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后妃為尼 千古濫觴
夏日炎炎,驕陽如火,皇城綠樹枝葉茂密遮住部分金色陽光,拓跋瑤獨自來到冷泉,楊柳含煙,霧氣濛濛,潺潺泉水,她縱身一躍像飛箭般向前游,猶如草原駿馬奪勇爭先,烏絲不時浮出水面像一朵水芙蓉,在水上飄游一陣,覺得有點兒累便上岸,全身濕淋淋躺在綠草如茵的草坪,讓烈日晾乾濕淋淋的衣褲,在半夢半醒之際,突然聽到樹林間窸窣作響聲,心道:「此時無風無雨,哪來的聲音呢?」
她索性繼續閉眼小睡片刻,但窸窣聲從未間斷,吵得她無法入眠,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俐落起身循著聲音的來源,走進樹林一窺究竟,驚見一對男女卸下衣衫正在野合,男上女下覆蓋一件精緻繡花大披風,男子猶如駿馬急速奔騰讓女子如癡如醉,不斷發出呻吟,兩人陶醉在性愛情慾,渾然忘我。
「在皇城裡竟然有如此不知廉恥的男女,到底是誰在這兒行苟合之事呢?」
她躱在濃密的草叢,聽著女子不時發出欲仙欲死的嬌憨聲,突然變化姿勢女子橫臥在男子的身上,長髮垂落遮住玉體與雙峰,緊緊環抱用力親吻男子結實的肌膚,淫蕩至極,讓拓跋瑤看的臉紅心跳害羞不已,側臉不願再看如此淫穢之事。
女子身上有大遍不規則的紅疹,衣不蔽體低聲道:「我的菩薩哥哥,還好有你經常陪伴在我身邊,撫慰我的寂寞芳心。我雖貴為左昭儀,卻不如一位卑賤的嬪妃,進宮一年多,一直未與皇上行陰陽之合,當然找男寵快活快活,難不成要當深宮怨婦,一輩子獨守空閨嗎?」
男子翻身將女子壓在自己的胯下,低頭看著玉體橫陳道:「我的歡喜佛,我的好妹妹,菩薩哥哥永遠聽命於歡喜佛,願與歡喜佛一同修煉「渾然迷魂,天人合一」,佛法與智慧雙修。」,兩人緊抱幾乎要把對方的骨頭粉碎。
男子深邃看著女子,輕撫她的下巴道:「歡喜佛妹天性淫蕩風騷,牢牢勾住菩薩哥哥的魂魄,每次雙修都回味無窮,忍不住混進皇宮與妳幽會,咱們把握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再來一次雙修,用我的體液撫慰妳身上的紅疹,說不定消退快些。」
女子淫邪道:「死相!我身上的紅疹很癢,太醫一直醫不好,笨死了,醫術真差。」兩人再次共度巫山雲雨一番,直到精疲力盡。
女子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今早閹官傳喚我覲見太皇姑姑,我得趕快去見她,免得又被我那位騷姑姑責駡,菩薩哥哥來日方長,我會想法子召你進宮雙修。」
男子赤裸身子嘟著嘴巴道:「今日雙修這麼快就結束了,菩薩哥哥捨不得離開歡喜佛妹。」
女子低聲道:「騷姑姑非常嚴厲,我得先離開這兒去見她,你小心離開皇宮,千萬不要暴露行蹤與身份。」,女子語畢隨即離開,男子左顧右盼、四處觀察,沿著羊腸小徑走入樹林。
拓跋瑤尾隨他的後面,欲活抓他興師問罪,因路徑不熟跟丟了,氣憤道:「他媽的,下次被我逮到絕不輕饒這對狗男女。」
太和殿內,太皇太后臉色像鍋底一樣黝黑,坐在小膳桌用晚膳,王遺女忙著奉茶道:「苻承堅大人已命人三度傳喚左昭儀覲見」,她鐵青的臉用膳未語。
不久,馮月華頭髮衣衫有點兒凌亂,匆忙走進來歛衽一拜道:「臣妾拜見聖母聖后萬福金安、富貴萬歲。」,正準備起身。
「馮月華跪下,後宮由我當家作主,妳只是個左昭儀竟然姍姍來遲覲見,連皇上都不敢如此不孝,將來一旦冊封為皇后,還會把我這老太婆放在眼裡嗎?」
「臣妾因身上患有紅疹,太醫一直無法治癒,聽聞皇城外有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專治紅疹,特別出宮巡訪名醫,所以來遲了,請太皇姑姑見諒。」,馮月華伸出右手道。
「禁衛室送來進出宮門名冊,沒有馮月華的大名,我不想再聽妳謊話連篇,一派胡言,虛構故事。咱們姑姪今日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為了馮氏家世顯達,萬世尊貴,費盡心思讓馮誕、馮修、馮夙等人,相繼進宮侍奉皇上,結果馮修、馮夙不成才;為了馮家女能繼續母儀天下,我設法為妳們斬草除根、逼死勁敵,苦苦等妳們姐妹長大,妳竟然在碧茵湖剷除馮春華,以為自己穩坐後宮之首,平常對待嬪妃橫行霸道,氣焰囂張,又與男寵暗通款曲,結黨營私,手段弱智粗暴離譜,簡直丟盡馮家的顏面。」
