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者】 - 28-『來自維基解密的影子夥伴』

　　（　第二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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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特別行政區標準時間：１８００時。堅彌地城，聯友新樓以北兩條街區，厚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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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當作行動安全屋的黑色休旅車，此時就停在厚和街的路邊停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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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乎全黑的隔熱紙，讓外面的人幾乎無法透過防彈玻璃看見車內情況，儘管這讓駕駛在行車上有安全的顧慮，但對他們而言卻也是種必要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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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關閉通訊器？」

　　「這事關怒號曙光，你沒有權限知道。」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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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就在車內的白朗寧機砲後方爭吵著，只見江朝昌單手撩起尹智厚的白襯衫領口，看起來是快要忍不住動手揍他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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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你的上級，就算以前我們是同學，拿權限來揶揄我的你也太過分了！」江朝昌怒不可遏地斥喝著。

　　「我們從最一開始就是所屬不同單位的官兵，就算你是這次任務的隊長，也不代表我必須無條件向你提供本應回報給怒號曙光的情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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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在一把拽掉江朝昌的手以後，也不甘示弱地對他回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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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江朝昌一句『狗娘養的』以後，他便對尹智厚的臉上送出了一拳，眨眼間就讓他迎頭撞上了身後的白朗寧機砲，而發出了沉重地咚──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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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你到底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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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江朝昌再次出拳時，尹智厚伸出單手準備將他的拳頭一把抓住，卻在準備抓住的瞬間被抽離了掌心！那就像是泠藏櫻在部長室中與江朝昌對峙時，多次抓不到他持著戰術短刀的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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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自另一邊送來的拳頭，又再次砸中了尹智厚的臉，讓他在一瞬間裡又撞上了後頭的白朗寧機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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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江朝昌更雙手抓住棚頂上的握把，抬起雙腳準備往尹智厚凌空踢出去，但就在踢出去的瞬間，尹智厚雙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接著在猛然使力下硬是將他給從棚頂上拽了下來，使他的臉重重地被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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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江朝昌抬起流著鼻血的臉孔，準備再次起身要和尹智厚大幹一場時，克萊便從江朝昌的背後將他抓住，以反手壓制的方式將他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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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結束，Eagle1。」克萊神色自若地單膝壓制在江朝昌的背上。

　　「Eagle5，快放開我！我要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打架這種事情點到就好，再打下去我就只能向上報告了，你希望這樣嗎？」

　　「可惡，你到底站在哪邊啊？」江朝昌罵道。

　　「哪邊都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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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萊的目光旋即坐落在尹智厚身上，在發現他正面接了江朝昌兩拳之下卻沒受什麼傷之後，才以同樣嚴厲的口吻指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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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agle4，你也是，到此為止。儘管你在本次任務中貢獻良多，但你在本次任務中的所有做為實屬非主流。暗中與非官方人士合作、擅自關閉通訊設備，以上幾點我都會如實向上呈報的。」

　　「……隨你的便。」尹智厚在吐了口帶血的口水之後，才對克萊嗤之以鼻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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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尹智厚在打開車門並跳出去之後，便自顧自地從厚和街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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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怒號曙光的主控中心裡，他們爭論的內容全部都被在場所有人清楚地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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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出士郎的身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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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在提問的同時，雙手就在圓環控制台上的立體圖像中操作著方位，同時檢視堅彌地城到青洲島的路線計畫，還有到香港國際機場的飛行計畫，它們都被鉅細靡遺地做好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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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在貝國內沒有他的一絲資料。』情報官透過通訊的方式回應著。

　　「原來是幽靈嗎？」魅上娜瞇起眼，看著眼前天上掉下來般不可思議的計畫內容，「他們能夠對我們傳送資料，而我們卻無法反查資料的來源？」

　　『我很抱歉，指揮官……』

　　「不，我沒有在責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幸好這如此神秘的組織，不是我們的敵人。」魅上娜兀自挺起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後說道。

