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道輪迴 善惡有報
當元宏的車隊回到洛陽皇宮式乾殿，欣逢農曆春節，家家戶戶上街採買年貨，銅駝街到處人滿為患。
翌日，元宏在太極殿召見公卿大臣道：「治國根本以禮樂教化為首要，朕離開京師以來，禮樂教化是否日新月異呢?」
「臣認為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元澄拱手作揖。
「咳咳!咳咳!朕昨入進城時，在車上見到婦人戴帽子，又穿小短襖，尚書為何沒糾察百姓呢?」
「穿胡服少於穿漢服的人」
「實在很奇怪，難道任城王想讓全城的人都穿胡服嗎?一句話可以使邦國滅亡，正是你說的這句話，史官把這件事記載於史書。輔佐帝王的大臣不是從天而降，而是選拔賢才之人而任用之。朕用人失當，任城王竟然任由一群婦女，穿著奇裝胡服滿街亂跑，朕自當另行選拔賢能之才任用之。任城王任尚書令，尚書省是讓天下人遵從禮教綱紀法度的總繩，還是僅僅蓋章畫押而已呢?」，元宏瞪著元澄道。
「臣只是蓋章畫押而已。」
「如果是這樣只要一位令史就足夠了，何必任用任城王呢?簡直是大才小用。朕派遣近侍宣讀詔書，為什麼卑微的小人聽到呢?而其他人聽不到呢?」
「當時辦事的官員，離詔書較遠聽不到。」
「遠就聽不到，不遠就聽得到。既然任城王能聽得到詔書，理應知道怎麼做吧!咳咳!」
元澄與當時留守在洛陽的輔國臣子，同時卸下官帽，道：「微臣知罪，任城王即日起除去吏部尚書令職務。」，元澄抬頭挺胸大步走出太極殿，留守的臣子跟在元澄的身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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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尚書于烈急忙走進太極殿道：「陛下，五百里加急軍情!」
元宏臉色大變「咳!咳!」，元勰馬上接過打開秘函道：「南齊派陳顯達、崔慧景大軍突襲攻打邊境，欲奪回被我大魏軍隊占領的雍州五郡。」
「朕再度御駕親征痛宰島夷……」
徐謇怒道：「陛下昨日剛班師回朝，今日馬上引見群臣朝議軍國大事，明日又要御駕親征，如此摧殘龍體，臣不是扁鵲、華陀，醫術不精，無力再為皇上效命。」，元宏看了徐謇一眼。
「皇上的龍體攸關國家安危與百姓福祉，絕對不可大意，奏請另派大將出征痛擊南齊，懇請皇上留在洛陽養護龍體。」，元勰道。
「雍州五郡農糧富庶，人口眾多，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軍事重地，臣元英願領兵擊退南齊大軍。」
「元英領兵三萬前往雍州擊潰南齊大軍，朕在洛陽等候魏軍大捷，舉辦慶功宴。」
「臣不負皇恩一定痛宰南方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魏軍所經之處，不得擾民燒殺淫虐，若有損害農作每畝田賠償穀糧五斛。咳咳!」
「臣遵旨!」。
「任命咸陽王元禧為太尉，彭城王元勰為司徒。咳咳!」
「謝陛下隆恩!」
「賜婚王肅尚彭城[1]長公主，任駙馬督尉。」
「臣在南方已有妻小，身份卑微配不上金枝玉葉的長公主，恐不適配……」
「男才女貌，誰說不適配呢?等陛下龍體康復，為臣妹舉行盛大婚宴，把我風風光光嫁出去，如何呢?」，王肅驚訝看著大搖大擺的元瑤。
「彭城長公主是女中豪傑，豪邁直爽，缺乏南方女子的溫柔婉約。」
「我也會假裝溫柔婉約，但我不願背叛自己，人要忠於自己，不要為別人而活，改變自己迎合別人的喜好，多麼委屈呀!」
「王肅大人一向溫文儒雅，與元瑤的粗獷豪爽，正好互補截長補短，一文一武、一南一北、一動一靜，若能結為連理是天作之合，哈!哈!哈!恭禧!恭禧!」，元禧道。
