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少年 - 23.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沿途，誰都沒有說話。柳翔樂一直緊緊牽着藍時羽的手，藍時羽感受到他的手顫抖不止。回到柳翔樂的家，小黑便上前對着藍時羽喵喵叫，似乎牠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藍時羽安慰小黑後，便被柳翔樂抱進懷裏：「對不起。」

「你沒有必要道歉。」

柳翔樂放開他，問道：「還有哪裏受傷了？」

「只有臉傷了。」

「你很不擅長說謊。」

藍時羽只好揭起裇衫，露出腹部上青色一大片。

「我自己處理就行了，別人碰會很癢。那個⋯⋯你的手⋯⋯」

柳翔樂的掌關節都破皮了。

「很小事。我先幫你。」

他伸手輕撫藍時羽的嘴唇，藍時羽卻拍掉他的手，還向後縮了一大段。

「你⋯⋯是不是怕了我？」

藍時羽搖頭：「因為那個人剛才也是這樣。」

柳翔樂的怒火再次上湧：「他親了你嗎？」

被他冰冷的語氣嚇到，藍時羽一時答不上話來。

柳翔樂幾乎是用喊的：「你答我啊！他還有沒有碰你哪裏？」

藍時羽又想起男生坐在他身上的動作，雖然只有短短幾秒，當時他卻覺得很久。他抱着頭，想把那幾秒從自己的腦海中永久刪掉，可是越想忘掉，便越是深刻。

良久，他才開口：「他沒有親我。」

他始終說不出口。

柳翔樂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拿出消毒用品，熟練地幫藍時羽處理傷口，時不時問：「疼嗎？」

藍時羽忍着痛，嘴上說不疼，臉部表情卻出賣了他。

他想說點什麼分散注意力：「那個⋯⋯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他有沒有親我？」

見柳翔樂不答，他半開玩笑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柳翔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空氣陷入一片沉默。藍時羽沒有預計柳翔樂會說喜歡他，可是也沒有預計他什麼也不說。為什麼就不能乾脆說不是，讓他死心呢？突然，他意識到，以往柳翔樂從來沒有明確地否認過喜歡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那就是默認？

藍時羽不能理解柳翔樂在想什麼。

柳翔樂打破沉默：「你為什麼喜歡我？」

「咦？」

「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嗎？」

藍時羽看向別處，支支吾吾地說：「呃，就是⋯⋯你人很好，和你相處很舒服，你和其他人不同，很特別。」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呢？

「那如果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呢？」

「什麼意思？」

「如果那只是面具，真正的我是剛才打人的那個瘋子呢？你還喜歡我嗎？」

「你在說什麼？剛才你只是太激動了⋯⋯」

「你看到我那個樣子一點也不害怕嗎？如果我那樣打你呢？」

「你才不會打我，不要再胡說了。」

「你什麼都不懂！」

「我當然不懂啊！你突然在說些我理解不了的話！」

藍時羽沒有預計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完全不想和柳翔樂吵架。

他湊近柳翔樂：「我知道的是，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

柳翔樂果然沒有否認。

「如果你戴着面具，那就摘下來給我看。」

「你會討厭我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越想放棄你，便越是想你，就好像你的存在本身就足以令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很喜歡⋯⋯」

藍時羽的嘴唇被堵住了，傳來柔軟的觸感。他瞪大雙眼，不知所措，也不敢動彈。柳翔樂睜開眼睛，稍為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又再次捧着藍時羽的臉親了下去。藍時羽閉上眼睛，黑暗的視野使他的聽覺更敏銳，他只聽得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和嘴唇被吮吸的聲音。

這是他的初吻，他對於接吻這回事毫無頭緒。要怎樣回吻呢？好像呼吸不了。他被親得思緒混亂，無法思考。突然，一股疼痛感蔓延，血腥味襲來，應該是嘴唇又破皮了。被疼痛刺激得稍稍張開了口，那𣊬間，他便感到柳翔樂的舌頭伸了進來。他剛才是故意的嗎？藍時羽向後縮，臉卻被柳翔樂牢牢地捧着。口腔被入侵，兩人的舌頭緊緊交纏，止不住的痕癢感，加上缺氧，藍時羽不自覺地發出輕微的呻吟。

柳翔樂從藍時羽口中退出，拉出了一絲唾液。

「記得用鼻呼吸。」

藍時羽還在喘氣，柳翔樂便已急不及待地再次覆上他的嘴唇。這次他把藍時羽壓在沙發上，親得比剛才還要焦急，平時的溫柔無處可尋。上次兩人在沙發上以同樣的姿勢緊貼身體，是個意外。這次，是柳翔樂的願望成真。

藍時羽聽從柳翔樂的指示，漸漸呼吸順暢，也開始習慣接吻的感覺。他笨拙地嘗試回吻，卻力不從心。他感受到柳翔樂炙熱的身體，和自己一樣急促的呼吸，還有⋯⋯一團硬梆梆的東西在頂着自己。

那幾秒的畫面再次浮現。他張開眼睛，不能說話，只能發出嗚咽。他嘗試推開柳翔樂，卻被他壓了回去。當時的恐懼和無力感一一重演，他不禁顫抖起來。發現到他的異樣，柳翔樂終於停了下來。

嘴唇重獲自由，藍時羽脫口而出：「不要。」

「你怎麼了⋯⋯」

藍時羽用力推開柳翔樂：「我說不要了！」

他拿起書包衝出門口，留下一臉諤然的柳翔樂。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YwJwY4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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