　　「我查了維基解密，他們並沒有任何在姓名、代號中包含士郎的存在。」泠藏櫻在從後方的艙門外走入時說道，「維基解密甚至不願表態是否有介入史諾登事件。」

　　「擁有在香港境內大幅調動兵力的能力、ＭＳ隱形技術、滲透各組織通訊網的技術、超強反追蹤的能力──」魅上娜看著泠藏櫻打趣地感嘆了起來，「我們還真是落後了這不知名的組織一大截啊……」

　　「我說露娜，妳還有心情開玩笑啊？」泠藏櫻沒好氣地說著，同時瞥了擺明著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指揮官一眼，「就算他們在今天不是敵人，也不能保證在未來的日子裡不會變成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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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道理魅上娜自然是知道的，但眼下對挖掘他們的身分無計可施也是事實，與其拘泥於對方的真實身分，不如拿著得到的資訊，好好地完成這一次的任務，然後讓尹智厚安全地歸隊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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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不是太寵尹智厚了？」泠藏櫻插起腰，一副老媽子模樣地對魅上娜興師問罪。

　　「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藏櫻。」魅上娜無奈地扶額說道。

　　「是是，反正又是那套『我們太過依賴智厚』那類的陳腔濫調了。」泠藏櫻無奈地攤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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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解密官端來了兩杯熱咖啡，分別給了魅上娜與泠藏櫻，然後在回過頭去拿自己的咖啡之後，笑笑地加入了她們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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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我們的確是受到尹士官很多方面的幫助啊──想當初，在他還沒加入我們之前，我們和北城之間的戰鬥有多辛苦！」

　　「你想說的是其他人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意思嗎？宇文豪！」泠藏櫻說。

　　「不不不，我哪有！上尉是不是故意在曲解我的意思啊？」少尉解密官──宇文豪，心感不妙地鄭重否認著。

　　「你不要以為拿了杯咖啡過來，就可以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泠藏櫻舉起手裡的咖啡，義正詞嚴地說。

　　「拜託，只不過是杯咖啡而已，妳想喝就跟我說，我順便泡給妳就是了嘛！」宇文豪沒好氣地攤著手，表示無奈地說，「我的意思是──在尹士官還沒加入我們以前，不都是由上尉身兼副官與戰鬥員二職的嗎？現在我們有尹士官的加入，上尉就可以專心做回本職，讓尹士官專心成為打頭陣的戰鬥員啊！」

　　「哼！算你眼明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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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宇文豪彷彿放心了似地鬆一口氣，魅上娜見狀便不禁竊笑了起來，似乎是對於兩個人的互動看得很是賞心悅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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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０４００以前，大家都先喘口氣吧。通訊兵，發送下去──現在起除待命班外，其餘人員可先行休息，待０３００時全員回到各自崗位待命。」

　　「是，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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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２０００時。聖基督國王院，任務簡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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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來無恙呢，伯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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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簡報室中，就只有紗雪正前方的投影畫面正閃耀著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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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紗雪身穿著的黑色連身洋裝外，被套了一件一貫常見的牛皮紙色長大衣，她就在胸前叉著雙手，氣勢一派凜然地面對著眼前的投影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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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瑞克斯特‧薩斯塔紗羅伯爵那張充斥著不滿的表情，就連同他身穿著紅色軍便服的上半身一起被拍進了鏡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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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您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您犯錯的女兒一樣呢。」紗雪以一罐的伶牙俐齒說道。

　　「寒暄就到此為止，巫條上校。」卡瑞克斯特透過低沉的聲線，向紗雪吐出了夾帶怒氣與失望的嘆息，「請妳立刻向我報告，斯特列熱伊沃的清場任務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以防ＵＭＳ的情報曝光，不得已所做的決定。」

