲加上謝仲傑就在自己眼前被打到差點斷氣，嚇得紗雪本來高傲的表情瞬間變得慘白不已。要不是江朝昌及時阻止尹智厚，謝仲傑很有可能真的會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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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就是要逼真，倒是你們打傷我們的人，你甚至殺了格納庫的那些人！」紗雪氣急敗壞地反過來指責尹智厚。

　　「拜託！妳別火上加油啊！」江朝昌簡直快要哭出來了似地拜託紗雪閉嘴，「而且鎮壓小組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死亡啦！他們都在急救單位裡活得好好的！」

　　「這裡也就算了，格納庫的那群算什麼？妳讓鎮壓小組拿著真槍，對著我的同伴開槍！」尹智厚越說火氣越大，「混蛋！他們沒有一個拿槍出來指著妳的人！妳知道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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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尹智厚兩手抓住江朝昌的肩膀，單腳朝他的小腿一勾，接著就把他當作輪胎一樣給向旁邊滾出去，眨眼間就讓他臉朝牆壁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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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厚，別這樣！」江朝昌一邊摸著鼻子一邊出聲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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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明眼人都知道，江朝昌肯定是故意沒有認真要阻止尹智厚的，誰叫紗雪在這回的做法確實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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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憤恨地單手掐住紗雪的脖子，那力道強到連坐在一旁的江朝昌，都能清楚聽見來自指間的摩擦聲，這才心感不妙地想快點起身，但雙腳卻突然地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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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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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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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尹智厚把江朝昌翻出去前，特別以適當力道折了他的下巴，同時另一手還對他的後頸做了單次打擊，被以此方法命中而產生腦震盪之下，這下就算他想也阻止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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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你們開槍的那些人，他們到現在都還以為是不是我們的副官終於忍不住身體力行自己的歪腦筋了，才讓你們在今天做出這種事！妳懂嗎？沒有人認為那是你們的錯，沒有任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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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越是加重握力，紗雪就離死神更近一步，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真正快要死掉的感受，就連失血過多都不會那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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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號曙光的同伴都傾心相信著你們，對這樣的他們做出這種事，你們難道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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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親的肚子裡時，被臍帶纏住脖子的我也像這樣這麼痛苦嗎？〞──紗雪只剩下這個疑問仍留在腦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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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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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起牙的尹智厚，在發覺這樣是不對的之後，便粗暴地把紗雪向江朝昌的方向摔出去，只見紗雪就像爛泥一樣被摔在江朝昌身邊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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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斷的咳嗽與劇烈呼吸，在紗雪流著口水並匍匐在地上時分秒必爭地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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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紗雪以沙啞的聲音，想在第一時間裡搶言，「我有個遠大的計畫，那是能讓世界各國都相安無事地生存的計畫……」

　　「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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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靠在牆邊，透過眼神向紗雪示意那是不能亂說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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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凜冬……還有貝國政府的干擾，甚至還有不知從哪裡來的間諜──這些全都讓我沒有退路了！」紗雪也以激動的語氣大聲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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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將握著拳的雙手按在地上，肩膀牽動起整個上半身正發出微微顫抖，而蓋下來的棕色短髮讓尹智厚看不見紗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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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紗雪不斷地開口，不知是淚水還是唾液就不斷地從她的臉龐滴落，而在地上匯集成一小灘水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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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被逼急了好嗎？我根本就不願意傷害任何人，但這個世界讓我不得不做出傷害他人的事！」紗雪突地抬起頭面向尹智厚，以哭花的臉孔向他道出批判一樣的話來，「你也活在這種世界裡，難道你就不懂我有多為難嗎？要是你們肯乖乖相信我、配合我的話，今天就不會上演這場荒唐的鬧劇！」

　　「妳讓我無法繼續信任下去，巫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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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突然對自己以巫條稱呼的瞬間，紗雪才詫異地瞪大雙眼，緊縮的瞳孔明確表示出她正大受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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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我……巫條嗎？」紗雪問道的同時，難掩傷心地面露了猙獰。

　　「我們的合作，只維持到我替你們完成接下來在香港的任務為止。」

　　「智厚！你先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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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江朝昌的出言調解，尹智厚更明確地接言下去：「在那之後，請你們別再干涉我們了，我們一點也不想和你們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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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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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尹智厚離去以後，紗雪彷彿失了魂般癱坐在地，任由從眼中汩汩而出的眼淚橫掃在臉蛋上，讓它無情地弄花了臉上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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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以後如果在其他戰場上相遇的話，請怒號曙光不要再干涉我們的行動了！』

　　『我們一點也不想和你們扯上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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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自部長室離去的長廊上，尹智厚突然回憶起了亞羅溫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本來自己在此之前還無法諒解他們的不領情，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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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亞羅溫在當時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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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突然瞇起了雙眼，心情難過地陷入了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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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２２３０時，衝突發生前三十分鐘。聖基督國王院，地下軍眷生活區，克萊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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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尹智厚背著背包，看見坐在床邊讀書的克萊咕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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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克萊在看見尹智厚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與反應，只是放下了手上的書並起身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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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早前的鬧劇中對上克萊的眼神時，尹智厚就覺得他是個很幹練的軍人了，而現在從他的站姿與神情中，尹智厚更確信自己對他的印象沒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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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銀翼小隊的Eagle5，克萊。」

