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 第十四章回答

程戚這番「審訊」可說是一例教科書級「登門檻效應」的應用，靳聞笙吞了下口水，耳垂紅的似能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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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得寸進尺的道：「不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要看著我，但是作為代價，給我解釋一下你的心路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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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一把抓住唇邊的手，同他十指相扣，以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對上程戚的目光：「你是第一個在我發作時不怕我的人。我做夢的時候會夢到你對我笑，每天起床時能看到你，我就覺得很好。我想用那個骰子告訴你，我喜歡你。上次吃藥的時候你勾了一下我的舌頭，所以……所以我想要知道一下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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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措不及防的被這發直球打的心尖亂顫，他保持著這個十指相扣的姿勢，又笑了：「小冰塊狼，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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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領主成功魘住目標，讓那頭平時生人勿近的狼心甘情願引頸就戮，狼順從地閉上眼，等來了一個溫存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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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半睜開眼睛讓開些許，啞著聲音道：「這就是我的回答，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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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靜了半晌，把頭埋進程戚頸間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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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摸摸他的髮頂：「不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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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你就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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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沉沉的按了一下，彷彿很空，又彷彿很滿。他用拇指抹掉唇邊的水痕，把人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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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出去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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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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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坐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捋著程戚那隻雪豹玩偶的尾巴，忍不住把它舉起來晃了晃，彷若無數農家自產自銷短視頻裡抓雞用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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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停了，程戚從浴室喊了一聲：「聞笙——幫我拿一下睡衣和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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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等我一下。」靳聞笙回過神，把床頭疊著的衣服掛在手上，推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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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單手拿著毛巾擦頭髮，下半身簡單的用浴巾圍了一圈。靳聞笙看的雙頰發熱，撇開頭道：「你……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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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四季多雨，出太陽的日子屈指可數，基本不會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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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白皙的皮膚上還有沒拭乾淨的水珠，在帶著一點肌肉的肚子上滑過，從浴巾的邊緣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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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他接過那疊衣服解開浴巾就這麼穿起了內褲，靳聞笙瞥到一眼，趕忙找了個理由面紅耳赤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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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在心裡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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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剛被告白告的手忙腳亂，但那股害臊勁兒過去後，程戚還是那個遊刃有餘的程戚。他心情頗佳的哼著歌，把身上故意留著的水珠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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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被漏進通風管的西北風吹得起雞皮疙瘩，能逗到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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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又在呼呼的吹，程戚低著頭看了眼手機，推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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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趴在床上玩手機，走調的音效聽起來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溫馨。程戚走過去蹬掉了拖鞋，輕輕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往裡面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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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不要嚇我啦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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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撲到床上，靳聞笙被微微下陷的床墊拉的靠在程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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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趴著玩手機啦，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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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荒腔走板的以一種毛骨悚然的方式響著，能給一般人聽出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兩個都不是一般人，渾身上下每一根毫毛沒有透露出哪怕一絲絲的害怕，甚至還有心情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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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圖可以聯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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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拉你一個。作業寫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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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了，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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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看攻略說這個遊戲要玩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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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陷在柔軟的被子裡很舒服，身旁是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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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放低了聲音，彷彿是怕隔著螢幕被鬼怪驚覺。「啊，那個麵條人在我這邊。我遛一下它，你去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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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我一下……五角形是1……我知道密碼了，358871，換我勾引它，你去輸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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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操控角色摸過去，揶揄道：「剛說喜歡我就要去勾引別人，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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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的耳朵紅起來，一邊「勾引」又分裂出一個的麵條人，轉過頭來：「是吸引，只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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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程戚的耳朵也紅了。他躺下來把手機舉過頭頂，滴滴滴的輸進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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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湊過來趴在他胸前，對著程戚的耳朵輕聲道：「那我成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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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成功了，快下去，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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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輕輕聞著他脖子，「再讓我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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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癢，不要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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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逃脫追擊的通道開了，但是沒有人顧及。兩個人在床上滾作一團，程戚笑著去推靳聞笙，身下一空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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