元瑤大方拉著王肅的手大聲道：「大哥!我等會兒找您!」，王肅當眾臉頰泛紅與元瑤走出大殿。
元宏在元禧、元勰、元詳三人陪同下回到式乾殿的寢宮，劉騰正忙著燒火炕溫床，元宏道：「據實奏報皇后淫亂後宮，不准有所隱匿。」，劉騰將皇后與高菩薩淫亂後宮之事，從頭到尾，源源本本，一五一十講述一遍。
元宏坐在桌上嘆氣道：「與元瑤講述的一樣。」
劉騰又道：「皇后經常與生母、女巫師在後宮、祠堂，用三牲假借祈福之名，行巫蠱術之實，在式乾殿、織繡房已尋獲與陛下貌似的木人偶，希望陛下一病不起，皇后就能如法泡製文明太后扶幼主掌理朝政，事成賞賜所有宮人與侍婢。
剛開始，皇后認為陛下無法回洛陽，於是公然醜態百出，毫無忌憚，與高菩薩出雙入對；當陛下龍體好轉，皇后非常恐懼，突然命閹人至顯陽殿起居室，全部賜予衣裳，殷切拜託不能漏洩淫亂之事。」
「馮月華命令心腹中官雙蒙，暗中檢視閹人是否可信，只有小黃門蘇興壽密陳原委。朕真是家門不幸，皇家大醜聞，勿洩漏此事。」
「臣弟即刻帶人至各宮殿搜出木人偶，最毒婦人心，實在可惡。」，元禧怒道。
「陛下為九五至尊之帝王，木人偶應該放在九處，另有七處待尋獲。」，元勰道。
「臣弟即使踏破整個皇宮，也要將所有的木人偶全部找出來，以破巫蠱之術。」，元禧拍桌怒道。
值此之時，馮迎男拿著木人偶走進來道：「微臣在整理陛下的書櫃，發現這個木人偶插上五根針，織繡房張安姬也發現同樣的木人偶，宮女私下議論紛紛，得知皇后在後宮行巫蠱之術，於是我們拔除五根針，將木人偶送至宮外慈雲寺，請前皇后練行女尼唸誦佛經，為陛下祈福破巫蠱之術。」
「咳咳!朕聽聞馮日華出家為尼，還願意為朕破蠱祈福，有情有義實屬難得，她現在生活如何呢?」
「前皇后生活清貧，常接收王遇夫婦的救濟。」，馮迎男道。
「人善被人欺，唯有天不欺!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風聲雨聲少不了正義之聲！自從元恂死後，六妹整日待在皇城裡閒來沒事幹，唯一的樂趣就是明查暗訪馮月華的罪行，今特來向大哥稟報，若您不信的話，可命人再調查此案。
高菩薩為了幫馮月華爭取皇后之位，幹盡所有的壞事，不惜將馮春華推進湖裡溺斃；為了黜廢皇太子元恂不惜日夜對大哥進讒言；為了爭取元恪的撫養權，毒死生母高照容；色誘四哥垂涎葉蘊，構陷馮日華毒害高照容，黜廢皇后之位；暗中勾結爾朱部落，以追廢貞皇后為條件來交換調兵南伐，結果貞皇后被追廢，陵園遭破壞，爾朱部落始終未調兵遣將。」
「好一對狗男女，奸夫淫婦，毫無羞恥心，咳!咳!」，元宏氣急敗壞。
「六妹不要再講了!」，元勰愁容道。
「讓她繼續講，朕洗耳恭聽。」
元瑤坐在椅子蹺二郎腿，喝酪漿道：「馮月華第一次進宮時，就把高菩薩帶入皇宮淫亂，我曾在皇家冷泉目睹兩人衣不蔽體、赤裸相見，不久遭到文明太后讉責返家為尼，我想她已離開皇宮沒必要提及此事，而王遇也知此事，為顧及皇上顏面不願多言，遭到免除官爵；第二次進宮恃寵而驕、飛揚跋扈、肆無忌憚，開始佈局登上皇后之位，趁著皇上長年在外征戰，不知廉恥猖狂淫亂，大搞巫蟲之術，祈求皇上早點兒駕崩，她可以撫育少帝臨朝稱制。」
元瑤回來踱步道：「皇天不負苦心，經過一番調查，總算水落石出，對亡者、生者總算有個交待，我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句句實言，字字銘心。俗話說：『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人要心存善念，不能為非作歹。」
「劉騰準備相關物證，朕親自執問高薩菩、雙蒙與相關涉案人。」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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