　　「本部在那一次任務中可沒有授權使用ＵＭＳ！」

　　「是的，將ＵＭＳ投入該次作戰是我獨斷的決定，也因為這獨斷的決定，任務才能圓滿達成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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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著反問的紗雪，埋藏在棕色瀏海下的眼眸裡盡是輕蔑，然而事實上她在此時所說的每一個字裡都飽含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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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瑞克斯特先是沉默，然後才看著紗雪的聖綠色眼眸接言說道，「做人不要太任性，因為妳是活給未來的妳，不要讓未來的妳討厭現在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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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紗雪突地暗自挑起眉目來，被隱藏在棕色瀏海下的眼神裡，在此時竟有股說不出的陰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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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伯爵大人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呢？」紗雪以滿是陰氣沉沉的語調問道。

　　「不要以為天高皇帝遠，誰也沒本事能管得動妳，巫條上校。」

　　「除了我的私生活以外，當然沒有您所說的情況發生。」紗雪笑稱。

　　「那麼，關於媒體大肆報導著的ＵＭＳ影像，妳有什麼要辯解的？」

　　「那不過是偶然被拍到的畫面罷了，解析度也不盡人意，除了與我方相關單位以外的外行人，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紗雪攤手接著說道，「要不是有對該地進行清場，那流出的照片恐怕就不只這一張了，伯爵大人。」

　　「那麼，妳還要堅稱蘇聯的瓦解也與清場沒有任何關係嗎？」

　　「當然！小女子我何德何能讓一個龐大的國家四分五裂呢？」紗雪不禁失笑，她看著卡瑞克斯特時的眼裡盡是輕蔑，「只不過是對一個小鎮的清場罷了，可還比不上發生在普里比亞特市中的車諾比核災呢！」

　　「記住妳現在的證詞，巫條上校。」卡瑞克斯特。

　　「既然伯爵大人都送了我那麼引人省思的金句，要是不給您一些回禮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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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卡瑞克斯特瞪著紗雪，在那放大的投影畫面下顯得讓人倍感壓力了起來，而使紗雪也不禁冒出了冷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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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人啊，尤其是男人，千萬別像顆洋蔥，在剝開的時候讓人痛哭流涕。但剝到最後，卻發現根本沒有心。」巫條紗雪，大言不慚地說道。

　　「這樣啊，的確是一段引人省思的話，我會銘記在心的──巫條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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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就在卡瑞克斯特語畢的同時被切斷了掉，而僅獨留紗雪隻身一人待在近乎全黑的簡報室內，那就好像是她當今的處境一樣令人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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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背叛，就只是因忠誠的質量太低罷了。」巫條紗雪，身處於黑暗中的呢喃，「卡瑞克斯特‧薩斯塔紗羅伯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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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特別行政區標準時間：００３０時。堅彌地城，加惠民道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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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石磚所砌成的牆面與地面在花園內隨處可見，紅色的垃圾桶就在牆邊處之泰然，而垃圾桶正對面的座位則在涼亭內被一字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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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尹智厚就獨自坐在涼亭內的長椅上，神色失落地望著僅被一盞路燈所點亮的花圃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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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手毆打了自己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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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他從軍以來第一次做出最魯莽的行為，尹智厚對此感到懊惱不已，他甚至認為這樣的自己，已經沒有繼續和他們共事的資格了，而直到現在這個時間點裡仍沒有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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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尹智厚默默地看著手裡的隨身碟，自己就為了得到這個東西，而讓江朝昌可以毫不猶豫地大打出手，事實上他覺得這還挺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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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音小姐口口聲聲的影子夥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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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話音望去時，尹智厚才發現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就是身穿奇特咖啡色定裝的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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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剛開始時還看不太出來，但尹智厚此時坐在椅子向上看去時，才發現他確實高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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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郎，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該由我來問你──你的隊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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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的尹智厚頓時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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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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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早在自己出手把江朝昌摔在地上時就已經失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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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維基解密的影子夥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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