馮月華跪在地上驚恐道:「是四妹春華自己不慎跌進湖裡,我沒有推倒她,我都是學習太皇姑姑。」,太皇太后重重賞了她一巴掌。
「妳終於不打自招,承認把春華推入碧茵湖內溺斃,殺害自己的手足妹妹,還有臉辯說跟我學習,簡直氣死我!」
「我說錯話,請太皇姑姑原諒我。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害死春華,否則會不得好死。」,馮月華臉上留下紅色淤血的掌痕。
「妳把我的棋局都打亂,必須重新安排後宮人選,我不想再見到妳,太醫一直無法治癒妳的皮疹,為避免傳染給皇上,妳就出宮回王府專心養病,削髮為尼,修行懺悔餘生!」
「太皇姑姑請您原諒我,我一定不敢再犯錯了,求求妳原諒我。」,大聲哭泣求饒。
「苻承堅,明早把左昭儀遣送回昌黎王府,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她再進宮興風作浪。」,馮月華苦苦哀求未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走出太和殿。
她失魂落魄走到紫宮求見拓跋宏,白整道:「彭城長公主前腳剛到,左昭儀後腳馬上到,妳們姑嫂默契真好,臣馬上稟告。」
當馮月華走進御書房,拓跋瑤正翹著二郎腿睥睨她,拓跋宏坐在案牘看著她哭紅雙眼,頭髮衣衫不整,臉上掛著淡淡紅掌印,與平常妖艷嫵媚判若兩人,他道:「左昭儀這麼晚來到紫宮求見朕,有何急事呢?」,馮月華看拓跋瑤一眼欲言又止。
拓跋宏道:「六妹是朕最疼惜、最信任的皇妹,都是自家人有事但說無妨,妳不必有所忌諱,說不定聰明的六妹可以為妳分憂解勞。」,拓跋瑤用極其輕蔑的眼神,狠狠看她。
馮月華感受拓跋瑤不懷好的眼神,猶豫一下吱唔道:「臣妾…我…太皇姑姑要把我……」
拓跋瑤從容不迫道:「皇嫂別緊張慢慢細說,小姑我雖才智不及大哥,但一些雕蟲小技難或許可以幫忙妳喔!」
馮月華得到拓跋瑤的聲援鼓起勇氣大聲道:「太皇姑姑聽信讒言,誣陷我害死右昭儀,詆毀我言行舉止不當,明早就要把我逐出皇宮,回昌黎王府削髮為尼。」
拓跋瑤靠在椅背上擊掌道:「哇!削髮為尼!這下左昭儀肯定是華夏史無前例,第一位削髮為尼的後宮嬪妃,這封號得之不易,前無古人必名留青史,妳可要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機會。我不得不佩服太皇祖母的明智之舉,真絕!」
「咱們好歹也是姑嫂一場,何必興災樂禍呢?」
「六妹少說兩句!」,他起身走到馮月華面前,她主動靠上前環抱著他的腰際。
「太皇太后雖是朕的祖母,但朕侍奉她如母,言聽計從,從不忤逆她,妳就照著聖母聖后的懿旨,削髮為尼在王府修行,將來若有機會朕再迎妳回宮。」,馮月華靠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
「我的菩薩哥哥,不要在御書房上演一齣離情依依的戲碼,有辱古今聖賢典籍;我的歡喜佛妹不要哭得像似無助的小孩,男女授受不親,有失大家閨秀風範;都要削髮為尼,環抱男人有辱佛門清修。」,拓跋宏馬上推開馮月華。
當馮月華聽到好熟悉的話語「我的菩薩哥哥,我的歡喜佛妹」,驚訝看著雙手交叉在胸前的拓跋瑤,向拓跋宏歛衽一拜道:「臣妾明早要離開皇宮,望陛下將來迎接臣妾回皇宮侍奉您。」,拓跋宏與拓跋瑤看著她傷心離開紫宮。
「六妹找朕有何貴事呢?」
「本想向大哥打小報告,但現在不用了,多言必失,多言必敗,六妹想把話留在心裡不說了。」
「六妹歷經喪夫之痛,感同深受如同當年我喪妻之痛,大哥對妳虧欠很多,再幫妳物色一位才德兼備的駙馬,相知相守一生。」
「要找一位相知相守一生的駙馬,談何容易呢?文繡大嫂是大哥最愛的正妻,卻死於『子貴母死』借刀殺人的宮鬥,相知相惜卻無法相守一生。現在大哥擁有那麼多的嬪妃,論才貌學識沒有一位比得上文繡大嫂。」
「佳人難再得!」,拓跋宏拿取一卷軸打開林文繡的畫像,觀看良久,語重心長道。
ns18.191.136.109da2