　　「我是怒號曙光的戰鬥員，尹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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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艙門的關閉，加壓聲闖入了他們簡短的自我介紹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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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層床鋪在簡單的雙人艙房中被壁壘分明地靠牆安置在左右兩側，克萊的床鋪在右側，想當然尹智厚的肯定就是左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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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在床鋪上放下了不算太重的後背包後，先是看了被放在自己這一側床尾處的內務櫃一眼，然後又看見相對位置上的另一邊也有個內務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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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陳設是左右對應的。」克萊發覺尹智厚正在觀察四周時如此說道。

　　「我想也是。」

　　「你有戰鬥服嗎？」克萊問，在看著身穿陸戰服，卻沒有帶著作戰服的尹智厚時。

　　「有，在特勤專用樓層的房間裡，因為已經是門禁時間了，所以我想明天再去拿就好。」尹智厚一邊拿出包包內的東西，一邊回應克萊的提問。

　　「這裡不採門禁制。」克萊，「只要不離開部隊與進入限制區，基本上不會限制任何人要在什麼時間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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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門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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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門禁的軍隊還叫軍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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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實在摸不透紗雪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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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時候，謝謝你沒有傷害我的指揮官。」尹智厚一面回想那驚悚的畫面邊道謝著，「雖然那應該是紗雪的指示吧。」

　　「開槍弄斷刀子是我自己的決定，並不是上校大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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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嗅出了些異樣的尹智厚，突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而看向身後坐回床邊，自顧自看起書的克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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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的決定？」

　　「沒錯，」克萊暫停了專注在書本的視線，看向尹智厚並接言下去，「沒有人要求我這麼做，是我個人的決定。」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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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此時所露出的眉頭深鎖與狐疑口氣，克萊是連一樣都不懂，他就像是在進行任務報告一樣，只是單純地把想法以最簡單的方式進行口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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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那位指揮官的動作裡看出她並不想傷害任何人，因此我判斷對於沒有敵意的敵人只要進行壓制即可，對她下殺手只是單純的殺戮行為，而那種行為並沒有任何意義。」克萊接著像是以宣告一樣的口吻補充道，「我並不是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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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萊在語畢的同時，也看見尹智厚飛奔似的奪門而出。因為那並不關自己的事，所以克萊索性就沒有對尹智厚異常的行為進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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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２３１５時，衝突發生後十五分鐘。聖基督國王院，Ｍ.Ｉ.Ｂ西城分部部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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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點沒？」江朝昌抱著還有些暈眩的頭，對著坐在皮椅上，一副失了魂似的紗雪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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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護單位在稍早前將被固定在擔架上的謝仲傑火速送往急救室，而剩下來的醫護人員則是替江朝昌身上的傷進行消毒與包紮，腫起來的左臉也被紗布給蓋了起來，同時腦震盪的情況也在他們作業之下得到了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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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注射凝血因子之後的紗雪，彷彿心有餘悸似地摸著脖子上被纏繞了好幾圈的白色繃帶，白皙肌膚上還露出一大片繃帶所遮蓋不住的瘀青，由此可見繃帶之下的瘀青有多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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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勁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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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雪向著後面的牆別過頭去，試著不讓江朝昌看見自己哭得紅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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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氣沖沖地跑來我的寢室時，我就覺得這下完蛋了。」江朝昌手靠著膝蓋坐在殘破的沙發上說道，「他先從克萊那邊發現沒接收到演習通知的鎮壓小組是動真格的，然後又跑來我這裡興師問罪說：『為什麼鎮壓小組沒有收到這次行動是演習的通知？』，當他問我知不知情時，我被嚇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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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陷入苦惱般地搔著頭，將頭壓得低低的他一副不知所措地在口中念念有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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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還是告訴他了，不是嗎？」紗雪以冷淡的口氣問，「就在你答應我要保密之後。」

　　「都被他知道鎮壓小組並沒有得到那是演習的資訊這件事了，我還能怎樣？」江朝昌所說的話在紗雪聽來有些惱怒感，「我只好老實跟他說是妳的命令，我不得不服從。」

　　「騙子。」紗雪賭氣一般地指責道。

　　「別這樣，他還反手砸了我左臉一拳，不知道為什麼被砸到時還有種觸電的感覺……」江朝昌邊說邊吃痛地摸著被包紮起來的左臉頰。

　　「騙子。」紗雪不改語氣地繼續對江朝昌進行責難。

　　「拜託，別這樣好嗎？」

　　「不管，你就是騙子。」

　　「就原諒我啦……我也不願意啊！」

　　「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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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紗雪以騙子罵道而陷入苦惱的江朝昌，從表情看來就像比被尹智厚砸中左臉頰時還要難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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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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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昌難掩臉上不高興的表情，而自顧自地在口中念念有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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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醋勁真讓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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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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